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主流大国都是封闭市场，传说中的“自由贸易”其实并不存在，金毛老汉能够卖手机，也是消耗了不少祖传人情。毕竟“中资”这个成分，不是卖可乐那个级别的，很难过审。要么去好莱坞，要么去纳斯达克，科技领域只有换马甲。哪怕是行销全球的倭系爆款家用车，产业资本利润或许阿美利加的“上三旗”老爷们吃得不算多，但是隐形保护费，收得可是比德意志废物们还要多。此时张浩南跟金毛老汉的合作，赶上了一个好时候，“欧萌”针对阿美利加搞了一个接近四十亿欧的惩罚性关税，涉及到阿美利加的违规补贴。没错，补贴，这是阿美利加的“祖宗之法”，“欧萌”也实在是忍不了了，事情的争端，还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当时“欧萌”提出阿美利加对本国出口公司的减税制度违规，最后不了了之的原因，主要是阿美利加的大统领正在忙着“水门事件”。不了了之也只能不了了之，毕竟就算堵门骂街，人家大统领也不上班了。事情到香江回归那年，以“欧萌”发起正式诉讼为标志，然后拖到濠镜澳回归那年，阿美利加才修改了税法。整個漫长的过程中，“拉链顿”是历任阿美利加大统领中，唯一留下丰厚财政剩余的。所以在“拉链顿”离任之前，“欧萌”再次发起诉讼，WTO的作用，就是给大国在法律层面上背书。其实“法理”就是厕纸，除了废物会狗叫“法理”的作用，没人会当真。于是高达四十亿美刀的惩罚性关税，也就是惩罚了一下，没啥鸟用。阿美利加通过隔壁“老墨”披了个马甲，直接干爆，顺便还给弗兰克和德意志两巴掌。倘若二十年后，中国人民会觉得这很熟悉，熟悉的“老墨”，熟悉的味道，毕竟二十年后“老墨”摇身一变，就成了阿美利加最大的商品输入国。“北美自由贸易区”美如画。在全球贸易中想要见缝插针，其实挺难的，不过张老板现在手眼通天，除了没在黑非洲折腾业务，基本上商业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当然就算是黑非洲，也有马尔加什共和国这个岛国的业务，杂交水稻的推广，刚巧需要一点点安保力量，在“法兰西共同体”之中，有雇佣兵和没有，那是两种待遇。唯一有点头疼的，大概是“龙盾安保”的“保安”抵达塔那那利佛之后，就开始“水土不服”，后来才知道是得了疟疾……得亏张老板想得周到，提前弄了个医疗援助项目，挂在两江工业大学医学院名下，这才让“保安”们稍稍地放心。全球性大国的势力范围，有着很模糊的边界，国境线不是底线，势力范围才是。所以“中资”介入北美的高科技领域，渠道并不多，要么走卖可乐的上层路线，要么就是从“加麻大”入手。同样的，金毛老汉和张老板要去中亚拓展通信、信息方面的业务，那也得看克里姆林宫的脸色。“瓦洛佳”如果没收到绿油油的纸片，他会很生气；收到了，他会很高兴。至于说纳扎尔巴耶夫还是谁，会有什么高明的手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普通层次的优秀政治家是无能为力的，除非有全球视野。然而弱国之中想要出这么一个人物，需要献祭三五千年以上的底蕴。于是，张浩南约了花瓣公司的核心网业务专员，在松江吃个饭，顺便认认人，看清楚金毛老汉的长相。来的人嘴不大，技术也没有“遥遥领先”，所以面对张老板这种幕后“巨无霸”，还是显得拘谨了一些。“刘师兄，我也是两江工业大学的啊。”“啊？”率队前来洽谈的人叫刘云生，张浩南也没有问他有没有发配过松江研究所折腾老古董，反正就是闲聊。刘云生一脸懵逼：“张先生……哪、哪一届毕业的？”“我还没毕业，在校生。”“……”脑补出无数隐世豪门世家大戏的刘云生都不知道说啥了，他本以为张浩南是开玩笑，直到张浩南竟然真的掏出了学生证……逆天。万幸聊到正经业务的时候，刘云生就进入了状态，没有精神恍惚。“也就是说‘罗斯MAGAFON’是贵司的业务？”金毛老汉有点儿意外。“是的，前年完成……”刘云生介绍了一下花瓣公司现在的状况，其实非常的不理想，此时的花瓣公司虽然也建立了几个年头，但在国内依然属于初创公司的范畴。真正打开海外一亿美刀大业务大门的，此时是ZTE，完成了南亚某国的通信系统建设，而且是交钥匙工程。花瓣公司的困境就在于哪怕是一线工程师，都在纷纷跳槽，市场行情全部都在吹什么“3g”的风，gsm似乎就要成为历史的尘埃。所以很多业务，只要是能做的，花瓣公司都不拒绝，哪怕卖烧饼都行，只要能搞钱。有过乌孜别克项目经验的花瓣公司，也算是为数不多在中亚有经验的移动设备供应商，只不过核心网业务需要“人情世故”，小一点的项目还凑合，稍微大一点，就必然需要国家级力量介入。巧了，张浩南刚好就是国家级力量。他要是前往中亚访问，那也是国事访问待遇。“我和唐纳德想赚一点儿零花钱，所以在专利问题上，我想拿到一个合适的价钱。”“……”刘云生沉默了许久，他判断不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显然是个大项目。“这么说吧，通信网建设工程项目，我跟一些国外的朋友，可以先拿下来。然后再转包给你们，有没有兴趣？”“有！”“我的想法很简单，钱，还有专利。你们拿走业务，政治上的刁难我来摆平，同时也能收获我的友谊。”宛若反派的张老板笑着道，“刘师兄，我可以等你两天时间，回去考虑考虑。我跟唐纳德还要去鹿城考察新厂址，两天后，我等你答复。这是校友之间的私人关系交流，不算公对公。”刘云生有意见吗？他完全没有意见，并且可能会成为花瓣公司中亚片区总裁。如果中亚能带来源源不断利润的话。只是刘云生对张老板的能量不太清楚，所以跟松江研究所的人交流之后，才知道中亚有几家红红火火的NGO，似乎经常来松江搞团建。在每六个人就有一个是NGO成员的地方开展业务，对大多数跨国公司都是一种挑战，除了巨头。“这家公司能提供专利？”“能，并且能让我们几年后打赢跟ADI或者TI的专利诉讼。”金毛老汉在阿美利加要给TI上供百分之七点五，因为有一款机型用的就是TI方案，这让他很不爽，但又无可奈何。正如张老板的友谊很值钱一样，德克萨斯科技巨头的友谊同样很值钱。通过金毛老汉和“DJT电子”，张浩南名下的“吾家农机”还谈妥了TI的车载芯片订单，其中就包括了新款联合收割机的信息化解决方案。这个解决方案能不能逆向工程，还需要云中某个坦克生产厂的帮忙，张浩南为了这事儿，给“彭工集团”的副总送了点礼物，让他帮忙做了个中间人。曾经在某个坦克团服役的副总，这点关系还是有的。所以，“友谊”这玩意儿，关键时候还是挺有用的。“那这家公司真的很有潜力，我可以买点他们的股票吗？”“我也想，但是很可惜，唐，他们没有上市。”“噢，真遗憾。”唐纳德还顺便抱怨了一下，“像这样有技术的科技公司，完全可以上市，那会赚很多钱。或许我可以去拜访一下。”“在宝安，你随时可以去参观一下，如果说服了他们的老板上市，记得叫上我，我也愿意买点股票。”“完全没问题。”兴致勃勃的金毛老汉真就打算去一趟宝安，然后访问花瓣公司，然后谈一谈上市的事情。他原本没有多少资金，但因为“DJT电子”的诞生，已经有不少金融资本集团向他靠拢。利润，就像是海洋中的血腥味，哪怕隔着几公里，鲨鱼也能嗅探到。“特鲁姆普科技有限公司”的成立，背后同样有金融资本集团的帮助，按照金毛老汉现在的体量，诈骗五十亿美刀不成问题，这在军工集团在吐火罗开启战争机器之后，已经算是相当了不起的“独角兽”。仅从资本量来说，现在的金毛老汉跟花瓣公司，还真就能够对等交谈。不过特鲁姆普家族终究是传统产业资本的一份子，他本身也不是“上三旗”，想要跨行呼风唤雨，没有那么大的底气。所以对金融市场的“快钱”，金毛老汉虽然很渴望，但也能忍，允许没有“快钱”，允许“特鲁姆普科技有限公司”走传统产业资本的利润周期。“在中亚，我们能赚多少钱？”“不会太多，工程项目本身大概两千万左右，不会超过三千万。但是在后续的服务费用上，应该能赚的更多。而且花瓣公司一旦打开了市场，将我们一脚踢开，然后跟中亚国家直接合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狠狠宰一刀，我预计能拿走五千万不到，然后专心做移动通话设备业务……”没办法，技术积累为零，头一桌的硬菜能吃到就不错了，后续流水席还想最好的都吃到，除非让花瓣公司上市才能做到。但很显然，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直接买下花瓣公司。作为传统商人，金毛老汉也理解产业投资的正常逻辑，所以努了努嘴，只是表示遗憾。反正四千多万三七开的话，他也能拿个一千多万，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把“DJT电子”的业务在中亚打开，回到纽约……资本市场会主动帮忙吹的。讲故事嘛，“DJT电子”象征着“大篷车”的精神，是阿美利加人民坚韧不拔勤劳能干的缩影，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有的没的，千多万美刀的利润，稍微包装一下，那就是两亿多甚至三亿美刀的营收，再吹个多么多么大的市场，把股票经纪的客户们都搂一遍，金毛老汉盖欧洲最高大楼的本钱就有了。在传统老白男的眼中，这是什么？这是英雄！反正不管是莫兹格还是说撒马尔罕，亦或是阿拉木图……统统都是死去对手的缩影，无非是有大有小。抵达鹿城之后，迎接他们的阵容相当豪华，排场也是顶流的大，这让金毛老汉产生了一种错觉，鹿城人民很爱他。于是金毛老汉脑子一热，对乔·纳什说道：“乔，酒店用品业务可以再扩大，就这样，乔，他们真是对我太热情了，我们会赚大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