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就这么走着过去吗?”
刘裕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眼赵折:“等我们用这双腿走到雁门,二哥的尸体都已经烂了。”
“那刚刚我们为何不把马牵过来。”赵折费解的挠了挠头,周括同样疑惑的看向刘裕。
刘裕怀疑这俩个家伙在内涵自己,可是没有证据。
他摇了摇头,而后神秘一笑:“不用担心,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虽然两人对此还是很疑惑,但一直以来,他们两个都是对刘裕言听计从,所以也没有再次多问。
三人腰胯宝剑,身负行囊的沿着大路走了没多久。
占身高优势的赵折,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路上,有六匹健马正在朝他们狂奔而来。
“公子,有马。”
“什么?”还没等周括回过神来,六匹华丽的骏马便停在了刘裕身前,环绕在他身边,争先恐后亲昵的用头朝他怀里拱去。
刘裕见状笑着摸了摸六匹马的脸:“好了,不要闹了。”
六匹马这才打着响鼻从刘裕怀中离开。
“公子,这是……”周括迟疑的问道。
刘裕看了两人一眼,保持着一贯神秘的笑容:“好了,你们就不要多问了,快点上马,我们要走了。”
而后刘裕牵住一匹浑身无杂色的白马,翻身而上。
“都各自选一匹吧。”
赵折与周括面面相觑,然后在剩下五匹高大的骏马中,各自选择了一匹。
赵折选了一匹身高最高的白色骏马,毕竟他的身高摆在那里。
周括则选择了一匹同他颜色一样黝黑的骏马。
“既然都选好了,那么我们便出发吧。”而后刘裕两腿一夹,身下的宝马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
李氏正拉着刘香儿吃饭,刘瑶在一旁陪着,这时下人突然来报,说安娘求见。
李氏还在想着,她和香孩儿昨晚初次同房,肯定会起得很晚,没想到这么早就过来了。
“也好,正好问问他们昨晚的事。”到现在李氏还以为安娘是来请安的。
“让她们进来吧?”她们?下人听着李氏话有些奇怪,不是只有安娘一个人吗?
不过这个下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出门把安娘叫进房中。
李氏见到安娘那稳健的步伐,还有些许疑惑,不过见到她已经挽起了妇人发饰,便开心的不住点头微笑。
“好,好,好。”李氏拉过安娘的手连道三声,而后亲切的问道:“怎么样,你们昨天晚上……香孩儿还可以吧。”
“主母……”安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李氏说道:“昨晚……昨晚我和公子没有圆房。”
闻言李氏面色一肃,不由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昨晚你们怎么没有……没有圆房呢。”
安娘闻言不由忏愧的把头埋了下来。
“难道是香孩儿他不喜欢你?”李氏回忆了一下,又看了看安娘:“也不会啊,按理来说你这么好看,那小子还夸过你呢……”
刘瑶把刘香儿包在怀中,疑惑的对安娘问道:“昨天晚上,你们在屋里都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安娘这才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了两人。
“你的意思是香孩儿嫌你太小?”李氏有些难以置信道。
“嗯。”安娘声若蚊蝇,羞得都快把头埋进胸脯里去了。
刘瑶在一旁也感到十分无语,没想到阿弟因为是这个原因,而后不由得有些走神想到:莫不是香孩儿喜欢年纪大的。
见两人有些沉默,安娘这才从袖口拿出一封信来,交给李氏:“主母,这是四公子留下的信,我想,你们应该看看。”
李氏疑惑的接过打开。
“这……这小子竟然,竟然就这么跑了!?”李氏看到一半便哆哆嗦嗦的说道。
刘瑶这才放开刘香儿,急忙探过头看向母亲手中的信件。
上面写着刘裕怕赶不上刘盛的部队,所以一大早就走了,还说安娘已经是他的人了,要母亲和刘瑶好好替他照顾她,以后他的院子便交给安娘打理了。
刘瑶看到这里,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安娘,见她看到自己的目光,就羞涩的低下脑袋,刘瑶便又把目光投向信件。
信上还说,他一早便带着赵折和周括离开了,要母亲和刘瑶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带着二哥刘盛从草原回来的。
并且上次喂给刘瑶的丹药,他又想办法搞到了几枚,不用担心他会出事。
刘裕还叮嘱三哥刘基,要照顾好家里,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看过刘裕留下的信后,两人沉默良久,而后刘瑶对安娘问道:“你知道四弟什么时候走的吗?”
“大概寅时末的时候(五点左右),公子他便离去了。”
“你知道?那你当时为何不拦着他呢?”
看着安娘还是沉默不语,李氏不免有些气急。
刘瑶这时拍了拍李氏的背:“好了,阿母,这也不是安娘的错,香孩儿做的决定,你认为她能拦得住吗?”
“哎。”李氏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头:“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他去的时候带了多少人?”
“啊?,这……”安娘有些懵懂的抬起头,无辜的看着李氏。
见状,李氏摇了摇头吩咐婉儿道:“婉儿你快下去问问。”
“是,夫人。”
没过一会儿,婉儿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夫人,四公子他……他只带走了赵折和周括。”
“什么?!”李氏,刘瑶和安娘全都震惊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两年前,刘裕带了那么多人依旧重伤而归(其实是失血过多),现如今要去这么危险的战场,却只带了两个人,这如何不叫三人担心呢?
“快,婉儿姐姐,快让赵大他们带人去追上他,多带上些人。”刘瑶震惊过后,急忙对婉儿说道。
“是,大小姐。”
看着婉儿着急忙慌的出了门,刘瑶这才扶着李氏做了下来,而后又看了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安娘道:“好了,你便先下去吧,既然香孩儿让你以后住在他的院中,那你便搬过去吧。”
“对不起,主母,大小姐,安娘不知道公子居然这么轻率的便带人离开,若知道公子的想法,我便是拼死也会拦下他的。”安娘带着哭声说道。
“哎,这也不怪你,那小子自小被我和瑶儿宠坏了,他做出的决定便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只有我和瑶儿才能劝诫一二。”李氏招手把安娘拉到身边,轻声对她安慰到。
“既然香孩儿已经承认你了,那安娘你以后便是我刘家的人了,在香孩儿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你可要帮他打扫好房间,处理好家务。”
“主母放心,安娘以后生是四公子的人,死是四公子的鬼,奴家绝对不会让四公子和主母失望的。”
李氏这才略显欣慰的笑了笑:“那便好,那便好。”
刘瑶看着李氏,虽然依旧和安娘有说有笑的,但眉宇间的那缕忧丝怎么也抹不去。
……
刘裕并不知道赵大正带着人追赶着自己,自从把汗血宝马提取出来后,他便和周括,赵折加速赶路。
一来确实如同他留给家中信件上写的一样,他怕赶不上二哥出征的队伍。
二来他也是怕路上遇到什么事情,毕竟如今的边郡并不安全,遇到劫匪流民的概率还是很高的。而以汗血宝马的速度,即使他们在路上遇到有人劫路,也能在劫匪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飞驰而过。
时间便这样缓缓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中午。
在马背上待了一上午的三人,也累的够呛,于是就决定下马走一段时间。
“有点饿了,刚峰,文礼,你们带吃的了没有。”刘裕从周括的马上取下水袋,喝了一口问道。
这水袋还是周括临走时,顺手从房门处拿来的,因为袋中没有水,中途还去河中接了一袋回来。
幸好如今已经入秋,天气也没这么热了,若不然他们还没到雁门就得渴死了。
听到刘裕的问话,赵折和周括同样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肚子,他们天还没亮便被刘裕拉起来赶路,连口饭都没吃。
虽说现在还没有所谓的三餐制,但他们到底是练武之人,食量大,饿的也快。
“公子,今早……有点急,所以我就没顾得上带。”周括有些无辜的看着刘裕。
他只能看向一旁的赵折。
“公子,你是知道我的,我也没带啊。”赵折同样一脸无辜的摇着头,他天还没亮,就被周括用两个大逼斗抽醒了,他上哪里去准备去。
见此刘裕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真是失策啊。
来到东汉十几年,他也被李氏宠了十几年,导致他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忘了,现在他也只能自食恶果了。
“那你们带钱了没有?”
两人同样摇了摇头。
“那你们都带了些什么?”
周括小心翼翼看着刘裕:“衣服,剑,还有水袋。”
赵折就敞亮了很多:“衣服还有剑。”
刘裕又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怎么会对赵折这家伙抱有希望呢?
不过他也没好多少,想到自己拂晓时,那副做贼似的场景,刘裕便感觉有些丢脸。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