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窃喜和幸灾乐祸。沈音音被司君哲这么隆重的,介绍给京城各大豪门,却风光不过三分钟。沈音音走上去,她从礼盒里,把砚台拿了出来。“这砚台,确实不是我在总统府买下的那一个。”沈音音话音落下,司玉珠眼底的神色略显凝固,她在心里嘀咕着,沈音音手里的砚台,确实是从古董代理商手中买下来的那一个啊!从一开始,古董代理商给沈音音看的砚台,就是假的。沈音音带走紫砚砚台后,司玉珠就让古董代理商在他们的商品系统里,换上了别的图片。她已经提前和江云清通过气。当江云清揭穿,沈音音送给司君哲的礼物,是假砚台后,司玉珠就把古董代理商叫来,装模作样的把假砚台检查一通,再一口咬定,是沈音音自己偷梁换柱,把真砚台,换成了假砚台。这时候,沈音音肯定是百口莫辩,她吃了哑巴亏,就算她坚定的说出,她没有偷换砚台,在场的宾客们也不会相信她。她若要司玉珠帮她证明,她没有私自调换砚台,司玉珠推脱自己根本不懂砚台,已经记不清,沈音音当时在总统府内,看中的砚台是长什么模样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沈音音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现在,沈音音就爽快的承认,她真的调换砚台了,她真的承认了!!仿佛有一颗石头,掉入古井,石头不断的往下坠,却始终没有水声在古井里回响。司玉珠精心布置的计划,一下就被沈音音打乱了。这个沈音音,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司玉珠就听到沈音音,长长叹息一声。“我一开始没说,我送外公的这块砚台,不是在总统府和玉珠夫人,一起挑选的那一个。是因为,我本来就想将这个砚台,当做温家和我送给外公的一份礼物。既然玉珠夫人,把古董代理商都找来了,当众验证这个砚台,那这份礼物只能和玉珠夫人,以及整个总统府撇清关系了。”温汐就道:“沈音音,你给自己的外公送了一个毒砚台,你别想拉我们温家下水!”沈音音不理会她,只将紫砚砚台,递给司君哲。“外公,你爱好收藏砚台,那你再仔细看看,这个砚台是人工作假,还是天然石墨。”司君哲正要伸出手去借,江云清就喊道,“这种毒砚台,你别用手去碰!”当砚台放在礼盒里的时候,整个砚台的表面黯淡无光,可当砚台被沈音音,从礼盒里拿出来,司君哲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砚台表面闪烁出,一丝丝金色的光泽。他一愣,心里想着,这砚台不会是……眼看着,司君哲要伸手去触碰这个砚台,江云清抬手,直接把沈音音手里的砚台打翻了。“砰!”一声,砚台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直接碎成了两半,还有无数细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灯光将砚台断裂的横截面照亮,横截面上金色丝线的反光尤为明显。这时候,宾客中有人低呼出声来,“这不是普通紫砚,这是紫金砚啊!”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捡起碎成两半的砚台,在灯光下转动砚台的横截面。这下,众人就能很清楚的看到,砚台断裂的地方,仿佛镶嵌着千万缕金丝!现在,看出这尊砚台门道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砚石发金,这是顶级的紫金砚!”不懂砚台的人就在问,“这砚台,到底是真的还是人工作假的?”“人工哪能做到,将一缕缕金丝镶嵌进石墨内,顶级紫金砚的金丝,都是天然形成的。人工作假,也就只能在砚台的表面镀上一层镍,那一层镍,用墨条稍微磨一磨就能磨掉了!”“也就是说,沈小姐她偷梁换柱是把一个好砚台,换成了更好的砚台?”宾客中,有人反应过来了。“这种带金丝的极品紫金砚,有市无价啊!”司君哲仓皇的向前走了几步。他从宾客手中,拿过碎成两半的紫金砚台,他的嘴张的老大,司君哲转过头,痛心疾首的看向江云清。江云清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后,她心里也慌了。“君哲,我……”“云清!你怎么把好好的砚台给打碎了!哎呀,你真是!!!”司君哲气急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最宝贝的那些砚台,他都不会让佣人碰的,连江云清都很少去动,司君哲的那些宝贝。司君哲手中的顶级紫金砚台,它的稀有度和价值,比司君哲最宝贝的那几个砚台都高。可这砚台,现在变成两半了!司君哲心痛到高血压都要犯了。“这么好的砚台,碎了真可惜。”沈音音轻叹一声,她安慰司君哲,“外公,以后,我再帮你去找找,还有没有更好的紫金砚台。”司君哲把断裂的紫金砚,捧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么极品的紫金砚,千金难买,他都寻了几十年了,都没有寻到。他猜想,沈音音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见到了这尊顶级紫金砚。第一个认出紫金砚来的老者就道,“司老,这紫金砚既然碎了,那您折价卖给我吧。”司君哲从鼻腔里哼出气来,“你想的美!我会找最好的雕刻师,把这两块再雕刻成也两方小砚台。”老者又道,“那你不就有两块紫金砚了,让给我一块……”“这是我外孙女送我的寿礼,无价之宝,你想都别想!”见司君哲拒绝的这么果断,老者露出阑珊之意,不再强求了。“沈小姐,你这尊砚台,是从哪寻到的?”老者来问沈音音,沈音音却被司君哲给拉走了,司君哲给沈音音使眼色,“别告诉他!”司君哲也想知道,沈音音是从哪寻来的这么极品的紫金砚,他可不想这些消息,落入别人的耳朵里。江云清则在和司玉珠嘀咕,“这什么情况?你不是说沈音音送的这个砚台是假的,是对君哲的身体有危害的吗?!”“那个砚台确实是……”司玉珠满头冒汗。“我也不知道,沈音音居然会真把砚台给换了一个,她……她可能早就知道了,我让她买下来的砚台,不是什么好砚台……”江云清神色冷冷的,注视着司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