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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第222章 徐阁老悲愤救子路(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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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阶病倒了?”

  “嗯,还没死……有点可惜……没见着他们家挂上白幡……”

  严府。

  躺在院中,严绍庭晒着久违的太阳,无奈的冲着满脸可惜的小舅子陆绎,翻了翻白眼。

  陆绎却是嘀咕道:“咱们的人盯着的,是密云那边有消息进了徐家,然后就传出来徐阶病倒,请太医登门的消息。”

  说着话,陆绎目光一转,凑到严绍庭面前。

  他脸上可惜的神色,清楚而又明显。

  “料定,是徐璠干的事情被徐阶知道了,就是属实可惜,没能给徐阶直接气嗝屁……”

  严绍庭瞅着一脸可惜徐阶没死的小舅子。

  徐阶死不死的,不重要。

  按照徐渭上一次入城说的消息,昌平民壮队里有不少能人异士。

  嗯。

  就是那种能悄无声息。

  将人悄无声息噶掉的法子。

  所以。

  徐阶现在会不会死掉。

  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现在在知道消息后,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严绍庭开口道:“徐家现在有什么动静?去徐府的太医是怎么说的?”

  陆绎叹息一声道:“太医院那边只是说,是急火攻心,所以才会一时激愤昏厥了过去,开了汤药服下静养两日也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严绍庭追问了一句。

  陆绎回道:“不过徐阶并没有在府上静养,而是醒了之后,就带着人坐着马车,出了城。”

  严绍庭双眼不由眯起。

  看向屋外。

  此刻已经夜黑人静。

  他幽幽道:“是往密云方向的?”

  陆绎点点头:“只徐阶带着马夫,另有六名护卫随从。”

  于是。

  严绍庭便算了一下密云往返的路程时间。

  按照当下刚刚打通积雪路面,加上密云和京师的距离。

  从现在算起,怎么也得要三天的时间,才能走个来回。

  “三天时间?”

  “足够了。”

  ……

  “不够!”

  “还不够!”

  “再快一点!”

  京城外,黑夜下去往密云的官道上,徐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赶车的马夫,只能是应了一声,不曾解释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

  马夫抽动马鞭,在空中重重的抽响。

  徐家的六名护卫随从皆是骑着马的,两人在前,四人在后。

  护着马车,披星戴月的一路奔向密云。

  马车里。

  却并非如陆绎所说的,只有徐阶一人。

  另外还有在徐阶身边做事多年的幕僚师爷。

  只是因为马车是自徐府宅子里直接驶出来的,所以陆绎放在徐府外面的暗哨,并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人在马车里而已。

  幕僚师爷小心翼翼的将一只暖炉上温着的汤药倒在碗中,微微有些皱眉。

  马车太快了。

  若是一个不注意,汤碗就要洒

  掉。

  幕僚师爷端着散发着草药味的汤碗,送到了徐阶面前。

  “相爷,先进一些参汤吧。”

  “太医说了,您现在需要进补提气。”

  徐阶阴沉着脸接过汤碗,低头看向散发着参味的汤水。

  却是眉头一紧。

  “老夫现在不需要提气!”

  “老夫现在一肚子的气!”

  说着话。

  徐阶最后却还是仰起头,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幕僚师爷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后小声说道:“相爷其实也不必太过急躁担忧,眼下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但说起来大公子只是顺天知府。密云如何,自然是有本衙官员署理。

  “这一次大公子之所以在密云,也不过是因为大雪封山封路,导致未曾能第一时间返回京中而已。

  即便是密云那边现在局势当真如消息上说的一样严重,也都是密云县衙上下的责任。作为密云父母官,密云知县责任难逃。”

  如同严绍庭猜想的一样。

  当事情出现的第一时间。

  徐家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即,将密云的第一责任人,密云的父母官,密云县令推出来做那只背锅的替死鬼。

  徐阶目光闪烁:“密云知县该死!”

  骂了一句后。

  徐阶看向幕僚师爷:“现在那边的事情,璠儿到底参与多少?又有多少人知晓根底?”

  幕僚师爷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因为前些日子家里头一直都是盯着……但想来……大公子乃是相爷之子,久沐圣恩,定不会是那等草菅人命的人。万般有错,也定是下面人背着大公子,借着大公子初任顺天之名,私底下做的事情。”

  徐阶目光渐渐锋利起来,询问道:“璠儿去密云的时候,身边带了多少自家人?”

  幕僚师爷回道:“只有八人,是从咱们府上过去的。”

  “八人?”

  徐阶低声念道着,加上自己现在带的六人。

  也不过一十四人。

  他当即掀开窗帘,冲着外面喊道:“去一个人,拿着老夫的手令回城,再叫十人驾马赶过来。近来大雪成灾,为免路上遭遇贼人,都带上刀子。”

  幕僚师爷迅速的看向徐阶,眼睑一紧,瞳孔收缩了几下。

  看来。

  相爷已经是准备,亲自替大公子料理好密云那边的事情了。

  而在徐阶发话之后。

  马车外面,也立马有一名骑马的护卫随从领命,当即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回赶。

  窗帘放下。

  徐阶却是紧闭着嘴,整张脸瞬间涨红起来。

  他赶忙双手颤巍巍的自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捂在嘴上。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

  徐阶涨红着的脸也变得一片煞白。

  松开手。

  手帕上已经沾满了深红色有些凝固的血水块。

  幕僚师爷心中一紧,担忧道:“相爷!”

  徐阶颤巍巍的低着头伸出手,摇摇头道:“咳出来了,就好了。”

  说了一句后。

  徐阶有些疲倦的靠在软枕上。

  他微微闭着双眼,挂着满脸的苍白,心中却是悲愤不已。

  幕僚师爷有些担心的看向徐阶。

  “老夫生于弘治十六年九月二十日。”

  “父亲正任宣平县丞,正德二年任满回家,老夫便随父亲攻习举业。乃至一十二年,考中生员,入华亭县学。”

  “嘉靖元年,老夫应天乡试中举第七。越明年三月,赴京赶考春闱会试,金銮殿上,老夫高中一甲第三名,喜得陛下钦点探郎,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奏请回乡娶妻。”

  “三年丁忧,六年回朝,编修国朝大典之书。却因力陈辩驳张璁,而遭贬谪,为延平府推官。”

  “三年延平府,后又二年湖州府,再有三年江西臬台提督学政。”

  “随后归京,老夫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

  “那时候政治朝廷动荡,小人横生,老夫却不曾有一日如今日这般慌乱不安。”

  徐阶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过往。

  一阵噫吁。

  仰头靠在软枕上。

  一声哀叹。

  徐阶缓缓睁开双眼,两只眼睛一片血红。

  “苍天无眼!”

  “薄待与吾!”

  “吾生三子,长子自幼教于膝下,寄予厚望,委以重任。”

  “何至于此!”

  “苍天无眼!”

  “横生逆子,出此大祸,造此大罪!”

  “老夫恨矣……”

  一声长叹,徐阶满脸憔悴和悔恨。

  是自己失察了啊。

  往日对老大寄予厚望,只以为长子能如自己的期许一样,如自己一样,一步步的走过来,以后接下自己的班。

  如今。

  却造出此等大罪过。

  “快!”

  “再快一点!”

  徐阶冲着前面的马夫又喊了一声。

  然后便软软的靠在座椅上,默默的睡了过去。

  幕僚师爷看了一眼极度疲倦谁过去的徐阶,亦是默默一叹。

  他们这样的人,其实在一开始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就算他现在离开徐家。

  也不可能再有人会用他。

  而且徐家也不可能放他离开。

  但幕僚师爷心中却有些担忧,或者说是自今年开年之后,这份担忧就一次更比一次加重。

  直到今日。

  幕僚师爷,已经看不到前路了。

  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努力缝缝补补吧。

  只能是尽力而为。

  幕僚师爷无声的感叹着,斜靠在车厢上,昏昏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停了下来。

  马夫打了一个哈气,双眼环顾向四周。

  北边是高耸连绵不绝的燕山山脉。

  周围的一切,都被厚厚的雪层覆盖着。

  身着红袍的大公子,带着一众密云县的官吏、士绅等候在路边。

  马夫跳下马车,将车凳搬下放好。

  “老爷,到密云了。”

  “大公子带着人来接您了。”

  说着话,马夫看了一眼后面。

  一共十六名徐家的护卫随从,也已经下了马,牵着马护在周围。

  马车里。

  幕僚师爷最先醒过来的,立马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竟然过去了一整夜加一个白天。

  此刻。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微微泛黄,到了傍晚时分。

  幕僚师爷回头,正准备叫醒徐阶。

  却见徐阶这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徐阶的脸上多了几分气色,只是却面无表情的问道:“到地方了?”

  幕僚师爷点点头。

  徐阶平静的说道:“这一觉,竟然睡足了一整天……”

  幕僚师爷脸上挤出笑容:“相爷您太累了。”

  “是啊。”

  “老夫太累了……”

  徐阶念叨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在幕僚师爷的伺候下,走下马车。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徐璠,当即满脸笑容的带着人围了上来。

  “儿子恭迎父亲老大人。”

  “下官参见徐阁老。”

  “小民拜见阁老。”

  徐阶只是看了一眼由自己儿子领着的,在场皆是满脸笑容,一团和气的密云众人。

  不曾开口说话。

  只是面色平静的从众人面前走过。

  密云县衙很好认。

  徐阶在幕僚师爷的陪同下,由一众徐家随从护卫着,走进县衙,直往后衙走去。

  徐璠见状,一脸疑惑。

  在场众人,亦是满脸不解。

  等他带着人跟上,一直到了后衙外。

  走在最前面的徐阶这才停下脚步,侧目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人。

  “顺天知府进来。”

  “其他人,候在县衙正堂上。”

  说完之后,徐璠便跨进了密云县衙后衙。

  徐璠心中不由一紧。

  父亲今天有些不对劲。

  但他也只能是回头给了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便在那些徐家的护卫簇拥下,走进了后衙。

  后衙。

  徐阶不发一言的走在前面,徐璠只能是跟在后面。

  等父子二人一路走到后衙正屋前的时候。

  徐阶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脸阴沉,满眼愤怒的看向徐璠。

  徐璠低着头还在思考着父亲今日是怎么了。

  不想,忽然就看到眼前停着两只脚。

  他刚抬起头,看向沉着脸的徐阶,还未开口说话。

  便见徐阶已经抬起脚,重重的踹了过来。

  “狗·日的玩意!”

  “气煞老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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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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