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杏花酒楼。
林冲在窗户边俯视武松兄弟二人的背影,武松脚步轻快,武大则有些失魂落魄。
休掉这个不靠谱的大嫂,算是去了武松的一件心事。
他早就对这个大嫂看不顺眼了,而且第一次见面时候就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大嫂会害了他哥哥。。
如今带着大哥去投梁山,今后无拘无束,快活自在。
“大哥你别苦着一张脸了,那姓潘的妇人本非良配,我听说梁山如今好生兴旺,周围百姓争相投奔,到时候我自会给你寻摸一个好娘子。”
武大干笑一声,说道:“这么久的情分,哪能说忘就忘。”
“只怕是大哥对她有情,她那里却没大哥的份。”
原著里的青龙山三兄弟,终于又齐聚梁山,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再受制于招安派。
鲁智深、杨志和武松,足够镇住山寨,让外敌不敢入侵,内奸不敢露头。
自己真的要离开了...
林冲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里不禁又想起百花谷的可怕。
那些所谓的魅魔,与离恨天的女仙一样,其实都是掠夺气运,只是手段不一样。
而且她们都隐藏在暗处,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欺骗凡夫俗子的感情。
试问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缠在你身边,对你格外青眼相看,你会怎么想?
正常人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然后就是山盟海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最后被吃干抹净。
想想原身的下场,林冲现在甚至怀疑,原身到底有没有真的和林娘子深入交流过。
还是说就跟武大一样,每天活在梦里...
难道武大竟是我自己!
想到这里,林冲一阵膈应,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说起来还是三妹好,虽然不是张贞娘、李师师那种人间绝色,但至少不会害自己。
而且乖巧听话不粘人,上了床能适应各种强度和姿势,上了马能提着双刀砍人,这才是山寨大哥应有的女人...
林冲默默在心底给三妹点了个赞!
西门庆不敢抬头,心里在暗暗算计,自己就算苦心算计十几年,也未必能有刚服用的那颗丹药的好处大。
唯恐失去林冲这个主人,他正绞尽脑汁地盘算如何讨好他。
林冲身为大宋天字第一号巨寇,平生事迹早就人尽皆知。
本来市面上都传着他如何如何窝囊,娘子被调戏不敢还手,是茶余饭后的笑柄。可是自从他独闯东京手刃了高衙内,风评就开始变化了。
后来他不断打破州府,终于在杀败朝廷十万大军、斩杀童贯之后,他的风评彻底翻转。
谁还敢说他窝囊...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造反了,还夺城杀将、割据一方。
西门庆此时心中正在嘀咕:
主人他娘子被高衙内调戏,竟然直接造反,并且冒死去东京杀了高衙内,可见用情极深。
难怪他面对金莲都没有急色。
要是他知道林冲刚在心里把林娘子骂了个底朝天,估计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西门庆自认为看透了林冲,正想着怎么投其所好,就见林冲来到他们身边,低着头挑起了潘金莲的下巴。
这娘们不是好人,但是生的确实妩媚动人,简直是长在了男人的心尖上,身上每一寸肌肤、眉梢眼角、琼鼻樱唇,玲珑曲线,都撩动着人的欲望。
她身段苗条凹凸有致,虽是一身布裙却难掩曼妙身形,
潘金莲也一直在打量林冲,这位新的主人。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肢,眼神楚楚动人,秋波含水。她亲眼看见了林冲给西门庆搓的丹药,眼羡不已,早就渴望林冲也能给她一颗。
潘金莲很清楚,自己唯一的资本,恐怕就是这具身子,她希望林冲能瞧得上她。
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她仰起脸来,表情好像在哀求,却眸转流光,眼中满是媚意。
西门庆赶紧低下头,额头贴在地板上,不敢去看。
林冲在她鼓囊囊的胸前掏了一把,没有继续,他还不确定这两个货有没有藏着手段。
万一他们是来套路自己的情债或者煞气呢。
稳一手。
林冲拽起潘金莲,将她搂在怀里,看着跪在地上的西门庆说道:“我过段时间可能要离开大宋,你在这里继续潜伏,若是有急事就去梁山寻求庇护。”
他没有让西门庆起来,对付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手段。
林冲对武松是坦诚相待,武松就会觉得他义气干云,为人磊落,甘愿上山入伙,一句话他能为你出生入死。
你对西门庆也这样掏心掏肺的话,那西门庆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好糊弄,一门心思掏你的心肺。
对付这种小人,就得压住他,让他畏惧自己,有事没事打几巴掌,然后偶尔给点甜头。
别小看这种人,用的好了,西门庆比武松还有用。
搂在怀里,林冲才发觉小潘身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他闭着眼自顾自地在心底筹划临行前的安排,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西门庆,手掌更是肆意游走。
许久之后,林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塞到她锁骨下的那条沟壑中,然后起身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好像他们两个是房中的桌椅板凳,或者酒杯饭菜一样,完全的无视。
直到脚步声听不到,西门庆才抬起头来,他手掌已经出了很多汗水,心里虽然在算计主人的想法,但是却一无所获。
越是猜不透,他就越驯服,越是敬畏。
刚才林冲请武家兄弟吃酒,他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那武松是有本事的,主人只用一顿饭就把他彻底笼络住了。
西门庆是能看懂林冲操作的,心中不禁暗暗叫绝,这种情况下换成自己来做,恐怕会直接杀了自己和金莲,来收伏武松。
再看林冲对待自己两人的态度,就知道他并非是那种义气干云、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直肠子好汉,所以他只是看透了武松而已。
西门庆暗暗提醒自己,今后万万不可在主人面前玩心机,他在自己之上。
转眼望去潘金莲已经不动神色地整理好衣裳,把林冲揉开的襟子敛好。
“这丹药是主人给的,你要拿去么?”
西门庆皱眉道:“主人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取,金莲,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金莲哪敢揣测主人的心思。”
潘金莲紧紧握住药瓶,心里怦怦乱跳,这瓶药属于自己了!
西门庆深呼一口气,“金莲,我们的机会来了,身怀两道情债,主人是有大气运的,你可要好生把握。”
“嗯...”潘金莲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早就习惯了以这种柔弱无主见的面目示人,这是她的保护色。
西门庆眼睛眯起,说道:“我们寸功未立,主人就赐下丹药,早晚会有用到我们的时候,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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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阳谷县,林冲伸手一招。
白山君瞬间出现在他身边,带起一阵强风。
龙从云虎从风,像他这样的虎妖,已经有了一些疾风伴身的气势。
跃上虎背,林冲看着密布星辰的天空,突然问道:“你去过大汉没有?”
“主人,小畜生在大宋,长在大宋,从未出过宋境。”
林冲点了点头,这世界太大了,疆域远比原本时空中要寥廓。
而且大家都没有“汉人”这个统一的概念,觉得汉人专属大汉帝国的子民,而自己应该是“宋人”。
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不会离开故土,更别提出国了。
“主人,敖元去过大汉,而且他好像也去过大唐和大乾。”
“你与他怎么相识的?”
白山君笑道:“他当时想买个山神的官位,可惜钱财不够,就带着一个黄皮子小怪在半路剪径。小畜恰好从那经过,与他大战了一番,不分胜负,只得罢手,从那就算是认识了。”
林冲也觉得有点好笑,在大宋做妖怪,你要是去打劫人,那最好是干的隐秘一点,不然被北斗司抓到把柄,正好把你剥皮抽骨,打了牙祭,还能增加元气。
但是没有身份的妖怪,北斗司不会庇护,所以经常有妖怪互相残杀的情况。
这山神的位置,原本是需要没有身份的妖怪们多做善事,积累功德,由当地的士绅推荐的。
后来就成了公开拍卖,成为北斗司敛财的手段,而北斗司是直属皇帝的。
说白了,就是给皇帝捞钱,供他吃喝玩乐。
如今这个狗皇帝玩的花,在位已经几十年,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国力衰微的不像话。
不然林冲以区区贼配军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霸占山东。
淮西王庆、河北田虎和江南方腊,也是一样的道理。
那江南的方腊,已经很快称帝了吧,只要他称帝,就能取代自己,成为大宋的天字第一号巨寇。
方腊这人行,能处!
关键时候他真给你吸引火力。
只要方腊称帝,大宋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剿灭他,根本无暇顾忌梁山。
因为梁山虽然实际上割据了山东大部,但连州县都不占,汴梁那边面子上说得过去。
这也是林冲放心离开的一个很重要的点。
还有一点,就是他进阶了三品小武圣,让林冲多了一些自信。不然大汉那个情况,他还真不太敢贸然前去,狠人太多也太乱了。
你想想,吕布都保不住小命啊!
天还没亮,林冲就回到了山寨。
看了一眼山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他就难得地没有自律去修炼,而是走到了扈三娘的小院。
这么辛苦的修炼,我就不能享受享受么!
其实他这也是被潘金莲这个野生的魅魔给撩的忍不大住了。
李师师那种正儿八经的百花谷魅魔的媚功,未必比得上小潘这个纯天然野生的。
很多东西,都是看天赋的,后天的努力在天赋面前,啥也不是!
别看李师师生的倾国倾城,美的不可方物,在勾引男人这方面,她比潘金莲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推开房门,扈三娘早就睡下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侧了侧身子,没有起床,嘴里带着点没睡醒的娇憨,“林大哥,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嗯,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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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座无虚席。
林冲笑着说道:“师兄,这个就是武二郎。”
“嗨呀,你就是武松,常听我兄弟提起你,说你如何如何义气,这次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武松笑道:“江湖上也常听到鲁提辖的大名,武松心折已久,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林冲又给他一一引见。
如今水泊里已经有不少人来入伙,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如何,每一个头领都是天罡地煞之数。
天罡里有:鲁智深、林冲、杨志、武松、秦明、呼延灼、花荣、吴用、柴进、李应、石秀、刘唐、杨雄、阮家哥仨。
地煞里有...
就不说了,很多只。
众人为武松接风,大摆酒宴,喝的正热闹的时候,林冲突然开口。
“诸位兄弟,我林冲敬大家一杯!”
他现在人望很高,虽然鲁智深是山寨之主,但是不管山寨还是朝廷,提起梁山贼寇来,都是把他们名字连在一起说的。
甚至林冲还要更响亮一些,毕竟有高衙内那档子狗血的事,这种事最容易在民间传扬。
一听林冲敬酒,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他,林冲仰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笑道:“我有事要离开一阵,望兄弟们齐心协力,守好水寨,守好咱们的地盘。”
鲁智深没有说话,杨志倒忍不住了,皱眉道:“你如今已经踏入三品,证道武圣,不好好练武,去修那劳什子道术作甚!”
他这话说到了很多头领心里,大家不好意思说出来,林冲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是杨志率先开口。
你不是一个闷葫芦么?
话怎么突然多了!
林冲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单纯是为了修道吧,人活百年终有一死,不怕诸位兄弟笑话,我心中其实有一根刺,便是东京那档子烂事。折磨的我日夜不得安宁,只能寄希望于道法来解开这心结。”
说到这里,他抓起酒坛子,仰头灌了几口。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鲁智深一拍桌子,也端起坛子来:“你尽管去就是,洒家和众兄弟在这儿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