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第六十六章:愤怒的长安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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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流言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每个坊里的酒肆都在传。
说书先生这个行当目前在大唐还没有,到宋朝才发展起来。
因此流言的散步,一般就是酒肆。
大唐谷贱,因而酿酒者多,酒肆也多。
李承乾是懂得挑拨情绪的,反正是奔着夸大了来。
假不假的,不重要,只要影响大就行。
一人说,是假,百人说半假,千人万人,假亦成真。
“高丽使者大方狂言,我大唐应向他们俯首陈臣,磕首纳贡。”
“若不顺从,就要打进长安城,男子为奴,女子为婢。”
“高丽这么嚣张跋扈?不可能吧,不是北边小国吗。”
“那可不,隋炀帝三征高丽,百万大军都败在他们手下。”
“如此说来,高丽果然恐怖。”
“听说如果圣人不应,他们就要射瞎圣人一只眼。”
人心惶惶,四处都是高丽要打进长安城的谣言。
很多人原本是不信的,但一出门,到处都在说。
什么某某大商连夜跑路,胡商都要走了,躲避战乱,有鼻子有眼的。
原本应该制止流言的金吾卫,此刻却好似浑然不知,任由流言传播。
朝廷都不制止,这还不真?
还真有不少大户,筹谋着准备先行离开长安城避难。
“将军,这样不制止,真的好吗。”
“各坊都有些混乱了,打听消息的人很多,不少胡商真动了离开的心思。”
裴行俭有些担忧的对苏定方说道。
苏定方道:“这是太子的安排,按计划行事便是了。”
“这些想走的胡商,让他们走便是,出了长安城知晓情况后,自又回回来。”
“且让你知晓,此事可不仅仅在太子这边,除了咱们管辖的区域,便是其他地方,亦是如此。”
“左右金吾卫大将军,都在默认谣言的扩散。”
裴行俭下意识道:“将军,难道圣人也...”
苏定方摆摆手:“不可说。”
到了第二天,情况便发生了变化。
多少读书人放下书本,悬挂佩剑,以示要加入军中,为国而战。
听说高丽要把长安城内,高于车轮的男子全部杀掉。
那车轮还是平着放的。
这岂非是要屠城,连襁褓中的小孩都不放过。
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这般刺激。
不少青壮年纷纷闹着从军,誓死跟高丽血战。
街面坊间,要是不曾表达出这个意思,就是懦夫,被人所瞧不起。
第三日,谣言又变。
说高丽根本没有打过来,只是在吓唬大唐的百姓。
被欺骗的恼羞成怒,群情激奋,都在喊着要给高丽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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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卢益中首先就站了出来上奏。
“贺兰楚石杀人案,现由大理寺负责,然贺兰楚石为东宫千牛,大理寺少卿为太子丈人,理应避嫌,不该担任副审,恐有包庇之嫌。”
在朝堂上,卢益中的底气就硬了很多。
总不能你太子还敢在朝堂上抽我马鞭吧。
当御史们吃干饭呢。
李世民转头就把此事抛给李承乾。
“太子,卢县令之言,你如何看。”
我怎么看?
我坐着看。
“陛下,卢县令此言荒谬绝伦,孤是太子,陛下是我的父皇。”
“若按此理,岂非是说陛下都要因为此案而避嫌吗。”
“再说主审是孙寺卿,卢县令这是连孙寺卿都不信任。”
说罢,李承乾转头看向卢益中道:
“卢县令担心苏少卿是孤的丈人,贺兰楚石的孤东宫千牛,会行包庇之事。”
“那好吧,也不用审了,直接给贺兰楚石定罪吧。”
“孤再请父皇,念在贺兰楚石多年的苦劳上,特赦吧。”
李承乾向陛下拱手作揖道:“请父皇应准。”
卢益中愕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李世民赦免死刑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贞观五年,李世民赐死大理寺丞张蕴古,认为张蕴古徇私舞弊,糊弄圣人。以至于大理寺人心惶惶,判决从严。
原本贞观四年大唐全国仅有死刑犯29人,顿时上涨到390人。
如此政绩,李世民急了,暗示大理寺别搞太严,然效果甚微。
于是李世民决定把监狱里所有的死囚都给放了,让他们回老家看看自己的家人,来年秋天再回来受刑。
朝堂上的群臣都惊呆了,觉得陛下不讲武德,这么搞很可能犯人就都跑了,心里都等着看陛下的笑话。
万万没想到,来年秋天所有犯人都没有跑路,而是全员回归。
于是,李世民一高兴,全部都赦免了。
开了这个头后,李世民偶尔翻看大理寺死刑犯的案件,只要不是罪大恶极者,动辄赦免。
如今太子请求赦免贺兰楚石这一招,还真管用。
好在魏征站了出来,说道:“赦免罪犯,是陛下的仁慈,但不经审查就直接定罪,此为大唐律法的缺失。”
“臣认为,无论是否赦免贺兰楚石,都要等调查定罪后再论,若贺兰楚石无罪,岂非是冤枉了好人,平白受了委屈。”
李承乾问道:“卢县令,现在还觉得孤需要包庇贺兰楚石吗。”
卢益中憋屈道:“自然不会。”
李承乾轻轻一笑。
这大唐,可是李家的大唐。
过后,便是日常听政了。
长安流言的事,闹得这般沸腾,朝廷群臣却好像没听到一样,无人上奏。
便是主战派的军中将领,也是缄默不语。
文臣不想打仗。
而武将是认为现在还不够。
散朝后。
李承乾返回东宫吃了午膳,便乘坐一普通马车离开。
金城坊。
别院门口。
随行的护卫立即把守大门。
马车直接驶进大院。
李承乾从马车上下来,侯君集立即迎了过来。
接太子上亭阁论事。
“早朝的事情,劳烦殿下为小婿说情了。”
“这混账东西,我这点脸面,都被他给丢光了。”
“若非怕小女守寡,我非但亲手打死他。”
侯君集的女儿很强势,毕竟有这么个父亲在,因此不准贺兰楚石纳妾。
平日里贺兰楚石也就只能偷摸寻欢作乐。
好色是本性,侯君集也没太在乎,但闹到朝堂上,伤了面子,可就不是小事了。
李承乾感叹道:“保其性命不难,孤只是担心,他受不住他人蛊惑,把咱们谋划的大事说出来,这可就坏事了。”
侯君集面色阴晴不定,道:“他当不会如此愚蠢吧。”
李承乾轻轻摇头:“这可不见得,孤在东宫,贺兰楚石之住所,发现了孤与侯尚书往来之信件。”
“信件的内容,想来侯尚书尚且记得罢,若传了出去,于孤与侯尚书,大不利也。”
“原本应该被销毁的信件,却还保留至今,候尚书的女婿,怕是有些小心思。”
侯君集闻言,顿时惊怒:“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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