第6章将婚事定下来
洛芙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睁开了眼。洛芙自顾起身穿上软鞋下了床,她想唤外面的婢女进来服侍,洛芙的脚刚迈出内间,一熟悉的声音便充斥进了她的耳朵。“这回终于睡醒了?”洛芙抬眸一眼,正是司马超。他不知何时过来的,正倚在外间的榻上持卷而读,见她走了出来,他放下书卷,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洛芙只穿着一件睡袍,她见了司马超连忙缩回的已经迈出去的玉足,只对着外面唤了句“玉珠,备水来”,整个人便又缩回的内间里去。洛芙自幼常来司马府,司马超虽见惯了她,但还是头次见她这幅模样。一袭月白的睡袍,珑玲奥妙的腰身隐约可现,那一头青丝如瀑,一张小脸儿仿若春桃,身姿慵懒,眉眼惺忪。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看得人的心里痒痒的。只不过,他不过才瞄了一眼,她便躲了回去。让人扫兴!这本来就是她的女人,现下却是连看一眼都是奢侈,这让司马超又忍不住恼火。蓝田和玉暖闻声,二人捧着洗漱之物迈着碎步进了内间,过了好一会儿,打扮妥当的洛芙才从里面出来。她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罗裙,虽也难掩姿色,但一张脸却是木着的,再不似方才惊鸿一瞥那样的楚楚动人。她对着他开口道:“大公子过来,可是有事吩咐?”冷若冰霜的小脸儿,再配上这客客气气的话,不折不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司马超抬眸瞥了洛芙一眼,却并没有与她一般见识,他侧头对着婢女吩咐道:“摆饭吧。”婢女们答应着下去,一会功夫便摆上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食。司马超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洛芙,缓着语气道:“过来,先吃早饭。”二人对坐,不待侍奉的婢女动手,司马超抬手先为洛芙盛了一碗汤水,放至她跟前。洛芙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埋头开始用饭。司马超用了两口,瞥着洛芙说道:“待吃罢了早饭,我带你去见父亲和母亲。”见洛芙依旧不语,司马超没话找话似的继续道:“父亲昨晚才归,咱们一会儿过去,正好让父亲也见见你。”洛芙依旧没什么话,司马超见状,终于悻悻的闭上了嘴。二人闷闷的吃罢了早饭,洛芙也没招呼着婢女来换衣裳,只穿着这一身家常的衣裙便跟着司马超出了门。今日天气甚好,春风拂面,艳阳高照。二人走在半路,司马超瞥了眼洛芙,半笑不笑道:“新妇都是清早去拜见舅姑,如你这般睡到日上三竿才去敬茶的,在我司马府是头一份儿。”洛芙侧头看向司马超,学着他这两日待她的语气,回道:“我不过是个侧室,能有幸来与你父母奉茶不过是承蒙大公子抬举,论起来,我又怎能与这府中的那些正室相较。”司马超被洛芙怼得一时语塞,他嗔了身侧的小女人一眼,狠狠道:“你就气我吧。”说着,他加快了步子,抛下了她,大步朝前而去。二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要洛芙加紧两步,便可以赶上前面的司马超,但她却没有如此,只是跟在他后面不急不缓的朝前走。待到双喜堂院外,司马超停住了脚步,直等到洛芙跟了上来,司马超才迈步与她并肩进了堂屋。老夫人王氏见了司马超带着洛芙过来,她连忙热络的招呼着道:“超儿来了呀!哎呀!大将军,超儿带着新妇来奉茶了,您快出来吧。”司马正德正端坐在窗前的茶案边对着一盘残棋皱眉琢磨,听闻儿子来了,他掷下了棋子,信步来到外厅。司马超携着洛芙给父亲和母亲见了礼,王氏笑着让二人就坐,又殷勤的命婢女奉来香茶果品。洛芙不过是司马超的侧室,本不值得司马正德正眼相待,但洛家未获罪时,两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结了亲家的,这洛家女本该是司马家的正妻才是,所以今日见儿子带着洛芙来请安,司马正德也由不得多看了洛芙几眼。洛芙本就是大家闺秀出身,她知书达理,举止端庄大气,是个典型的名门淑女模样,今日她虽穿着普通,但也难掩倾国之姿。司马正德受了洛芙的奉上的茶,他看着英武不凡的长子,又瞥着一旁的新妇,捋着须髯笑着道:“此妇,果真吾之儿媳也。”这便是很满意洛芙的意思了。司马家不同于京中的那些百年望族,他家不过是从司马超祖父那代才靠武力起家,当今天子昏庸无道,群雄并起,如今的大齐已经是四分五裂。这个世道礼崩乐坏,信奉的是武力,簪缨世族渐渐没落,如司马家这样擅于征战的才是朝中炽手可热的人物。所以,现下的司马家虽还未如前世司马超即将迎娶公主时辉煌,但司马正德现下已经是大齐的车骑将军,统领天下兵马,手握大权。在这样野心勃勃的枭雄眼中,姻亲不过是用来巩固权势的纽带,他自然不会允许嫡长子娶个罪臣之女为妻,但儿子若是纳个美妾,他是不在意的。不过是个侧室,这样的女子,在司马府多得是。王氏见司马正德对洛芙加以颜色,她脸上闪现了一丝不悦,但立马被虚情假意的笑容给掩盖了下去。王氏笑着对司马正德道:“超儿与将军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如今身边有个可心的妾室侍奉着,我这做母亲的心里也能安生些。”司马正德见妻子贤惠,欣慰道:“我常年不在家,这府中全靠夫人来打理,亦是辛苦你了。”王夫人忙道:“将军此话见外了,能为将军分忧,本就是妾身分内的事。”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司马超,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说道:“只是如今超儿也已经双十了,这婚事也该定下来才好,难得将军这次能在家中多待几日,不如趁机将超儿的婚事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