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府就在贾珩率领一众船队抵达金陵之时,南安郡王严烨也率领着六万京营大军齐聚西宁府,此刻不仅仅是南安郡王,宁夏总兵胡魁率兵四万,兰州总兵马旷领兵三万进抵西宁府。此刻,西宁府帅帐之中,众将纷纷汇集一起,用南安郡王的话说,将星云集,璀璨夺目。南安郡王看向在座一众甲胄冷然,面色恭谨的将校,苍老眼眸冷光闪烁,心头只觉豪情壮志。“金贤弟,和硕特蒙古的兵马到了何地?”南安郡王道。金铉道:“此刻已经屯兵在湟源,只是派出斥候以及哨骑向西宁府城试探我军兵力,这一个月互有胜负。”南安郡王轻声说道:“柳将军,可曾派精骑驱逐?”这一路领兵而来,南安郡王也感觉到京营兵马的作训水平,堪称精锐之师。柳芳道:“王爷,骑卒已经派将过去,和硕特蒙古兵马节节败退,收缩至湟源,不敢再窥伺我西宁府城。”南安郡王道:“诸部兵马会同之后,就集兵攻打湟源,现在和硕特蒙古诸部聚集。”金铉吩咐手下准备了一副舆图,道:“王爷且看。”说着,来到舆图之前,道:“敌军目前盘踞在湟源,两侧都是山脉,中间可有一条东峡谷口,地势相对十分险要。”南安郡王道:“先前湟源如是不弃守,西宁府城现在也不会孤城难出。”金铉道:“王爷有所不知,纵然我军不弃守湟源,想要转运粮秣,也多有不便,一旦和硕特蒙古自北方绕袭,我西宁大军也要困守孤城,首尾不能顾,湟源与海晏原本就是唇亡齿寒,海晏既失,湟源难存。”可以说,在战场上的每一次决策都有着遵循的逻辑,不可能无缘无故。但也未必如金铉所说的这般艰难,关键还是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而是暂避锋芒,保存实力,等待朝廷的援兵。南安郡王道:“现在先不说这些,我军想要拿下湟源,切断敌远袭之路,当从何处发力?”金铉道:“别无良法,只能自湟水进抵峡口,幸在此地并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地势,和硕特蒙古虽势众,彼等同样于此兵力铺陈不开。”石光珠道:“王爷,如是困守孤城,朝廷根本不需派援兵,今援兵既来,当派兵马抵近湟源才是。”南安郡王苍老目光闪了闪,分明是有些意动。诚如石光珠所言,他们开国武勋领兵过来,不是为了在西宁守城,而是为了收复失地,开疆拓土的。如今正是用兵之时。柳芳道:“王爷,末将愿为先锋,领本部人马与和硕特蒙古出城野战。”这段时间,领着贾珩训练的京营兵马与和硕特蒙古大战,柳芳也打出了自信,已经开始频频主动请缨。南安郡王道:“这次出兵要分两路,互相策应,柳将军,你与石将军分为左右两翼,互相策应,驱逐在西宁府城周方的敌军哨骑。”柳芳与石光珠拱手称是。南安郡王道:“多派斥候,等休整三天之后,本王要选锋十万,与套虏会猎于青海!”此刻,湟源县,县衙官署县衙的以青砖垒砌的仪门早已被拆掉,庭院中摆放着一张张桌子,众人围座叙话。此刻县衙衙堂之中,青海和硕蒙古的多尔济同样在大宴军将以及女真的岳讬郡王,此外还有来自会盟的青海八台吉的两位。“这汉人的城池就是不一样,美酒佳酿随处可见,可比着我们青海那边儿酿的青稞酒甘美许多了。”和硕特蒙古台吉多尔济袒胸露乳,笑着说道,手中搂着一个面容姣好,神色却瑟瑟发抖的汉人女子,笑道。“倒酒。”多尔济放下手中的酒樽,吩咐道。岳讬笑道:“兄长,如果拿下西宁,里面储藏的美酒何止这几种,美酒佳人应有尽有!”多尔济感慨道:“西宁府城可不好打啊,这几天与汉将交手了几下,敌方骑军战力不俗,更有那火铳离多远就可以伤敌惊马,我部不少精锐的儿郎都丧命在烟火,现在军中都有说法,火铳一响,爹妈白养。”得益于贾珩的平安州大捷,大汉京营军兵普遍重视火器,柳芳这次率领的京营精骑就与神机营协同编练,给青海蒙古以迎头痛击。岳讬放下酒樽,问道:“那兄长接下来有何打算?”多尔济道:“拿下湟源已是意外之喜,汉军实在不好对付,只怕西宁府城不好拿下了。”有道是人贵有自知之明,西宁府城城高壕深,里面屯驻着十余万边军,想要拿下十分不易。岳讬沉声道:“如果兄长这般想,汉军定然还会卷土重来,西宁府城已经陆续来援了陈汉朝廷十万精锐大军,一旦彼等合兵而攻,不仅是湟源还是海晏,都有重新落入汉军之手!”多尔济闻言,面色凝重,心头烦躁不已。他又如何不知?这时,那女子端着酒樽,递将过去道:“大王。”许是因为手抖,也是因为倒的酒太多,晃动之间,几滴酒液都落在多尔济腿上。多尔济正处思考之时,登时勃然大怒,“啪”的一拳将那少女打翻在地,沉喝说道:“来人,拖出去。”“大王饶命,饶命。”那少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花容失色,求饶不止。没有多久,两个侍卫将少女拖出军帐,不多时,帐篷之外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多尔济面上的戾气稍稍敛去,目光灼灼问道:“岳兄弟,你继续说。”岳讬面色也不改,说道:“兄长,如果想要大败,据愚弟可知,这领兵的主帅是大汉四大郡王之一的南安郡王,其人来到战场之上,急于立功,如果我等先以骄兵之计,引其深入湟源、海晏,或可歼灭彼等所领汉军。”多尔济闻言,问道:“骄兵之计?”“这是汉人兵法上的计谋,骄兵之计,诱敌深入。”岳讬道。多尔济闻言,眼前一亮,说道:“汉人心眼是要多许多,这骄兵之计如何而是使。”岳讬瞥了一眼桌案上的葡萄美酒,说道:“兄长需要先放弃湟源。”多尔济:“???”好不容易打下的湟源县城,如何说放弃就放弃?岳讬深邃的眸子中叠烁着睿智之芒,提醒说道:“兄长,只是暂时性放弃,等到大败汉军,还可以重新占据湟源,那时候不仅是此城,就连西宁府城都未必没有一窥之力。”如今的西宁府城城高壕深,兵将众多,以和硕特蒙古的兵力想要强攻,的确不容易,但可以引诱汉军兵马出城会战,歼其援兵,再举兵席卷而来,围攻西宁。彼时,汉廷势必震动!多尔济目光闪了闪,在岳讬期待目光的注视下,将酒樽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依贤弟之意!”多尔济掷地有声说道。汉人来势汹汹,身在藏地的父汗已经给他来信,对招惹汉人的出兵行为大发雷霆,如是再打一个胜仗,那时候父汗的态度或许会转变也不一定。…………翌日晋阳长公主府贾珩看向躺在身旁的丽人,丽人玉颜恬静,眉梢眼角恍有春光明媚的绮韵流溢,肌肤丰润白腻,因为有孕在身,变胖了一些,嘴唇两侧的腮帮其实隐约带着一点点婴儿肥,而樱唇唇瓣红若胭脂。贾珩忍不住轻轻亲了一口那睡颜甜美的丽人。晋阳长公主弯弯睫毛颤动了下,美眸睁开,似是腻哼一声,道:“子钰,什么时辰了。”“辰时了。”贾珩轻声说道。另一侧,元春也听到二人说话的动静,嘤咛一声,醒转过来,丽人刺绣着芙蓉花的锦被滑落,大片酥软雪白跳入眼帘,红提一闪而逝。贾珩轻声道:“大姐姐,你也醒了。”昨晚,火势熊熊之时,元春可没少抱薪救火。元春脸颊玫红气晕团团,水润杏眸柔波潋滟,柔声道:“珩弟,我照顾殿下,你早些起来吧。”贾珩轻轻“嗯”了一声,起得身来,道:“晋阳,我先起来了。”晋阳长公主“嗯”了一声,在元春的侍奉下,撑起身来,靠着一个靠枕,问道:“你今儿个去哪儿?”贾珩道:“带着兰溪两位妹妹,去甄宅看看。”楚王的书信,得给甄晴送过去。晋阳长公主秀眉之下的美眸闪了闪,暗道,也去看看甄晴和甄雪她们娘四个?“元春,扶本宫起来罢。”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元春正在系着小衣,年过双十的丽人,肌肤雪白丰润恍若雪娃娃般,搀扶着晋阳长公主的胳膊,声音酥媚唤道:“殿下。”晋阳长公主看向丰润脸蛋儿绮艳动人的元春,笑着打趣道:“昨晚可都给你了…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得你也该有身孕了。”元春脸颊腾地羞得通红,嗔道:“殿下。”“这有什么可羞的,你不是一直说想要个孩子吗?”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柔声道。贾珩已经穿好蟒服,自己系着犀角腰带,不多时,怜雪端过了一盆温水,清丽脸颊上隐隐有红霞浮动,说道:“卫国公。”贾珩点了点头,洗了洗手,道:“怜雪,让后厨准备一些热水,我沐浴一番,换身袍服再去。”总不能让甄晴察觉出来什么,或者说必然绝地求生的甄晴,一会儿定然呸呸个不停。贾珩洗漱而毕,一旁的怜雪说道:“卫国公,公主殿下和郡主在厅堂中等候着去吃早饭呢。”“你先去吧,本宫与元春还要打扮,等会儿再去。”晋阳长公主在元春以及怜雪的侍奉下,穿好衣裳,将一双脚穿进宽松的绣花鞋。“我这就过去。”贾珩目光依依不舍地看向丽人,低声说道:“你要沐浴的话,最好小心一些。”“放心好了,做了一个浴盆,没有用着浴桶。”晋阳长公主玉容笑意明丽,轻声道:“宫里生孩子知道注意的地方多了。”贾珩笑道:“那就好,我去见咸宁了。”而厅堂之中,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已经等候了一会儿,此外还有陈潇。贾珩目光看向那气质幽丽的少女,暗道,昨晚护送着过来长公主府之后,陈潇就不见了踪影,别是帮他望风去了吧?贾珩笑问道:“潇潇,昨个儿你去哪儿了?”“去寻夏侯莹,在公主府四周戳戳眼睛。”陈潇冷哼一声,清冽眸光上下审视了一眼那少年,说道:“这是今日的邸报,你瞧瞧。”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份折好的报纸,展开递给贾珩。贾珩接过邸报,阅览起来,眉头渐渐皱将起来,说道:“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其上是一位无人署名的文章,提及新政四疏既是卫国公首倡,但金陵城中谁人不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在金陵城中蓄田置业,是不是也应该清丈田亩?贾珩放下邸报,道:“安排人也写一篇文,新政自卫国公而始,说卫国公诚邀两江总督衙门派出吏员前去清丈田亩,贾家深受皇恩,绝不会为一己私利,而不识大体,阻挠新政,同时号召金陵其他勋戚一同清丈田亩,报备于两江总督衙门,喜迎崇平新政。”陈潇想了想,说道:“那我安排人去登载邸报了。”贾珩近前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笑道:“先不急,等咱们吃过饭再去都不急。”贾珩近前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笑道:“先不急,等咱们吃过饭再去都不急。”咸宁公主清眸闪烁着思忖之色,说道:“等先生此文一出,姑姑这边儿也可响应,这声势也就鼓噪出来了,而这篇文章一出,正好顺水推舟。”贾珩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而后,问道:“潇潇,那常州府的案子差得如何?究竟是何人于幕后指使?”其实在没有到金陵之前,贾珩就派了刘积贤前往常州府调查活埋县官的真相。陈潇沉吟说道:“刘积贤说,那片因丈量而闹事的土地是南京工部尚书严茂一位远房表兄家田亩。”贾珩眸中冷光闪烁,说道:“严茂?”“此外,常州还有其他几家的田亩也在,也不一定是严茂安排的,他还没有那般大的胆子。”陈潇道。贾珩沉吟说道:“难说,有的时候,人多一鼓噪,也就生了胆气。”人一旦进入了人群,智商往往就会迅速降低。陈潇清声道:“江北那边儿多是一些商贾以及官员托献田宅,再一个就是苏州府,也是南京官员购置田地的主要地方,那里土地富饶,气候湿润。”贾珩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慢慢调查,一旦找出真凶,不予任何宽宥机会,严惩不贷。”以天子心头的滔天怒火,夷灭三族都有可能。咸宁公主看向正在叙话的两人,清声道:“先生,时候不早了,先用早饭吧。”贾珩道:“潇潇,先吃饭,不说这些了。”婵月吃咸宁的醋,咸宁其实也未尝不吃潇潇和晋阳的醋,前者与他朝夕相对,后者与他心心相印。陈潇落座下来,拿起筷子,也不多言,开始吃着饭菜。等会儿这人应该会去甄宅去看甄晴。李婵月拿起勺子吃着银耳莲子羹,晶莹眸光扑闪扑闪,好奇问道:“小贾先生,娘亲呢。”贾珩道:“正梳妆呢,等会儿过来。”嗯,这对话多少有些怪。咸宁公主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说道:“先生,我今天先去拜访城中的勋戚。”贾珩道:“先探探口风,不用强逼,等我这边儿忙完,随着你一同过去。”咸宁公主拿过大汤匙,给贾珩舀了一碗,递将过去,道:“先生,粥。”贾珩道了一声谢,食着稀粥。待用罢早饭,贾珩起得身来,与陈潇先一步返回宁国府。此刻,宁国府厅堂之中,甄兰已与甄溪等候多时,两人换了一身衣裳,一着红裳,一着绿裳,在夏日之中宛如红荷莲叶,相映成趣。一个秾艳靓丽,一个钟灵毓秀。“姐姐,珩大哥怎么还没回来?”甄溪低声道。甄兰目光眺望着前院月莲门洞方向,柔声道:“应该就在路上了吧。”等一会儿就要见到大姐了,她等下该如何问她,还是说直接装作不知道?甄兰心绪复杂莫名,想了想,觉得还是得问着才是。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就在这时,嬷嬷从外间进来,脸上堆起笑意,唤道:“兰姑娘,溪姑娘,大爷已经来了,在侧门的马车上等着,快上马车罢。”甄兰拉过甄溪的手,说道:“妹妹,走吧。”甄溪轻轻应是,随着甄兰而去,待到了后宅之外。此刻,贾珩相迎而去,笑道:“兰儿妹妹,溪儿妹妹等急了,赶快上车罢。”两人微笑着与贾珩打了招呼,然后登了马车,向着甄宅行去。距金陵甄宅一箭之地远的别苑,茂林修竹环绕,宅院深深,一间间轩峻壮丽的房舍错落有致,静静矗立。后宅厅堂之中——甄晴自昨晚收到贾珩今日要前来探望的消息以后,从一大早儿醒来,就有些坐立不安,明丽、艳媚眉眼间的焦虑和急躁,纵是一旁的甄雪也瞧出了些许端倪。甄晴坐在一方枣红漆色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子调换着金钗,对着一旁淡黄衣裙的丽人柔声说道:“再去打发嬷嬷,看看人什么时候过来。”甄雪嗔道:“姐姐,人已经去几波了。”甄晴玉容微滞,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昨晚上就不知道过来吗?真是的。”“姐姐,昨天刚刚见过金陵府中的官员,已经很晚了,也不好过来的呀。”甄雪声音轻轻柔柔,说道。就在这时,廊檐下的丫鬟,欣喜说道:“王妃,卫国公领着三姑娘和四姑娘来了,已经在大门外了。”倒不是因为贾珩过来,更多还是兰溪两姐妹随着贾珩这位新晋的卫国公一同过来。“嗯,快去迎进来。”甄晴闻言,芳心不由为之一喜,妖媚、艳冶的玉颜之上喜色流溢。这时候大着肚子,也不可能去出府相迎。不多一会儿,贾珩在陈潇的相陪下,搀扶着甄溪的一只小手,在嬷嬷的引领下穿过抄手游廊,向着后院厅堂行去。甄兰环视着四周,说道:“有段时间没有回来,姐姐这庭院中的草木倒是疯涨,看着茂密的不行。”甄溪灵气如溪的稚丽眉眼也见着好奇,说道:“这里幽静一些,大姐和二姐在这儿养胎是再好不过了。”贾珩并没有多说其他,不得不说,江南园林别有一番秀雅、典丽气韵。待进入厅堂之中,甄兰一眼瞧见坐在铺就厚厚褥子的软榻上的丽人,快行几步,唤道:“大姐姐。”甄晴笑了笑,欣喜说道:“兰儿妹妹,溪儿妹妹,你们都来了。”说着,缓缓起得身来。甄雪也在两个女官的搀扶下,抚着隆起的小腹,起得身来,绾起得发髻之下,光洁如玉的明额下,那温宁如水的眉眼似有朦胧烟雨似舒还卷,而秋波盈盈的眸光似浸润着思念,倒也不好多看,而是将温柔目光投向娇小可爱的甄溪,道:“溪儿妹妹,许久不见了。”甄溪快行几步,巴掌大小的脸蛋儿文静秀气,此刻梨涡乍现,甜甜笑意萦起,唤道:“二姐姐。”雪溪两姐妹不管是脾性还是容貌,都有一些相似之处,故而在家中也较为亲近许多。甄雪伸手轻轻搂着甄溪,轻笑说道:“半年不见,溪儿妹妹也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家原本懵懂不谙世事的四妹妹,那股女人的韵味似乎在举止间浮现出来。也不知子钰是怎么“欺负”她的,别也是…也是如抱着她一样吧?甄溪扬起灵秀的小脸,柔声道:“二姐姐肚子里的胎儿还好吧?”“好的很,再有一段日子就该生下来了。”甄雪白腻雪肤上现出温馨、甜蜜神色,柔声说道。甄溪灵气氤氲的清丽眉眼之间,隐隐浮起好奇之色,说道:“二姐姐,我能听听小孩吧。”这是珩大哥的孩子呢。甄雪笑道:“好呀,不过他这个时候倒不怎么踢人。”甄溪将耳朵贴靠在隆起得小腹上,脸上见着欣喜之色,说道:“二姐姐,孩子好像在动。”甄雪道:“这个时候能动什么。”贾珩此刻落座下来,丫鬟近前奉上香茗,伸手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微笑不语地看向姐妹几个互诉别后思念。一段时间不见,磨盘愈发丰腴美艳了,那张妖媚、艳冶如芙蓉花的脸蛋儿白里透红,艳若桃李。而雪儿,身形丰腴,雪肤玉颜,眉梢眼角流溢着的那股温柔如水的人妻气韵好似一壶佳酿,仅仅是闻一口,就觉得醉人心田。此刻,陈潇则是一身飞鱼服,目光清冷地看向那坐在软榻上的甄家妖妃。这两姐妹就是祸国殃民的飞燕、合德。甄晴与甄兰简单说了会话,然后将一双狭长凤眸投向那蟒服少年,轻声说道:“子钰,这一路辛苦了。”这个混蛋,可算是来了,他怎么就这般狠的心,在京城一封信都不给她寄着,究竟有没有将她和娘俩儿放在心上啊?想她甄晴十月怀胎,究竟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混蛋将来有一天可以长相厮守,永保富贵?贾珩轻声道:“为朝廷办差,不敢言苦。”甄晴眸光闪烁着,看向那少年,柔声道:“子钰在北边儿刚刚打完一场仗,还未歇息多久,就又南下主持新政国计,也实在辛苦奔波了许多。”贾珩低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义不容辞之事,王妃近来一向可好?”说着,温煦目光投向丽人,看向那隆起球的小腹,心头也有说不出的感怀。这位曾经对他暗中加害、利用的毒妇,肚子里正怀着他的孩子。甄晴狭长清冽的眸子瞥了一眼那少年,似嗔还恼道:“好是好,只是本妃孩子他爹也是个没良心的,一晃这么久了,孩子都不闻不问的。”贾珩:“……”定了定心神,解释道:“前段时间,东虏兴兵犯北疆,楚王殿下忙于战事,难免疏漏了一些,还望王妃见谅。”甄晴轻哼一声,粉润唇瓣微微抿起,道:“我不见谅还能如何。”此刻,甄雪也听着两人的叙话,冰肌雪肤的玉颜上浮起羞意,这两个人借着楚王在那打情骂俏呢。还真是越来越像一对儿…奸夫淫妇。嗯,这不是连她自己也骂上了?不,她才不是,王爷本来就不在意这些的。贾珩与甄晴两个人不痛不痒地寒暄着。贾珩说完,定了定心神,朗声道:“王妃,楚王殿下在贾某临行之前,写了一封信托贾某交给王妃,不知王妃可曾方便借一步说话?”甄晴芳心猛地跳了下,不知为何,裙下的双腿并拢了几许,暗道,这个混蛋不会又存着让她读信给他听的心思吧?而就在这时,贾珩也从袖笼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将过去,说道:“王妃。”这会儿,甄兰过来,接过书信,转身递给小腹已经隆起球的甄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