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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狂人录- 第六十一章 捉鬼

唐末狂人录 苍穹之鱼 4984 2024-11-01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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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福安坊,佯攻之计果然无效,李师泰、韩建、王建三人都没露面。

  梁延寿心细如发,见情形不对,半路退了回来。

  “昨夜谁出去过?”陈玄烈扫视众人。

  “五郎这是何意?”陈奉礼讶然。

  陈玄濬道:“兄长怀疑我等之中有细作?”

  “我们每一步,王建都提前知晓,肯定有人事先泄露,我再说一句,念在同宗的份上,只要站出来,我放你走,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妨碍。”

  院中挤满了三十多号人,都面面相觑。

  “五郎莫要血口喷人。”

  “对呀,兄长,我等长辈还在牢狱之中,岂会做下这等事?”

  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会不会弄错了?”陈奉礼过来说情。

  陈玄烈将前前后后又揣摩了一番,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

  这世上没有鬼,也没有神,只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会出错,再给一次机会,你站出来,我可以保证你活着出去。”

  众人还是无动于衷。

  陈玄烈关上大门,陈奉礼、陈玄进、陈玄濬、田师望四人首先被排除,这四人昨夜跟自己待在一起,也没有出卖自己必要。

  从南天垛带回的几人也没问题,他们是第一次入城,王建没时间收买他们。

  问题出在剩下的二十一人身上。

  虽然在场之人不是姓陈便是姓田,但一门兄弟都分亲疏远近,更别提一个宗族。

  陈玄烈弄来一桶清水,当着众人的面往里面填了些灰色的粉末,“这是迷药,人只要喝下去就如同醉酒,失去心智,什么话都能套出来,现在每人喝一口,我一个一個审问。”

  众人有些迟疑。

  陈奉礼第一个拿起木瓢舀了一瓢起来,灌进嘴中,陈玄烈将他带进屋舍中问话。

  “五郎,你这药不会吃死人吧?”陈奉礼在外面大义凛然,进屋后满脸担忧之色。

  陈玄烈笑道:“叔父大可放心。”

  仓促之间哪里去弄迷药?不过是随意在地上抓的一把土灰。

  等了片刻,陈奉礼没有任何不妥。

  陈玄烈拿出梁延寿提前准备的酒,往他身上洒了些,弄的一身酒气。

  “叔父可以出去了。”

  “这就完了?伱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叔父待会儿便知,出去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话。”

  “唔……”陈奉礼虽大惑不解,但还是忠实执行军令。

  陈玄烈接着审问。

  前面几人都满脸疑惑,但问什么说什么,一脸坦然之色。

  出去时往身上洒了些酒,叮嘱不得与人交谈,不得泄露一个字,还让梁延寿盯着他们,审到第九人时,效果就出来了。

  这人一进门就一副醉晕晕的样子,陈玄烈心中暗笑,装的还挺像,也不戳破,默默记下此人,随意问了几个问题。

  在往后,又有两人被查了出来。

  都是一入门就醉晕晕的,问什么话都答非所问,装的比真的还真。

  不过这只能证明三人心虚,而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内鬼。

  让陈奉礼带人去三人家里搜查。

  两个时辰后,陈奉礼铁青着脸回来。

  陈玄烈一看他神色就知道有收获,将所有人聚集过来,“陈宗实、田裕、陈归山你三人还有何话说?”

  “五郎,你这是……”陈宗实两眼迷茫,还在装醉。

  陈玄烈朝梁延寿使了个眼色,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你能熬的住千刀万剐!”陈玄烈直接抄起刀。

  “五郎且慢,我……我昨夜去丰宁坊私会王寡妇了……”

  田裕主动站出来,“我昨夜赌瘾犯了,耍钱去了,不敢告知五郎……”

  还有一个陈归山叉手道:“老母病重,不放心,回家了一次,五郎原谅则个……”

  “为何刚才问的时候尔等不说?”陈玄烈盯着三人。

  无一人敢与之对视,都避开了目光,“方才喝了迷魂水,神志不清……”

  其他人也看出端倪了,怒目盯着三人。

  陈玄烈仰天一笑,“这世上哪有什么迷魂水,分明是尔等被人迷了魂魄!”

  计策虽然简单,但实用,心中坦荡之人绝不会中计。

  陈奉礼直接六锭金子扔在地上,喝问道:“这些从何处得来?”

  普通人家里能攒下十几缗钱,就算大户了,这三人倒好,家里直接搜出了几锭金子,在此之前,他们都穷的揭不开锅。

  六锭金子正好一人两锭,大概十两上下,金子上还有统一的官印。

  陈玄烈扫了陈奉礼一眼,这叔父也是个能做事的干练人。

  “五郎,我一时糊……”

  话没说完,便见寒光一闪,喉咙上逐渐显现一条红线,接着喷出一团血雾,人倒了下去。

  陈玄烈提刀走向第二人,不由分说,横刀直接斩落。

  第三人倒也硬气,捡起地上的石块扑了上来,“乃翁给你拼了!”

  狗急跳墙,倒也疯狂。

  陈玄烈快步迎了上去,一刀劈下,斩掉他双臂。

  人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震天。

  陈玄烈摸了摸带血的刀锋,刀刃崩出一个缺口,不过并不妨碍取他性命,提着刀朝地上的人扎下去……

  不到十个呼吸,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在场之人脸上神色无不骇然,但陈玄烈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方才给了他们两次机会,没一人珍惜。

  内鬼比战场上的敌人更危险,不除掉他们,陈玄烈寝食难安。

  “哎呀,何必杀了他们,为何不拷问一番?”陈奉礼有些埋怨。

  “那些人不会留下把柄。”陈玄烈抖落刀上的鲜血。

  即便问出些东西又能如何?去找王建李师泰当面对质,还是去找杨复光田令孜说理,或者让崔安潜主持公道?

  这世道,只有弱者才整日渴望着上面施舍下来的一点公道。

  强者顺应规则,用他们的方式让他们无路可走。

  陈玄烈望着众人道:“非玄烈无情,而是陈家田家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不得不下狠手,诸位若是信的过我,今后刀山火海一起闯,若是不信,就请自便。”

  不是一条心,再多的人也只会是乌合之众。

  话刚说完,当场就有六人离开了,要走的人终究会走。

  还好,大部分还是留下了。

  “现在还请诸位跟我去牢狱接人。”陈玄烈没有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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