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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孙小舞悠悠醒来,看着睡在外间躺椅上的辰沨,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她走到辰沨身前,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
辰沨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宠溺地将她抱在怀里。“今早你一脚把我踢出来了,现在又来调戏我。”
“你还没娶我呢。”孙小舞撒着娇,将辰沨拉了起来。
“赵公子,景桓求见。”这时,门外响起了刘景桓的声音。
辰沨微微一愣,心想,这是要走了吗?
“刘景桓看来是被刘楚催得急,要起身前往北境了,我还以为他会至少拖延一两天。”孙小舞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
辰沨打开房门,问道:“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今早父皇命我前往北境将我二弟救回来,特来和赵公子拜别。”刘景桓内心着急,心想你们为何还不做些什么。
辰沨佯装惊讶道:“二皇子出什么事了,还需要太子殿下去营救?”
刘景桓看着辰沨装傻的样子,很是无奈,索性将刘楚今早和自己的谈话全告诉了辰沨。
辰沨和孙小舞对视一眼,和孙小舞预料的一模一样。“苍龙军反叛,二皇子被困梧州,太子殿下前往,一定要小心为上,赵钧在京都恭迎太子殿下凯旋归来。”
辰沨说话滴水不漏,刘景桓也没有办法,只好告辞后起身离开。
刘景桓走出房间,回头看去,心中疑惑,难道他已经看出我认出他就是辰沨,心中有所防备?
辰沨关上房门,再次布下隔绝阵法,笑道:“夫人果真神机妙算。”
这时,一道身影翻窗而入,跪在孙小舞面前。“七小姐,上官苏烈命属下前来,询问是否攻破梧州,生擒刘景禹。”
“夫君觉得呢?”孙小舞看向辰沨问道。
“再等几日,让墨卫时刻关注刘景桓的动向,在他抵达梧州的前一日,攻破梧州城,将刘景禹的头挂在梧州城头。”
孙小舞看向墨卫说道:“按照夫君的意思回复上官苏烈。”
“是。”说完,墨卫翻窗而出,悄然离开。
“夫君,真的要杀刘景禹吗?”孙小舞在衡量杀死刘景禹的利弊。
“刘景禹必须死,他死,后宫会乱,皇后和月贵妃的矛盾会彻底爆发。他死,刘楚和刘景桓才有可能成为敌对,破虚境是刘景桓的筹码,却也是对刘楚的威胁。别忘了,刘楚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皇宫,养龙殿。
“你的大儿子不一般啊。”黑影在角落里忽隐忽现,阴森森地说道。
“二十五岁的破虚境,朕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天赋。”刘楚负手而立站在窗前。
“怎么,感受到威胁了?解除封印,什么辰沨,什么刘景桓都不足为虑。”黑影的声音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破虚境初期而已,朕还不放在眼里。”刘楚眼睛微眯,满是怒意。
“何必骗自己,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大儿子和辰沨联手?”黑影继续蛊惑道。
“他敢!”刘楚衣袖一甩,身上的气势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哈哈哈,你看看,这就生气了。”黑影融合到刘楚的影子里,发出肆无忌惮地笑声。
“滚出去!”刘楚右脚踩向地面,一道纯粹的灵力将黑影逼出影子。
黑影消散,融入屋内的黑暗之中。
“景桓,朕相信你的能力,如果这次老二救不出来,你便禅让东宫之位吧。”刘楚走出养龙殿,身后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他。
京都距离梧州有半月路程,辰沨和孙小舞为了防止刘景桓折返,在太子府静静地等了十天。
夜色如墨,辰沨和孙小舞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天牢位于京都西侧,只有一千禁军把守外围。两人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来到天牢之中。
天牢共九层,每一层都是机关重重,越往下越是危险,苍龙将自己关在第九层之中。
“邪眸帝苍!”辰沨双瞳显现,所有的阵法、机关都被辰沨看破。很快,两人便来到第九层。
越往下,辰沨越感觉不对,到第七层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窥视一般。
“前面就是第九层了,小舞小心,我感觉有些不对。”辰沨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将孙小舞挡在身后。
看到第九层的入口,辰沨停下脚步,双手触摸第九层紫红色的大门,震惊道:“大荒封魔阵?”辰沨好像知道当初救走刘楚的黑影是什么东西了。
“相公你怎么了?”孙小舞看到辰沨神色不对,问道。
“这里封印着鬼煞。”辰沨神色凝重,心里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前往第九层。
“什么是鬼煞?”孙小舞问道。
“刚死之人会化为灵,十年之后成为鬼,百年之后则变为煞。无数怨灵、恶鬼凝聚,聚集怨气、邪念,便是鬼煞。当初在猎宫救走刘楚的就是鬼煞。”辰沨抚摸着大门,最终下定决心,推开大门。
推开大门的一刹那,第九层内无数怨灵、恶鬼在第九层游荡,发出一阵阵渗人的呻吟声。
孙小舞哪里见过这个,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辰沨四处看去,第九层内已经没有苍龙的身影,只在中心有一具白骨盘坐。
“相公,他们看不见我们吗?”孙小舞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他们被大荒封魔阵封印,只要我们不进到第九层,他们就察觉不到我们。”辰沨急忙关上大门,继续说道,“但是这个阵法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苍龙爷爷呢?”孙小舞急忙问道。
辰沨眼中露出伤心之色。“中心的那具白骨应该就是苍龙前辈,三十年前,苍龙前辈根本不是因为爱人身死才将自己关在天牢,而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个封印,发现了这里封印着鬼煞。”
“可是前年,前年的时候苍龙爷爷还是好好的,那时候这里也不是这个样子。”孙小舞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应该是这两年阵法的力量削弱了许多,苍龙前辈守护到了最后,最终也无能为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