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宴转身,直接敞开身上的长外套,双手一揽,将她整个人纳进怀里。“已经放小声音了,还是把你吵到了!”他抵着林念初的头,轻轻蹭着。直觉得她细软的发丝摩擦在下巴上格外的舒服,安心。“就是看见你不在,才特意出来找你的。”林念初答。霍司宴又将她抱紧了几分,出口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姐姐那里有了新情况,她可能很危险。”“如果不乐观的话,这有可能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了。”“老婆,我们才刚结婚,我才刚认回心愿,我理应陪着你们的,但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直接哽咽了。千言万语,只剩下最后几个字:“老婆,对……”嘴唇被轻轻捂住,林念初看向他:“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现在姐姐生病了,有危险了,我们当然要回去。”霍司宴讶异的看向她:“你要和我一起?昨天不是还说很喜欢这里的氛围,远离市区,住在这里觉得很舒服,很安逸吗?”“是呀!”林念初点头:“但是姐姐生病了,我怎么能不和你一起回呢?”“姐姐那么疼爱你,若是知道你有了女儿,一定会很开心。”“而且……”双臂环住他,林念初仰头看向他:“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以后你生气哪里,我和心愿就去哪里。你忘了,有你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这话狠狠戳到了霍司宴的心口。再也忍不住,他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了下去。林念初踮着脚,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月色下,两人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浪漫而唯美。一吻完,霍司宴松开林念初,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留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马上回去。”“好,那我去喊阿姨一起来帮我收拾东西。”林念初只带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她给了一个地址,然后吩咐阿姨收拾好了打包寄快递过去。周折了一个晚上,凌晨五点多,飞机缓缓降落。望着躺在旁边睡的正熟,一脸疲惫的林念初,霍司宴充满了心疼。“老婆,我们到了!”霍司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听见熟悉的声音,林念初轻轻睁开眼。见她又困又累,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霍司宴愈发觉得愧疚:“辛苦你和心愿了,大晚上的跟着我到处跑。”“我们是一家人呀!”林念初笑着,主动抱住他倾身送上早安吻:“早安,老公!”她侧过头,看向了快要降落的飞机:“其实也不错呀,你看,多美的日出,要不是和你一起回来我也看不见。”“再说了,我以前拍戏也经常熬夜、通宵,还算比较习惯,不辛苦。”听了她的话,霍司宴的心里的确舒服了很多。紧紧抱住她,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婆,你真好!”下飞机后,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就到了霍家老宅。“怎么姐姐不是在医院?是在家里吗?”霍司宴牵着她的手解释:“姐姐一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尤其是以前生病的那段时间,她对医院一直很抗拒。”“所以情况稳定后,我就把她接到家里,请了私人医生住在家里。”到了家。霍司宴吩咐佣人:“先带少夫人上楼休息,把孩子照顾好。”林念初把孩子抱过去,然后牵住霍司宴的手:“我知道你在乎姐姐,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她。”“不困吗?原本打算让你先休息下,再带你过去的。”“不了,休息了几个小时已经够了。”这一路,最辛苦的人是他。她知道,他几乎一夜未眠,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肯定是在担心姐姐的状况。进门前,一向冷静自若,运筹帷幄的男人竟然骤然停下了脚步。林念初知道,他是在做准备。他怕,怕一进门听见的就是不好的消息。“不管情况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和你一起承担。”林念初在她身边,和他肩并肩而站。推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霍琳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旁边摆着几个大型的仪器,有管子接到她的身上。那个样子,真的看一眼就让人觉得难受。印象中,他的姐姐是多么爱美,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可如今,只能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靠着这些冰冷的,没有感情的机器活下去。现在的她,依然很美,长发编成辫子垂在两侧,脸上肌肤如玉,白嫩透红,衣服也是她喜欢的。林念初看向身边的男人:“老公,你这些年真的把姐姐照顾的很好,她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所以哪怕躺在病床上,她是体面的,美丽的。霍司宴看向站了一排的医生:“直接说情况吧,我想听实话。”其中一名医生向前,四十多岁的年纪:“霍总,根据最近的数据监测,你姐姐这段时间的情况是每况愈下。”“比起前段时间,还要严重很多,如果再不采取治疗手段,恐怕……”霍司宴紧皱着眉,许久都没说一句话。突然,他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林念初知道他心里肯定难受极了,所以想让他静静,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回来。再过去时,发现他在老宅的后花园。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手里掐着一根烟,脸颊上尚留着未滚落的泪珠。见到林念初,他立马伸手擦向脸颊,然后转过身:“怎么过来了?”“姐姐的;情况很不好,是吗?”他之前的云淡风轻都是假装的,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一是心里总给自己留了点希望。“原本想着,哪怕一辈子都这样,再也醒不了了,我也有足够的能力维持这一切。”“可最近医生说她的情况越来越糟。”林念初:“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现在的医学这么先进!”“有。”霍司宴沉重的回答:“有一项刚刚进入临床的技术,目前是做三期临床实验,这是最后的一线生机了。”“可是你担心是否安全,也担心能不能治好姐姐,是吗?还在临床实验我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霍司宴点头,内心极度挣扎和痛苦:“我做不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