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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两口如此欢喜,涵之便也不再挽留,不久后,祝镕被打发去见皇帝禀告此事,好安排离京的日子,扶意则留下,听大姐姐吩咐了一些去到纪州后要他们夫妻办的事。
尧年得知扶意进宫,匆匆赶来,质问为何总也请不动她,生气地说:“你家姑娘少念几天书,怎么了?”
扶意百般安抚,哄了尧年随她去看赛龙舟,涵之叮嘱了几句小心,便放她们离去。
出城的路上,尧年才知道了秦家孙女的事,早就听闻那姑娘性情刚烈,是她喜欢的脾气,得知秦影不再念书,不免惋惜,自然也原谅了扶意,把有限的时间都给了那姑娘。
“郡主并不在赞西边境长留,您办完了事,就回纪州来,王爷和王妃娘娘一定也很惦记您。”扶意道,“顺便把开疆带去,不然他这个驸马,当得也太便宜,都不必去岳丈岳母跟前做规矩。”
尧年笑道:“你是想让开疆去给祝镕作伴吧,不说我还忘了,他们都成了纪州女婿,兄弟俩也忒要好。”
说着玩笑话,车马很快就出了京城,一出城,端午节的热闹气氛就扑面而来。
人山人海的百姓围在岸边等待赛龙舟,更难得今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连风都是柔和的。
初雪早打发下人来岸边占地儿,自然那些组织赛龙舟的商户们,也乐意巴结权贵,预留了最佳的观赛位置,这一片,百姓们过不来。
尧年不免嫌弃:“本是百姓们的热闹事,却把他们堵在那头,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连这点便宜也要占。”
扶意说:“您别生气,这样的盛会,前前后后花不少银子,商户们是为了长久利益,自然要巴结当官的,而百姓们不花钱来凑个热闹,也算是彼此得益。若非如此,我们家一定不来占地方。”
尧年便作罢,念着:“京城就是京城,什么事儿都逃不过利益二字,咱们纪州过节才热闹是不是?”
扶意笑道:“长公主,如今京城也是您的京城,可不能分彼此,各地有各地风情,咱们入乡随俗才是。”
说着话,姐妹俩已经到了公爵府棚下,老太太及众家眷见长公主驾临,纷纷起身行礼,被尧年拦下。
“这儿没人知道我是谁,您让我安生看热闹吧。”尧年搀扶老太太坐下,毫不顾忌地说,“一会儿都跑来行礼,我可不待见他们,白出来一趟了。”
老太太关心地问:“长公主身体可大安了,瞧着清瘦不少。”
尧年捧着脸蛋,欢喜地问道:“老太太,我瞧着当真清瘦了吗?您不知道,成日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眼看着胖起来,原先的衣裳都穿不得,其实胖瘦我也不在乎,可我练了十几年的拳脚若是荒废,如何使得。总算这些日子,皇兄和皇嫂让我动弹了,不然您见着我,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前几天,我的脸蛋子能有盆那么大。”
韵之在一旁笑道:“长公主,可算是您来了,她们谁都嫌我话多。”
尧年愣了愣,反问韵之:“你的意思是,我也话多?”
韵之忙摆手:“不是不是……”
妹妹们起哄,老太太说笑,众人笑作一团,热闹极了。
扶意在边上坐下,初雪轻声问:“娘娘见你做什么,镕儿怎么没送你来?”
“镕哥哥见皇上去了,安排些离京前的事。”扶意道。
“怎么,还是要走?”初雪问,“镕儿不是已经官复原职,怎么还要贬谪?”
扶意应道:“我们猜得不错,果然是王爷的信到了,王爷召镕哥哥去纪州研制新式火炮,皇上和娘娘让我们自行选择,镕哥哥决定去纪州。大嫂嫂,往后家里的事,我帮不上忙,您多受累,但我们一两年就回来,不会去太久。”
初雪无奈:“你是回娘家,我自然不担心你们,但盼着早些回来,你在家里,有什么事我也多一个人商量。”
此时,远处锣鼓喧嚣,赛龙舟就要开始了,岸边百姓欢呼雀跃,更有爆竹震天响。
但听三夫人问下人:“平理哪儿去了,就要开始,他怎么反而跑了?”
初雪轻声道:“看那边,是不是平理?”
扶意顺势看过来,彼此眼神交汇,都不做声响,平理去往的方向,正是太尉府家眷所在。
待三夫人被其他府里的女眷缠着说话,初雪才问:“影儿不再来念书,是因为平理吗?”
扶意摇头:“是三婶婶,嫂嫂,回头我和镕哥哥走了,这事儿您可要费些心思,三婶婶她……”
边上韵之和尧年忽然兴奋地大叫,远处鼓声隆隆,河上数条龙舟如离弦之箭,乘风破浪驶来,她们的欢呼,把扶意和初雪都吓了一跳,妯娌俩无奈地笑,打算回家后再商量这事儿。
这一边,平理到了秦府家眷的附近,打发小厮去找秦昊出来,但今日国子监不过节,他知道秦昊肯定不在。
见秦府的管家来了,便递过一方锦盒:“你们家姑娘,落在我们府里的东西,家嫂让我送来,本想叫你家公子传递,你拿去吧。”
“您费心了。”管家客气地收下,又说道,“四公子怎么不在学堂,今日听说并不停课。”
平理说:“我们家女眷都出来了,要有人随行照顾,家父和兄长忙于朝务,自然派我来。”
管家忙道:“是是是,我们老夫人正说,要去给贵府老太太请安。”
平理道:“不必劳动,替我向老夫人转达,我们老太太说,这里人多不好走,改日到府上再聚,再替我请个安,我就不过去叨扰了。”
秦府的管家深深作揖,平理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待那锦盒送到秦影手里,管家禀告:“说是您落在公爵府的东西,祝家四哥儿送来的。”
听闻祝平理送来的,秦影不免有些紧张,又怕叫母亲和嫂嫂们看出端倪,大大方方收下后,一直没敢打开看。
直到赛龙舟越发激烈,女眷们都离席靠着栏杆,她才偷偷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眼见她的香囊又被送回来,吓得立刻关上盒子,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面上更是烧得通红。
“影儿,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秦老夫人见孙女的异样,担心地问,“热着了?”
秦影便顺势道:“奶奶,我想先回去了,我好像中暑了。”
几位少夫人听说,便要来送小姑回府,被秦影再三拒绝,单独带着丫鬟,被一路簇拥着离开河岸边,登车离去。
耳边的喧嚣越来越远,秦影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奈何锦盒被随车的丫鬟收着,她且要等回府才能再看一眼。
然而平理早就发现秦影走了,在岸边徘徊了片刻后,打发小厮去向家人说一声,便自行骑马返回城里,一路上不远不近地跟着秦府的马车。
巧的是,太尉府的车马好好走在路上,突然有孩子从街边窜出来,惊吓了马匹,若非车夫死拽着缰绳,险些闹出人命。
眼见得这里的动静,平理策马赶上来,而秦影也被下人从车里搀扶出来,且要检查马车是否受损后,才能再前行。
另有家人赶回去,再调马车轿子来接小姐,而秦影一转身,就看见平理向自己走来。
她一紧张,转身就要走,跟着的丫鬟猝不及防,追上来问:”小姐,您怎么了?”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等她们回过神,祝家四哥儿已经在眼前,那身形步伐,快得根本看不清。
“四公子,您……”
“我和你们姑娘说说话,你们退下吧。”
“可是……”
秦影终于开口:“你们退下。”
一面说着,她从随行的丫鬟手里,拿过了锦盒,双手递给平理:“这个,你拿回去吧。”
平理说:“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若不喜欢,当初为什么收下?就算我没认出你,可你认出我了,你若不要,当时就不该收下。”
秦影指甲,刮过锦盒的纹路,心中翻江倒海,半晌才说:“你认出我了,我哥回来告诉我,你认出来了。”
平理一脸傲气:“那是当然,否则我为什么要给别的姑娘送香囊,我是那么轻浮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