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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第295章 小万历竟然是个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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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昨天的一场雨。

  清早的北京城外,竟然出了浓密而又湿漉漉的雾气。

  运河边的垂柳,已经茂密繁盛,根根纸条上都挂满了郁郁葱葱的枝叶。

  这个时候的柳枝是充满汁水的。

  只要掰下来一根,稍稍一搓,就能将里面的枝干抽出来,只留下一根空着的柳枝皮。

  柳枝?

  严绍庭忽然想到了消炎药,但也只是想一想。

  这些玩意,依着现在昌平的工业水平,根本就无法大规模的实现。

  但肥皂、玻璃之类的,倒是有可能。

  回头可以商议商议,和柏富贵做成这笔新事物的生意。

  毕竟老欧逻巴诸国的人。

  现在还是满大街都是粪水,能干出当街拉粑粑的事情。

  他们最是需要肥皂这种清洁身体的东西,也需要玻璃这种来自遥远东方的珍贵之物。

  只是这生意不能光昌平做。

  现在严家也成了大明朝的勋贵,或许可以拉着内廷和朱希忠他们几家一起做这个买卖。

  想着想着。

  严虎和马夫也就赶着马车,到了通惠河码头。

  原本在码头上当差的那个小吏肖俊鹏,已经随着严绍庭的一道手书,被调到了昌平治安司,负责和顺天府等官府衙门迎来送往的事情。

  这种事情,对肖俊鹏而言熟门熟路。

  而治安司里的其他人,则一直对此不感兴趣。

  某种意义上来说,见人就矮三分的肖俊鹏,也算得上是一个专项人才。

  只不过通惠河码头没了肖俊鹏。

  但新来的管事胥吏,见到严府的旗号,也是赶忙殷勤上前要伺候着。

  现在谁都知道,原本码头上的肖俊鹏,当初就是入了严侍读……不对!

  现在该是称呼严宾客了!

  当初那个肖俊鹏就是入了严宾客的眼,这才飞黄腾达了的。

  谁都想这种天上掉下来个香饽饽的事情,能落在自己身上。

  严绍庭却是没有继续挖掘大明朝基层人才的兴趣了。

  就守在码头边上。

  不多时,几辆马车就从北京城方向沿着官道过来了。

  严绍庭当即领着严虎上前。

  而在对面。

  赶车的马夫,也是回头看向马车里。

  “老爷,是严宾客在码头上等着咱们。”

  马车里潘恩看了眼旁边面色痴呆的儿子,低声一叹,而后目光疑惑的看向外面。

  严绍庭竟然比自己还早,就等在了码头上?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已经被夺去官职,并且还将一身功名革除的原刑部尚书潘恩,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看着走过来的潘恩。

  严绍庭脸色微微一愣。

  只是一夜的功夫,潘恩好似是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头上隐隐约约的,竟然是多出来好些白发。

  他上前拱手:“晚辈见过潘先生。”

  即便是严绍庭当面行礼。

  潘恩依旧觉得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左右看了看,随后又转头看向身后来时的路。

  整个通惠河码头上,似乎只有严绍庭一个人前来为自己送行。

  潘恩心中感慨万千。

  他不由哀声一叹:“劳烦润物记挂,老夫及家人今日还乡,竟然亲自前来相送。”

  严绍庭笑了笑:“毕竟晚辈和潘先生过去同是在朝为官,相识一场,如今先生携家人还乡,于情于理也该当出来送一送,祝愿先生还乡一路顺风。”

  见得严绍庭果然是来送自己的。

  潘恩脸上露出笑容。

  但他心中却是不禁唏嘘了起来。

  作为过去在朝堂之上的对手,严绍庭都能前来送自己还乡,但某些人啊……

  不提也罢。

  潘恩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着看向严绍庭:“其实这一次我潘子仁败了,也是合情合理,老夫亦是知晓,这件事润物必然是参与其中了。”

  严绍庭当即面露尴尬:“潘先生……”

  潘恩却是举手一挥,摇着头道:“不过那都是朝堂之上的争斗罢了,朝堂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润物想要扳倒老夫也是无可厚非,若是老夫有机会,也定然会将润物和你们严家扳倒。”

  说完这句话。

  潘恩竟然有了一丝释然。

  昨日退出万寿宫,离开西苑之后,这一次的很多事情他都想明白也想清楚了。

  虽然有些气愤,但也知道这是必然。

  而今天在看到整个通惠河码头上,只有严绍庭是亲自前来相送。

  他心中最后那一点怨气和已经是一扫而空。

  就如他自己所说的。

  朝堂之上的争斗,无可厚非,也无法避开。

  但朝堂之外。

  却是能见得人品秉性的地方了。

  严绍庭想要说些什么。

  但潘恩却是笑了两声,开口道:“其实说起来,老夫也不得不佩服润物的才智谋略和手段,很好!老夫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如润物这等英才了!或许,这也是我大明之福啊。”

  如今的潘恩也算是无官一身轻了,说起话来也更加的从容。

  他继续说:“老夫可以明着对你说,虽然老夫知道这一次潘家如此结局,伱润物必然有一份责任,但老夫和潘家日后绝不会因此而找你和严家的麻烦,一切从昨日老夫被罢免便已烟消云散了。”

  没错。

  他已经看开了。

  但真的就看开了吗?

  严绍庭只能是拱手道:“潘先生深明大义,晚辈谨受教。”

  潘恩却是摇头道:“这些就免了,今日润物前来送我,老夫铭记于心,临别之际也有几句值不得事的叮嘱,若是润物相信,日后万不能忘。”

  严绍庭当即抬头,作洗耳恭听状。

  潘恩则是幽幽说道:“如今朝局如何,润物比之老夫看的更清楚。徐阁老虽然是严家当下之对手,但严家日后如何,润物日后能到何等地步,一切皆系于皇帝之手,却也不能一切都系于皇帝之手。”

  说完之后。

  潘恩便亦是抱拳拱手,回了一礼。

  等他转身走到马车前时。

  又转头看向严绍庭。

  潘恩笑着说道:“言尽于此,万望润物在京珍重,老夫只盼能在乡野,听闻润物步步高升。”

  严绍庭也笑了。

  带着严虎退让到了路边。

  “潘尚书……”

  “一路顺风。”

  潘恩笑着挥了挥手,便走上马车,进到了车厢里。

  马车从严绍庭的面前穿过。

  随着风,窗帘被吹开,露出里面的潘恩父子二人。

  潘允端面容呆滞,双眼明亮,张着嘴喊道:“爹!爹爹!这个大哥哥好生英俊!”

  潘恩转头看向窗外。

  是官道旁,身形挺拔的严姓年轻人。

  ……

  “爹!”

  “爹爹!”

  “爹……”

  “阿巴阿巴……爹……阿巴阿巴……”

  耳边是稚嫩而又好似永远都停不下来的稚童声。

  严绍庭眉头微皱,面露尴尬的看向怀中抱着的大明朝将来的万历皇帝,当下的裕王府世子朱翊钧。

  朱载坖亦是面色尴尬。

  他看向严绍庭,硬着头皮说道:“这孩子,现在见着谁都只知道喊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让人也听不懂在说甚……”

  去年。

  儿子只知道哭和笑,对朱载坖来说,别提有多可爱了。

  但是今年自从会说话后,就整日里叽叽喳喳个不停,扰的人心烦不已。

  李妃在一旁亦是笑着说道:“严宾客是世子的先生,世子见着先生,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这是在提严绍庭和裕王府的关系。

  如今严嵩受封昌平伯的敕封典礼已经由满心不情愿的礼部尚书严讷,带着礼部的官员给操办完成整了。

  典礼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严讷也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礼部尚书。

  朝堂之上。

  对于从此以后与国同休的严家,也多了更多的不同看法。

  李妃作为裕王府世子的生母,自然是乐见严绍庭和裕王府的关系更加亲近。

  这对她儿子来说,那就是将来的助力。

  毕竟。

  谁也不知道裕王会不会还有别的孩子生下来。

  皇家内部的权力争斗。

  往往会比朝堂之上官员们之间的争斗,要来的更加凶猛。

  陆文燕则是在一旁陪着裕王一家,笑吟吟的开口道:“最近纺织厂那边正在尝试着,自己种桑养蚕,不知王妃是否有兴趣,由臣妇陪同王妃去那边看看?”

  自从获封诰命之后。

  陆文燕在接待京中贵府们的事情上,早就已经熟门熟路了。

  只要是来了昌平。

  首先就是带去纺织厂体验体验。

  然后山上看看风景。

  最后再吃些昌平的美食。

  于是。

  陆文燕这个首辅家的孙媳妇,就已经成了北京城里所有未出阁小女娘们必须要学习的对象了。

  而今天则是裕王朱载坖,作为昌平书院山长,头一天上任的日子。

  昌平这边自然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对于如何接待京中的贵人们,昌平的百姓现在同样是熟门熟路。

  理都不要理这些京中的贵人。

  就是昌平百姓们需要做的事情。

  李妃见陆文燕邀请,对早就听得耳朵生出茧子的昌平也是心中好奇,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女人就这么在两个男人,还有……还有一个没长大的男人注视下,很是潇洒的离开了。

  严绍庭和朱载坖对视了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

  而被严绍庭抱在怀里的朱翊钧,则是瞪着那双圆滚滚的眼珠子,两只小肉手握成拳头,浑身都是奶香奶香的。

  “……爹!”

  “阿巴阿巴……”

  又开始了!

  这个小话痨又开始了!

  严绍庭一时间头大不已。

  可是再看向这小话痨的亲爹。

  大明朝的裕王殿下,昌平治安司辖下昌平书院的山长,朱载坖。

  竟然已经是自顾自的奔着书院过去了。

  他全然不管自己的话痨儿子。

  严绍庭只能无奈的瞪着眼看向正同样盯着自己的小话痨朱翊钧。

  朱翊钧眨眨眼。

  小孩子的世界是纯粹的。

  已经能阿巴阿巴的朱翊钧,只觉得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人,很亲切。

  “爹!”

  “爹爹爹!”

  “啊啊啊啊啊啊……”

  严绍庭顿时一头黑线。

  这孩子没救了。

  他只能是心中默念静心咒,迈出脚步跟上已经走进书院的裕王朱载坖。

  书院里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

  聂豹、王畿、钱德洪三位老夫子带着一旁被徐渭和他们请来的先生们,等候多时。

  见到裕王爷进来了。

  众人当即躬身抱拳行礼。

  “我等见过山长。”

  这是书院的态度和表态。

  裕王只要进了昌平,那就不再是大明朝的裕王,而只是昌平的书院山长。

  朱载坖对此虽然有些意外,但心中却是大为欢喜。

  自己要的就是这样!

  自己就只是昌平书院的山长,而不是那个被人们喊了二十多年的裕王殿下。

  站在一旁的徐渭,见到朱载坖脸上笑容更盛,这才心中大定。

  众人也是聚到了一起。

  年轻的朱山长,也是立马开始熟悉起自己日后的工作环境,以及需要承担的工作任务。

  亦是在这个时候。

  怀抱着小话痨的严绍庭,就被忽然出现在面前拦住自己的陆绎给挡住。

  某只小话痨:“爹!”

  陆绎立马瞪大双眼,震惊而又迟疑的看向自家姐夫。

  严绍庭赶忙看了一眼四周,而后压着声音,瞪眼看向小舅子:“这孩子现在只会喊这一个字。”

  陆绎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就开口道:“海瑞遇到麻烦了。”

  严绍庭当即心中一动,迟疑的询问道:“他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陆绎低声说道:“还是徽州府之前的事情,只是这一次若是弄不好的话,姐夫你看中的这个海刚峰啊,恐怕就要因为过刚而断了。”

  严绍庭双眼一沉。

  心中也多了几分担忧。

  海瑞在徽州府竟然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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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发炎了,身体有点难受,今天还有一章要晚一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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