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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建道:“管家,你知道火神的事吧?”
管家:“知道,他被坑了。”
依依:“为什么这么说?”
管家问:“依依,你手上是不是有林老爷子和火神通话的录音,林老爷子说了林家的丑闻?”
依依:“难道丑闻是假的?”
管家回答:“不,丑闻是真的,但是林老爷子的声音是假的。一旦火神以林老爷子身份发布录音,在经过鉴定之后会发现林老爷子声音不是本人,那他所说的丑闻就不是丑闻。”
崔建:“草,这老狐狸很厉害。”
依依道:“我粗略分析了录音,未发现不妥。”
管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帮林老爷子做这件事的人是叶然诺,她可是全球骇客比赛的亚军。”
好久没听到这名字,崔建问:“叶然诺是哪个阵营的人?”
管家回答:“这个问题目前没有准确答案,我分析了叶然诺、白齐和薛冰情况。我认为叶然诺和白齐都是非常出色的人才,没有理由臣服于薛冰。可能薛冰非常具有人格魅力,可能薛冰提出的理想深得他们的心,可能薛冰和白齐他们情况一样,并非老板。目前只知道,每周六晚上,薛冰和叶然诺会在开心会所包房内喝酒唱歌看小哥哥跳舞。”
崔建道:“管家,你知道幽灵吗?”
管家:“幽灵吗?知道。”
崔建道:“前几天幽灵3号出现在韩城。”
管家回答:“不仅是幽灵,往后剑蝶也不会少见。根据尼莫执行队的议案,韩城将成为尼莫大本营,会长和常务副会长全部通过这项议题。尼莫不担心我们出击,担心的是我们迟迟不出击,因此主动画出战场,想与我们决战韩城。”不怕贼偷,就被贼惦记。
管家:“原因很多,第一个原因,韩城的地狱犬刘胜已经销声匿迹,他们认为韩城七杀失去了技术支援。第二个原因,很多会员鼓励开战,只有开战才能消灭七杀,不消灭七杀,他们始终只能活在臭水沟中。第三个原因,白帮拥有墓园,保镖拥有配枪权,反倒是杀手很难获得武器,他们对七杀具备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第四个原因,尼莫内部有不少人期望七杀能挫败执行队,以达到更好压榨标靶的目的。”
管家:“依依,伱近期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找到墓园的位置。第二:调查薛冰。至于王子那边,有他的儿子盯着,蓑衣客也会提供武器方面的帮助。”
管家道:“七杀中很大一部分人背负着仇恨与痛苦,我理解他们,也支持他们,但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能违反七杀规则。火神按照规则退出七杀,但没有火神重归七杀的规则,火神是不可能再回七杀。因此他对于七杀是不重要的人,你们的任何决定不应该被他曾经的身份所干扰。”
崔建:“管家,什么时候发薪水?”
管家:“现在没有安全渠道把资源发放到你们私人账户上。”
崔建:“就是不发了?”
管家:“是的。”
崔建气笑,你敢站在我面前说这句话试试。
管家道:“冰刺和执行队的幕后老板是尼莫会长,只有消灭了尼莫会长,才能结束冰刺的账户监控,才能安全的把钱转到你们账户上。”
依依道:“白齐是执行队队长,他应该知道会长的身份,薛冰说不定也知道。”
管家:“不肯定,据我所知,特勤队长并不清楚会长身份,会长也不清楚特勤队长身份。不是不清楚,而是知道对方是假货,只是傀儡。”
依依明白了:“管家你希望我从薛冰处入手,来寻找会长的蛛丝马迹。”
管家:“没错,我们不担心尼莫,尼莫的存在甚至有利于我们,将我们的恶行放大,制造恐慌。但尼莫会长身份太神秘,牢牢霸占会长位置,必须把他拉下马。”
崔建:“我这边有电话,你们先聊。”退出三方通话,接通李然电话:“李经理。”
李然道:“火父死了。”
崔建问:“怎么死的?”
李然道:“火父有高血压,为了控制血压,常年服用降压药。目前推测火神用小炸弹换掉了一枚胶囊。爆炸的威力虽然不大,但在人体核心内爆炸,救护车还没有到现场人就没了。”
李然道:“火神说过,他安放了四枚炸弹,其中三枚放在建筑中,一枚放在人质身上,显然这枚炸弹就是人质身上的那颗。一枚电梯炸弹,炸死了儿子。一枚餐厅皮球炸弹,炸死了火父的妻子,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枚炸弹,而火父家还存活一个女儿:火女。”
李然道:“火父死后,火女不仅恐惧,并且还非常愤怒,认为韩城安保的保镖和林家保镖都是酒囊饭袋。于是火女主动联系了叶岚,上了一份定向大银安保的项目。现在只有你和端木有档期,每人每天五百万韩元,时间最长十天,项目奖金两千万韩元。”
崔建道:“隐约感觉有点打脸的意思。”林尘开五万美元一天,崔建他们不干。现在火女开几千美金每天,如果接了,那妥妥的给韩城安保与林家保镖难堪。
李然道:“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项目。”只不过火女直接接触到叶岚,李然给叶岚面子,打了崔建的电话。
崔建道:“哥,你认为的好项目就没好过。我联系端木。”
崔建却不知道,火女之所以直接联系大银安保,本就是端木出的馊主意。林家没有尼莫成员,但是火父和叶岚父亲叶温曾经交情不错,关系最好时,火女拜叶温为教父。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叶温与火父很少往来,但在得知火父死亡后,叶温还是第一时间去了现场。
叶温作为尼莫成员,联系了特勤队,特勤队长端木给出解决办法:让火女雇佣崔建和端木,特勤小队会在围外保护火女,希望能一举抓获火神。即使不能抓到火神,也希望火神能中止刺杀。
端木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工作揽到自己身上?当然是因为他的自命不凡性格,面对别人屡屡失败的工作,他自认为有信心有能力完成工作,以此进一步提高特勤队的身份,彰显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端木绝非不立危墙之下的君子,否则他不会是天侠端木,更不会是特勤端木,自然也没有穹顶计划。对于他这个阶层的富豪来说,钱只是数字,成就感是唯一能提升他们价值感的东西。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那就是成就。
端木在接到崔建电话后,有些担忧道:“这可不是普通杀手,从几次刺杀来看,火神已经摸清楚了火父家庭,否则不能这么得心应手的杀死他们。”
听端木这么说,崔建尾巴开始翘起来:“怕了?”
端木恼羞成怒:“你才怕,我只是……”
崔建:“嗯,是怕了。”
端木:“老子接了。”
双方闷声阴笑,都以为己方奸计得逞。
端木有他的理由,崔建也有他介入火神案件的理由。崔建相信,即使火女被炸死,只是代表了一个阶段的结束,火神不会停手。火神的行为多少受到了七杀连坐制的影响,所以他没有把火父当作仇人,而是把火父全家当成复仇目标。
即使杀光火父全家仍旧没有达到目的呢?有可能他会就此结束,有可能他要继续威逼林家。火神越陷越深,虽然会杀死更多的人,但也会让自己身份更容易暴露。就目前几起爆炸案来看,崔建认为火神是有身份的人。可能是医生,可能是警察,可能是火父身边人。为了这次行动,应该蛰伏了一段时间。
崔建决定开挂,联系管家浏览一部分允许内部查询的信息。火神未攻击七杀,管家绝对不会泄露火神的个人信息。
第二天端崔先去了公司,李然告知他们一个新消息,警方找到了一家小型宠物医院,医院内的四名工作人员全部被射杀。从现场勘察,周边监控可以推测出,幽灵03带上受伤的蒙女到宠物医院治疗。
从电脑中的检查报告可以发现,如果不尽快到最好的医院就医,蒙女左腿面临截肢的风险。同样的,如果蒙女无法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那她的生命就要进入倒计时。
李然道:“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蒙面女如果真出了问题,幽灵03有可能迁怒到开枪射击蒙面女的你们身上。我这边也会持续关注这件事,我圈内人对幽灵03也很感兴趣,会尽可能给我提供更多信息。目前推测他们已经藏身在情报机构的安全屋内,但我们同时也认为,安全屋恐怕无法提供蒙面女所需的医疗服务。”
崔建和端木一起点头,并不在意。端木领枪,拥有配枪权的崔建领子弹。李然如老妈子一般监督他们穿上防弹衣,交代他们项目的信息:“从之前几次袭击看,火神对火父一家比较了解,不排除已经渗透到火父家人身边的可能。火神今年26岁,男性,小黄,据说腰部左边有一个半月型的胎记,多留意这样的人。”
“明白。”
李然继续交代:“炸弹客非比寻常,遇见可疑物体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明白。”
李然还要说,端木道:“李经理,我们会小心的。”如同妈妈交代,过马路要看车,上课要认真听见,答题要仔细。天天念叨,对孩子没有任何警示作用。
打发了李然,叶岚也来了,她是为这件事特别赶回公司,交代两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崔建见叶岚这态度,没头脑问一句:“我们现在想毁约怎么办?”
叶岚想也不想回答:“只要你们不想接,火女那边我来说,违约金由我负责。”
崔建当即感动:“老板,你真是人美心善。”
叶岚白了崔建一眼,道:“你们是公司的老员工,是公司的顶梁柱,无论未来公司如何发展,公司都欠你们一份恩情。”
端木笑问:“老板,资本家还讲恩情呀?”
叶岚认真回答:“善待老员工,善待有功之人,可提高公司凝聚力。”叶岚没完全说明白怎么个善待,善待是有度的。你因为公司残疾,公司可以给你安排一份你力所能及的工作。你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造成亏损,不好意思,公司有公司的章程。
崔建:“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喜欢我们呢。”
叶岚笑:“也喜欢你们,”
……
日常称呼的林家是一处庄园,位于距离韩城20公里的郊区。主建筑是宗祠,面积很大,内供奉了祖宗牌位,长老会也在其中。在宗祠的附近修建有二十几栋连排小别墅、三栋大别墅、两栋七层公寓楼和人员与设施俱全的林家疗养院。
林家庄园是林家70岁老人疗养地,进入长老会的人可以申请入住小别墅。公寓楼是医院和庄园工作人员,还有佣人们的住所。疗养院自然是为林家老人提供服务。
林家以户为单位,大部分成员自由分散居住。有些家庭有自己的庄园,有些家庭住筒子楼,有些家庭租房,各家庭情况不一,没有相应的要求。
端木开车,在崔建导航指引下到达林家庄园,汽车到达1号大别墅门前。大别墅外停了六辆九座汽车,把整个别墅包围起来。每隔十来米就有两名保镖站岗。
林尘拿了一条廉价的塑料凳子,坐在别墅门口的空地上挡住去路。汽车在林尘面前停下,林尘看着崔建和端木笑吟吟的和自己打招呼。
林尘很不爽,林家给了她大量的资源,目的只是为了保护火父一家人的安全。结果呢?结果火父一家四口人,现在只剩下火女一个人。更可气的是,火女拒绝了她的保护,转投大银安保的怀抱。
韩城安保和大银安保本是同根生,是为了避免触犯反垄断法才设立的,为什么会出现明显的竞争趋势呢?林尘和自己哥哥研究发现,和当时开除崔建和这个结果有关。韩城安保不讲道理开除崔建,被开除的崔建表现太出色。此外还有崔建小心眼,大银安保人少等等缘故。
“大姐头。”崔建打招呼。
端木问:“人在里面?”
林尘站起来,双手环胸:“我和你们一起。”
崔建回答:“没钱,雇不起。”
林尘道:“我不要钱。”
崔建看端木,端木道:“你得完全听从我们的安排。”
林尘:“OK。”
端木把钥匙抛过去:“去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