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脸色阴沉，却并未搭理。而是对李秘书沉声道：“上门试试总比干坐在这强。”又看向一旁抱着汤，被鸡汤香气勾地直流口水的小萝莉：“萌萌，我要出去一趟，这汤就不喝了，你想喝就喝了吧。”萌萌是有点忍不住，想尝它个几百口，但也知道，这汤是秦母特意准备给秦湛补身体的，她赶紧摇头：“我不是很想喝，我就是闻闻。”“大舅舅你要是现在没时间喝，可以留着回来再喝的，这个可以保温很久很久的。”小姑娘拍了拍昂贵厚实的保温盒。“不用，你喝了吧，”秦湛揉揉她小脑袋，道：“我今天不一定能回得来。”李总那如果没戏，他还得去其他几个大佬的公司看看。李秘书自然看出来了，心头忍不住泛酸。其实秦董的能力，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三份机密泄露，几乎将秦氏的大半核心产业都暴露了出去，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撑不住，草草收场了。但秦董硬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强撑了下来。如果没有姜家的打压，没有姜文斌在从中作梗使坏，秦湛是有那个手段和本事去说服几位大佬，让他们签下单子的。可能不会全部大佬都签，但至少能签上一个。只要有一个大佬肯帮他们，秦氏就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李秘书尝试给李总的秘书打去电话，但对面没人接，也不知是不是将他们给拉黑了。见秦湛一刻都没耽搁，转身就要走，小姑娘赶紧将汤盒抱过去，“大舅舅，你先喝口汤再走呀，就一口，这汤可以补身体的！超级好的！”秦湛无奈，还是说了，“萌萌，我现在没心情喝。”没心情？小萝莉想了想，睁着乌黑澄澈的大眼望他，“那如果人来了，大舅舅就有心情了吗？”秦湛没反应过来，“什么？”“诺，”萌萌朝李秘书努了努嫣红的小嘴巴，“大舅舅，你要的人来了。”就在这时，李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前台小姐打来的，她急匆匆道：“李秘！这里有个自称是李氏集团的总裁，说要马上见秦董……”“李氏集团？”李秘书愣住，“哪个李氏集团？”前台快速道：“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李氏集团，他们的总裁来了。”“李总？”李秘书惊了，“你确定是李总本人亲自来了吗？我现在马上下去……”“不用！我已经到了。”李总本就性子张扬，嚣张跋扈，如今更是等不及，直接让周围的保镖打上来了。他进到办公室，看到秦湛，正要跟他打打官腔，套套萌萌的下落。谁知，眼神稍稍一低，看到小姑娘居然就在这里，当即眼前一亮。明明都是三十四岁的人了，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他忽略掉秦湛和想上前来攀谈的李秘书，激动万分地，对萌萌道：“大师！”“大师你真的神了！都被你说中了！”萌萌昨晚在饭局上，说他要是回去了，就会被他老婆和保镖密谋害死。昨天是他跟他老婆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在白天的时候，他老婆就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让他晚上一定要回家。李总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没回家，还去查了家里的监控。他家一直都有装监控，但没发生什么事，李总就从来没看过，主要也没时间看。家里所有的监控都是陈保镖在管，再由陈保镖跟他汇报。大概陈保镖也没想过他会突然看监控，就那么放肆地跟他老婆在客厅里搞在了一起。边搞还边在策划，要怎么在今晚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他。李总是个孤儿，年轻时太过专注事业，这几年才慢慢想着要孩子的事。因此虽然已经年近35了，但膝下却没有一子半女。一旦他死了，他老婆就能获得他所有的财产，然后跟着陈保镖，两人一起远走高飞，过逍遥日子。李总磨了磨后槽牙，想起这事，就来气，阴沉的语气恶狠狠的，“他妈的，我老婆那臭娘们还真跟我保镖搞在一起了！老子跟个蠢货似的，绿帽子带了大半年了都不知道，还成天跟他们笑呵呵的！”李秘书：“……”这……是什么值得大声说的事情吗？但看李总带来的保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显然，李总这样自爆丑料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一番吐苦水后，李总朝身后招了招手，秘书将早已准备好，签过名字的合同递上。李总接过合同，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完全没昨天在饭局上的嚣张轻蔑了，反而谄媚又殷勤：“大师，这是我们昨天说好的订单，合同就在这了，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小姑娘手里端着汤盒，只探头瞄了一眼，扑面而来的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差点让她的脑袋当场爆炸。她赶紧将头缩了回来，摇了摇头：“我看不懂。我字都还没认几个呢，你给我大舅舅看吧，我大舅舅能认很多字。”“是了是了，大师还小，不懂这个也正常，”李总赶紧将合同给秦湛，笑眯眯地说：“秦董，其实我是很希望跟你们公司合作的，昨天的事，都是误会误会，我在这跟你道个歉，这合同，你看看，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改改。”态度堪称温和。李秘书接过合同，扫了一眼，暗暗吃惊。之前他们想跟李氏签的合同是三七分成，他们三，李总七，算是很大的让利了。但李总这合同，是九一分成，他们九，也就是说，李总这单根本不赚钱，还很可能亏钱。倒是他们，九成的业绩利润，能赚个盆满钵满。秦氏的危机也能解决一大半。只是帮李总戳穿了他媳妇跟保镖的私情，这恩情，给个订单，解了秦氏的燃眉之急，差不多就能还清了。但连利润都不要，不会有诈吧？李总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的人。像是看出他想在什么，李总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我的命值这个价！要我说，还真得多亏了大师的提醒，让我别回家，不然今天我恐怕都不能站在这里！”钱算个屁，命才是最重要的。他要是死了，多少钱都换不来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