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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此生安处!最年轻的第七境!

我本边军一小卒 四月花黄 14706 2024-11-01 21:48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侯府庭院深深。就算是内宅院落也透露出几分武人的冷硬。远没有秘境中那处广寒宫来得奢华、瑰丽。但虞璇玑却觉得这里很好。府中的侍女对她很恭敬,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妾室,就刻薄、怠慢于她。早间还给她画了漂亮的妆容,寻来华丽的衣裙与首饰给她换上。看着铜镜里映照的自己,虞璇玑带着几分羞意的挪开眼去。不敢再看。她很喜欢如今插在发间的那支金步摇。特别是尾端那只翅间镶着玉石的精巧蝴蝶。亦步亦摇,很是灵动,宛如活得一般。虞璇玑感受着蝴蝶振翅的韵动,神思似乎也跟着飘向了云端。身处此世的她,虽然不明白自由的意义。但这种抛却所有顾虑的肆无忌惮,却让她深深迷恋其中,甚至不愿醒来。良久之后,步摇尾端的那只精巧金蝶,似乎是飞累了。镂空的蝶翅不再忽闪,只剩丝丝余韵在微微震颤。等身后那股宛如烈阳的气息离开了自己。神色有些疲倦的虞璇玑,撩过被香汗侵染的发丝,匀匀了气息。看着今日刚换的新裙,酡红的脸上带着几分心疼道。“弄脏了……”顺势摄过一袭素白丝袍,披在身上的韩绍,失笑道。“扔了便是,明日她们会送来新的。”虞璇玑闻言,蹙眉摇头道。“太浪费了,洗洗就好。”上山之前,家中不算富裕。能够在年节时,穿上新衣,就让她开心许久了。这般华丽精致的衣裙,只穿一次就扔了。她有点舍不得。韩绍却不在意这个,随她心意吧。总不能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最后连自己女人的几身衣裙也要计较吧。见韩绍没有反对,虞璇玑换了身衣裙,将脏衣收好。她可不好意思麻烦府中那些侍女,准备明日自己清洗一番。等简单收拾之后,顺势将绵软的身子靠在了韩绍怀中。“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今日不会过来了。”刚刚韩绍突然出现在寝卧,吓了一跳的她,还以为府中来了歹人。元神境的法力席卷之下,惊动了府中不少人。这让她此时面对韩绍时,多少有些歉意。韩绍闻言,微微沉默。他本来是没打算过来的。今日是除夕。岁穷月尽,挨年近晚。公孙辛夷昨日就跟着公孙度回辽东祖地去了。早间,他送完李赫后,又用了半日,亲自为将士们论功放赏。午后到晚间这段时间,简单祭拜过此身父祖之后,姜婉带着家中侍女忙活了一桌酒菜。只是因为还未过门的关系,临近用饭的时候,她便回去了。前身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韩绍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无奈第六境的神魂之力太过强大。这阖城团圆的欢笑之声萦绕耳畔,那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之感,顿时涌上心头。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想到了自己还有一座冠军侯府。府中还有一个女子应该在等着自己。见韩绍没有说话,虞璇玑也不在意,轻轻抚过韩绍的脸颊,软糯的声音呢喃道。“活着真好。”秘境之中,她只是一个活在广寒深宫的活死人。唯有现在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身后那股宛如暖阳的气息,是那么温暖。韩绍顺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他也没想到这双在秘境中空洞死灰的眼眸,在重新拥有生机后,竟是这般妩媚多情。“可还能受得住?”虞璇玑低垂眉眼,粉面微红,轻嗯了一声。然后附耳呢喃道。“望君怜惜。”……严冬数九,冰寒刺骨。几名侍女守在侯府偏院的寝卧外,尽忠职守。只是眼角余光在望着探于墙角的那株寒梅时,却是微微出着神。视线中那朵朵嫣红的梅花,今日仿佛艳得惊人。甚至就连寻常只能路过才能闻到的暗香,也是格外香腻。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寝卧里的浅吟低唱渐渐平息,她们这才松开了手中已经被搅成一团丝绢,徐徐吐口一口浊气。“沐浴更衣。”“唯。”韩绍堕落了。曾几何时,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般被人伺候,却心安理得的一天。倒是虞璇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北固宗传承自阴阳一脉,不避讳男女之事。宗门之内,辅修房中秘术,结成道侣的也不在少数。但也都是闺房隐秘之事。像这样事后被围观的场面,还是让她粉面涨红,颇有几分不知所措之感。对此,韩绍倒也没有打趣、安慰她。有些事情慢慢适应就好。囫囵冲洗了一番,便从一旁侍立的女侍手中摄过丝袍披覆在身上,踱步离开。出得寝卧,入得庭院。韩绍神念一扫,顿觉公孙辛夷给他挑的这座府邸是花了心思的。占地不小不说。甚至还附带一座花园。就算是当作侯府也不算丢了面子。只是韩绍却没有多少闲逛的心思。毕竟如今这府中除了虞璇玑外,都是些侍女、奴仆,一个相熟的人也没有。仰头望着天边那一弯残月。这种俯仰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让韩绍莫名感觉到了几分孤寂。甚至开始怀念另一方世界的一切。可怀念归怀念,理智却告诉他。回不去了。听着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知道是谁的韩绍,没有回头去看。“在想什么?”韩绍顺口道。“想家。”虞璇玑闻言,微微一愣。想说,这侯府不就是吗?可望着韩绍眉宇间那一抹微不可查的落寞,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动作轻柔地将自己靠在韩绍怀中,汲取那份温暖的同时。也在用自己柔媚的身躯,努力安抚着韩绍的情绪。对于她这样笨拙却格外用心的举动,韩绍心中微微触动了一下。老实说,要说男女间的一夕之欢,就能诞生多深厚的情意。他是不大相信的。毕竟前世韩绍见多了一夜之后的各奔东西与形同陌路。所以他一直拧得很清。可此时看着虞璇玑眼中的依恋与缱绻,韩绍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环住了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随后收回了望向天边那弯残月的目光。‘不想了,此生安处,即是吾乡。’时至如今。算上怀中的虞璇玑,与他牵扯甚深的女子,已经有了三人。等日后,这些女子再有了子嗣。他便算是在这方世界生了根。到时候那边的世界,对于他而言,或许就只剩维系‘自我’一个作用了。韩绍心中叹息一声。忽然感觉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自己好像多愁善感了许多。不过在想明白之后,他便不再多想了。转而推开了怀中的虞璇玑,轻笑道。“行了,外面冷,回去吧。”说着,见虞璇玑眼神流露出一抹不舍,韩绍莞尔。“来客了,你一个妇人,不方便。”以虞璇玑的修为,自然不避寒暑。只是要见客的话,却是不行。虽然有些奇怪这除夕之夜怎么还有客到访,但还是顺从地嗯了一声。可几步之后,却是带着几分羞怯之意,眼带希冀道。“那……郎君晚间回来休憩么?”韩绍闻言,想了想便道。“只是见客,用不了多久,很快回来。”虞璇玑这才雀跃道。“那妾身等你。”或许是秘境多年,始终一人独处的缘故。时光仿佛在虞璇玑身上停驻了。使她除了眉眼间,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一言一行,却依旧宛如少女般纯粹。见她冲自己摆摆手后,便闪身回到寝卧,韩绍失笑一声。竟感觉到了几分暖意。只是这份笑容很快便沉了下来。身形一虚,等再出现,已经是虚空之上。“这除夕之夜也要来回奔波,李中官倒是辛劳。”听到韩绍这声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打趣的话。李貂寺眯着眼睛看着他,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怅然。自从上次九皇子的事情之后。这小子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恭谨与亲近,明显已经对自己生出了隔阂。不过这样也好。他只是姬氏养的一条老狗。过分的亲近,对他不好。对自己也不好。只是李貂寺很快便眸光一震,现出几分难以置信。“伱又突破了?”韩绍闻言失笑。“李中官可不是第一次见本侯,怎么也这么震惊?”的确。初见这小子时,他不过初入元神境。过了半月,等再见时,他就已经是金身境。如今又是几天过去。对方一身金身境的气息,已经有了圆满的迹象,似乎也合情合理。李貂寺嘴角抽动,看向韩绍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与妖孽。心中顺势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这小子该不会就已经踏足第七境,成为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存在了吧?’修行一途,有如沧海争渡。芸芸众生,初入修行,筑基凝血,皆可入门。之后后天之境,因为功法、资粮的关系,十可进一。再往上的先天宗师,就需要一点机缘了。就算功法、资粮不缺,也有不少人倒在这一步。算是千可进一。此后的天门、元神、法相,更是一步一重天。至于说上三境,哪怕只是最低的第七境,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甚至经历数代亿万人,也见不得成就一位。如今之所以看起来第七境的武道真仙不在少数,无非是靠着岁月,一代代积累下来的罢了。实际上据他所知,如今存世的第七境,最近晋升的那一位,也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对,应该不会这么快……’‘哪有这么快的?’第七境虽然与第六境只有一线之隔。但看似只有一线的阻隔,阻挡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仙与凡。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用简单言语就能概括的。李貂寺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强忍心中的悸动与震撼。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只要这小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意外夭折。他注定将打破历史。成为自上古以来,最年轻、同时也是用时最短的第七境!想到这里,李貂寺心中忽然一动。望向韩绍的目光,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或许这小子……能续上那被斩断万载的仙路!’并不知道这老阉奴在想什么的韩绍,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太过灼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韩绍,蹙了蹙眉,有些不耐道。“李中官,不远万里来到镇辽,可有要事?”言下之意,你要是没事,老子可就不伺候了。他这般毫不客气的态度,自然让李貂寺这个太康帝心腹之人,心生不满。可这份不满只维持了一瞬,便化作了满面春风。“也对,春宵一刻值千金,冠军侯刚纳的那妾室,咱家刚刚也见了,确实国色天香。”韩绍白了他一眼。你一个阉货,懂个屁的美色。李貂寺的确不懂美色之妙。但他懂人心。在他看来,韩绍这个时候纳了一房美妾,这说明什么?好美色?好美色好啊!只要他不是那种一根筋,非那公孙氏女郎不可的痴情种。他跟长公主的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陛下也会更加放心地信任他。而这时,韩绍也适时道。“对了,昨RB侯带人平了北固宗,顺便诛了几个幽州大族。”“算是给陛下登极甲子之年的贺礼。”“劳烦李中官回去的时候,替本侯向陛下禀告一下。”听闻这话,李貂寺愣了一下。旋即面色大喜。“果真?”韩绍失笑,神色玩味道。“是真是假,以李中官的能耐,能不知道?”兰台阁是干什么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李貂寺闻言,尖细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哈哈一笑。“好!”“冠军侯忠心之举!咱家回宫之后,定然会跟陛下禀明!”他甚至没问北固宗和那几个世家大族到底所犯何罪。在他看来,这天下的名门大宗、世家大族通通都该死!虽然一个连第七境都没有的‘小’宗门和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边地大族,于大局而言无关痛痒。但韩绍如此辣手,无疑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陛下,他不会跟世家大族和名门大宗同流合污。这就足够了!更何况陛下糟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能让陛下高兴一下,总归是好事。李貂寺看着韩绍笑着感慨道。“说起来,陛下对冠军侯不薄。”“冠军侯的忠心,亦没有让陛下失望。”“假以时日,或许能够成就一番佳话!”佳话?韩绍下意识挠了挠脑后反骨,心中古怪。可看着李貂寺言语未尽的样子,索性没有说话,而后静待下文。果然李貂寺那话说完,接着面色一肃,沉声道。“行了,冠军侯接旨吧。”韩绍无奈,只能整理了一番身上的丝袍,肃然道。“臣,冠军侯绍,恭闻圣音。”李貂寺正色。“陛下口谕。”“逆子无端,累卿赴险,朕深以为憾。”“今朕已将那逆子除爵一等,发配南海蛮荒之地就藩,无有朕谕,不得归京。”“望卿勿要多虑,卿不负朕,朕不负卿!钦哉!”太康帝这道口谕的内容,韩绍已经从令狐安那儿提前知道了。所以并没有感觉惊讶。他只是意外,这口谕中竟然丝毫没有提及有关公孙辛夷的事情。甚至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扣在了姬九的头上。说得他韩绍跟朵无辜且纯洁的小白花一样。不过他倒是没有因此而感动。他只是从中看出了一些东西来。那就是太康帝的处境,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艰难。还有就是这位太康帝的性情,并不刚强。否则不会连各打五十大板的态度也没有。擅杀龙子,哪怕只是分身,哪怕只是无奈反杀。换做某些朝代,也是死罪!可现在呢?韩绍玩味一笑,心中想或许以后做事情,可以大胆一点。而这时,李貂寺已经叹息一声道。“陛下这般处置,冠军侯可还满意?”韩绍闻言,赶忙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陛下怎能如此处置?”“本侯与九皇子私斗,枉顾大雍威仪,甚至失手打杀了九皇子分身,此事本侯也有过!”“怎能归罪于九皇子一人?还害得九皇子与陛下父子骨肉分离,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离间天家父子之嫌?”说着,韩绍口中连道。“九皇子金枝玉叶,身娇体贵,怎么能去南海那等蛮荒之地受苦?”金枝玉叶?身娇体贵?这不是形容公主帝姬的么?李貂寺面色古怪。可眼看韩绍情真意切,甚至主动揽过的模样。李貂寺一时也分不清,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毕竟那一日,韩绍一脸决绝,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入辽东公孙怀中的模样,实在是将李貂寺吓不轻。正仔细分辨之时,却听韩绍接着便道。“不行!本侯这就上书陛下!”“让陛下收回成命!速速召九皇子回京!”“只要九皇子能够平安归京,与陛下团聚,本侯甘愿认罪!”听到这话,李貂寺面色大变。最近因为九皇子打破祖制就藩的事情,朝臣差点将天都掀翻了。这厮这个时候再上奏本,岂不是火上浇油?要是让朝臣借着由头,再次逼宫,那就坏事了!于是赶忙上前拉住韩绍,急切道。“休要胡闹!陛下圣旨已下,哪有说收回就收回的道理?”韩绍闻言,依旧一脸愧疚,挣扎不休。直到李貂寺从怀中掏出陛下赏赐的补偿,韩绍才稍稍平静下来。“这样啊……”接过赏赐,韩绍神色惋惜。不管那姬九是真龙,还是猛虎,亦或是毒蛇。能关在笼子里,总归是好事。不过要是关不了,也无所谓。毕竟南海、定北,一南一北,相隔十万里计。他想苟到一边猥琐发育,以求日后一雪前耻。韩绍倒是没什么意见。除非对方也开挂……心中呵呵一笑间,韩绍顺手将那个崭新的锦囊收入怀中。然后看着李貂寺,道。“李中官,可还有事情?”心有余悸的李貂寺,生怕这厮一言不合又要拉着自己上书。哪还敢多待?赶忙便道。“没了,既然冠军侯对陛下的处置,咱家就不多留了。”说完,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问道。“冠军侯可有话对陛下说,咱家可以代为禀承陛下。”韩绍闻言,想了想,便道。“本侯听闻……九皇子与公孙氏某位女郎,多年前有婚约?”听闻这话,李貂寺脸色一沉。有些事情私底下做了,还有可能善了。但一旦拿到台面上说,就难看了。韩绍与公孙辛夷的私情,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桩丑闻。但凡传出去,大雍姬氏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只是就在李貂寺忍不住想要发作的时候,忽然一愣。因为韩绍刚刚说的是‘公孙氏某位女郎’,而不是公孙辛夷。李貂寺懂了。眯着眼睛目光幽幽地看着韩绍。“这是辽东公孙的……意思?”韩绍摇头,恬不知耻地坦然道。“这是本侯的意思。”李貂寺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想说,你孑然一身,掌中无权,背后无势,你算老几?可看到他这抹笑容的韩绍,也笑了。“李中官,你是陛下近侍,你猜下次见面,你再对本侯这般笑,本侯敢不敢杀你。”韩绍这话说得云淡风轻。李貂寺却是背后一凉,目光死死地盯着韩绍。可李貂寺从他眼中看到的,除了自信,还是自信,没有半分畏惧。良久之后,李貂寺叹了一口气。“你非要娶那公孙女?”韩绍笑着反问道。“怎么?本侯配不上吗?”配是配得上。只是……李貂寺心中无奈,可很快便出一抹笑意。饶有兴趣看着韩绍,口中戏谑道。“对了,咱家差点忘了。”“来时,长公主殿下让咱家替她向冠军侯问声好。”“另外……殿下还说,上次那副画卷里有她的一抹分魂,冠军侯若是得空,随时可以跟她说话。”果然听闻这话的韩绍,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僵。刚想说什么。却见这老阉奴桀桀一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依咱家看,冠军侯还是从了吧。”“毕竟尚公主,尚的还是我大雍长公主殿下,这可是常人百世万世也求不来的机缘。”“区区边地将门之女,与殿下相比,岂不好似萤虫之于皓月,如何能及?”尚公主?尚你老母!听着李貂寺最后撂下的这句话。韩绍气极反笑。长公主!早晚……妾之!……老婆阳了,各位平时工作出门,戴好口罩,注意防护!(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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