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宫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廊檐梁柱之间,一队队衣裳明丽的宫女支起撑杆,将八角宫灯放下来,点上火折子,重又悬在檐角之上,通明如水的青白丹陛,顿时晕下一圈圈橘黄光晕,而轩峻壮丽的漱玉宫,蜿蜒起伏的屋脊为如墨夜色浸染而下,影影绰绰。不知何时,东方天穹一弯弦月悬于天际,云卷云舒,而北方两三个稀疏的星子遥而相望。殿中,绣榻之上,贾珩端过一杯茶,压了压口中的甜腻,抬眸看向清丽玉颊嫣红如血的咸宁公主,少女此刻眼睫紧阖,闭上眼眸,娇躯轻轻颤栗着,似在某种余韵中徘徊。贾珩伸手递过去一杯茶,温声说道:「咸宁,喝口茶罢。」一旁的黑丝渔网早已皱巴巴团在一起,少女光洁如玉的小腿曲着,白皙的足背在被子上贴靠着,而十根足趾却蜷在一起,见着窘迫、娇羞。咸宁公主闻言,睁开明眸,伸手轻轻拢着身前衣裙,遮住大片如雪酥肌,接过茶盅,一双明亮剔透的清眸,已然媚眼如丝,如烟似雾。这会儿,只觉腮帮子有些发酸,仰起螓首之时,那张娇媚如花霰的脸蛋儿玫红自脸颊蔓延至眉梢,而莹润粉唇轻抿之间,泛着晶莹的光泽。贾珩轻轻捉住玉足,轻声说道:「咸宁,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在宫中与咸宁玩闹着,总有些提心吊胆,方才就担心端容贵妃突然一下子冲进来,然后板着脸娇斥道,「你们在做什么?」等之后,就在刚刚,觉得一股窥伺之感在窗外,不用想,又是小郡主在偷看。也就只有李婵月对咸宁所居的寝殿环境十分熟悉,潜行蹑足,偷偷瞧着西洋景,让小郡主不偷看根本不可能。正如贾珩所想,内殿书房中,沐浴过后的清河郡主,换了一身青色衣裙,头发以红绳束在腰后。少女妍丽脸颊滚烫如火,已是羞不自抑,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一手托着香腮,明眸眺望着窗外层染天际的金红夕光出神。果然,凡是与小贾先生有过肌肤之亲的,最终都逃不了那一遭儿,都要让小贾先生逞口舌之利,嗯······小贾先生先前亲她之时好像都逞口舌之利了。另外一边儿,咸宁公主目光依依不舍地看向贾珩,说道:「那先生用过晚饭再走吧。」她和先生之间的事儿,已经得到父皇的认可,而母妃也因为兼祧有了名分,不怎么反对,如果仅仅是留先生在宫中用饭,倒也没有什么不妥。贾珩想了想,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也好。」「那先生,我先去换身衣裳,你去找婵月表妹说说话。」咸宁公主柔声说道。贾珩点了点头,离了殿中,折身前去内殿书房。书房之中,高几上已点起了灯笼,将伏在红木书案之后太师椅上的清河郡主,柔弱娇小的身影映照在书柜上。「婵月。」贾珩挑帘进入书房,绕过一架落地屏风,轻轻唤了一声,问道:「在里面吗?」李婵月闻听唤声,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起得身来,看向那昂然而入的蟒服少年,少女明眸中见着几丝慌乱,因为灯火映照,脸颊上的红晕明媚动人。贾珩近得前来,道:「婵月看书呢?」说着,在里婵月跟前的椅子上坐将下来,拿起书案上的话本,问道:「三国话本?」「闲暇翻翻,这本书我翻几遍了,小贾先生什么时候写第三部?」李婵月故作镇定,星眸熠熠问道。贾珩轻声说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吧,最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说着,坐到李婵月近前,唤道:「婵月,我有话和你说。」「小贾先生在这儿看着书,我去看看表姐······」小郡主忽而生出一股慌乱,急声说着,就要起身,然而惊讶一声,娇羞道:「你·····你做什么?」却是被贾珩一把拉住胳膊,抱着坐将怀里,紧紧环住腰肢,少女当即羞急不已,心如鹿撞,清丽雪颜上见着嗔恼之意,想要挣脱,但却心头一跳,分明是酥翘之下暗藏杀机。「婵月,别乱动了,你不动,它不动。」贾珩面色淡淡,抱着婵月,皱了皱眉,夏季裙裳的确有些薄了。李婵月:「???」心头虽然大羞,这会儿却的确不敢乱动,只是贝齿紧紧咬着唇,心头又气又急。贾珩附耳问道:「你刚才不是看过你表姐了吗?」「你·····你,我刚才?」李婵月面色先是一愣,旋即玉颊染绯,顾左右而言他道:「小贾先生是说跳舞那会儿吧?」刚刚,她好像又被发现了。这人明明那般专注,怎么又发现她了?贾珩不理少女的马虎眼,目光带着几分侵略性,鼻翼间漂浮着少女沐浴后的幽香,问道:「婵月好像很喜欢看我?」「谁喜欢看你······」小郡主闻言,急声说着,玉容微变,只觉如坐针毡。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她看都不会看一眼。「小贾先生,你放开我罢。」然而过了一会儿,李婵月目光慌乱,贝齿咬着粉唇。贾珩看向眉眼柔婉近乎凄楚之态的少女,心头有些古怪,轻声道:「婵月,你还没回答我呢。」李婵月这时实在羞的不成,嗫嚅道:「你放开我,我就回答你,唔······」却见暗影欺近,道道温热气息袭来,而后自家唇瓣之上大柔软袭来,继而是说不出来的气息在鼻翼间萦绕。呀,这是表姐······小贾先生怎么能这样?此刻烛火将一对少男少女的投影映照在窗扉上,弦月不知何时已经爬上梧桐树梢,清冷月华如雾似纱。过了一会儿,贾珩拥着已是娇躯发软,脸颊酡红的少女,问道:「婵月,刚刚好看吗?」李婵月闻言,心头大羞,嗔目以视,恼怒道:「小贾先生,你,你太过分了。」当她好欺负是不是?都不漱漱口就······贾珩眉头微皱,佯怒道:「那你在暗中偷看,就不过分?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知道?况且我还是你的表姐夫,你该主动避讳,知道吗?」「你们既敢旁若无人的那样荒唐,就不要怕人看啊。」李婵月秀眉弯弯,气哼哼,反击说道,只是声音轻轻柔柔。贾珩捉住李婵月的双手,问道:「婵月每次偷看不说,还·····是不是想以身相代?」他几乎没有见过李婵月作恼过,这还是第一次,倒有几许起心动念。李婵月却是一下子被说中了梦境,脸颊微热,羞愤道:「胡说八道。」贾珩轻声说道:「是不是胡说,你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李婵月:「....」这人说什么俏皮话呢?抿了抿粉唇,定了定心神,幽幽道:「小贾先生,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贾珩道:「我当婵月是我未来的妻子,不然,你以为我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会抱着?」少女被环抱着,耳畔听着理直气壮的妻子之言,也不知为何,刚刚酝酿出来的怨气消失不见,只是仍有些羞恼说道:「你抱的人多了,不然哪能这般熟练。」贾珩闻言,目光玩味几许,暗道,真是文静内秀,心思慧黠。「婵月,那你信不信,你如果不是会嫁给我,你就是***了坐我怀里,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不必说······」贾珩轻声说道。李婵月如遭雷殛,恍若触电,几是要哭出来一般,说道:「小贾先生,你别······别乱动。」贾珩道:「婵月,现在信了?」李婵月小鸡啄米,忙道:「信,我信,我信。」小贾先生虽然······但好像并没有谁都碰着,就连表姐也是经历了种种之后才与小贾先生在一起。只是······小郡主玉容微顿,贝齿咬着粉唇,目光出神,喃喃说道:「其实,我信不信又如何?反正在小贾先生心中,我谁也比不了的,我原是可有可无,说不得小贾先生心里还笑话我,颠三倒四,好不知羞,原是想拦着你,撮合你和表姐,结果忙活了一通,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小贾先生就不大喜欢她,想来仅仅是因为将来要和表姐一同赐婚给他,这才迫于形势·····她都知道。听着少女隐含表白心意的话语,贾珩一时默然,轻声道:「婵月只是婵月,独一无二,不用和别人比。」说着,拿起少女的纤纤素手,探到自己的心口,在少女复杂、错愕的神情中,道:「你摸摸,你就在这里一直装着,砰砰直跳,原本没留意,就在刚刚,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沉甸甸的。」李婵月闻言,娇躯剧颤,清丽如雪的俏脸定定看向少年,忽觉鼻头一酸,目光晶莹闪烁,就在刚刚·····是可怜她,还是真的喜欢她?正要说话,却见暗影再次凑近,旋即,熟悉的晕晕乎乎感觉又重新涌上身心。这小贾先生真是,一言不合就·····嗯?不对,小贾先生的手往哪放呢?「别······」李婵月支支吾吾说着,一下子捉住贾珩的手。「我就是看看婵月心里装我了没有。」贾珩低声说着。李婵月:「......」她肯定装了的,可是不是该在心口吗?过了一会儿,贾珩堆完雪人,凝眸看向已是娇躯酥软成泥,明眸熠熠流波的李婵月,低声说道:「婵月,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去吃饭吧,你表姐该等急了,等吃完饭,我给你讲故事。」李婵月已是彻底懵然下来,口中讷讷「嗯」地应了一声,伸手拢着衣裙,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甜蜜又混合着一丝茫然。…………玉兔西落,金乌东升,翌日,崇平十五年,六月底的最后一天。上午时分,宁国府,贾氏祠堂中—贾珩领着荣宁两府的族人来到贾氏祠堂祭拜先祖,不仅仅是贾珩,还有贾族在军中为将校的子弟,都纷纷出席这次祭祖。如贾芸、贾芳、贾菱、贾菖等贾族族人,贾芳以及贾菖着六品武官袍服,其他人也多是七品的百户官,人人神采奕奕,面上多是见着自豪以及欣喜。而这一幕引得贾族一些嬷嬷、丫鬟、小厮的瞩目。在贾珩未成族长之前,每一次祭祖,何曾见过这等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朝廷武官的一幕。事实上,今天不仅是贾珩因受封一等永宁伯,光耀门楣,还有宁荣两府在神京八房的庶支,有了官身之后,告慰列祖列宗。不少贾氏族人在贾珩执掌京营以后受了益,对贾珩这位族长,人心所望,心服口服。众人进入五间正屋列成的祠堂,随着贾族之中童生出身,辈分最高,年岁最长,头发花白的贾代儒,高声念着表文,贾珩与贾政作为宁荣两府如今的掌舵人,又是宁荣两府在外面的大官,朝着贾家的先祖行礼。而贾母也引着邢、王两夫人以及贾府的女眷在另外一旁祭拜。待祭祖而毕,已是晌午时分,贾珩又在宁国府的几座跨院中,设宴款待宁荣两府族人。贾政看着一众子弟,心情颇为高兴,对着一旁的贾珩,语气振奋说道:「子钰,我贾族人才兴旺,欣欣向荣呐。」贾珩目光掠向正在向着族中同族长辈敬酒的贾族年轻子弟,轻声道:「族中子弟,最近成才的是有不少,文武都有。」如贾珍、贾赦,更多是担心庶强嫡弱,故而有意打压,不然以荣宁两府的人脉,难道扶持不了同族子弟?于是,就造成了赖尚荣、贾雨村等人都能为官作宦。如说是为了避祸,这是避祸的样子?分明是宁与友邦与家奴,不与同族子弟的心理作祟。而这种考量,有一说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某种程度上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印证,从贾赦、贾珍的视角看去,庶支崛起之后,荣宁两府几乎由他话事,而贾族的贾蓉、贾琏、贾琮,甚至宝玉都被全面压制。不想贾珩一句文武都有,明显截中了贾政的心事,贾政叹了一口气,说道:「子钰,宁国府这边儿习武从军的不少,西府那边儿,现在只有一个琮儿,宝玉他也没有进学。」贾珩道:「宝玉年岁还小,倒也不急,再说珠大哥也是到了十四岁才进学,琮哥儿比宝玉年岁也大一些。」贾政点了点头,说道:「子钰,你闲暇的时候也教导教导宝玉。「宝玉平日不是去学堂读书的吗?」贾珩问道。经过几度规训之后,宝玉现在再不想去学堂,也只能在学堂待着。「去了是去了,但宝玉究竟学了多少东西,谁也不知道。」贾政看向此刻正在与贾环在一旁坐着,闷闷不乐的宝玉说道。贾珩默然片刻,说道:「那我回头问问学堂的先生,看看宝玉的功课差在何处。」真要用心教宝玉,未必教不好,谁在初中没有贪玩过,而通过环境影响,最终有些人能够还是能够走向正轨。贾政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着,不多时,贾琮、贾环、贾兰、宝玉等西府男丁,纷纷过来向着贾珩敬酒。「见过珩大哥。」今天是因贾珩封为一等伯的大喜日子,这些年轻一辈的自要过来敬酒庆贺。贾珩目光温和几分,笑了笑道:「你们几个都起来吧。」在众人道谢声中,贾珩打量向贾琮,其人年岁十三四岁年纪,身形瘦削,衣衫简素,目有静气,而后再看向一旁的贾兰,却见贾兰小身板挺的笔直,似是小大人一般。而贾环则是绷着小脸强装着,只是心头怯惧,眼珠滴溜溜转着,不时抬眸偷偷瞧了贾珩一眼,似有几分贼眉鼠目。宝玉则是耷拉着脑袋,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两个儿子的模样,看得贾政眉头紧皱,嘴唇张了张,想要呵斥,却因为贾珩在这儿,不好当堂教子。贾珩默然片刻,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将我准备的礼物拿来。」不多时,几个小厮准备了一个个托盘,端将过来。「琮哥儿,这套笔墨纸砚还有一套《四书集注》《时文说苑》是送给你研读的,争一口气,将来读书读出名头来,给祖先脸上增光添彩。」贾珩拿过托盘上的盒子,递送给贾琮,勉励说道。贾琮面色微动,一板一眼,拱手道:「谢过珩大哥。」贾珩目带嘉许,说道:「这还有一块儿玉佩,是我让匠师打造而来的算是庆贺你进学,说来我贾家这一代是玉字辈,所谓君子如玉,温润而泽,君子如水,利物不净,你父亲和兄长正是因为没有克己修身,这才落得那般田地,你要引以为戒。」「多谢珩大哥。」贾琮面色郑重,拱手说道。贾珩看着点了点头,贾琮如果能读出来名堂,也能为贾家壮几分声势。贾珩说着,拿过另外一个木盒,看向一身锦绣斑斓袍子的贾兰。贾兰年岁仅仅才有六岁,赖李纨平时教导得力,看着一丝不苟如小大人一般。其实有些悲哀,这样的童年,毫无快乐可言。贾珩道:「兰哥儿,这一套笔墨纸砚是给你的,等会儿让小厮抱到你屋里。」「谢谢珩叔。」贾兰脆生生说道,目中见着崇敬以及·····孺慕。「好好学,你们两个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来找我,等我得空的时候,也会考察你们的功课。」贾珩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头,勉励说道。贾琮闻言,心绪激荡,拱手说道:「多谢珩大哥厚爱。」贾兰也小大人般,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着这一幕,周围一众贾族子弟面上都见着羡慕,现在以贾珩的权势、地位,能说出直接来找我的话,分量颇重。贾珩叮嘱了贾琮以及贾兰,转而看向宝玉,唤道:「宝玉。」「珩大哥。」宝玉心头打了个一突儿,硬着头皮,拱手说道。贾珩道:「你也得好好上进才是,不过,虽然上次没有考中,但也不要气馁,你年岁还小,以后机会多多的是。」对宝玉,哪怕不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元春的面子上。对宝玉叮嘱了几句,又看向贾环,取过一张弓,说道:「这张弓,你收好,好好习练武艺,将来随我从军,如你那些哥哥一样,将来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的。」贾环伸手接过弓,道:「谢谢珩大哥。」这会儿,薛蟠因为月底最后一天从五城兵马司回来,正在一张酒桌上与贾族子弟吹嘘的舞马长枪,这时,摇着一颗大脑袋,举着酒盅,笑呵呵说道:「珩表兄,我敬你一杯。」贾政皱了皱眉,说道:「文龙,你刚刚回来,少喝一些,喝的醉醺醺的,成什么样子?」「姨父,我好不容易出来一遭,敬珩表兄一杯,珩表兄现在都是一等伯,我心里高兴。」薛蟠许是吃多了酒,此刻说话没有太多顾忌,脸盘上笑呵呵。贾珩举起酒盅,说道:「文龙,我与你喝一杯,等会儿早些回去歇息,省的姨妈担心。。」薛蟠连忙举起酒盅,敬着贾珩一杯。另外一边儿,天香楼,二楼—楼阁之中,珠翠辉丽,钗裙环袄,花团锦簇,锦绣盈眸。贾母与秦可卿围着一张桌子居中而坐,下方坐着凤纨、邢王二夫人,薛姨妈,钗黛、四春、云岫、二尤等一众金钗以及各人的丫鬟。凤姐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的奖励,花信少妇眉梢眼角流溢着妩媚气韵,玉容明艳动人,说道:「老祖宗,现在族里真是人才辈出,我瞧着廊下的芸儿都出息了,看着都是七品的武官了。」贾芸现在是京营之中的百户官儿,相比原著中还需要走贾琏的门路求个园子里种树的活计,无疑是出人头地。贾母笑了笑,说道:「珩哥儿一个人带着全族都好了。」这就是一人之力荫及一族,不仅是贾政升了四品,就连族中的子弟也都纷纷从军有了前程。而贾母笑了笑,苍老目光微微失神,心头同样在想着宝玉,进学试都没有通过,反而让琮儿拔了头筹。宝玉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也不能从军,如实在不行,等宝玉大一些,让珩哥儿想想法子,给他捐个官儿也就是了。王夫人手中紧紧捏着佛珠,面无表情,好似周围的热闹与自己无关。下方坐着的元春,丰润白腻的脸蛋儿见着失神,分明也想到了自家弟弟宝玉。就在这时一个嬷嬷上来,笑道:「老太太,太太,珩大奶奶,珩大爷在下面给宝二爷他们赠了东西。」此言一出,天香楼众人都是好奇地看向那嬷嬷,目带期待。无他,一来贾珩赏着东西,有些稀奇,二来贾珩在祭祖庆贺封爵之时的赠物可能有着几分别的意味。那嬷嬷笑道:「送了琮哥儿一块儿玉佩还有一些笔墨纸砚、书籍什么的,同给了兰哥儿一套笔墨纸砚,给环哥儿一张弓,说是让环哥儿好好练箭术,以后好从军呢。」贾母闻言,笑了笑道:「琮哥儿进了学也是应该的,兰哥儿年纪小,环哥儿性子淘了一些,给了宝玉什么?」嬷嬷笑道:「勉励了几句,别的倒没说什么。贾母:「......」不是,什么都没给,你笑什么?还有刚刚提着宝玉做什么?王夫人捏了捏佛珠,面色变幻,只觉吃了苍蝇一样。成心的吧?都给了东西,惟独不给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