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小溪,打掉孩子
薄战夜闻声,转身。视线落在兰溪溪身上一扫,最后落在她领口下的红印上,蓦地变深:“看来,我高估你了。”兰溪溪听出他情绪,再看领口处的痕迹,心底一紧。21世纪,许多女性思绪都足够开放。而她,除了四年前那晚、以及在S城那一夜,从未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还祈求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昨晚薄西朗带给她的,是无法磨灭的伤痛。如果薄战夜真的爱她,不嫌弃她,那她就勇敢迈出去吧!陪他走100步,一人50步。绝对不帮助强j犯康复!想着,兰溪溪忐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不起,我……我昨晚发生一些事情,虽然有点原因,但……事实和你看到的一样。我……和薄西朗做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哽出来,巨苦,巨痛。薄战夜冷俊的脸一下子如敷寒霜,盯着她,恨不得把她脑子挖出个洞:“有点原因?什么原因?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对男人提防?和他解除关系?我来处理?你恋恋不舍,一见到他就丢下我扑上去,你确定是有点原因?不是放蒗形骸?”话语尖锐,带刺。一想到她和薄西朗滚在一起的画面,他感觉自己胸口压抑,不能呼吸!兰溪溪被他刺激到。昨晚她遭遇那些,是一辈子的噩梦,身上皮带抽的痕迹,也许也会留下一辈子的印痕。她想告诉他,想借他的肩膀靠一靠。可……她在他心里只是‘放蒗形骸’。她苦笑:“是啊。九爷总结精辟呢,我也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女人。”薄战夜:“……”他真想弄死她。就在他又气又怒之时,兰溪溪突然说:“薄战夜,我怀孕了。”小小的声音清晰有力。薄战夜猛地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看着她:“你说什么?怀孕?”怀的薄西朗的?还是……兰溪溪看着他。对于在他面前撒谎,心里很是害怕。可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知道他对她感情到底如何,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她说:“嗯,S城那次,你的。”薄战夜瞳孔骤紧!那里面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又涌动着滚滚浪潮,铺天盖地。下一秒,他一把抓住她:“去医院!”动作很快,力道很大。兰溪溪跟在他身后,完全看不透他的真实情绪。他要做什么?想到计划,她说道:“薄战夜,我不要去医院,万一被人拍到就惨了,你不信找个医生过来。”薄战夜顿住脚步。想了想,直接带她回私苑,拿出手机打电话,命令家庭医生过来。他不相信她怀孕了。更不敢相信,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十分钟后。“九爷,她的确怀孕了,孕期三个月有余。”医生确定汇报。薄战夜剑眉一紧。三个月有余,的确是S城那次!所以,他又要做爹地了?母亲是兰溪溪?他心仪的女孩儿?薄战夜心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情绪,激动,那是曾经知道小墨存在时,也从未有过的。他深邃目光看一眼兰溪溪:“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和医生出去一下。”然后,阔步走出去。医生跟在他身后。到楼下后,薄战夜命令:“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有泄密,你应该清楚后果。”危险,恐怖。在事情处理好之前,他不希望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意外。医生脸色一紧,低头:“是,九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不过……不过……”他欲言又止。薄战夜一个眼神射过去:“说!”医生全身一抖:“是,我说,我马上说。就是兰小姐身体弱,特殊,不仅独肾,还有凝血障碍。凝血障碍九爷应该也懂,普通人、流血不一会儿会凝固,但有凝血障碍的人,失去这个功能,会一直流血。而生产属于大出血,不管剖腹产还是顺产,都无法控制。也就是说……兰小姐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如果生下,会死。”薄战夜瞳孔地震。他刚刚得知兰溪溪怀着他的孩子,转而告诉他,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他声音如同利剑:“医生做什么吃的?保不住她和这个孩子,你去陪葬。”‘噗通!’医生吓得直接跪地:“九爷,冤枉啊,这种病是医学史上无人能改变的,我真的做不到……九爷,不管你生不生气,我还是要劝谏一下。兰小姐她身体情况很弱,怀孕也有三月有余,最好尽快打掉,不然越迟一天,对兰小姐身体越不利。”“滚出去!”薄战夜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走到柜前,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即又找出烟点上,任由烟雾侵蚀鼻腔,喉咙,心里烦躁不已。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他的确没什么准备,情势也不允许。但,不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对一个父亲的打击。他深吸一口气烟雾,吐出。浓浓烟雾萦绕,弥漫眼眸,深沉,孤冷。房间里。兰溪溪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薄战夜。奇怪,他和医生说什么?是商量‘孩子’的事吗?不知为何,她很在意他对这个‘孩子’的处理办法,甚至在期待、憧憬着什么。她起身,直接走了出去。结果——男人就站在楼道里抽烟。整个楼道被烟雾弥漫,他笼罩在其中,身姿高大而修长。那张脸,那双眸,被太多烟雾遮住,她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绪。“九、九爷?”她忐忑叫他。薄战夜见她出来,立即拿下口中烟蒂,摁进烟灰缸里,熄灭,对她道:“这里烟大,进去。”是命令。兰溪溪下意识退回去。站在房间里,她忍不住想,他不想她闻到烟味,是怕影响孩子?所以,他在意这个孩子,决定要为孩子负责?一时间,她又有些愧疚。她是听助理的话骗他,想看看他会不会肩负起一切,给她一生。如果他知道真相,肯定会很生气……‘嗒!’思绪间,脚步声响起。兰溪溪回神,看到薄战夜走来。他似乎洗过手,漱过口,身上西装外套也脱掉,一件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十分干净清隽。只有他,能把衣服穿的如此出尘,脱俗。她呼吸微紧,上前:“薄战夜……其实我……”“小溪,孩子打掉吧!”男人突然开口。声音笃定冷凝。兰溪溪一怔,不可思议望着他:“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