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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爱晚成 金陵雪 3891 2025-11-11 09:23

  “你说得不到我是一种缺憾,不是爱。”他在梳妆凳上直起身子,左腿搁在右腿上。“那番话让你四个星期很不好过。”“对。”“我就是要你面对过去,看人性丑恶的面。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好,我负责。我失去了苏阿姨的信任,和卓正扬分手,和父母吵架——够不够?如果不够,你还想拿走什么?”“如果我说我对这一系列的蝴蝶反应很满意,你会恨我吗?”薛葵缓缓地摇摇头。“何祺华,我捱过来了。我不恨你。相反,我头一次对你感到了歉意。”“不。这是比憎恨淡薄的感情,我宁愿你恨我。”他发现的脸色有些为难。“我一直对你很刻薄。如果当年有个十五岁的少年骑脚踏车在我身后追逐,没有人的时候对着我笑,用他的手抚摸我的胳膊,在乖乖死掉的时候不顾我歇斯底里地大哭而抱着我,也许我会爱上他。但是你,不行,就是不行,我也没办法。”“因为你不缺少父爱。”“我也不需要个女儿。”他审视她,心头转过千百个念头。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薛葵。何祺华,放弃她。“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和我结婚,无论我怎样威胁你。”“对。”“没那么容易。”他起身猛地推开窗户,远处结了冰的月轮湖在闪闪发光。“我请了一支乐队。从亿个星期前开始向月轮湖内注入干冰以催冻湖面作为表演舞台。但是工程师今早上告诉我,失败了,冰层平均仅得四寸厚,所以表演取消。”薛葵看着远处的湖面,每年这个时候,结冰的月轮湖是极大诱惑,总会出事故。故而政府规定,冰层厚度不足一尺,严禁市民下湖,且儿童须有家长陪伴。“你们应该设立标示,警示路人。不许游人在湖面嬉闹。”“对。太危险。薛葵,如果你能安全地通过湖面,走到对岸的赛艇训练基地去,我就放你走。”“我欠你的,可以样还清?”“对。你看看外面有多少宾客。他们大多数都参加过你我上次的婚礼。这一次,你又要跑。你在四个星期里受到的折磨,对来是远远不够。在我这里,你也得付出代价。”他拽着她的胳膊,“去,我已经摆出姿态,试试看你的运气。薛葵,你为什么不动?害怕?或者,你现在要选一条舒服的路?”“不。”她脱下高跟鞋,“我想换衣服。可否请您回避?卓正扬的车离会所正门还有三十米,就已经看见宾客们蜂拥而出,结伴朝湖边赶去。“真的吗?何老的新娘不愿意嫁给他。”“那女人发表声明的时候,我在第一排,听得很清楚。他是生意人,不可能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却什么都得不到。”“两次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也真够呛。如果是我,就让她过刀山下火海,然后反口,卖去柬埔寨。”“真无耻。你怎么不说她有勇气两次拒绝何祺华种人物?不卖身不求荣,如果是我,十年前就嫁了。”“不错,何祺华并未做婚前财产公证,你若同他离婚,可分得可观一笔。”“为什么要离婚?他风趣幽默,大方慷慨,情调同理性兼而有之,是不可多得的人生伴侣。”“打住,打住,我们应当叫救护车同水警,而不是越扯越远。”“呵,那样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掉进冰窟,就是悲剧。”“那是何祺华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们和她非亲非故,看热闹就好。”“不不不,若她丧命,就变作明日社会版一条悚动新闻。如此说来,当摄下全部过程搏版面。”奥迪R8急打弯,朝湖边驶去。防滑链削着地面上的残冰,打到人脸上生痛。“嘿!毫无公德……那是卓正扬的车?”“明知故问。”“嘻,他同何祺华向不对盘,怎么突然来了。”“不知。看看去!”光滑如镜的冰湖,扑面而来的寒气,湖水离岸还有半人高,杂草都冻住半截。辛媛早已披上外套。“薛小姐,你冷不冷?”薛葵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一句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优柔寡断将自己一步一步逼到今天,那么多宾客,要看何祺华这个出尔反尔的未婚妻怎样自食其果。“南方人只会游泳,哪会滑冰?非摔个大马趴不可。”“摔跤倒是小事,你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好好地在冰面上走,扑通一声,就剩个窟窿。”“喔,这样说来,她倒是不怕死。”“无知者无畏。”盘雪同顾行知站在围观者的最前面,意图拖延时间。“不错,他无权逼迫你冒险。”在场皆为公证,薛葵朗声道。“何祺华,我向你再确定一次。是否能顺利通过冰面,我们就两清?”“一言为定。”“好。我们击掌。”她同何祺华击掌,立即纵身跳下湖去,身后传来一阵吸气声,涌上来看,小姑娘却是踏在了一块冻结的船板上。冰面没有破裂。她穿着军靴踏上冰面,鞋底碾过冰屑,稳稳地踏出了第一步。卓正扬说过,这双鞋子设计时着重考虑了野战军的作战环境,抓地,防滑,防震,防雷,呵呵,今天在这里,恐怕是大材小用。其实湖面很美,布满树枝同星星符号,但这又最危险,任何一道小小的裂缝都有可能借由些花纹朝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她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个细小的讯号,但岸边的人还在喧闹,喧闹声越来越大,什么也听不见。方才工程师估计这里冰层最薄弱处仅有两寸,而这种陷阱,只能靠她自己来探索。在这里,人都觉得格外清冷。越冷越游离,对岸还很远,她很想蹲下去摸一下花纹,但又怕分神。才走了十几米,身上已经微微冒出热气。露在外面的手却是冰凉的,她停下来,搓搓手掌。岸上居然有人鼓掌同欢呼,一定是盘雪带领为打气。回过头去,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一个下巴上贴道创可贴的人正稳稳地朝走过来,发如鸦羽,眉眼分明,他的军靴踏在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履平地般地轻松自在。“你不知道儿童下湖玩耍须家长陪同么?”他牵住薛葵,随意地如同饭后散步,“走吧。”他的手心温暖有力。薛葵叹了一口气。“真希望你不来。”“为什么?”“我跌倒的姿势向来不好看。”“谁有空跌倒的时候还摆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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