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在一百年前遇到了一个熟人,这种看着离谱又合理的相遇,让他心中思绪久久不能平息。你敢相信,一个人一百年都没变过?这徐老头到底什么情况?季寻觉得,这是比他穿越时空都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旁宋渔看着他驻足原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扑克占卜铺?终归不是什么不正经的铺子了。宋渔随口问了一句:“季寻先生对占卜感兴趣?”季寻可不是对占卜感兴趣,但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随口道:“算是吧。”宋渔一听,眨了眨眼很疑惑。季寻先生这么有智慧的人,竟然相信这个?看着那门牙豁风的猥琐老头,这面相一看就不靠谱,宋渔不忘提醒道:“可是我听老师说过,市面上的流浪的占卜师,基本是骗子。毕竟占卜代价很大的,通常都是寿命,又或者影响自己的命格。真正的占卜师,才不会为了一点钱就来出来给人占卜”广告语还这么粗糙,一听就是骗子。还不准不要钱?谁信呐。“.”季寻听着笑笑不语。别的占卜师还真不好说。但这位.可是真正顶了天的高人啊。遇到熟人,季寻肯定是要去打个招呼的。但他也本能地想到一个问题:能不能让宋渔接触徐老头这个“大因果”?万一被牵扯了,命格不够,可是会死人的。就在季寻还在犹豫的时候,那帘子后,一双精明小眼一溜转,也看了过来。随即,那张蜡黄老脸笑得像是一朵雏菊,皱纹挤在了一起,越发猥琐。宋渔想走,可看着季寻没动,她也就耐着性子站在身边了。难得遇到一个感兴趣的客人,饿了头晕眼花的徐老头连忙迎了出来,热情嚷嚷道:“哎哟,小兄弟,我看你这气度,英武非凡,必定是英雄之才.噢唷,这小姑娘也了不得,眸有灵气慧光,未来也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二位男才女貌啊,当真般配啊。来来来,进铺子我给你们仔细占卜一下.”这谄媚的样子,浑身上下都看不出半点高手气质。反而脸上“骗子”两个大字越发照人。可听到这话,季寻微微一眯。这老头随口两句话,开门就暴击,一语中的。一旁的宋渔就不这么想了。老师都说过,这些占卜骗子都喜欢用好听的话来吸引顾客。但.这些话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宋渔突然就改观了。骗了就骗了吧,花点小钱听点吉祥话也挺好。季寻看着徐老头主动应了出来,就不再纠结了。宋渔能弄出这么大个黑金商会,必然也是有大命格的人。能遇到这位,未必是祸。想到这里,季寻跟着徐老头走进了那简陋的占卜铺子。帐篷里什么都没有,一块破布上摆着一副已经旧得发黑的纸质扑克。老头刚盘腿坐下,肚子里就“咕咕咕”冒出声响。季寻看着徐老头这手脚虚浮的样子,哭笑不得。昨天不是看着这家伙领了面包了吗,怎么一副饿了好多天的样子了。季寻看了身边的宋渔一眼。这姑娘也很懂事儿,拿出了一块黑面包,递出了过去,客气道:“老先生,这是给您的。”虽然宋渔认为这是个“假占卜师”,但都是混口饭吃的平民,她也没半点不好的念头。权当帮忙救济了。徐老头接过了黑面包,一脸大喜,连连道谢:“哎哟,谢谢小姑娘。”还没占卜就给了报酬,这是来大活儿了啊!季寻仔细观察着徐老头的言行举止,果然形象气质和一百年后一模一样。他随口问了一句:“前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徐老头一脸茫然:“啊?这个.老头子记忆不太好。我们见过?”“.”季寻笑着摇摇头。果然不该抱什么期待的。一百年前的徐老头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即便是认得,就他那记忆力,也必然忘了。咦.也就是说,我一百年前就遇到过这位了?这念头一起,季寻脑子里一个复杂的因果逻辑又冒出来:会不会百年后的我,也受到了这次见面的某些影响?没等多想,徐老头已经开口了:“两位想占卜什么?要不,先抽两张牌?”毕竟已经收了报酬,这家伙还是挺有职业道德,热情想显摆自己的技艺。宋渔虽然不相信这位先生真是占卜师,但也对这种民间占卜很好奇。她看了季寻一眼,得到了默许的回应之后,开口道:“要不,我先抽一张?”徐老头也把扑克洗了一遍,麻溜地呈扇形铺开在了黑布上:“好嘞!小姑娘,伱随便抽。”宋渔伸出了手去,随手就从扑克里抽出了一张“黑桃8”。徐老头笑的眼睛一眯,解读道:“哎哟,这是好牌啊。贵气逼人,命不缺财。”宋渔听着虽然觉得这话好听,可她宋家本来就不缺钱,也谈不上多惊喜。徐老头那精明小眼一转,似乎看出了这客人没尽兴。他啐了一口口水在手掌上搓了搓,又道:“小姑娘,你可以再抽一张,多一张,占卜更准确。”宋渔也很听劝,又抽了一张。翻看一看,是一张“红桃8”。徐老头看着也忍不住惊叹道:“双8,正应了扑克局【成双配对】,命格有大财啊!哎哟,小姑娘不得了将来必掌权贵。”又是一通吹嘘。“.”宋渔听着依旧没什么波澜,眉头弯弯。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抽到了两张8。但她现在蔷薇商会就已经不错了,倒也应了这占卜词。她可不笨,怎么听,都觉得这些话术是套路。徐老头看着眼角一抽,这客人有点难搞啊,提议道:“要不,你再抽一张?”宋渔也觉得可以。随手一翻,一张“梅花8”赫然出现。看到这牌,徐老头也看了宋渔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国宾登城】之局,命有巨富!小姑娘未来怕是得富可敌国呢”“哦?”宋渔听到这话,眨了眨眼,这才有了兴趣。虽然知道是故意说给自己好听的,但喜欢听啊。她脑子里也没想什么,随口问了一句:“我可以再抽一张吗?”徐老头一看客人上头了,一口应下:“当然。”宋渔再次抽出一张扑克,一张“方块8”就翻开在了黑布上。四次抽牌,抽了四张8。宋渔自己也觉得很神奇。占卜词可以乱说,但抽卡却是自己抽的呀,怎么就抽到四张8了?徐老头表情也古怪了起来,神神叨叨道:“这是【女皇接见】,少有能与之匹敌的大牌了。若不奢求巅峰权利,已经是泼天富贵啊。”“.”看到这里,即便是一旁的季寻眼角都微微一跳。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解释的了。何况他是知道百年后宋家情况。家产说是“泼天富贵”也不为过。老头这前三张牌的占卜词,都是应验了的。这占卜之精准,细细一品.当真妙不可言。然而徐老头看着这四张扑克,却眉头一皱,话锋陡然一转:“不过.”正常来说,这就是江湖骗子的套路话术了。先来一些好听的,突然一转,说些转折,潜台词是:得加钱了。通常来说,占卜师可不都是胡诌,而是有察言观色的本事,料定了顾客的一些情况。这种方法也屡试不爽。宋渔也好奇道:“老先生,不过什么?”她虽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套路了,但就是想听听。说着瞥了一眼季寻,看懂了他的神态,又拿出一条黑面包。季寻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换作别处,这随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面包的举动怎么都会被怀疑。可这位老前辈,就不必避讳了。徐老头看着黑面包,笑着满口黄牙咧开,这才道:“牌是顶好的牌局了,可宇宙万物皆有缺憾,这是法则定律。这牌局【女皇接见】又叫【梦中的祈愿】.换句话说,即便是你得了滔天富贵,终究有一些遗憾,只能在梦中达成。”“啊?”宋渔听着不太能理解。她现在的财力情况,要什么几乎都能得到的。她这个年纪,更不知道遗憾是什么。徐老头继续道:“小姑娘你这一生富贵不缺。但若求权利,最终是会差一步,牌局就是【虚无的王冠】;若求姻缘,牌形就可解读为【梦中的婚礼】.你这命格财富不缺,必然寿也长寿.只能是这二者之一了。”说着,老头子的余光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季寻,意有所指。“.”宋渔听着微微努嘴,完全没体会这话中深意。权利她现在是没什么兴趣的;至于姻缘,明明还早呐。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双晶眸中也闪烁了一抹异色。一旁全程沉默的季寻,听着这话,更是陷入了久久沉思。这老头断言了一个百年之局啊。徐老头看着突然沉默的两人,悄然把两条黑面包收了起来,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又说了一句弥补的:“老头子再送小姑娘一句卜词,且记得:时光漫漫,山花烂漫,终有花开花落;这烟火人间,事事遗憾,事事也值得。”“.”宋渔听着,眨了眨眼。这话,好有道理的样子。那一刹那,恍惚命运正因为这次际遇,冥冥之中与某些因果牵扯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第一次觉得,这老头子好像说的有点道理。抽了四张牌,占卜也结束了。宋渔突然就没了的兴致。那些话是喜欢听的,但都听得差不多了。她看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季寻,还以为自己贪多,耽搁了时间,略显歉意:“季寻先生.?”季寻恍然从梦中醒来,眸光这才聚焦。看着宋渔,微微一笑。能有这经历,这姑娘现在还不明白到底遇到了什么。不过,季寻也没想多说的意思。因为他自己都很疑惑:命运是定数,还是变数?徐老头四张扑克断言了宋渔一生,那么,真就不可改变?这仿佛牵扯了某种人类眼界看不到的高维规则。季寻知道徐老头不认识他,直接道:“前辈,能帮我占卜一下吗?”徐老头一副来者不拒的谄媚笑容:“当然。”立马“哗啦啦”地将扑克重新洗了一遍。季寻问道:“我抽几张?”徐老头想想,问道:“你占卜什么?”季寻一口说道:“就占‘超凡之秘’吧。”徐老头琢磨道:“那就也抽四张?”季寻也不墨迹,直接就抽出了一张、第二张、第三张,然后是第四张。黑桃K、红桃K、梅花K、方块K。很神奇的是,季寻也和宋渔一样,抽到了四张点数一样的扑克。不过却是国王牌。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扑克没问题,连季寻都要以为这扑克被做了手脚了。看到这里,宋渔也惊讶了,眸光好奇地在四张牌上来回看了看,似乎想看看是不是魔术牌。一旁的徐老头脸皮也莫名跳动,迟疑道:“这”他虽然记不得自己“大号”。但他是真懂占卜的。看着四张扑克,再看着季寻,又瞥了瞥他身边的宋渔,这老头表情古怪极了。今天什么日子,尽遇到些怪胎?季寻也没催促,看着徐老头,静候下文。徐老头觉得,那两块黑面包拿亏了。但终究得了报酬,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出了卜词:“如果单一张两张K牌,都是绝好的牌,位极巅峰,不是贵族都是大领主的命格。三张国王牌,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是了。可你这个牌型,已登巅峰,盛极必衰,在占卜里有个说法叫【四王抬棺】.”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季寻却全然不在意。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淡然笑道:“哦?前辈尽管直说,有什么我都能接受。”徐老头看着扑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幽幽道:“不是不好,也不是好。这牌型顶天大,可也命运多厄难.老夫说不清楚。即便说得出,你也听不明白。”宋渔话听着这话,觉得这话就有些故作高深的嫌疑了。但季寻却知道,这是真高深。听了,就仔细琢磨着。“多谢前辈。”季寻听出了徐老头不愿意多说,也没想多问。如果自己的未来是无法改变定数,他还真没兴趣知道结局。知晓结局人生,对他来说就真就少了太多乐趣。但这也是困扰他的问题。这个世界恐怕没人能解释。如果真有。季寻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里,徐老头就是唯一。不问不快,他直接道:“前辈,能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看着老头投来的询问目光,他直接道:“您说.占卜出来的结果,是可以改变的,还是定数?”徐老头直接道:“所谓命数,自然是避不开的,才叫命数。”说着,这老头像是嘴瓢了,后面的话竟听着有砸自己饭碗的意思:“很多人喜欢占卜,哪怕提前知道了结果又如何?预言的本质是‘观察’。就像是你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无论你做什么,结果都注定会走向那个定数。就像是生命的尽头是死亡一样,这其实就是某种宇宙法则定数。”季寻:“也就是说,是改变不了的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好事儿。也就是说,至少宋渔和小斑鸠,能活到百年后,再遇到自己?不过,对于这种无法改变的未来,季寻总觉得没有期待。人生如果是定数,那么一切的努力、冒险、机遇,意义又在哪儿?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沉寂。一旁的宋渔也察觉了他突然变化的情绪。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能静候一旁。“也不是。”徐老头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又道:“这是对普通人的一生来说,这确实是改变不了的。低等生物的位格,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创造他们的宇宙法则?像是你画了一幅画,会让画里的人物改变了你的念想?人如蝼蚁,浑浑噩噩一生,甚至从未思考过活着的意义,定数与否,也无意义。当然,你既然占的是‘超凡之秘’.那就有例外。”季寻听着眸光一亮,期待道:“哦?”“观测本身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干预’。只是当局者无法理解而已”徐老头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一些普通人听似故作高深的话来:“除非你领悟了高于你现阶段生命层次的宇宙法则,才能窥破当前命运法则的桎梏。就像是‘画’足够好,好到了让你不自觉地想让它变成它想变成的样子不过,这问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多说无益。甚至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这个问题你无论问谁,都给不了你答案,只有你自己站的够高,这个问题于你才有意义。”说着,他看了季寻一眼,这才最后说道:“超凡的意义在哪?在我看来,就是通过超凡这条途径窥探宇宙的终极.”一旁的宋渔已经听得迷糊了。明明那些话她觉得自己都听懂了,它们却像是会走动,又从自己耳朵里又跑掉了。好像听到了一堆话,但一句没记住。完全没在记忆里留下任何内容。这姑娘表情满是疑惑,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季寻,却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无比深邃的沉思。一时间,帐篷里没人开口。半晌之后,季寻自嘲一笑,摇摇脑袋,挥去了那些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思绪,躬身一礼:“多谢前辈指点。”徐老头一副悠然神态,很有高人气质。但下一瞬,他那眸光里的嘚瑟和搓搓手的小动作,就让这气质瞬间崩塌。那表情很真实的表达了他的想法:客人您看,听高兴了,是不是得加钱?季寻对这老头的性格也不陌生,且很理解。他笑笑就示意宋渔:“能帮我再给这前辈一块面包吗?”不用太多,足够就好。这老头是有点喜欢贪小便宜,但他可不是真在乎什么金钱。他要找的是他要找的东西。宋渔也很乖巧地又拿出了一块面包。徐老头一见这两个客人如此阔绰,忍不住得意忘形,伸手一把接过了面包。可就是这一伸手,衣袖里突然就露出了一个很特殊的伤口。两个血洞,像是毒蛇咬的,但更大。季寻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前辈,您被吸血鬼咬了?”徐老头老脸一慌,连忙掩饰了自己的袖子:“你可别到处乱说,我我.我没变怪物。”季寻看着这老头一副怕事的样子,非但没担心,反而轻松笑道:“前辈,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说,如果你.你需要更多食物,可以给我说。”他可不担心这老头会死。谁死了,这家伙都不会死。只是好奇,不是说被咬了会变成吸血鬼吗?这老头怎么没变?再一想面包就想得通了。看上去,被咬的副作用好像就是吃的多点了?当然,季寻也觉得不变才正常。毕竟吸血鬼未必比这位更神秘。一旁的宋渔听到这话,也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可是亲眼见识过那些吸血鬼的恐怖的。这老者.竟然被咬了?她心中本能地有些慌乱。但看着季寻依旧一副淡然的神态,宋渔这才压制那种想立刻离开帐篷的想法。徐老头一听季寻这话,那精明的小眼转了又转,仿佛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抉择。他看着季寻二人确实没什么恶意的样子,这才解释道:“噢,抱歉,我确实.遇到了一点小意外。但我不记得这伤口怎么来的了。只是昨天听说难民营里有人被怪物咬了会感染瘟疫,所以才担心你们误会”“.”闻言,季寻也不奇怪。这老头经常性的失忆,再正常不过。但如之前猜测的那样,徐老头出现在这里,注定就不简单。季寻想着正好问问那污染源头,便问道:“前辈,你知道那‘吸血鬼’到底怎么回事儿嘛?”“我哪儿知道?”徐老头本能地就不想多说。但看着季寻又递出来的面包,他这才道:“我觉得可能是某种古代封印的瘟疫泄露了吧?听说这些天一些黑衣人正在找源头.”“果然是瘟疫吗。”这话出自徐老头之口,季寻也基本可以确定了,那吸血鬼血脉污染就是一种瘟疫。他又问道:“您觉得源头在哪儿呢?”徐老头白了他一眼,“这谁知道.”但看在黑面包的份儿上,他一脸很努力地回想后,这才憋出了几句话:“不过我在古书上看过,秘银是封印瘟疫最好的手段之一。朗姆郡这附近大片都是稀有金属矿层,如果你想找,可以朝着这方向去试试”“???”季寻本就是随口问问。可没想真问出了关键线索。秘银?!一听到这个关键词,季寻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宋渔手里那张“藏宝图”不就是说,这附近有一个秘银矿吗?这种特殊的魔导金属确实大量用在了超凡用途。没想还能封印瘟疫上。季寻看了宋渔一眼,也看出了她的震惊的。两人显然是想到了一起去了。而且季寻脑子里还联想到了更多。他不仅仅是听说秘银矿井,还见过!之前他在获得狼人血脉的《贪婪矿井》那个异维空间,他就亲身遇到过一个完全用秘银做的封印祭坛。他手里的第二个【咒文陶罐】,就是在那个祭坛里拿到的!“咦”季寻脑子里思绪飞转。如果徐老头没出现在这里,他还觉得可能是巧合。毕竟这地底世界像是【秘银】一类的稀有金属矿脉并不少见。老头+吸血鬼+秘银矿脉,三个加一起,就不是巧合了。但现在这情况就是,波顿镇附近那条秘银矿和吸血鬼污染极大可能有直接关系!不过。已经说了这么多,从徐老头嘴里已经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了。季寻也没强求,离开了帐篷。两人走出了帐篷。宋渔的表情也古怪极了。之前听着那一通莫名其妙的占卜,她心里就觉得很奇怪了。现在又意识到自己的秘银矿和吸血鬼瘟疫又牵扯上了,事情就变得非常复杂。如果真是那样。她现在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获得领主契约的问题。还得考虑污染。真要是那秘银矿脉是封印瘟疫用的,可就很危险了。说不定还不能开采,白白浪费了一大笔钱。想到这里,宋渔的表情都愁成了一团。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结果,她只能询问道:“季寻先生,你认识刚才那位老先生?”季寻也在思考那些问题。他最疑惑的是,徐老头被什么咬了?虽然咬了肯定死不了,但能咬那老头一口的,来头必然不简单。听到宋渔的问题,他点点头:“嗯。”想着既然都已经牵扯上了,季寻直接道:“那位前辈是很厉害的高人。”“啊?”宋渔一听也非常诧异。她万万没想到刚才那一看就是民间混子的占卜师,竟然是高人?别人说她肯定是不相信的,但开口的是季寻。宋渔表情就更纠结了。如果是高人,那就是说,自己即将到手的矿脉真有问题?季寻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宽慰道:“没事儿。真遇到事儿了,再解决就好。”之前的占卜也不是完全没听懂。但至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现在的层次是改变不了命数的。也就是说,这位宋家小姐,大概率能活到百年之后。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宋渔看着季寻的表情,嘟了嘟嘴:“哦。”两人回到了帐篷,又继续混在难民里隐匿了起来。虽然打听到了一些情报,但现在两人什么都做不了。宋渔的计划是,还是等联邦那边把领主交接档案拿回来,先把这个波顿镇领主当上再说;而且那时候,宋家派来的增援,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她也有足够的力量去解决问题。计划就是不变应万变。这位财阀家的小姐就和季寻一起每日窝在了帐篷里,也没什么抱怨,反而越来越适应。两人每天除了冥想修炼,就是出去打听消息。两人渐渐熟悉。日子倒也过得安稳。但渐渐的,波顿镇这边的难民也越来越多。听说是战场局势发生了大变,费利蒙伯爵和伯恩议员之间的战争似乎要分出结果了。费利蒙伯爵大有溃败的架势。季寻也发现了,难民营里明显多出了一些溃逃的军士和一些可疑的家伙。直到第五日,就发生了一个大问题。季寻在棚户区看到了之前遇到的X局那三人组。不过,是尸体。有人杀了X局的人!死三个人事儿是小。但背后牵扯的事故却大了。那三人是调查“吸血鬼事件”而来,现在被杀了,也就意味着,瘟疫污染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失控了!PS.求一波保底月票,谢谢大家,拜托拜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