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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诶？要杀了天元？！”×N

　　在会议室中，或坐或站的高专众人在听到你的提议后都发出了惊呼。

　　当然，还有一个不合群的，

　　“天元是谁啊？”提问来自咒术界常识匮乏的虎杖悠仁。

　　“真的是，”伏黑惠被虎杖清澈且愚蠢的眼神看得没办法，扯了下自己的高专校服领子给他解释，

　　“是拥有【不死】术式的咒术师，天元大人的结界术保护着各个高专，另外辅助监督们使用的结界【帐】也是多亏了天元大人的结界术强化。”

　　“同时现在也是羂索发动的死灭回游的管理者。”你点点头，给他补充上这个目前没有人知道的信息。

　　“什么？！”×N

　　“为了抑制咒灵的产生，天元有在这片土地的几个关键性节点设下保护性结界。而这一点正好被羂索所利用，在这些结界的基础上建立了另一重结界，那就是强制让内部术师们相互厮杀的——死灭回游。”

　　“根据羂索设定的规则，觉醒的受肉/体和术师必须在十九天内宣誓参与这场大逃杀，否则就会因为被剥夺术式而死去。”

　　“死灭回游的结界只能进不能出，要拯救结界中的人，就必须让天元撤下那几个关键节点的所有结界。”

　　“那怎么就到了要杀了天元大人的地步呢？”乙骨忧太有些疑惑，“应该可以跟天元大人商量的吧？”

　　“因为羂索的最终目的是要让全人类和天元一起进化，杀死天元就可以破坏他计划的关键。”是个比较省力的做法，但就是不知道之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现在是第九天，你们还有十天时间做出决定。”

　　说完这些，你便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一直靠在沙发上弹着自己的眼罩玩的五条悟见谈话结束，也起了身，向着他的学生们招了招手，

　　“好啦好啦，不用着急，这不是还有时间嘛~顺带一提，老师我也同意空小姐的方法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昨天那随口一句，白发的男人换下了那套正式的和服，穿回了那套蓝黑色的高专制服。

　　他跨着两条长腿，两三步就跟上了你的动作，非常自来熟地贴到你耳边，同时胳膊也搭上了你的肩膀，

　　“空小姐是真的想要杀死天元吗？明明昨天还说安排了九十九由基保护天元大人的说。”

　　凑得太近了，而且这个语气，他是什么女高中生吗。

　　“只是为了引出羂索罢了，他藏得太深，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嗯……嘛，那就按照空小姐说的去做好了，”五条悟直起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得回去一趟让人做好结界消失的准备了。”

　　“哎呀好忙好忙，真是一点也不想回京都啊，感觉光是踏上那里的土地都会沾上老橘子们的腐朽气息呢。”

　　你对他的抱怨视若无睹，“那就麻烦五条先生了。”

　　以上所有，全是演给别人看的。

　　虽然死灭回游给你们的时间还有十天，可是对你来说，想要在军方入场之前解决问题，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被迫参加羂索大逃杀游戏的人里面又没有你在意的人，之后他们到底是死是活你都无所谓，但重要的是需要在普通人被派入各个结界之前解决掉羂索。

　　按照原剧情线计算的话，还剩五天……要想在这五天内找到羂索将其消灭，并且确保其不能转移到另外的什么备用身体上，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直接告诉羂索你要毁掉他计划中的关键。

　　总监部的老头子们都在你的掌握中，但一个都不死的话他们之后传递出来的消息就不再具有可信度了，毕竟怎么看五条悟都不会窝囊到被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发火的软柿子。

　　于是便演了场戏，你通过因果线的连结找出身边属于总监部的辅助监督给那帮老橘子们通风报信，然后让五条去总监部找还没来得及跑掉的老头子算账。

　　现在在羂索眼里，虽然那帮高层死的七零八落，但还有零星一两个活着的回到了自己家里瑟瑟发抖，就这一星半点的幸存者，传出来的消息总是真的了。

　　再结合那些地位低些的眼线传出来的消息，原本只有三四分的可信度也能上升到五六分。

　　你说要杀天元也是明晃晃的阳谋，羂索对你性格的了解仅来自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因此他也不敢赌你是不是真的敢冒着咒术界所有人的忌讳去杀天元，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么他千年来的计划都只会变成一场泡影。

　　五条悟被支去京都很明显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就差没冲着他喊，咒术界的最强都不在了，还没有胆量过来尝试一下吗？

　　来的话铁定会落入你的陷阱，不来的话他这一千年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至于刚刚对五条悟问话的回答，则是演给天元看的。

　　你抬头看向天空，虽然无法看到也无法感知到，但天元设下的结界确确实实地存在于此，在和众人一起进入高专时，他们也专门帮你登记了咒力以免触发警报。

　　天元可以获知结界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她的结界的笼罩范围来看，应该自你出现起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视野，她对你的了解说不定比虎杖还多。

　　对于咒术界的人来说，也许天元为他们贡献了很多，自千年前起支撑起整个日本所有的结界，抑制咒灵的产生，提供结界术让辅助监督下【帐】避免咒灵的存在被普通人看见引起恐慌……

　　但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属于咒术界，你在意的人也不是咒术界的人，你要的只是那坨脑花的计划不能成功，不管咒术界的事情有多狗屎都必须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绝对、绝对不能影响到见泷原。

　　那么杀了天元又怎样。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你早就准备好朝着这个方向去行动。

　　天元本身除了结界术以外并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原命运线中她会提出以两个特级战力留下护卫作为拿出【狱门疆·里】的交换，但你需要小心的是她会不会与羂索串通。

　　天元在千年前和羂索曾经是挚友，至于千年后的今天，你很难确认他们之间还会不会存在什么联系。

　　作为拥有【不死】术式的能力者，在不断地通过消耗星浆体更新肉/体的同时，天元是不是也把自己曾经作为人类的心也给抛弃掉了呢？

　　她会选择为了活下来而不择手段吗？

　　这一点你不得而知。

　　不过，不管天元会不会相信你，至少在将羂索引出来之前，你还不会杀她。

　　“啊找到了！”女孩子轻快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带着乱糟糟的杂音。

　　你转过头，看见钉崎野蔷薇正和其他的东京校学生一起找你。

　　在看到你的背影后，橙发的少女加快了步子，

　　“走得太快了啦，你也是，那个笨蛋老师也是。”

　　“怎么突然跟过来了？”你笑着看她，“之前辛苦了那么多天，最近可以好好休息下哦。”

　　“才不是要讲这个呢！”钉崎摇摇头否认你尝试转移的话题，“就是你刚刚说的，大家都是同意的！”

　　“空小姐一直在帮我们不是吗？就算很多事情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一直是你在保护我们，”女孩子的目光坚定，“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绝对不要拖你的后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支持，这次也是一样！”

　　“别只讲你自己啊，”伏黑惠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生性内敛的他没办法像钉崎一样说出那么直白大胆的话，“有什么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地方，就尽管使唤我好了。”

　　黑发的男生稍微低了下头，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了衣领里，“这条命是空小姐救回来的，加上津美纪的份，至少让我做些什么吧。”

　　“对啊对啊。”

　　“没错。”

　　“鲑鱼。”

　　“空小姐，”最后开口的，是虎杖，他被几只手推到最前边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其实对咒术界的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啊，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无条件相信！”

　　似乎有人不满他只提自己的行为，从身后踹了他一脚，粉发的少年差点一个趔趄跪到你面前，你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大家也都是一样的！”他仰起脸给你一个灿烂的笑，“所以不要老是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啦！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你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真的吗？哪怕天元死后可能会引发大乱？”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背着剑的乙骨忧太从人群中走出来，“反正现在咒灵的存在也已经被公开，我不觉得结界的消失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解决死灭回游带来的混乱。”穿着白色高专校服的男生声音轻柔但却语气坚决，“空小姐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都会站在您这一边的。”

　　“好。”你微笑着向他们颔首。

　　越过人群，你和站在最后方的胀相对上了视线，自涉谷事变以来一直都神情忧郁的黑发男人这一次终于放松了姿态，朝你露出清朗的笑容。

　　真是不可思议，五条悟也是，胀相也是，还有高专这些学生们，居然在连你的来历都不清楚，也完全不知道你的身份的情况下，还能向你交付全部的信任。

　　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吗？还是你一直以来树立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连宿傩的那番话都无法动摇？

　　算了，无所谓，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某人要着急起来了。

　　2018年11月10日凌晨03:31分16秒。

　　随着“嗒”的一声，原本一片漆黑的薨星宫瞬间灯火通明，将入侵者的面貌完完全全地揭露在你和你身后的虎杖胀相兄弟俩面前。

　　来人拥有一头粉色的短发，戴着金丝眼镜的面庞清俊而儒雅，只是贯穿了额头的那一道缝合线破坏了原本的和谐。

　　但比起那道缝合线，更加引人注意的是他双眼下裂开的两道细缝，以及脸颊上凭空多出来的那一张嘴，

　　“哟，我说过了的吧，我们会再见面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