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受淮西省的邀请，“特鲁姆普集团”旗下的“DJT地产”前往庐州考察，一切顺利的话，“DJT地产”将会在庐州成立一家合资房地产公司，然后开发度假酒店品牌。基本以“多拉尔高尔夫度假酒店”为蓝本，然后进行本土化品牌建设。“这里的自然资源太棒了，看看，看看这份报告，这里有丰富的地下水。我们完全可以打造第一流的水疗中心。”开了一场会，吃爽了的金毛老汉很想试试“臭鳜鱼”，但为了维护体面，最终庐州的“省府大院”没给上这玩意儿。不过乔·纳什倒是私底下定了两份，从科大某个餐厅借的饭卡……他最开始并不喜欢吃，后来去中原省乌龙集县考察港区建设进度的时候，逐渐适应了。现在有点儿上头。他的评价是口感像腌渍后干煎的小牛肉，风味却又带着一点儿德意志山区芝士的感觉。传说正宗“臭鳜鱼”要去淮西省的江南吃，在江北只能找大厨帮忙定货再加工。“确定要来一份吗，唐？”多拿了一双筷子，乔·纳什提醒了一下金毛老汉，“这闻上去不是那么美味。”“拜托，我可是德裔。”“OK。”乔·纳什点点头，“筷子还是叉子？”“筷子。”“OK。”两人一人一条“臭鳜鱼”，旁边还摆了一杯“酸梅汁”，这玩意儿整个“特鲁姆普集团”的来华员工都喜欢，只不过跟中国人不一样，他们疯狂加糖。齁甜，甜到中国人怀疑人生的那种甜。“乔，明年我能拿到在独资的地产开发资质。”戳了一块鱼肉，闻了闻，还没有鼓起勇气来一口的金毛老汉冷不丁说了一个劲爆消息。“沃特？！”“噢，这味道真不错。闻起来怪怪的，像希拉里。但吃起来……像玛丽莲。”“……”奇怪的比喻，但这不是重点，乔·纳什拿起“酸梅汁”喝了一口，像是喝年份到了的风味葡萄酒，他赶紧提醒老板，“唐，这里面会有风险，项目环节如果无法推进，那会带来大量损失。”“西格尔让我做地产界的‘路易达孚’，剩下的，他来搞定。”“神奇的西格尔。”“这件事情成功了，我们在纽约能赚很多很多钱。我的意思是很多。”“要上市吗？”“拆分出来的公司，会在华尔街起飞，像火箭。你知道的，高盛之前没有理会我们的邀请。但是现在消息放出去之后，你猜怎么着，乔，杜邦家族给我发了邮件！”“家族投资信托？”“不错。”“你应该去竞选总统，我尊敬的老板！”“我喜欢这种说法！”心情相当不错的金毛老汉忽然又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后道，“所以我们要给神奇的西格尔送一份礼物。”“是什么？来自北欧的金发女郎？”“当然不是。该死的……这鱼真好吃，白天居然让我们吃牛排。我讨厌牛排！”说罢，他对乔·纳什认真道，“听着，有个中央情报局的人，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不过呢，他需要一笔钱，然后卖给了我一份情报。”“别做傻事，唐！”乔·纳什顿时紧张了，富豪们虽然不怕中央情报局，但中央情报局那帮狗娘养的会帮国税局钓鱼执法。很多国税局的卧底，都是在中央情报局兼职。为什么不是联邦调查局？因为联邦调查局也干了！“我当然不是做傻事，我只是想要买一些加利福尼亚还有太平洋其他地区的商业情报。不过是二十万美刀，为什么不？只不过里面有些内容让我很在意，我在考虑送给西格尔还是留下。”商业情报，并不是只有企业才会需要，国家级的特务机关同样需要，而中央情报局尤为需要。因为中央情报局经过几十年的折腾，早就成了一個“半独立王国”，他们甚至在全球很多大区都需要自筹经费。比如在中美洲和东南亚，他们的自筹经费占比，高达百分之四十以上。在“安南战争”结束后的五到十年，更是一度飙升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纯粹靠卖面粉，赚不到足够的钱，也赚不到足够的退休金。想要体面的退休？卖情报吧。四十五岁到六十岁的情报贩子仿佛比南极磷虾还要多。“好莱坞”就是重灾区，有些知名“狗仔”或者“娱乐记者”为什么牛逼？因为他们曾经是中央情报局的线人，或者直接就是中央情报局的外围成员。联邦调查局对内，中央情报局对外？他妈的赚的都是美刀，谁管那么多。“是什么内容的？”乔·纳什不想知道，但他是老板的铁杆心腹，并且还靠着老板在中国开始了自己的酒店用品事业，从今往后，纳什家族就是特鲁姆普家族的忠仆。他现在也是千万富翁！所以，他需要为老板分忧，给老板出谋划策。“一份关于‘SF集团’贸易情报的内容，那帮‘沙滩之子’在‘SF集团’的统计、运输部门有中层管理人员……”“王、德、发……”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乔·纳什想了想道，“唐，你是个爱国者，对吗？”“当然。”“哪一个？”“什么哪一个？”“哪一个国家？”“当然是让我赚到钱的国家。”“那么就简单了。”乔·纳什微微一笑，“我们现在就应该给尊敬的西格尔先生打一通电话。”“完全正确。”两人咧嘴一笑，然后拿起“酸梅汁”的杯子，举了一下。“干杯。”冰镇的“酸梅汁”，即便是在十月，依然很好喝。这一通电话内容不多，张浩南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两江工业大学应届毕业生聚餐。正常来说应届毕业生都要踏上工作岗位，然后老老实实塑造“打工魂”。但这批不一样，在电机、电控、电源管理、UPS、IGBT等等技术领域，需要委培他们读研，只不过委培单位是母校。研究生院现在每年都会从“浩南哥”那里搞个七八千万经费，比如不间断电源也就是UPS这一块，两江省的市场需求规模非常大，去年“沙食集团”从花瓣公司买来了一个完整技术团队，目前已经投放到了养殖业的温控管理。主要行政管理负责人，就是小表姐夫梁凡。此时UPS团队的客户群都是中小企业、医院、养殖场、商场等等，从花瓣公司买过来花了一点六个亿，但现在每年创造六个亿的营收不在话下。两江省诸多老牌电源业务相关企业，两年就被“沙食系”挤兑到关闭了UPS这个业务线。现在基本就两种情况，一种买进口设备，一种买“沙食系”的。只是现在还没有独立出去成立子公司，目前还是在“沙食集团”旗下的能源事业部，且只是能源事业部的一个子部门。这次因为没办法去京城狗叫，张老板没事干，只能回建康看看有没有什么轻松点的活儿可以搞一搞。比如“嘁哩喀喳”的游戏内容，一直都有人吵着要加强某些英雄单位，那些喜欢看貂禅衣服越穿越少的，更是嗷嗷叫，张老板回来就干这事儿。去探望一下委培的母校小老弟小老妹儿，那都是顺带。不过才唱了一会儿酒桌上的口水歌，就接到了前往庐州考察金毛老汉的电话。老汉话不多，但内容挺劲爆。“OK，唐，你果然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上帝保佑你。”“你最好也保佑我赚大钱。”金毛老汉电话里轻声道，“听着，张，根据我的经验，不会只有中央情报局的。相信我，我可是很了解这一切的。伱知道海明威吗？”“知道。”“那就没问题了，海明威的精神病幻想……都是真的。”“……”老同志讲话水平还可以，讲究一个点到为止。很有武德啊。张老板挂断电话之后，继续跟研究生院的牲口们一起嗨，主要就唱“两个二百五”的歌。什么《挪威的森林》之类。散场结束之后，张老板难得不喝可乐喝啤酒，自家产的“沙啤”马尿淡如水，也马上要开始进入销售淡季，身为老板，就以身作则帮着消耗一点库存。“之前公司内部查出来的商业间谍主要是什么形式？”“别人通过渠道推送进来居多。”“在校大学生多吗？”“这倒是不多……”“不多你妈个头的不多！”张浩南抄起啤酒罐就砸到了武泰安身上，“滚去办公室拿传真！现在！立刻！马上！”“是……”武泰安脸色一变，赶紧低下头离开。他和古锭终究是不一样的，古锭不是职业卫戍人员，他武泰安受那么多年培训，各方面都是专业的，人员筛查排查观察，这些都是他要布置好的。纰漏可以有，但不能有硬伤。现在出现了一个硬伤。武泰安在人员内部审查上，对原先体制内推荐介绍的干部，以及高校大学生，明显有“灯下黑”的松懈和不专业。虽然武泰安的主要业务不是情报分析和收集，但是信息安全同样是安全，哪怕是张浩南的生理信息，也是价值万金的情报。武泰安即便不精通此道，也难咎其责。再者……金毛老汉是什么人？他是太平洋对岸的富豪！什么时候“沙食系”的内部间谍人员，在来源分布上的变化，还需要这么一个人的提醒了？！拿到传真的武泰安带着人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资料太多，还要去一家网站下载打包文件。网址后缀是“.scp”，也就是说放在了“沙城和平组织”。是个公开渠道，算是“沙城和平组织”的互联网对外交流窗口，只不过刚好还提供在线存储业务。“武队，这儿。”资料都是外文，但不影响阅读，武泰安他们也都是掌握了至少四个国家的语言。“总务处？”“应该是下面的部门，总务处基本都是姓张，外人进不去的。”“对这个王雪娇，你们有印象吗？”“实习生，北林市农科所推荐过来的。”“这个陈鹏飞呢？”“松江水产大学的应届生，‘浦江一号’合作公司推荐过来的。”“这个叶胜利呢？”“热科院推荐过来的，常驻雷州技术咨询代表。”名单很长，涉及到的门类也很多，不过总算武泰安松了口气，至少没看见涉及到西域那边。一旦在西域也有，那么说明老板的大豆储备很有可能暴露了。虽然武泰安不懂经济，但从名单上这些年轻人的业务范围，基本指向了对“沙食系”农作物品类、种植面积、产量、周期等等数据的收集。得亏数据中心要三审五查，“沙食系”的政治审查比国家机关单位严格得多，不是因为张老板多么一颗红心，而是这涉及到太多的钱。眼皮子一眨，就是上千万的来去，他可以粗心大意，借过来做事的人，哪里敢跟他一样放肆？外宽内紧，这是基本操作。只不过渗透的程度，还是有些吓人。凌晨一点多，“龙盾安保”的高管和外勤主管都开了个会，张浩南难得把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骂了个遍。“我艹尼玛的，商品粮耕地轮休周期都能泄露，你们在安东县干什么吃的？！盐渎情况乱，我可以容忍，安东县也能漏成筛子？你们他妈的跟我玩过家家呢？！”“还有这个陈鹏飞怎么回事？嗯？水产大学的研究生，还进入了合作公司，那是十个亿的项目！什么时候被人策反的一问三不知，干什么吃的？老子拿钱养条狗都知道看家护院，你们他妈的是人形饭桶吗？！”被策反其实不算什么，这事儿挺常见的，但“浦江一号”是已经盈利的合作项目，松江水产大学在这个项目上，基本可以一举推动学校成为水产养殖专业的旗舰高校。专业排名在“沙食系”的“企校合作排名”中，绝对能进前五。鳗鲡养殖未来能不能大规模在松江水产大学孵化出多个产业、专业，就是要看“浦江一号”接下来的种种社会经济成果。所以陈鹏飞这么个小研究生出问题，有着非常恶心的不合理性。因为从金钱收益上来说，一般的情报机关，不可能比“浦江一号”团队给的更多。正因为如此，才更恶劣。再者“浩南哥”在大学生群体中，是有非常重要影响力的，每到一地首先往高校牲口圈栏里钻，那不是没有原因的。基本上在权衡往哪儿投奔拿捏不准主意的时候，牲口们都会优先幻想一下，是不是投奔“浩南哥”去算了。这种长期活动，其实就是一种长期营销，最终形成了文化符号。比如“活的浩南哥”、“浩南哥”、“浩南哥牛逼”、“浩南哥老卵”等等，其实都具备了品牌效应。而在这么个精神、物质双双超水平的情况下，还出现了王雪娇、陈鹏飞、叶胜利等年轻人被策反的情况，除开他们本身的问题，内部审查工作不到位，要负主要责任。“陈鹏飞往外倒腾养殖面积，这个影响，还能控制。王雪娇怎么回事？！嗯？！她怎么往外倒腾商品粮种植面积数据的？公司虽然数据公开，可是耕地轮休周期，从未透露细节，而且她一个从东北过来的，怎么能把我们在两江省、淮西省还有松江市的种植面积数据都搞到手的？尤其是松江市，顾俊沙的水稻田精确到村！你们他妈的吃屎去吧！”“老板，给我们四十八小时……”“我去你妈的四十八小时，老子今天十点钟就要跟京城通话，你们他妈的知道老子这两个月过的什么日子？！嗯？！老子在松江搞得天翻地覆都没有破绽，你们这帮废物点心，也配跟我下军令状？！滚回去给老子写检查！双份检查！一份给我，一份给谁你们自己清楚！散会！滚！”怒气冲冲的张浩南直接离开会议室，今天这个事情，时间线应该不会太长，不会超过一年。要是拖一拖，到明年爆发，鬼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在“沙食系”的主要经营业务上，农副产品的原物料数据泄露本身，商业竞争上的损失都是小事儿。关键埋了一个大雷，泄露了粮食生产机密，平时也能糊弄糊弄，但“松江大战”的收尾工作就在明年。那帮倒霉蛋万一“临死咬一口”，那张浩南不管怎么着，“挥泪斩马谡”的戏码肯定要有。到时候对两江省农科院的冲击非常大，因为像家禽所、水产所等等单位，都有人在张浩南这里做事儿。更别说“沙食集团”现在还是种粮大户。研究“沙食集团”的产业结构之后，国际跨国公司可以通过外部市场的调节，有的放矢，针对性地威胁“沙食集团”在国际贸易上的生存环境，而这个，就是通过造杀伤来促成跟国家官方的谈判。对“沙食集团”的产业结构冲击，就是谈判筹码。操作手段可以相当的简单粗暴，直接跑东欧、中亚、东南亚诸国，通过产业“一换一”的方式，从相对低廉的成本，将“沙食集团”挤出某些领域。这时候就超出了一般的商业竞争，官方下场是必然的。张老板只是想要享受生活，可没想还要去干营救哪个被羁押在国外的高管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啊。”是夜，一向睡眠不错的张浩南，竟然有些失眠。不过早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去高校找牲口们玩，此时流行各种舞会，其实就是蹦迪，他流窜了一番，也是让诸多高校的牲口们在“熊猫大陆”上开盘，赌“浩南哥”会在哪所高校冒泡。为此，诸多高校的女生不惜爆照吸引，女大学生的青春气息，瞬间在“熊猫大陆”上炸开。荷尔蒙有没有四溢不知道，反正各大门户网站都在报道“校花”这么个词儿。不过唯有两所高校的“校花”很稳，很众望所归。一个是“建艺”的赵飞燕学姐，一个是两江工业大学的樊素素学姐。可惜没有学校生活照，只有两人出席各种商业活动的公开照片。都是都市女强人的形象。因为媒体的推波助澜，各种“校花”层出不穷，直到“贴吧”抛出一个更热的话题。“既然有‘校花’，肯定也有‘校草’啊，我是两江工业大学的大一新生，我认为‘浩南哥’是我心目中永远的‘校草’。”然后牲口们纷纷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并且认为“浩南哥”在颜值这条赛道上有点超标，不能视作“校草”。于是灵魂跟帖出现了。“‘浩南哥’如果不是‘校草’，难不成是‘校霸’？”“放肆！‘浩南哥’是‘校爸’好吗？对父亲放尊重点儿，是吧，浩南哥，你一定在看这条帖子吧？”跟帖者纷纷歪楼。“我们敬爱的老父亲——浩南哥！”“虽然你是哥，但我叫你爸。”“爸，下个月生活费能不能加点儿？”“‘校爸’的诞生……”“楼主好人，一生平安……”逛“贴吧”之际，张老板也在等着开会，跟即将到来的会议比起来，还是混入牲口们中间跟贴更有意思一些。至少牲口们翻车的概率……那是相当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