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你运气挺好啊,”顾沧然和乔启抵达撤离点的时间更早一些,在看见吴中生和李铭一起出来时,顾沧然直接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知道抱咱李哥大腿,出息了。”“李铭,你没事吧?”林老师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李铭,但当他说完这句话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白问了。李铭出事?你确定出事的是李铭而不是那些找事的人?在撤离点汇合以后,几人互相报了个B平安,一路上谈了谈各自的见闻。夜幕已经逐渐笼罩了寥星省,但那渺渺天际仍旧一片阴暗血红,浓稠而昏暗的云层在空中漂浮驱散不去,月光被这漆黑的云团禁锢在残缺的边缘。但他们已经得到了制卡师协会的通知,在星梅市市中心发出现的突发情况目前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市民们不需要再有所担心。为了完全排除隐患,星梅市市中心的市民短时间内最好先前往各安置地点,暂时不要靠近,等待隐患完全清除。星梅市市中心的市民们这段时间恐怕暂时回不了家了,不过对于星竹一中的校队成员们而言倒是并未受这个问题所困扰,他们要做的就只有平安回家。至于还未结束的比赛,省赛委会这边表示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再做打算,虽然省赛对他们而言也很重要,但目前星梅市这边发生的事情优先级肯定还是更高一些。在离开前,林老师和寥星省制卡师协会的负责人员稍微交谈了几句,随后便带着学生们离开了星梅市。“哇,真刺激啊,我好羡慕老吴居然还能碰上邪教徒,”顾沧然笑了笑,看起来对这次自己没有撞上机遇耿耿于怀,“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能直接动手,不会像老吴那样磨磨叽叽。”“行了老顾,别吹牛逼了,平时对一个稍微有点心智的邪物下个手都要犹豫半天,伱还真敢对人下手?兄弟们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乔启也是耿直,回答得十分干脆。“这有什么不信的,我还是相信老顾的。”吴中生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尴尬。“对了林老师,星梅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后续收尾工作都由制卡师协会来处理吗?”白月欣问了一句。林老师点了点头:“是的,制卡师协会那边表示之后的事情都由他们来解决,这次事件的影响很大,市中心多片城区遭到损毁,不过寥星省制卡师协会已经第一时间表示会承担一切损失。”“哦,那还挺好的嘛,又可以建几幢新房子了,听说制卡师协会那边有专门拿来修房子的民生类卡牌。”吴中生倒是挺满意的,似乎经过这几天时间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精神故土。“修了毁,毁了修,说好也不好吧,”林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星梅市高度发达,但也经常被邪教徒惦记,咱们星竹市就偏安一隅,虽然没有那么先进,但至少比较安全。”“有得有失吧。”说完,几人骑着各自的飞行坐骑,穿过了星梅市与星竹市的城市边境,返回了自己家中。第二天一早,李铭就看见了寥星省制卡师协会发布的紧急新闻,阐述了这起事件由他们全权负责以及后续的补偿方案。在他们看来,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管理好邪教所以才引发了这起的事件。参与这次省赛的各校队学生也多了不少失踪与死亡的数字,其他学生或多或少也都受了伤,而制卡师协会也是第一时间表示因这起事件产生的所有卡牌损失与负伤皆由他们承担。可以是面面俱到,仁至义尽了。第三天,这起邪教作祟事件终于告一段落,血红黑暗的天空阴霾终于从星梅市的上空消失,湛蓝的天空再次出现在了星梅市的上空。至于为何处理效率如此之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次的真正主使教派撤离足够及时,他们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以及莫名其妙背锅的恩苏尔血亲兄弟会教徒。伊派撤离得也很干脆,他们甚至把现场收拾得很干净,制卡师协会能在现场找到的也就只有恩派与一堆尸体。可以说,怎么想都不可能联想到伊派这里来,看起来就像是恩派和另一个教派发生了内斗一样。当然这种事情肯定是站不住脚的,制卡师协会专门抽调了几名拷问官来会会恩派这席大菜,从他们的嘴中也终于扣出了些许线索,勉强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冰山一角。但就只有这种程度,是不足以拼出整个事件全貌的。因此,阮舟的真实身份依旧没有被发现。在时间来到第四天以后,阮舟依旧以星竹市调查员协会邪教部门负责人的高层身份出席了一场邪教会议。每次在电视上看见主持人报道阮舟名讳及职位的时候李铭都有点绷不太住,这尼玛简直就是谍中谍中谍,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为好。同时,李铭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星梅市灾后恢复重建工作。原本以为在召唤卡、咒文卡、场景卡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卡牌的帮助下少说也得弄个十天八天的,却没想到直播刚一开始,就直接让李铭大开眼界——负责这次灾后重建工作的是一位省级领导,直播刚一开始,他们就表现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记者:“领导您好,您怎么看待这次星梅市的邪教事件?”“我们现在已经为这次事件基本定性,应该是就是恩苏尔血亲兄弟会所为,目前寥星省制协已经开始了对他们的专项整治行动,请大家放心。”橙色的光芒瞬间涌动向了天空,它以太阳为中心骤然爆发出了一阵橙黄色的光华。随后,被这道橙黄色光华所包裹的断壁残垣顷刻间发生了变化,那些在废墟上横陈着、倾斜着、石块四散着的建筑物突然开始重组,就像是在将一盘电影带倒带一般,慢慢回到了几天前的模样。这一幕仿佛神明为星梅市拨动时钟,让一切都回归伊始。只可惜,已经逝去的生命无法复活,他们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而星竹一中的校队群聊,也一刻没有停过。【顾沧然:卧槽卧槽,你们看到了吗,一张橙卡一下子就让星梅市市中心恢复了!】【乔启:这也太帅了吧,你们说咱们有机会制作出橙卡吗?】【吴中生:李哥应该有可能,咱们感觉有点悬。】【乔启:老吴,你咋成李哥深柜了?】【吴中生:有啥问题,我就是李哥的狗.jpg。】这一幕不仅让李铭大受震撼,很显然星竹一中的其他学生也备感惊讶。他们以前的确听说过紫卡和橙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却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与紫卡相比却是跨过了一道天堑般的鸿沟。随后,那位省级领导发表了一长串演讲。“寥星市制卡师协会会协助星梅市制卡师协会坚定不移地承担责任、全力以赴,确保灾区的重建工作有序进行,并且会立即启动灾后重建工作的规划和组织,制订详细的工作方案。”“斯人已逝,愿逝者安息,省制卡师协会将会全权承担本次事件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会给市民们提供一个合适的补偿方案,并加强后续的邪教管制。”一番场面话算是安抚一下群众的情绪。李铭现在是明白了,为了这次不到一分钟就已经解决了的灾后重建还要专门开个直播,估计就是为了秀一下肌肉,弥补一下这次事件丧失的公信力。同时,也是展现一下橙卡的恐怖威力。省领导也借着这次灾后重建之口,表示校队省赛将会在几日后进行,希望各校队做好准备。到了比赛当天,沈浅浅直接向赛委会提出了退赛申请,原因是“我脆弱的心灵经历了这么一起事件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打不了了得恢复一阵……”在沈浅浅退赛以后,剩下的几人对星竹一中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最终冠军也终于花落星竹一中。星竹一中自寥星省制卡师协会这边拿到了冠军的基础奖励,至于更深一步的定制素材则还在准备当中。毕竟定向的素材即便是制卡师协会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拿得出手,花点时间准备倒也情有可原。至于李铭这边……赛委会那边提供的基础素材李铭反正是不怎么有兴趣,大多都是一些蓝绿素材卡以及几张自己用不上的紫卡。他唯一纠结的就是这些紫卡是拿到海鲜APP上售卖,还是直接丢给修格斯吃。目前修叽领主吃蓝卡收益已经不是很大了,但如果喂紫卡的话李铭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到底怎么解决……反正李铭决定暂时采取一个拖字诀,紫卡放在自己的素材卡盒里反正又不会跑。比起这个,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偷……咳,自己借来的那本橙色素材。那本书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书页破旧摇摇欲散,李铭甚至都怀疑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这本书支离破碎,因此一直让它保持着素材卡的状态。这书怎么用呢,直接拿来合卡好像不太合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来搞点什么事情?只可惜自己现在不能拿去询问别人,毕竟这玩意可是自己偷来的,要是去问别人的话……草,感觉要出大事。行吧。不然再拿来实体化试一试。李铭小心翼翼地将书页摊开,感受着上面那古朴而神秘的力量汩汩流动。他取出一支钢笔,在上面试验了一下。字没有消失,而且确实被刻印在了书页之上。也就是说……可用!这张素材卡果然有点基石卡的性质,完全可以用来二次加工!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可以拿来利用一下了?……雨水滴嗒作响轻柔地洒落在地上,如同天空中的细密丝线,它们穿过空气的阻滞轻轻落在一座凉亭的亭檐上,慢慢地顺着柱子汇向地面。凉亭内部宽敞明亮,雨水透过凉亭的窗棂刮了进来,与阳光形成雾雨下的光影。雨滴在凉亭的屋顶上演奏着美妙的乐章,演奏出清脆的节奏。阮舟坐在凉亭里,看着雨水、微风与绿植的芬芳交织在了一起,享受着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他的眉头却始终紧皱在了一起。现在教派向他下达了新的任务,李铭和沈浅浅都是值得塑造的天才,必须要抢在其他教派之前邀请他们加入无形之颠覆者,必要之时使用强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如果是以前,阮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这个任务,可现在他却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想法。他笑了笑,感受着轻拂的微风与沙沙作响的树叶,仿佛在聆听着大自然的低语。喝完了手边的饮品以后,阮舟将它精准地掷向了一旁的垃圾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时,一个身上披着黑色雨衣的人朝他迎面走了过来——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阮舟感觉非常熟悉,而且对方似乎是在刻意地用精神力散发着这种气息,就好像故意想让他知道一样。其目的昭然若揭。一股熟悉的共鸣使阮舟全身的血液逐渐沸腾,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显然接受过邪神的精神力,而且十分浓郁。面前的男子五官线条精致而立体,挺拔的身姿透露出优雅的气质,那副帅气的外貌令人过目不忘,犹如被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先生,耽误您一点时间,”他慢慢走近了阮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诚恳的微笑,“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天父与救主……”阮舟看着对方,他的面孔让他印象深刻,以致于眼神中也跟着衍生出一抹惊讶。太阳爬过云层,一丝温暖的阳光似乎在雾雨中打起了哆嗦,凉亭里的两个人视线交汇,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凉亭外,雨还在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