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没夸我么!”听到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少女眼瞅就要发飙。一直杵在门口仿佛不存在的老秦此时却开了口:“小姐,时候不早了。”少女娇哼一声接着便又问起那镇宗之宝:“我说的那镇宗之宝,你到底知不知道?”楚云辞轻轻摇头。别说镇宗之宝是什么,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神奇,就连听说也还是从这少女口中听说,问他这个刚来天元宗之人,岂不是白费功夫么。“亏得你是个天元宗的弟子,连自己宗门的镇宗之宝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听那名叫江铃的少女显然并不相信,楚云辞只得无奈开口道:“我才刚来天元宗啊,我上哪知道去!我连人都还不认识几个呢……”江铃看楚云辞这模样,似乎是真不知道,低头沉吟片刻接着道:“你是不是就住在隔壁那所小院?”楚云辞点了点头,刚想问江铃如何知道,却又听她接着问道:“那这么说,你是这停却峰新收的挂名弟子了?”楚云辞只好又点了点头,心道这姑娘怎么什么都猜得出来,难不成是白天打听好了的,此时刻意将他引来,但是转念一想,若真是打听好了,引他这么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能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没忍住的楚云辞开口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江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越说你呆,你还真就越呆,既然你都说了你一新来的,大半夜跑到这所小院那自然是住在附近,这里的小院虽说久无人住,但也是给挂名弟子准备的,凡是有点脑子的人谁猜不出来?呆头鹅!”“真不知道你这种境界又低,脑子又笨的人怎么就被收做挂名弟子!”一时无语的楚云辞甚至隐隐觉得江铃说的有道理……“你听好了,既然你是挂名弟子,那打听你们天元宗的镇宗之宝肯定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六天之后我会再来寻你,到时候你要是没给我打听出来点有用的消息,你就等着挨收拾吧!”江铃的话语虽带着威胁,可落在楚云辞的耳朵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这机灵跳脱的少女就该是这般言语,而这般言语也正因为是出自她之口,才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厌恶。“为什么是六天之后?”楚云辞似乎有点习惯性的不过脑子问道。本已转身的江铃,瞪着一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扭过头来看向楚云辞。“为什么是六天?你说为什么是六天!我说呆头鹅!你是不是忘了你体内的‘断脉碎心符’七天后发作?不六天之后,难不成等第七天过完来给你收尸?!”说完,江铃眼神中带着异样,便准备和一直守在门口的老秦离去。看着江铃的眼神,楚云辞突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那眼神……好像正是他白天像看傻子一样看待曹师兄一般无二!“不要妄想别人能帮你解了我种在你体内的‘断脉碎心符’,就算是天元宗掌门,也探查不到它藏在何处。”正欲打开门的老秦扭过头来面无表情道。随后,烛火熄灭,门窗上遮光的黑幔也已被收起,房门无声开启,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返回小院的楚云辞,两手仍端着那小半只非鸭非鹅的不知名飞禽。此时再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一时也感觉有些虚幻,怎么出去找个吃的竟还发生了这种事。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的楚云辞便欲推开房门。“你去哪了。”在这深更半夜里,突然响起的问询,让他浑身汗毛乍起。声音不大,甚至低到似乎只有他能听见,可在他听来却不亚于惊雷炸于耳畔。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心中仍是升起一丝紧张感,心中莫名紧张的楚云辞,略微僵硬的将脖子扭向发声处。待得扭脸看去,隐约可见一道人影藏在院墙下,而那道人影也在他看去后径直朝这边走来……“曹师兄?”人影渐渐清晰,借着依稀的星光,楚云辞辨认出那道人影,赫然便是白天同自己闲谈,多少有些不太正常的曹沐阳!此时的曹沐阳,神色间丝毫不见白天的嘻嘻哈哈,一双眸子就那么不带感情的盯着楚云辞。“方才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曹沐阳出声道,“既然那两人将你擒下又安然无恙的放了回来,想来是你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吧。”言语间不带任何感情的曹沐阳,冰冷的盯着楚云辞,仿佛一旦证实他是别有用心之人,或是被派来的谍子,立刻就会出手将他擒下或就地格杀!“曹师兄,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你应该知道,不管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非我所愿,我亦无对天元宗不利之心。”楚云辞冷静回道。见楚云辞神色并没有如正常情况下被人抓住把柄的慌乱,曹沐阳心中暗道此人若非真没做亏心事,那可就真是心坚如磐了。“院中终归不是说话的地方,虽说巡山弟子一般不会来此,但免不了万一。”曹沐阳说完直接扭身进了房间。看着曹沐阳先一步进入屋内,楚云辞心想既然这位曹师兄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拿下问话,想来应该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随即也跟着回屋,将门带上。门方合上,曹沐阳的言语便再次传来。“人都有秘密,这点我从不在意,也不想去探究别人的秘密,但方才那两人既然深夜潜入,又能避开夜巡弟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观光的吧?楚师弟,你说呢?”楚云辞没有出声,既没辩解,亦无直接道出实情,只是保持着沉默。“楚师弟,一个人是奸诈险恶,或是正直忠厚,我自认还是能看出来个大概,我既然主动露面同你说这些话,想来你也应该明白我的用意。”曹沐阳继续道。楚云辞不说话,曹沐阳也不再言语,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