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七月二十号的欢迎活动，中央也派了人过来表达一下重视，毕竟对方虽然是阿美利加国家工程院院士，但同样是自家工程院的外籍院士。八十多岁高龄还能飞一趟中国，够意思了。松江方面为了拍上面马屁，就让本地的土豪在地震学方面整点活儿，可惜本地土豪有钱的不多，两浙籍贯的倒是挺有钱，不过还在观望。不见兔子不撒鹰嘛。欢迎活动的宴会有没有请柬？没有你说个勾八。松江市政府正恼火呢，“沙食集团”的松江公司负责人就表示愿意捐五十座希望小学。就是希望小学的名字有点让人蛋疼。“张瑜的爸爸希望小学”、“张瑾的爸爸希望小学”、“张玲的爸爸希望小学”、“张珑的爸爸希望小学”、“张环的爸爸希望小学”、“张珮的爸爸希望小学”……可能会让沈锦蛮不高兴，毕竟明明是她先的。不过“沙食集团”的态度让松江市政府很满意，圈了一块地，以“保障房”的名义交给了“吾家房产”。然后两浙籍贯的土豪们也乖乖跟着掏了饭票，其实饭票并不贵，五十万。盖高品质教学楼，就这个数，剩下的全是中央财政补上。就是“沙食集团”的这两千五百万有点抽象，各种“爸爸”。各省在松江都有办事处，所以整活儿的时候，还要分配这些希望小学的位置。基本上就是“环珮”在淮西省，“玲珑”在江右、三湘，“瑜瑾”在山城和川西。也不是没有黔中省的办事处主任询问咋我们没有嘞？松江市政府接待处的人只能支支吾吾，涨红了脸，表示等明年，等明年张老板要是继续生了，那就有了，就有了啊。庸俗、低俗、烂俗。但终究还是有人打听张老板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补品？十万大山之中，多的是“天材地宝”，很补的哟。“沙食集团”的豪横也确实吓人，再加上松江从食品科技到前沿科技的主管单位都跟“沙食集团”相熟，有些玩金融的“老钱”这时候才咂摸出来不对味儿。也只能说刘援朝这老小子比较阴，从来没有在圈子里透过完整的底，此次学术交流访问才算是让不少云里雾里的机构，初步窥视到了“沙食系”的规模。其实这时候松江地面的民间资本，对“沙食系”的抗拒就在于，张浩南可能本人是民间资本，但“沙食系”本身，绝对不是。的确，没有鲜明的国有资本控股，可是大量的地方政府把钱投进来，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而且跟政策性投资不一样，地方政府不是投了不管，只等分钱，在业务参与深度上，明显和一般的地方龙头企业不一样。张浩南也是“白手套”，这是资本巨头的一致判断，不过张浩南不是某个人的“白手套”，是一个大型跨省官僚集团的“白手套”。虽说这个官僚集团是个抽象概念，甚至具体也没有什么联合，在经济上也只是松散联盟，但从官僚集团中的每一个个体来说，从“沙食系”身上捞政绩，不能说零风险吧，那绝对比自己各种大冒险要强得多。同时从官僚们的态度，也能看出来张浩南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合作者。当“工具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不惹毛他，张浩南还是挺人畜无害的。在张浩南带着孩儿们乡下游野泳的时候，苏润众带队“羊城电信研究所”前往松江，参加这次工程院的学术交流访问，同时朱跃进也安排好了行程，广陵市代表团二十号也会抵达。淮西省涂中市贺成都是整个淮西省代表团的团长，中电在淮西省的研究员也会加入此行。张浩南本人对此鸟想法没有，每天就是在“吾家湖”泡着，市游泳馆迎来了最惨淡的一个暑假。倒不是说没想过让教育局整点活儿，比如取缔各种非法游泳场所，严禁中小学生游野泳啥的。不过别的地方都好说，吾家埭这种……教育局大概率是先把游泳馆查封，理由嘛……违规开办游泳教学班。“吾家湖”的户外浴场经营执照还在办呢，估计九月份能弄好，毕竟现在人这么多，补个环评啥的挺麻烦，先就这么着吧。市里面其实也挺怕张老板淹死在“吾家湖”的，还专门派了专业的救生员过来协调，不是盯着水里的孩子，就是盯着张浩南。这当口要是张浩南嗝屁，那么多项目一炸……别的不好说，光那条“物流专线”就得有人上吊。真·上吊，不掺假。沙城市政府不是没有人想过，要是建康的液晶面板厂也炸了，“紫金科技”也跟着炸，再把“金桥电脑”炸了……哇，画面太美，不敢想。员工作鸟兽散是肯定的，会不会“一鲸落，万物生”，那实在是不好说。张浩南能压得住虞小龙、周全全，别人来了能整啥活儿？搞不好虞小龙和周全全先干上了。所以沙城市政府派救生员过来，还真不是沙城市政府一家的想法，姑苏和建康都是叮嘱过的。早先张浩南想骑能飚速到两百八的电动摩托车，虞小龙直接就跪了下来，他求张总放过他，他还没结婚……目前张浩南自己能想到最危险的事情，大概就是被周妍夹断。不过“吾家湖”的少儿戏水区有时间规定，到点就会吹哨，倒也没人有意见，因为吹哨上岸的小朋友可以获得小礼物，小卡片打卡盖章满点之后，还能送个套票。“猫猫旋转茶杯”、“亮亮小火车”等等项目都可以免费玩一圈。配合大声呵斥，效果拔群。“老板，电话，学校的。”裹了一条毛巾正在擦拭，张浩程这时候拿着手机过来，张浩南接过电话，就听到安独秀的声音：“你捐了五十个希望小学？”“是，怎么了？松江市政府感觉面子上过不去，我帮忙撑个场子，这么没什么吧？”“土木工程想要参加欢迎会，在建筑抗震上搞个课题，不过现在接待团满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席位。你那边商务代表团有余地吗？”“那我要签二十个本科生过来给我打灰，怎么做工作，让土木工程学院自己搞定。”“……”“不会这样都有意见吧？虽然是一个学校，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去年学校里招人，一个个跑得比狗还快，要不是看在土木学院有我高中母校的老前辈，我早发飙了。”“现在都七月份了，伱要是春季……”“校长，你看我像傻卵不？”“……”“不管是吹也好骗也罢，‘吾家房产’在两江工业大学，就是全球第一叼的房产公司。那些离校实习的，去骗，去抢，去做家长工作，承诺保研还是怎样，土木学院自己看着办，不然免谈。”“行吧，我找人开个会。”没办法，“吾家房产”没有什么正经业绩，就是整点经济适用房，要不就是农村小楼房，像样一点建筑是根本没有，更遑论什么建筑群。就“吾家房产”的资质，还是沙城市政府为了合作，帮张浩南套过来的，这里头还做了点陈年旧账的清算，当年捞钱捞过头的几个，还被送了进去。张浩南顺势给这一届的沙城市政府领导班子，那是背了不知道多少黑锅。不过他本人无所谓，那领导班子也就把感谢放在心里，合作继续愉快。换成别的本地龙头企业，根本不可能背这么一个黑锅。富不与官斗嘛。但张老板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他斗得可高兴了，比挣了一个小目标还兴奋。只是“吾家房产”终究还是没啥档次，在建康的项目，也不过是“嘁哩喀喳”“紫金科技”“金桥电脑”的福利房，建康市政府也是照顾一下生意。真论实力，“吾家房产”完全就是“弟中弟”。别说两江工业大学的土木狗，全省所有大中院校土木狗，能正经毕业的，谁瞧得上“吾家房产”，选择多得是，差你这一个？所以张浩南对学校土木工程学院些微有点不爽，那也是有理由的，“熊猫大陆”上的本校土木狗也纷纷表示前途一片光明，但“吾家房产”不去。简而言之就是“浩南哥”很牛逼，“吾家房产”太矬……没有全国范围业务，没有大项目，土木狗的前景一眼望得见，没搞头的。可这次不一样，阿美利加国家工程院的院士叫雷·克劳福，搞建筑抗震研究你可以不接触他的学术水平，但不能无视他的学术界关系。就算不在国内打灰挣钱，出国混口饭吃，想要成为欧美上流阶层的“蓄电池”，那起码自身电量也得够啊。跟着雷·克劳福的徒子徒孙刷个金身，不比别的强？“浩南哥”牛逼就牛逼在这儿，冷不丁就能给目光远大的牲口们来一点境界上的震撼。别人一生都未必打个交道的大佬，在“浩南哥”这里，就是个合作对象。还别说，张浩南这一通话效果不错，土木工程学院那边反馈很及时，表示保研名额大大滴有……当然除开保研名额，还有就是对“吾家房产”的吹嘘计划摆上了案头，各种校企结合方案，各种事务所的业务对接，总之先吹着，之后再补。至于说“地标建筑”这种一弄弄个好几年的项目，学校有的是关系，门生遍布全国的好处就在这里，让“吾家房产”挂个名，作为协办单位，哪怕就是运送个脚手架呢，最不济，食堂包给“吾家房产”，那也不是不行。很多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做，只要“浩南哥”答应给张欢迎宴会的饭票。张浩南对此很满意，他也不怕土木工程学院的人赖账，你只管赖账好了，看我堵不堵你院长办公室就完事了。土木工程学院的王洪宝专门跑去校长办公室做个沟通，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早知道学钱先锋的，要知道钱先锋在“地面力学”上出的成果相当吓人，“吾家农机”的最新自主研发小型农机系列，就跟钱先锋的研究有关。而钱先锋从传统机械领域转换赛道，前后加起来两年左右，张浩南一年就让钱先锋烧了一千九百多万。此事知道的很多，但也可以说知道的人很少。学术圈知道钱先锋搞钱能力超强，但知道钱先锋从哪儿搞钱的，其实能理清楚的很少。钱先锋拿的钱，主要走张浩南的“科研基金”，同时成立了一个专利资产管理公司，“吾家农机”要给专利资产管理公司给钱，才能拿到专利授权。这事儿知道的人就很少很少了，也就安独秀、虞小龙这类位置上的几人晓得前因后果。目前钱先锋刷奖已经刷麻了，中央的技术成果审定也算是过关斩将，“候补院士”已经是稳了的，能不能搞定工程院院士席位，就是这三五年的事情。当然也可以加速一下，比如说“吾家农机”把局面打开，社会效益只要达到某个阈值，这事儿就是一把过的事情。科学院和工程院的区别，就这么点儿事，前者跟人类有关，后者跟老百姓有关。跟安掌门沟通很愉快，作为本门当代“大师兄”，张浩南也寻思着是得再给宗门搞点福利了，有一黑一，旗下公司要全面开花，名声都打响，还得看消费者业务够不够上档次。其实卖手机就是最好的品牌效应，不过委实不赚钱，张浩南也没啥在国内折腾的想法，但要说不干呢，卖罐头这活儿，实在是招不来几个人。电瓶车、电脑、软件开发，的确盘子已经够了，可也就是建康高校圈外加一点点松江高校圈，依然不具备全国高校影响力。毕竟底蕴差了太多，跟“幻想”公司没法比，不是一个级别上的。此时此刻的“浩南哥”，就琢磨着有没有什么不费脑子，又能一下子打响名气的高科技产品……思来想去，没有。当然可以搞个诈骗啥的，骗全国排名前一百的所有高校，那指定名声大噪。“算了，想个卵的想，再做几年退休。”张浩南换了身衣裳，踩着拖鞋在湖畔看热闹的时候，发出了这么一个感慨。身为保镖的张浩程一脸无语，寻思着这堂兄弟脑回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你才二十来岁，就想着再做几年退休？看着不远处六十多岁还在巡逻捡垃圾的本家爷爷奶奶，他浑身上下都是罪恶感在溢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