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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江阮宁见他不像是玩笑,急得耳红面赤,她猛地伸出一只手掌,半浸在水中,指尖颤抖地指向他,语气里满是拒绝。
又发现自己带着几记伤痕的手臂,赤裸在裴坼的注视之下,连忙将手缩回,紧紧护在胸前,试图遮住所有的尴尬与不安。
然而,裴坼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修长的手指灵活而优雅地解开白色中衣的带子,下一刻便露出了那强健的胸膛与诱人的腹肌。烛光下,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魅力与力量感。
江阮宁的眼眸骤然睁大,慌忙抬手,急急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眼睛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错过。大胆地从指缝中窥见那流畅至极的人鱼线,一路蜿蜒向下,引人心跳。
与此同时,水花溅起的声音响起,桶中的水位悄然攀升,连带着空气中的温度也似乎随之沸腾。
水面轻轻荡漾,差点淹没她的口鼻,迫使她不得不直起身子,而此时男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
江阮宁慌乱之中急忙转身,却忽略了水中的阻力,更一时间忘了脚踝受伤的事。扭伤处蓦的剧痛,她身形一晃,几乎要滑入水中。
好在裴坼在身后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靠在他那坚实如岩的胸膛上。
即时是身在温热的药浴之中,也难以忽略他掌心灼人的温度。
以及她微僵颤抖的娇躯。
“你……”江阮宁背对着裴坼,贝齿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勉强压制住想要反手一击刺死他的冲动。
裴坼温热呼吸轻轻拂过江阮宁颈后细腻的肌肤,声音低沉蛊惑,暧昧又多情。
“想不到,第一次与阮阮……竟是在如此有意思的地方,恐怕从今以后,本侯这心里再也存不下旁地女子了。”
裴坼的薄唇轻轻触碰着江阮宁香肩,似触非触。江阮宁满心愤恨,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却还要耐着性子,颤声道:
“侯,侯爷,大夫说,阮宁有伤在身,实在不方便伺候侯爷。不如,侯爷去旁边桂姨娘屋里歇息吧。等阮宁伤势好转,再服侍侯爷。”
裴坼轻轻后撤,语调无限温柔。然而在她看不见处,他的眼底却藏着难以言喻的寒意,冷冽如霜。
“阮阮安心,本侯知道你身上有伤,定不会弄疼你。”话落,裴坼再次俯身,以唇轻吻她那羞赧如霞的耳垂,轻碾,细细吮尝、
“侯爷!”江阮宁身子一酥,竟好悬不能自己一般。猛然间挣脱了他的怀抱,回身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凝视着他那挂着似笑非笑的俊容。
“阮阮这般羞涩可如何是好。本侯原还打算过几日带阮阮赴好友席宴,那些朋友最是精通玩乐之道,新奇花样层出不穷,想必定能让阮阮大开眼界,见识一番不同凡响的乐趣。”
从前就听上京贵族享乐之风盛行,更有互享爱妾,当众淫乐的癖好,着实让人恶心。
如今看来,这位权势滔天的定安侯,只怕也甚爱此等低俗之趣。
怪不得那么爱纳妾,原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
江阮宁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强撑道:“阮宁出自乡野,登不得雅堂,恐不能随侯爷赴宴。以免行差踏错,失了侯爷的颜面。”
裴坼毫无遮挡之意,大喇喇地舒展双臂,随意搭在浴桶边缘,轻笑地看她:“怎么会!阮阮在国舅府的宴会上,可是赢得了满座夫人贵妇的交口称赞呢。说起来,本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听看,别的男人是否也会如此赞誉我的阮阮‘落落大方,清丽脱俗’呢。”
裴坼的目光带着钩子一样,从她湿润的发,绯红的小脸,惊恐的眼,抿紧的唇,继而又缓缓下滑。
精致的锁骨带着露珠,更显肌肤细腻无瑕。那圆润饱满虽然被淹没在水中,又有双臂掩护,却依旧不难看出其弧度。
竟是另一种朦胧的诱惑。
江阮宁感受到他目光的侵犯,羞恼地皱紧了眉,却一时间无计可施。
裴坼玩味非常地看着她无措的小脸,暗道:如此这般,她若还能忍得住不出手,那便真要怀疑本侯的判断是否出了偏差。
“侯爷,我泡好了,要出去了。”江阮宁觉得为今之计只有离他远点,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因为她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弄死他了。
裴坼倒是没有继续纠缠,一副随她意的宽容之态。
可衣服在一旁的衣架上,她此时赤身裸体埋在水里,若是起身岂不是被看个精光?
“我,我……”江阮宁望着衣架上的衣服,无可奈何。
“来人。”裴坼低喝扬声,立即有人回应。
“侯爷。”
裴坼姿态慵懒地活动了一下脖颈,吩咐道:“去净月轩把本侯的换洗衣裳拿过来。对了,多拿几套。就备在曦梧苑东厢这里,近期本侯会多留宿在这儿。”
“是。”
江阮宁心中暗自惊骇,这裴坼不知道在侯府中安插了多少影子般的随从,而她一个自恃内力轻功尚可的人,竟然毫无察觉。
倘若自己方才未能克制住心头的杀意,贸然出手,恐怕早就被制住了。
“想什么呢?”裴坼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竭力掩饰慌乱的容颜上,安抚道:“你脚上有伤,春桃又不在。还是等本侯更衣后,再抱你出去比较稳妥。”
“不用了,这不合规矩。”江阮宁立刻婉拒,又弱弱地笑着说:“侯爷金贵之躯,怎可服侍旁人。”
裴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身形忽地一晃,向她靠近。江阮宁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紧绷,心弦也随之紧绷到了极致。
男人的俊颜附上一层水汽,长睫如羽,眼神深邃而婉转,灿如星斗。
狭小的空间里二人之间呼吸可闻,眼睫相错。她甚至看到在他心脏的位置,搏动有力地鼓动跳跃。
这般近距离的对视下,江阮宁不由自主地感到后背渗出丝丝冷汗。
成为权倾朝野、无人敢撄其锋的存在。
江阮宁开始明白,为何他会是权倾朝野,无人敢撄其锋的存在。
明明是一张足以令世间万物失色的脸,可仅仅注视了一小会儿,便给人一种下一瞬就会被推进绝底深渊的冷绝之感。
让人心生向往,却因要自保,而不敢轻易亲近。
……
裴坼的声音很轻,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情愫,落在她的耳朵里。
“阮阮说得对,这世上还从未有被本侯服侍之人。不过为了阮阮,本侯愿意例外。”
他的大手缓缓覆盖上她纤细的腰肢,掌腹略显粗犷,是常年握兵器所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细腻的软肉,仿佛是在品味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她僵着不敢动,不管是为了春桃的性命,还是未完成的使命,她都不能动。
只能任其为之。
裴坼紧盯着她微颤的睫毛不放,鼻息间满是她身上馨香和草药相融合的一种独特味道。
温暖而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瘙痒,这种感觉自心底悄然蔓延,直至遍及四肢百骸,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觉。
江阮宁的背已经紧紧贴附上了桶壁,退无可退。
而裴坼则是眉头微蹙,似乎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迷茫里。
“侯,侯爷。”江阮宁细若蚊蚋,轻声唤他。
裴坼闻此声,眼眸倏地一亮,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目光瞬间锁定在她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江阮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一怔,又见裴坼猛地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勒进他的身体里。
江阮宁大惊,就在她以为,他接下来会如何如何的时候,裴坼却再无动作。
只是紧抱着她,禁锢在自己坚硬的胸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