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补充至关重要，考虑到中途还有战损，可能需要更多一些坦克，因此推迟豹式生产完全是值得的，倘若推迟到7月还不够，可推迟到8月底再来说这件事，另外……”霍夫曼露出无奈的表情，“古德里安连着和我说了三次，希望能将1943年型装甲师中的坦克歼击车营也改为装甲营——让一个装甲师拥有4个装甲营。他的理由很充分，防御作战中坦克歼击车很好用，但进攻作战还是希望能投入坦克。”施佩尔也苦笑不已：再加30个营的话到年底都不见得能转产豹式。“不过可以采取一些变通。”霍夫曼灵机一动，提出了新办法，“第512重装甲营马上就要成军，有关独立重装甲营编制暂时将告一段落。如果虎式产量能再多一点，每个月除补充战损外再组建3个，可以考虑给12-15个师配属虎式装甲营，替换他们编制中的坦克歼击车，让他们具备3个中型坦克营、1个重型坦克营的水平，这样每师坦克编制数量327辆，看上去也比较合理。”“如果这样，为了确保虎式产量，新的重型坦克今年也不能投产。”霍夫曼知道他说的是虎式的升级版——虎王，这是拥有150mm厚度正面装甲的重家伙，虽然已在他的要求下进行了减重与改良，但总重仍然不可避免地摸到了60吨的大关，计划中为其配套的是具有850马力的HL234发动机和全新变速箱，当然也有“中级小改款”：正面装甲升级至130mm，安装88mm/L71坦克炮，重量控制在54吨左右，其余配件（包括发动机）不变，这样机动性下降还在勉强能接受的边缘。他摆摆手：“既然HL234发动机还未成熟，新的重型坦克暂时搁置一段时间，等用上这款发动机再来谈升级虎式也不迟。其实虎王并不是我最喜欢的新坦克，我更喜欢的E系列通用产品理念，E50还是重了点，E45或者E40会更好。当然，不管怎么设计，生产数量必须足够多，月产量低于800辆的设计都不能接受。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保时捷博士研制100吨级鼠式坦克的请求——那玩意纯粹是个无法行动的固定炮塔，有这精力和物资不如多造一些军舰。”E系列是由德国第6兵工厂总工程师海因里希-克尼坎普于1942年5月正式提出的，准备综合运用已有坦克和装甲车辆技术，结合未来作战需求开发具有高通用性零件的装甲车辆研制计划，现有虎、豹坦克零件通用虽然是霍夫曼一力推动的，但其实也算是该计划的部分产物，根据军备部的初步设想，未来装甲车辆、坦克按吨位划分为E-3、E-5、E-10、E-25、E-50、E-75和E-100等不同型号。其中，E3和E5主要作为轻型辅助战车，E10-E25是驱逐战车，E50、E75是主力战车，E100则是超重型坦克。但霍夫曼对该计划有自己的想法，认为该系列层次太多且不合理：首先，他认为E3-E5可以合并；其次，E-10应放宽到E-15以加强适应性；考虑到红军马上要推出T-34/85，E-25和E-50两个层次又非常尴尬——E-25干不过T-34/85，用E-50对付T-34/85又过于浪费，因此他想综合4号、豹式、虎式三者的优势推出E40。E40的定位非常明确：结合4号的生产便利性、豹式的机动性与虎式的火力与装甲。最接近的思路是利用虎豹零件通用的基础，进一步强化豹式坦克装甲防御能力同时保证生产数量跟得上，但这是非常难实现的目标——转产豹式马上就直接影响当期产量与部队整编，再开工豹的改进型就会牵扯更多，霍夫曼认为到1944年下半年前都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至于E100，霍夫曼想都不想直接就砍掉了，本来E-75他也想砍掉，但鉴于德国在重型坦克领域的独特优势与威慑力，他希望能将其修改为E60，与E40搭配使用，利用HL234大马力发动机加上88mm/L71或105mm/L68的坦克炮，构成独立重装甲营的中坚。代号他都想好了，可以叫狮式坦克（与历史上的7号坦克不同）。说到这里，施佩尔已完全明白了霍夫曼的观点：第一，4号继续造，造到能基本满足整编师规模时再考虑转产豹式；第二，扩大虎式生产量并装备部分精锐部队，但不急于升级——起码一年内不考虑升级；第三，研究E系列通用型坦克，尝试在1944年秋或1945年初推出新产品。“第二个遇到问题的生产领域是造船，麻烦更多、更大。”见坦克的事沟通得差不多，施佩尔转而谈起了造船，“首要突出问题是船台。目前意大利方面有3艘战列舰在改建航空母舰，分别是敦刻尔克号、伊势号和日向号，马上要加入第4艘——让-巴尔号；同时受创的齐柏林号、沙恩霍斯特号需要维修，这样一共要占用6个大型船台。虽然天鹰号航母已竣工服役，帝国号战列舰和鹞鹰号航母也在进行最后的舾装，但从时间和场地看，依然非常紧凑，偏偏意大利人又提出了新要求。”“什么要求？”“由于欧罗巴号获得成功，意大利海军很感兴趣，墨索里尼首相已同意用国王号和萨伏伊伯爵号两条大型邮轮改建为综合航母，并向我发来电报，希望获得我们的帮助。”“他终于开窍了？我以为他会始终攥着那两条邮轮去开胜利派对呢……”霍夫曼冷嘲热讽了一番，“条件是？”“所有的改造费用、材料、物资和舰载机都归我们出，意大利人出场地和部分人工，竣工后有一条归我们，不过他们要拿先竣工的那一条。”霍夫曼“啧啧”连声：“墨索里尼做生意的水平真是直线见长啊……”“按欧罗巴号标准改造大约需要6000万马克，5-6个月时间。”“行吧，我答应了。”霍夫曼叹了口气，“沉了一艘欧罗巴号，得补上。”“这样一共就将占用8个船台和大量人力。此外，为运输中东石油，意大利还想陆续开工3-4条2万吨级的油轮。累积造舰能力已超越了意大利船厂的实际能力，无论是配套资源和人力资源都不够用了，此外我们还必须预留1-2个空余船台用于大型军舰的维修，像这次沙恩霍斯特号和齐柏林号就需要在意大利大修不少时间。”施佩尔最后一句话讲到了核心问题，“由此，计划在意大利开工两条云龙改航空母舰恐怕不太现实，强行开工会造成很大程度的延误，我建议放回国内。”“放国内凭我们的力量可以应付么？会影响大凤改和现有两条云龙改的进度么？”霍夫曼知道2月份、3月份已各自为一条云龙改铺设了龙骨，原本4月、5月要分别为两条大凤改铺设龙骨，听施佩尔的口气，这事还存在很大变数。“勉强可以应付，但会造成其他4条航母的进度滞后。初步预计云龙改推迟2个月，大凤改推迟4个月，原本单条云龙改建设周期20个月，现变为22个月，大凤改为24个月，现变更为28个月。”霍夫曼苦苦想了半天都下不了决心：北海舰队到1945年只有4条航母显然是不够用的，别说和美国比，就是皇家海军也比不过，6条再加上地中海里那一批航母勉强还可以应付。最后他说道：“2条云龙改、2条大凤改优先开工，另外2条请海军部再论证，反正真要开工也是6月份的事了。此外建议运输船、油轮等民用船只安排在法国建造一部分，减轻意大利方向的压力——到时候有任何的时间拖延都是麻烦。”施佩尔提出的第二个造船问题是关于敦刻尔克号的改造工程：工程师们发现保留甲板前端的主炮对飞机起飞影响较大，不但会对气流形成扰乱，炮口风暴会冲击甲板的结构强度，海军部认为如果在作战中是航空战舰与战列舰或重巡洋舰搭配破交，保留前端火炮价值不大。从这次破交作战来看，单独一艘航空战舰没法承担破交重任的，必须增加舰载机并组建舰队才能提高对护航航母编队的压制水平。霍夫曼认可改说法：“他们想怎么改？完全改建成标准航母时间太长。”“不用完全按标准航母改，只把主炮拆除，前端改平，内部结构不动也不进行机库延伸，只将炮塔座圈和弹药库重新利用起来。”施佩尔掏出修改后的大致设计图供霍夫曼过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