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是警告。
商家既有生意,其父不久也要市里升职。
而更重要的是,商姣舅舅是省级领导。
靳殊骁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这醋你也吃?知恩是我妹妹,我自小瞧着长大,母亲也时常叮嘱我,要照顾好她。”
商姣直接戳破,“既然并非亲妹妹,总归要保持距离,你觉得呢?殊骁?”
宋知恩率先点头,“嫂嫂讲的对,我可以跟着护工一起回家,哥哥不必担心,母亲若是问起,我会说是自己独自要回。”
男人直接将她的轮椅推上车,商姣紧随其后。
就在此时,护工拿着水出现。
商姣将饭盒塞入她的手中,告知商奇所在的病房,让她亲自送去,做完一切,紧跟着上了车。
不等问出声,她开口道。
“我想念靳伯母,既然有时间,顺道也去看看。”
靳殊骁未拒绝,安排司机驱车离开。
靳家。
商姣不等身后的两人,快步跑到了靳夫人的面前,给她一个大大拥抱,“伯母,我可想你了,也馋陈妈做的糖醋小排。”
靳夫人颇为意外她竟然如此热络,前所未有过,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可毕竟都是惯会演戏的人,控制面部表情,那简直是轻轻松松,打趣道:“是想我呢,还是想殊骁?”
她笑的灿烂,“被您看穿了,伯母。”
靳夫人顺其自然接过她的话,“等你嫁进了靳家,想什么时候见这个混小子,不就随时可以见到?我这儿子,惯会疼人。”
商姣羞涩的笑,“靳伯母……”
这时,靳殊骁也推着宋知恩过来。
靳夫人放开她的手,望着宋知恩,语重心长,“知恩,下次可不敢瞒着我们贸然出院,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你可是跳舞的,若是不可逆,就是一辈子的事。”
上流社会的有钱人家,都有送女孩子去学跳舞,可跳出宋知恩这般成就的,近乎没有。
所以,靳夫人脸上有光。
宋知恩乖巧点头,“靳伯母,我明白的,是我错了,再次让您忧心。”
一行人聊着,随即围坐了客厅的沙发上。
商姣突然来了句,“靳伯母,殊骁,我经历此次被绑架后,父母着急让我成婚,讲身边也得有个知冷热的人,可我还想着多玩几年呢。”
此话,就像一道惊雷炸开宋知恩的思绪。
成婚?
不可以!
一旦两家联姻,靳家强上加强,再难以瓦解,那她要如何去报仇?!
靳夫人连忙接过话岔,“若是还想玩些时候,可以先订婚,你觉得咋样?”
商姣点头道:“我倒是没有问题,殊骁,你呢?”
反正两家的婚事,之前都有约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靳殊骁脸上,包括宋知恩。
靳殊骁沉吟片刻。
宋知恩的呼吸,在此刻硬生生的停止住。
男人碾了碾指腹,答——
“我同意。”
三个字,让宋知恩所有的理智土崩瓦解,脸上僵硬,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飚出。
靳夫人错愕的望着她,“怎么了,知恩?”
不等宋知恩回答,商姣略显着急的问道:“八月初八,怎么样?我找台山寺的方丈算过,是难得的良辰吉日!”
年轻一辈,跟她年纪相仿的,最优秀的也就是靳殊骁,既然总要联姻,那必须先下手为强。
靳殊骁滚了滚喉结,吐出一个好字。
宋知恩哭的更凶猛,眼泪如同决堤的湖水,“靳伯母,我的手臂突然好痛。”
靳夫人匆匆喊来家庭医生,让佣人推着宋知恩回了房间。
见她如此痛苦,想要训斥几句为何要擅自出院,可话到了嘴边,到底是没有忍心说出。
她这么伤心,靳夫人哪儿还舍得去捅刀子。
家庭医生来得快,先喂给她吃了镇痛的药,“知恩小姐,是不是不小心用了些力气?”
按照常理来讲,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痛。
宋知恩点头,“是的。”
家庭医生瞬间松口气,只要不是病理性的就没事,“吃了药就缓解许多,你一定要注意小心,千万不要用力气。”
“我晓得。”
家庭医生离开后,靳殊骁出现。
靳夫人望了他一眼,问道:“姣姣送走了?”
他点头,该了一声。
看来,商姣是真的想订婚,所谓的糖醋小排,也只是借口。
靳夫人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认真盘算着:“跟商姣订婚了也好,她家在省里也有关系,日后你父亲退了,可以帮衬着你。”
提及靳正,宋知恩放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攥成拳头。
靳殊骁未出声。
靳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男人去外面,“知恩,你先休息,晚餐时我让陈妈送你床前。”
“好。”
靳夫人顺手关上门,压低声音问道:“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男人心不在焉的敷衍,“还在查,想必今晚就有结果。”
“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靳夫人再次叮嘱:“务必跟我讲。”
她倒要知晓,是谁打宋知恩的主意。
靳殊骁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夜幕低垂,落地窗户外的花园一片宁静,隐隐带着些淡淡的香气顺着窗户飘进来。
宋知恩心里恨死了,未曾想,两人订婚竟然能如此之快,她自诩还以为拖上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她跟跳梁小丑没有任何区别。
气死了!
虽然已经谈好了订婚日期,可毕竟没有板上钉钉,她仍有机会。
想着此处,宋知恩洁白的贝齿狠狠咬着殷红唇瓣,在脑海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有了!
虽然疯狂,却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