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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只稍微从指缝里面漏一点知识,都是普通人一辈子的知识量。
第一幅图上,画好了良田的模样。
肥腻的土壤剖面图,直观清晰,里面的土壤孔隙里,还标注了水循环的箭头符号,让人一看便明白。
这才仅仅是第一章节而已……
朱厚烷真心实意地赞叹:
“幸赖爵爷之雅教,使吾得窥田畴之奥秘。忆太祖高皇帝尝言——”
“农为邦本,本固邦宁。”
“今日方知我乃蛙鸟,难得深思。”
朱厚烷咽下一口口水。
后悔自己没叫人做好记录,他这一个从来没有下过田的富贵子弟,听牛顿讲解一番,都已经形成了对于土壤的完整认知。
甚至在心里了然——
不同的农作物,应该匹配什么样的土壤。
比品酒的精准度还高!
朱厚烷一旦学通了点什么,就手痒痒,想要立即实践。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能回到王府把所有大粪挑了,堆起来沤肥。
但是,宗室们都有一双狼的眼睛,还等着牛顿用知识驯化。
朱厚烷不能忘了父老乡亲。
他礼数周全,做起架势来,更显真诚,替众人打了样,朝牛顿郑重地行礼。
由他带头,一群朱家子孙,无论形式对不对,都把心神袒露开,祈求着智慧之神的赐予:
“请爵爷讲第二张图吧。”
他们都明白,第二张图上栩栩如生的禾苗之中,包含着的天道之理,必定更是惊人。
不亚于一花一世界。
牛顿眯起眼睛,看着破云而出的丝缕阳光,只反问道:
“现在几年几月了?”
朱厚烷不明白牛顿为何如此发问,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作为宗室代表,老实道:
“嘉靖十二年十二月。”
牛顿掸了掸衣裳,从地上起身,他逆着阳光,面容如梦中神佛般,不甚清晰:
“现在还没到种地的时候。”
“你们学第二幅图的知识点,有何用啊?”
牛顿能上一节扫盲课就不错了,他收徒的目的早就达到,眼前的人无论老幼,都已经拜倒在知识的脚下。
没必要多费口舌。
他受了师礼,便能驱策这些人上开封了:
“收拾收拾。一会儿在王府集合。”
“你们回去安顿下家人,过段时日,再回来接他们。”
牛顿不穿华服,一身白麻道袍,比饿肚子的宗室还不讲究些,却已然是在场话语权最大的人。
朱厚烷也不多分辩什么。
沉默着应了。
朱厚烷这回亲自替牛顿掀开马车上的帘子,不为捧杀他,给这个不知道哪窜出来的少年道是一个下马威。
什么文官都不能嚼舌根了,他已与怀庆府这一支的宗室们,一并拜入牛门。
弟子无论虚长师父几岁,都自动矮一辈。
不消急行,牛顿与朱厚烷偶坐。
显然朱厚烷心中忧郁,身体无自觉地颤抖,把正在脑内研究数学分析的牛顿,都给抖到仙界,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大”徒儿:
“要去开封府地界,不高兴?”
哪个囚犯能蒙恩,假释出门放风,不都是像野狗一样,恨不得把舌头都伸出来甩飞吗?
朱厚烷顾虑重重:
“那是周王的封地,按理来说二王不相见……”
周王可是太祖皇帝时就分封下来,如今支下宗室人数,独步河南,他才是最应当做话事人的那一个。
要去许家寄居。
也该是周王那一脉的宗室就近,才说得过去。
朱厚烷知道牛顿不是朱厚熜送来的玩笑,他真要带着宗室们干些惊天动地的买卖。
从没领过活干的朱厚烷,实在怕自己拖了牛顿的后腿,心生怯意:
“河南陆续开九王府。”
“陛下,独独点了我来担这份差事,不知我能否胜任?”
虽然与朱厚熜同是厚字辈,朱厚烷这个艺术生,不是天赋型政治人才。
他实在猜不透陛下的想法。
他府上有教授,也通读史册,可惜他也是个博闻强识的聪明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可因循的故事。
让底层宗室住大臣家里,毁了宗室不得勾兑大臣的规则。
让他们饱食了,不知是否会有祸患。
朱厚烷只能旁敲侧击牛顿的意思:
“牛爵爷,当为我师,可否轻言安慰我些许?让我生些胆气。”
车马闭塞,消息难窥,驾车的也是王府的护卫,朱厚烷胆子也因此大了些许。
敢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牛顿用关爱的眼神扫了一眼朱厚烷,只不咸不淡道:
“你怎么不能胜任,陛下与我,都欣赏你的风骨。”
“郑王忠君爱国,亲亲宗室……”
“且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朱厚烷眨了眨困倦的眼皮,却觉得耳朵发花,听见了【反骨】二字。
还有耿直、愣头青、小犊子……
朱厚烷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用最大的恶意曲解牛顿的话。
自家老师是有学问的。
有学问的人,怎么会阴阳怪气自己的学生?
现在可是封建社会。
那都是直接打骂的!
牛顿笑了笑,只等宗室休整半日多些,就要带队出发。
他眼中的急迫不是假的,连李时珍都吐槽:
“牛徐行,你也太着急了点,我刚在王府帮着点好东西,你就扰攘。”
“我听你说话,那气得,真想摸出【舌剑入鞘】,让你这个最该闭嘴的人,消停几个时辰。”
李时珍也是习惯了,牛顿不与他商量,就干出大事的行为。
他也就嘴上抱怨。
捆扎东西的动作毫不含糊,利落得很。
李时珍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牛顿的选择。
反正不会害他。
天知道、他刚刚入京,是真的怀着可能要给好兄弟收尸的心情,不想牛顿一夜之间青云直上,连带着他也拿了朱厚熜的天使投资,要在全国范围内种地了。
但是,疑问还是有的,李时珍偷摸道:
“你透个底儿,我接下来啥时候该把金印摸出来,你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牛顿整理着文书,往开封府那片平地看了一眼,缓缓开口:
“你到时候,看许家谁话最多……”
“你就让他闭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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