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统御精怪!
淡淡的血光泛起,将黄橙色蟹籽映照成血橙色。隔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丝毫没有影响到泽鼎的统御效果。血水很轻易的渗透进薄膜,川字如佛祖镇压孙悟空的五行山,从天而降,穿过营养液,带起血色雾丝,打在了幼蟹身上。与统御不能动和肥鲶鱼的惊险完全不同,链接建立起的那一刻,好似微风拂面。梁渠感受一番,精神链接最后的空隙被彻底填补,标志着他目前所能统御的水兽到达极限,除非提升精神强度,否则无法统御其他水兽。【成功统御石鳌蟹,可进化】血光消散,蟹籽变回橙黄色,里面石鳌蟹幼崽的眼柄突然晃了晃。要醒了吗?梁渠惊喜,双手捧出蟹籽。蟹籽内的幼崽发育与寻常螃蟹不同,它跳过大眼幼体直接到了仔蟹阶段,挑选的这颗更是蟹籽中发育最好的,身体胀满整个蟹籽球,要出生也不算太意外。至于挑选剩下的只能丢进锅里,煮熟后化作另一笔水泽精华。饲养是不可能饲养的,螃蟹怪表现出来的智商太低了,很难想象不统御的话,甲壳类脑子里会有“主人”的概念。麻烦,危险,充满不确定性,回报率低的事梁渠不干。半透明的球膜内,仔蟹挥舞着大鳌想要顶破球膜,只不过刚刚出声,还是软壳,要顶破球膜显然很吃力,只能挤压着球膜不断变形。舢板旁,不能动与阿肥并排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同样盯着即将出生的仔蟹。仔蟹挣扎得越来越剧烈,从大鳌到躯干,再到最后全身都在发力。球膜不断膨胀、变形,扭曲,最后......啵!伴随着最后类似吐泡泡的声音,半透明的蟹籽膜终于破裂,软踏踏的皱叠在一起,透明粘稠的营养液流淌出来,渗透进木板缝隙中。刚出生的仔蟹随即趴伏在地上,用钳子夹着,一点一点啃食自己的蟹籽膜,同时身上白玉色的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富有光泽且充盈起来。除了颜色由于处在幼年期还是白色,其他地方几乎和螃蟹怪一模一样,上半身直立,从宽到窄的倒三角,收束到腰间是神似腰带的蟹绒,下半身是六条腿,mini版中的mini版。哦,脐部盖也不同,公蟹是三角的,让它上半身的前胸前像两块大胸肌,意外的帅气。等到仔蟹食完,梁渠用食指腹摸了摸,仔蟹外壳已经有了一定的硬度,有些玉质化的感觉,但并不是太硬,他不敢试,估摸着应该和薄巧克力差不多。拳头大的仔蟹昂首挺胸,双钳叉腰,显然得到认可的它很是骄傲。梁渠乐了,指腹敲了敲仔蟹脑袋:“既然你只有拳头大,那就叫你拳头吧。”他意识再度沟通泽鼎,想看看这个小家伙进化需要多少水泽精华。【可消耗水泽精华八百点,使石鳌蟹进化为石鳌蟹王】八百点!?梁渠被螃蟹怪进化需要的水泽精华点数吓了一跳。八百点也忒多了点,一整只螃蟹怪才一百点,八百点需要杀八只还多。一只螃蟹怪都逼得一人两兽狼狈逃窜,险象环生,要不是蠢了点,当场就寄了,再来一只他想都不敢想,遑论八只。或许等泽灵变成青色或者武道连破三关,加上两兽进化才能稳杀一只螃蟹怪,否则多少都会受点伤。但这份战力现在是我的了。梁渠让仔蟹跳到自己的掌心,心中期盼着它快快长大。身为公蟹,战力绝对更强,到时候自己完全能在浅水区横着走,什么四五米的大鳄,一钳子下去教它做人。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个统御方式,老划手指怪疼的。梁渠视线穿过仔蟹,看到自己三指指腹的伤口在缓慢愈合,刚刚吃的莲藕治愈疗效还未完全消散。可惜,和螃蟹怪一战,将近三分之一的莲藕田或被吃和毁掉了,他的心都在滴血。我的藕,都是我的藕!梁渠对他发家的第一桶金是有感情的,唯一能弥补些的方法就是将没用的蟹壳砸碎,埋在莲藕田底下充当肥料。螃蟹怪那背部青色巨壳能当大盾,两只巨鳌能当小盾,底下的六条节肢足尖能用来制作鱼叉,剩下的就彻底没用了,算是进行最后一点废物利用。船身中,水咕噜咕噜沸着,先前放进去的蟹籽煮熟了。梁渠捞起一个凉了凉,连汤带水一口闷,差点烫出泡来。【水泽精华+0.6】才这么点?梁渠大失所望,换做平时他肯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本就肚饱,零点几的收益,实在提不起兴趣硬塞。“都给你们了。”梁渠将剩下的蟹籽都丢给两兽,让它们进化需要的水泽精华再减少一些。仔蟹就算了,同类相食过于残忍,更别说吃的还是它的兄弟姐妹。吃完,梁渠看着天色,差不多四点半的模样,没想到一头螃蟹怪用掉他那么多时间。犹记得上午向师兄说下午或晚上,杨师会去武馆授课,待到戌时,肯定不能错过。好在还有时间,梁渠让肥鲶鱼和不能动赶紧去捕鱼。两兽潜水消失不见,只余下上浮的水沫。望着两兽离去,梁渠又瞧着船头上的拳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没记错的话,螃蟹似乎也要冬眠?水底下的螃蟹怪那么猛,让梁渠下意识忽略了这回事。一共收三个小弟,有两个需要冬眠......梁渠突然有些忧愁,只希望精怪能对低温的耐受度高些,不过就算耐受高,拳头大的仔蟹也帮不上忙。到来年开春之前,所有鱼获,恐怕都要靠肥鲶鱼一己之力。五点出头,肥鲶鱼趴在船头,连水带鱼又吐出三条。一个小时,两兽总共抓到了十二条鱼,价钱大约在三四十文。“差不多够了,再晚就来不及了。”梁渠转头望着船头的拳头,“你以后就跟着阿肥和不能动在水里生活吧。”仔蟹敲敲大鳌,沿着船沿行走,最后屈膝一跃,跳到不能动的脑袋上。三兽浮在水面,拳头站在猪婆龙的脑门上,共同注视着梁渠划船离开。回到埠头,林松宝道一声欢迎,随后称量数钱。望着江淮泽野,梁渠忍不住张开手臂,劈开双腿,尚未干透的长裤被冷风吹得飒飒地飘动,拉风至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好像很开心?”林松宝笑问。“没错。”“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说出来就不乐了。”“?”梁渠笑着将钱袋抛起,下落到身前时一把抓住。现在,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