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刚好是“大寒”，江南多开始喝羊汤，当然因为生活水平的限制，最终还是搞点馄饨意思意思。今年“西格尔电子”就是吃馄饨，专门过来慰问工人的，是金毛老汉。他今年要在中国一直呆到二月份，所以会过一个农历新年。去年十月份的财政预算，特鲁姆普家族通过各种努力，最终也只是搞了点卫生用品日用品的订单，算一下总账，跟“美八旗”完全没得比。金毛老汉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整个家族的营销需要调整，原先做传媒和房地产，不得不成为“电视红人”，但是现在需要转向。他需要新的传媒平台，乔·纳什在中国的电子商务很顺利，所以作为老搭档，他向老板建议了互联网。不一定是电子商务，但可以是个平台。“我之前拜访过杰拉尔德，他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乔，你觉得呢？”“现在的电子软件供应商并没有多余的股份出售，每个人都看好互联网的搜索功能，而且确实有效。但是，谁会出手呢？唐，我们要重新作出选择。”“我懂。”你懂个屁！乔·纳什在去年就建议过加强“tribe”的投入，然后最好在北美本土招募优秀的程序员，在共同开发管理之后，直接复制一个全新的产品投放在东西海岸的城市群。可惜，当时整个特鲁姆普集团，都沉浸在该死的“特鲁姆普电子”商业成功的。所谓的商业成功，就是卖了三十万支手机。好吧，确实挺成功的……但乔·纳什有种预感，“tribe”绝对是个好东西，不应该视作“谷歌之外”或者“微软之外”，虽然是个应用，但它有着很强的粘附性。话题，话题讨论，话题讨论衍生出来的争吵、骂战……像极了添油战术。对讨论的双方都是如此。“华尔街”盯上“tribe”的并不少，然而“tribe”并没有登陆北美，只是在欧陆、东南亚、中东、倭奴等地区。“唐，我听说库巴亚西公司完成了在倭奴西部地区的游说，测试正在进行。”做了一点点小暗示，那可是第三大市场！“我懂。”“……”懂你妈。乔·纳什不再废话，他来中国学会了好多脏话，真带感。鹿城的电子厂此起彼伏，但“特鲁姆普电子”是最独特的，因为工资高、福利好，完完全全按照《劳动法》执行，简直就是鹿城市政府这里的灯塔。所以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员工们也愿意跟这个外国老板打个招呼，虽然这个外国老板不是大老板。“哈喽”声此起彼伏，金毛老板跟金毛猴子没啥区别。“听着乔，跟西格尔的合作，永远不要急躁。他会带我们赚钱的。”“……”好吧，你确实懂，是我肤浅了。然后两人默默地吃起了番茄炒蛋外加羊肉馄饨。大寒吃点羊肉总归好的，羊肉还是金毛老汉去外沙市采购的，张浩南可没准备羊肉。食堂的羊汤也让金毛老汉的团队很是受用，沿江城市的冬天，因为水汽充足的缘故，非常的难受，哪怕穿着羽绒服、大衣，也是如此。“我有一种预感，今年会赚大钱。”金毛老汉拿起一只大饼，外面一层焦褐色，他很熟练地撕成了小块，泡在了羊汤中，吃起来很有感觉。“因为‘欧洲中心’？”“不，当然也不完全不是。除了工程执行，最重要的是，莫兹格现在需要备份的海外常驻酒店。我们的国际业务扩张或许可以提前，之前张跟我说，他在中国南海接手了一块地，用来改造成员工度假公寓。现在还剩下一部分，可以改造成酒店公寓，小帕夫洛夫家族很有兴趣。”“家族……”“他现在有三个孩子，当然算是家族。”“好吧，这是什么业务？”“莫兹格的公职人员有假期，整整一个月。所以在冬季的时候，他们手中有不少存款，还有……假期。原本地中海是个不错的去处，但是你知道的，物价、友好度或者其它什么因素，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小帕夫洛夫家族可以招揽至少一万人次的生意，前提是能全部……”他双手摊开，“所有的行程，全部流畅、高效。”“所以需要在中国南海投资吗？”“是的，但要评估。我想可以跟鹿城的市长聊一聊，他能够给出建议。”“唐，我们没有航班。”“没有吗？”“当然没……噢~~~”乔·纳什眼睛都亮了。航班，他们随时都可以有。“莲花航空”！甚至还能让国际游客体验一把酣畅淋漓的“赌神”之旅。脑子里顿时蹦跶出无数商业构想，乔·纳什发现老板竟然推开了一扇大门，如果将来去上市的话，或许会市值远远超过希尔顿酒店也说不定。他想到了“希尔顿酒店”，自然就想到了同业竞争，或许会冲击到希尔顿酒店的业务也说不准。不过一想到“特鲁姆普家族”的合伙人是“尊敬的西格尔先生”，那么，一切都不会是问题。至少在中国，在东欧，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两人的话题逐渐愉快，聊到了“艾德蒙”和“沙食”的战争，金毛老汉不无感慨：“丹尼尔斯家族在巴布亚独立国的投资已经完蛋了，愚蠢的家伙。”“不是说在纳闽签了停火协议吗？”“那不过是在沙巴州的公平竞争，没说是在巴布亚独立国。”“典型的西格尔风格。”“最近‘sf集团’的代表，在悉尼很高调，表示会在巴布亚独立国加大油棕种植的投资。悉尼的投资机构很感兴趣。”“教会的人？”“当然。”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喝起了汤，吃起了泡好的饼。“唐，我感觉战争会升级。”“哪儿，喀布尔？”“不，我是说‘艾德蒙’和‘sf集团’。”“这是当然的，‘艾德蒙’的游说很失败，他们跟‘路易达孚’在星家坡争吵得很激烈，国会没办法直接制裁‘sf集团’，因为‘sf集团’在北美根本就没有直接业务。而‘路易达孚’有，对他们来说，‘路易达孚’的农贸运输市场更有吸引力……”这些消息，就不是乔·纳什这种职业经理人所能打听到的。实际上此时华盛顿盯上的可不止“路易达孚”，优先级最高的是“gm能源”，而对手是“阿尔斯通”的国际能源部。这些属于“美八旗”的最高机密，金毛老汉还没这个资格知道，国内也不清楚具体的斗争剧烈程度，但张老板是知道的。毕竟他是重生的。“阿尔斯通”的通信业务利润跟能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包括花瓣公司同样如此，此时的花瓣公司也在介入能源业务，但实力有限，只能在煤矿上稍微发点力，利润点还是在技术支持上，和能源本身并没有关系。此时北美跟欧陆的竞争，已经不断升级，互相惩罚性的罚款都是几个亿几个亿美刀欧元起步，然后上不封顶。这也导致“艾德蒙”和“sf集团”的局部斗争，放眼全球根本不算个事儿。总盘也就两三亿美刀，算二十个点的利润，那才多少钱？所以丹尼尔斯家族的游说很失败，国会老爷们更想整死弗兰克那帮高卢鸡。巴比伦尼亚共和国的战争号角，弗兰克反对声那么大，也正是因为巴黎方面的智囊团察觉到了这种破坏性，比东方某大国的布局晚了差不多两年。现在回过头来看，刘援朝退居二线留给国家的硬件设施，绝对算得上是超前规划，这也让老刘家平安落地。刘援朝一直想要给张老板磕一个，刘小光成“民族英雄”之后，就不用他去磕了，儿子磕就行。此时的金毛老汉并不清楚东方某大国高层的提前布局，当然这也跟他的商业帝国内容有关，能源方面……谁不想挣这个钱？可他还没有“抬旗”不是？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一茬。不过在他和乔·纳什吃完“大寒”的馄饨还有羊肉汤之后二十分钟，他就开始想了。因为张老板去了一趟“走马塘机场工地”，陪虞山市政府领导班子溜了一圈，该拍照拍照，该合影合影，顺便写两句吉祥的话。级别有点高的张老板，现在题字的含金量也跟着有点高。写下“兴旺发达”四个字，又写了“财源广进”，搞得虞山市政府的人极为尴尬。但“财神爷”写都这么写了，还能撕了咋地？结果就是航站楼配套设施分的地下商业层，对外招标是“兴旺发达商业区”，地面一层则是“财源广进商业区”。啥也没干呢，两层预计能收八个亿左右。别的单位不好说，税务局的人晚上刚睡下就醒了。没办法，笑醒的。民间对“财神爷”的迷信，最泛滥的根本不是农村老头儿老太，而是不上不下的“暴发户”。这一批“暴发户”有些不同，有些“暴发户”会认为是因为自己牛逼，所以发了；但这些不是，他们觉得自己是莫名其妙发了家、致了富。也专门去沙城的青龙岗找法师们求个签，最后法师们又犯了戒，因为打人。苦不堪言的绝非只有青龙寺的法师，虞山市政府同样头疼，“走马塘机场”的配套项目，每一趟都请了道士，干部们非常无语，但施工方都这么坚持，除非请“财神爷”到场。所以“大寒”这天，张老板在李凝华的再三恳求下，就带着赵飞燕溜达了一圈，算是很给面子了。腊月底工程基本都是停的，不过本地施工队还在干活，而更迷信一些，没办法，工钱太多引发的自我怀疑，虽然施工部还专门请了宣传干事过来做心理疏导，最终也是白搭。没有张浩南好用。张老板往那儿一戳，鼓掌声雷鸣。这工程，不是稳了嘛！指定安全！“是机场的工程吗？”金毛老汉迎接从虞山过来鹿城的张浩南时聊了两句，听说“走马塘机场”已经开工，也惊讶于张浩南居然能够持续性地参与到这种大项目中。“或许会经常过去看看，你知道的，很多建筑工人都觉得自己拿了超额工资。他们当然是很开心的，但又担心只是一时，所以希望我这样的富豪强化一下他们的信心。”“拜托，他们根本就是当你‘掌管财富的神’。”“……”这外号原来都已经国际化了。张老板一脸的无奈。“张，我听说了你跟丹尼尔斯家族的战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一点小摩擦，那不算什么。倒是伱，唐，怎么想到来过中国新年的？”“因为我喜欢中国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中国人……”“拜托，唐……”“好吧，是这样的，还记得你之前跟我提到过，你在中国南海有一个地产项目？好像是一个公司的破产项目，现在由你接手了。”“员工度假公寓？是这个吗？”“没错！”精神起来的金毛老汉顿时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我在‘欧洲中心’的项目上，建立非常广泛的人际关系。阿廖沙，他想要进一步开拓事业，或许我们可以做一点长期的，定点的，度假酒店项目？”“你可以更直接点，唐。”“ok，我们为什么不赚莫兹格那些公务员的假期消费呢？”“唐，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瓦洛佳’跟西欧走得更近。他们更愿意开展地中海的业务。我给你的调查报告应该说得很清楚，整个莫兹格对中国的民间印象是负面的，超过了百分之六十，这样的民调，基本可以否决这个商业项目。”“那么，张，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民调升上来。”“……”嘿，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虽然金毛老汉说的是正确的废话，但是，张老板这下真的想听听看，这老金毛的脑洞究竟是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