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 林墨的惊天手段(二合一大章)
十月初六,诗会择定之日。尽管此前吕布、陈宫等人都知道林墨搞的诗会有美人助阵,有琉璃宝器作为头彩,肯定会很叫座,可规模的宏大还是远超了他们的想象,能想到的词只有一个,空前。在察举制入仕的大背景下,朝廷没有科举,也不需要搞什么论政诗会,但各地的世家是会不定期举办的,最夸张的当属袁家,曾经开创过吸纳三州士子,云集上千士人的盛举。而林墨这次的诗会,涵盖大汉九州之人,各方世家豪强和寒门学子来者达五千众,甚至不乏地方官员。这还只是士人学子,算上随行家丁什么的,彭城一下涌进了三万多人。显然,紫阳书院根本不可能容纳这么多人,不管愿意不愿意,不管打脸不打脸,最后只能是定在了彭城校场举办这次的诗会,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所有的寒门学子都能入场。即便如此,吕布还是下了令,入场者只能是士子,不可携带家丁,这是为了保证现场的绝对稳定。几千人啊,喊话都不一定能确保所有人都听到。同时,考虑到人数众多的原因,诗会也由一开始定的两天,改为了三天,这是为了让考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审阅批分。为了确保绝对的公平,这次诗会评选魁首采用的是林墨的办法,二合一制。士人们做的诗词歌赋交由邀请到的十位大儒进行打分,最后分高者胜出。如管仲的后人管宁,颍川大贤钟迪等等,而且十位大贤几乎都是来自不同的州郡,不至于失了偏颇,让他们玩地域文化。对于他们的到来,吕布是带着鲁文韬、陈珪等徐州老一辈的名士接待的,毕竟逼格太高啊。甚至鲁文韬还表示完全想不到林墨竟然有办法请来这些名动一方的大儒。事实上,这些人要么专心文学不搞政治,要么是因为党锢之祸后不仕的,所以他们对这种级别的诗会还是有兴趣的。随着人员陆续入场,现场的吵杂声也开始变得沸腾起来。没办法,云集了各大世家、各方游侠士子的聚会,相熟的人可不只是庞统和徐庶,有的是同窗,有的是旧友,甚至也有慕名者。“德祖啊,此次诗会的宏大可是远超两年前袁绍举办的诗会,你可要拿出你的才华来,务必夺得头魁。”一名年过四旬的儒袍男子不苟言笑的对着身旁年轻人叮嘱。杨修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叔父放心,孩儿知道此次诗会头魁对于杨家的意义,当不会重蹈昔日邺城覆辙。”两年前,袁家举办的诗会,是让陈琳给拿了头魁,这一点,杨修一直是耿耿于怀的。不过那只是在文学上的不服罢了,这次跟当年可不一样。云集了天下九州士人的诗会,一旦夺魁,不仅可以让原本就顶着四世三公头衔的杨家声势更甚,还会引得天下寒门学子纷纷来投。林墨花了这么大的心思为我们做嫁,怎么好意思让他失望呢。对于这次诗会夺魁,一开始他是有些压力的,后来听说,诗词歌赋皆可,题材内容不限,他便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全因先前输给陈琳回到杨家后,整日宿醉,一日观园有感,诗兴大发,灵感涌现,便做出了一首《节游赋》。对于这诗极为有信心的杨修并没有公之于众,而是选择引而不发,为的就是等二次袁家再办诗会时候,压陈琳一头,没想到今日用上了。杨修还好,顶着的是弘农杨氏、四世三公的大名堂堂正正的来到了诗会现场,准备大展身手。还有一些人,是碍于身份不能前来,但深刻明白诗会背后牵扯利益之重大,不得不来,于是假手于人。比如曹操派了自己最信任的部下荀彧,遣其长子荀恽前来,带着的是自己近日有感而发的《观沧海》。他不在乎此举夺魁后会让荀家的声望攀上巅峰,甚至不在乎最后青史留名的不是自己,只要最终的目的能够达成便可。这一点,曹操一直都是务实不务虚的。当然,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可以,他会派自己儿子来最好了,不过有被沦为人质的危险,想想还是荀恽合适。还有周瑜是请了自己的叔父周忠代表周家来了,背后的代表作是他在广陵大败后、渡江回江东时有感而发作下了《长河吟》。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啊。适时,身穿朝廷州牧服的吕布坐在了点将台的首席之位,静静看着眼前一幕。一直被骂做边陲流民的他,向来被各大世家所不齿的,想不到啊,今日我女婿一番部署,尔等却得云集彭城,皆在我目下安坐。这也只能是心里暗爽一下,因为,大家能来彭城,不是因为他吕布,也不是因为那一对琉璃珍宝,而是看重了林墨请来的大贤,看重了这次夺魁之后会给世家带来的可能延续数十年的利益。所以,吕布作为东道主,开场白都没机会说,还是十位大儒之一里资格最老的颍川大贤,钟繇的父亲钟迪,站在点将台上,喊了一声:“诗会开始。”一声铜锣敲响,现场便安静了起来。随后,两袭白衣,款款走向了演武场上。大小乔身着一样、洁白如雪的纱裙,身段修长,举止落落大方,宛若天仙,可惜的是,二女的脸上皆是带着面纱,根本看不出模样。便是如此,那双灵动的眸子也透着与炎炎浊世背道而驰的清凉,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现场不知有多少人是冲着大小乔的美名来的,所以,她们一登场当即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再加上二女时而高亢如激流,时而暗鸣如静水的古筝演奏曲,让人大呼过瘾。尽管没能一睹二乔的容颜,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似乎更能彰显出那种神秘美。场上士人或是吃着果品,或是喝着美酒,摇头晃脑,沉溺其中。一曲罢,喝彩纷纷。二乔福了福身子后,大方离去。“比试开始!”随着钟迪苍老的声音响起,士人们终于从魂游太虚中反应了过来,意犹未尽的感慨。随后,他们拿起台案上早就备好的毛笔,在帛布上开始奋笔疾书。看这样子,显然大家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呀。点将台上的吕布看着众士子都在埋头写作,不由张望了起来,“允文呢,怎么不见他?”“他,好像跟小姐一起出去骑马了。”一旁的臧霸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且只骑了一匹马。”这一听吕布的脸就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风花雪月呢,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谁还没年轻过呢,可你办这么大的诗会,自己又不来,图啥啊?吕布还寻思他有什么高明的布局,现在看来啥也不是啊。要知道这诗会的投入可都是从府库里出的钱,且不说这些名流的食宿安排,牺牲了安丰的职位给庐江士子,光是眼前这几千人吃的果品喝的酒那就是天文数字了。还让我记住骄兵必败,永远不能自满,我看伱现在就挺飘啊。这事搁其他人身上,吕布很难控制不发火的,可对于林墨,他总能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最后觉得就当打了水漂吧。不多时,开始有人把帛布送上点将台让十位大贤轮番审阅批分了。由于十月的徐州,深秋微凉,秋高气爽,加上稍后还有大小乔的演奏,即便是都把作品提交了,也没有人离开,大家都安静的坐着,了不起就是小声的讨论下彼此的作品。不消半个时辰,点将台上的帛布就堆成了几座小山,大儒们时而摇头撇嘴,时而缓缓点头,交头接耳的议论一番,品评着手中的作品。不知不觉中,日薄西山,可是未批分的帛布还有一半呢,估计只能等第二天张榜结果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应该说,在三天时间内,只要谁有想法,依旧可以提交作品的。这一夜,彭城成了不夜城,士人们都在为白天的作品高谈阔论。徐庶有些不解的坐在习惯的角落里,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元直难道不知道他林墨跟吕布一样都是出身贱籍,识得几个字就不容易了,还指望他能跳出来比赋吗?”庞统喝着酒,嗤之以鼻。“这我知道。”徐庶托着腮沉吟道:“可他这般聪慧的人,能正面击败如日中天的曹操,以一块破石头便瓦解了袁术的基业,怎么可能连这点城府和心术都没有。这不像他该做的事情。”“小胜几场便忘了自己姓什么,以为弄个诗会就能号召天下士人,痴人说梦。”没看出什么高明之处的庞统冷声道:“明日结果出来我便回荆州了,白跑一趟。你呢,是不是跟着我们庞家的车队?”徐庶深吸了口气,有些惆怅。他是有心来探探吕布的成色,如果真能成事,不介意就在他麾下辅佐。他也清楚,看吕布的成色最关键的人不是吕布,而是林墨啊。可林墨此举,真是昏招,不见半分雄才伟略,难道,真的白跑一趟了。“我可能还需要待上一段时间。”徐庶内心里还是认为今日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吕布运气得来,他林允文,不该是浪得虚名才对,一定有他的目的,只是我还看不透。如果是往这个方向去考虑,徐庶反而觉得应该要继续留下来考察。若是他能布下一个局,连自己身在其中也久久反应不过来,那他的手段,可就足以令自己折服了。“士元莫非是心向北国?”看似在转移话题,实则依旧是试探庞统有几分留下来的意思。庞统叹了口气,百无聊赖,“曹操也好,袁绍也罢,眼下都在我的考量范围,也就是他们的实力底蕴,才值得我效力。”“你啊,跟孔明一样,皆身怀大才,不知未来谁能得你二人眷顾。”在徐庶看来,短时间内庞统是有可能择主的,但诸葛亮不会。庞统的身后有四大家族的庞家做后盾,底蕴充足,在荆襄一言九鼎。诸葛亮呢,诸葛家虽也是名流大家,可因为避祸四散后,失了底蕴,靠着他本身的才华自然也是可以大放异彩的,可是在初时于诸侯的作用必然远不如庞统。当然,徐庶也知道,诸葛亮这几年一直在经营了,通过水镜先生司马徽立名声,近来又与黄家走近,似与黄月英有些对上眼的意思。而黄家本就是除了四大家族外的第一世家,又与蔡家有亲,若是这事成了,诸葛亮在荆州的声望将攀上一个全新的高峰。到了那个时候,他才真正可以算与庞统齐名,不只是才华,还有家世底蕴。“我庞统生来一副好头颅,不急着做买卖,有的是时间去考量。”庞统很傲娇。徐庶对此是深以为然的。除了那满腔才华,谁得庞统,就相当于得到了荆襄庞家的支持,若要治理荆州,四大家族的支持是少不了的。江东孙策现在为什么会玩命的打山越,不就是四大家族跟他貌合神离嘛。这种状态下,免不了要将矛盾转移出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庞统的自傲在作为寒门出身的徐庶看来,是底气十足的。翌日,一大早,士子们就跑到了校场上查看榜单。经过一个十位大儒的连夜批分,结果已经出来了。前三甲分别是,荀恽的《观沧海》,周忠的《长河吟》,信心爆棚的杨德祖带来的作品《节游赋》只是第三而已,这就不能接受了,竟然比之前袁家诗会的结果还差。黑幕!一定有黑幕!杨修眼角抽动,整张脸因为充血而殷红。可是当他看完了《观沧海》和《长河吟》后,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摇头。荀恽的《观沧海》想象丰富,气势磅礴,苍凉悲壮,勾勒出的大海吞吐日月、包蕴万千的壮丽景象,既刻画了高山大海的壮阔,更表达了作者以景托志,胸怀天下的进取精神,好诗啊。《长河吟》也不遑多让,从中可以深刻体会到一种人生态度,尽人事、顺天意、不强求、不妄为。这两部作品,着实是压自己一头,输的不冤。“想不到竟然是颍川荀家摘得头魁啊。”“这有什么奇怪,荀氏八龙一时风光无俩,底蕴深厚,藏书不知几车。”“话不能这么说,诗词歌赋讲究的是天赋,没有天赋,任你藏书再多又如何呢。”“但不管怎么样,此次诗会的头魁算是出来了。”“不一定,诗会一共三天,今天才第二天。”“昨日士子们都已提交作品,这一时半会难不成有人能做出比观沧海更雄伟的作品?”围在榜前的士人们议论纷纷,评头品足。显然,对于《观沧海》摘得头魁没人有意见,也不认为这两天还能有人创作出比这更出彩的诗词歌赋,所以已经有很多人围着荀恽道喜了。“还算是部上品佳作。”昨夜酒气未散、早上又灌酒的庞统酒糟鼻都出来了,扁着嘴点头,“罢了罢了,回去准备一番,返程荆州吧。”“好诗,气象万千,雄视古今,这可不像是寻常才子能做出来的,感觉作此诗的人应当是一个雄主甚至是霸主才对。”同样围在榜前的徐庶不由喃喃自语。作诗当然要天赋,可也要经历,没有一定的阅历和底蕴,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点将台上的吕布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点评的士人,心里波澜不惊,就好像,整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允文这个臭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士人是来了一大堆,寒门学子更是多不胜数,可紫阳书院的士子仅仅增加了二十几个,有什么用啊。又送琉璃宝器,又花了这么多钱,真是个败家子,造吧,使劲造吧,造到最后我们翁婿就只能被人笑话!大小乔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以后不必再被吕布束缚了,可以安心回家嫁人了。十位大儒看现场无人对榜单有意见,也都准备回去了。甚至有士人已经开始离场.恰在此时,校场外一阵骚动传来。只见一列军士搬着一座座屏风进来,众人大惑不解,面面相觑,就连吕布自己都蒙了,巡防营的将士怎么跑这来了。伴随着一座座屏风围着演武场摆放落地,笮融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到十位大儒面前躬身作揖:“先生们请留步。”随后右手一摆,朝着周遭指了一圈,道:“昨夜兰陵侯诗兴大发,一夜作诗九十九首,皆写于屏风之上,还请先生们点评!”狂妄!怎么可能一夜作诗九十九!呵,莫不是以为东拼西凑,随便敷衍也可称之为诗?早就听闻他林墨贱籍出身,能认出几个字来,还学人作诗。诚然,大家对于林墨一夜作诗九十九的壮举根本不屑一顾,只当他是哗众取宠。杨修和庞统皆是面露鄙夷之色,徐庶也不由摇了摇头,作诗不是那么容易呀年轻人。大小乔也对视了一眼,清凉的眸子浮现诧异。“姐姐,你说这兰陵侯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啊,怎么可能一夜作诗,有没有可能是他请了帮手呢?”小乔凑到大乔身旁嘀咕道。大乔摇了摇头,“不会的,天下谁人不惜名,真有这个本事,未必为他抓刀。”小乔会意的撇了撇嘴,那他一定是在吹牛了。别说他们了,饶是对林墨从来也是信心满满的吕布,这会也呆住了呀,女婿啊,你这玩的有点大了。可是,十位大儒不能坐视不理,本就是来当考官的,有人提交作品,那就得批分,哪怕一塌糊涂,也得画上一个句号。接着,在钟迪的带领下,十位大儒开始靠上了屏风。仅仅是一眼,钟迪和身后九位大儒就呆住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好诗啊,尤其是开头这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堪称是激荡人心,年轻人的雄心万丈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仅仅是这一首诗,就不输给观沧海了,钟迪觉得,今天的榜首诗魁花落谁家,怕是要再商量了。不.不对!还有九十八首!已经年近七旬的钟迪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向其他的屏风。在场的士子不由有些狐疑起来,为什么看钟老的表情有些不对啊。不止是钟老,其他大儒的神情也很古怪。莫不是.众人立刻靠了过去。就连吕布都忍不住从点将台上跳了下来,找到一处屏风端详了起来。小乔想去凑热闹,却被大乔的眼神拒绝了。她们此来只是为了换得自由身,其他的事情,不必管太多,这是老父亲临别时特意交代过的。“生当做豪杰,死亦为鬼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一时间,整个校场之上,四处都是诗歌的朗读声,再听不得半点议论声了。他们,好像忘了惊讶,忘了夸奖,忘了诗会,全副身心都投入到诗中所描绘的风光、感情和心绪中去了。就连最狂傲的杨修和庞统都对此不能自拔。那九十九面屏风,像是有魔力一样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终于,在足足一个时辰后,钟迪引领的九位大儒,把所有屏风上的诗句都看完了。他们表情凝重,不动声色,慢慢的朝着点将台走去。十位大儒的身影,也牵动着在场士子的心。尽管,他们都知道结果出来了,莫说是在场之人,就是天下士人绑一起也不可能有人能动摇林墨头魁的位置了。可是,他们还是更愿意听到钟迪喊出最终的结果。“天下才华共一石,林允文独占八斗,世人共分两斗!”当钟迪把话喊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不是喊出林墨是诗魁,而是给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盛誉,这就等同于把林墨推到了天下文人墨客的扛纛人位置。可是他说错了吗?好像也没有啊。这九十九首诗,哪一首不是可以经久传唱、流芳百世的绝句?什么叫诗?这才叫诗啊,昨天我们做的那些算什么,简直是班门弄斧的献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林允文可是在一夜之间成诗九十九,惊才绝艳,千古第一人呐。说是占了八斗之才不过分,当真不过分。杨修心里无能狂怒,不是说他是个不识字的贱民吗,怎么可能!亲眼所见,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九十九首诗随便挑出一首都是碾压自己的存在。徐庶抵着下巴抿着嘴,所以,这就是他林允文的最终目的?把诗魁夺得手,再以此拉拢天下寒门,培养出自己的势力,甚至是让世家豪门侧目而动心。确实高明,高明啊。这才像我认知里的林允文。徐庶心动了,他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主,还是值得自己辅佐的。“嘿嘿,我女婿,林允文是我女婿.”吕布笑的合不拢嘴啊,不断的跟那些士人们强调着林墨的身份。是的,吕布很兴奋,比当攻下广陵和庐江还要高兴。一直被人所诟病的边陲流民身份是他的郁结,好似难登大雅之堂一般。可是,可是啊,我找了个女婿,竟然被大儒钟迪称之为独享天下八斗才华的人,光宗耀祖了,光宗耀祖啊!吕布的眼眶,竟然湿润了.他是真的很高兴,而这种高兴,不像是夺得城池的一时兴奋,像是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恶气,一口出了个尽。允文这臭小子,跟玲儿去骑马为何不骑赤兔,万一摔伤了怎么好,不行,见到他要骂上几句。“兰陵侯为何不到场?”终于,有人问起了这个问题。“是啊,他可是诗魁,才高八斗之人,听说还不到弱冠之年,请温侯让他出来,好让我们也见一见啊。”“在下颍川陈进,请见兰陵侯。”“请见兰陵侯!”这一声声的吆喝下,吕布终于感觉到自己东道主的身份被众人记起来了,这些酸臭腐儒,前两日对我视而不见这会就礼貌的不行了。还得是我女婿呀。“行行行,我这便派人去传他。”吕布很自豪的一挥手。好似在这一刻,诗会的氛围才算真正的高涨了起来。人们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钟迪说的不仅没有夸大,应该还低了一些。因为,林墨他从来就不是以诗文见长,他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兵法奇才啊。尤其是火烧安丰县一役,身在彭城,却能助刘备破敌,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呀。派去请人的军士还没来得及跑出校场,入口处便走来一人。那人身一袭白色儒袍,湛青色的辔头尽显儒雅,腰间挂着一柄宝剑,身后披风猎猎作响,端的是一副周游天下的游侠装扮。白袍少年行至演武场中间,朝着点将台上的诸位大儒抱拳拱手,“晚辈林墨林允文,见过各位先生!”周遭是一张张呆滞的脸。他就是林墨?兰陵侯林墨?当真是年少有为,无论是风度、才华,俱是当时一流。远处的大乔也忍不住歪着脑袋打量着林墨,风度翩翩的少年,才高八斗的诗文,无往不利的战绩,堪为当世第一人啊。本就清冷的大乔感觉到芳心摇曳了。小乔也眨巴着眼睛,心里忍不住嘀咕,江南才子无论是才华、名气还是样貌,都远不及此人。由于大小乔都本能的朝着林墨的位置走动了两步,这个举动被不少士子看在眼里,心里在呐喊。可恶啊,要是站在台上的人是我该多好,不仅一举成名天下知,还能赢得美人芳心,必为千古佳话呀!莫说是他们,就算是吕布,心里也在感慨,允文啊,你这臭小子今日可比我当年虎牢关一战还要威风八面。“好,好,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英雄出少年啊。”钟迪点了点头。“敢问先生,晚辈可算得上是此次诗会的诗魁?”林墨依旧抱拳,朗声喊道。庞统心里冷嗤了一声,装上了是吧,还要再强调一次?“当然!你一夜成诗九十九,每一首都足以传唱,诗魁,实至名归。”钟迪给出了回复。“多谢先生,不过”众人凝神屏息,出神的看着林墨,“实际是作品一百,而非九十九,请允许晚辈将最后一部作品当众朗读,若是先生们觉得此篇也算佳作,这诗魁才算实至名归。”“噢?”这下,十位大儒又来了兴致了,“还有佳作?快快读来!”方才的九十九首,已经是让大家觉得心中意气激荡,有年老者也生出万丈雄心。这压箱底的最后一首,必然是要比先前那九十九首更为出彩,否则他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要求当众读初。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不仅仅是钟迪等十位大贤,就是在场的士人们也觉得肯定是如此,不由都伸长了脖子,咽着口水,静待林墨。“不过,我这不是诗,而是一篇檄文。”“檄文?”众人没等来佳作,却只等来这么一句话,不免有些茫然。要知道,檄文可是用于晓谕、征召、声讨等的文书,理论上来说,这种载体不可能出现比刚才那些诗句还出彩的地方才对。可他是林允文啊,独享天下八斗才华的男人,士人们愿意相信,便是急促的催道:“说好了题材不限,诗词歌赋皆可,檄文也算了,请兰陵侯速速念读!”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林墨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后,猛然睁开,朗声呐喊:“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这本是陈琳的讨贼檄文,被林墨一口气背诵完后,整个校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风声,再无其他。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林墨,不知所措.这这这.这是在声讨曹操吗?这是要攻打曹操吗?不愧是才高八斗的林允文啊,檄文里把曹操骂的是狗血淋头,可偏偏整篇檄文又彰显一股霸气,必是可以传扬海内外的绝世精品啊。徐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再看林墨的时候,眼神里不见方才的钦佩俱是惊恐和畏惧。此等权谋心术,此等城府算计,惊天手段,惊天手段啊!他终于明白林墨到底想干什么了。这诗会从头到尾就是个由头而已,他真正要做的,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念出这篇讨贼檄文。先是用九十九首诗坐定诗魁的位置,最后的讨贼檄文就成为了压倒其他作品的首席。试想,众人若是认准了他是诗魁,就代表着赞同他的檄文,自然而然是要遵照檄文里的内容一并声讨曹操。这分明是逼着大家跟他一起讨逆曹操啊。天呐,此人.徐庶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发颤,甚至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汇去描述林墨。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人,竟然用心如此之深。终于明白为什么吕布能崛起如此之快了,谁得此人辅佐,必成千秋大业啊!如果说,一开始的徐庶还有些犹豫,那么到这一刻开始,他是不会离开徐州了。吕布,就是他要辅佐的人。不因为吕布,只因为林墨。无论是司马徽、诸葛亮还是庞统等人,包括他所熟知的颍川俊杰,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生出恐惧的心里。这天下,不是归于他,还能归于谁。“还走吗?”徐庶看向一旁的庞统,发现他也呆滞了,连酒从葫芦口倾斜而出也浑然不察。“走马上就走。”庞统掉头便离开,然后折返回来小声道:“此人太过危险,用心歹毒,留在吕布营中,只恐迟早会.”徐庶嘴角抽了抽,讪笑着问道:“那你就不怕将来在战场上遇见他?”庞统呆立了一会,明显是有一阵心悸,随后不屑道:“战场之上,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况且,就算要投吕布,且看他能否战胜曹操,我再做权衡。”庞统跟徐庶终归是不一样的。他需要考虑庞家的利益,如果搭上的是一艘沉船,那不仅是自己的才华被埋没,连带着家族也可能被其他三家吞并的。谨慎,是永远不会错的。徐庶没有这些担忧,亲眼见识到了林墨的手段,他已是心悦诚服。不走了!(麻烦各位把136章订阅一下呀,为啥跟137差这么多的,均订都被拉下来了)各位是不是很反感开车,是的话我就不写那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