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晚上一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拖着自己的身体。特别是那个拖动的声音,听着非常刺耳,就像是石子在玻璃上擦过去。相比较于昨天,此刻的常义明显要冷静许多。他甚至都没有靠近门口,而是淡然地躺在床上。就如他所想的那样,敲门声响起。“蹬蹬蹬,蹬蹬蹬。”现在敲的,是主卧的门。厉云仙盯着那扇门,蓄势待发。沈舒阳同样如此。虽然昨天晚上,敲门声很快就停了下来,但是现在,他们却不确定,是否还会和昨天一样。而沈舒阳同样如此。两人谈不上多么紧张,只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又是那在地上拖拽的声音,紧接着,是敲门声再次被敲响。这一次,是常义和洛译两人所在的客房。同样的敲门声,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般,每一次敲门声之间的间隔,都像是提前设计好的,几乎听不出任何差别。常义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将外面的东西拖进来打一顿,前提是这么做不会被淘汰。都已经坚持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敢这么冒险。洛译看上去也很淡定。但是等敲门声停下来后,洛译反而紧张起来了。他慢慢站起身,脸色凝重。常义有些看不明白了。“哎,ta已经走了。”常义提醒洛译。之前不紧张,现在紧张个什么劲啊?“我知道。”洛译朝着门口慢慢挪动着身体,“ta只是,离开了我们的门口。”“是啊。”“所以下一个,就是顾渊所在的房间了。”常义微微一怔,立刻紧张起来了。他下了床,和洛译一样,移动到了门口。之前那个东西敲了半天门都没有进来,他们似乎已经安全了,可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落单,但是另外一间房间里。顾渊现在可是落单状态。天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和之前一样,只是敲一敲门离开。“妈的……还真是憋屈。”常义有些恼火道,“我们这些人,要么就是超凡,要么就是武者,凭什么被ta这么欺负啊?”洛译没有回答。想想的确是挺郁闷的。明明大家都是武者和超凡。但是,荀开河和易渠清同样也都是武者。然而,在面对“超自然能力”的时候,他们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被阎王爷在生死簿上勾了名字般,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彻底抹去了。另一边。顾渊也听见了敲门声。他并没有躺在床上,也没有站在门口,而是搬了一张椅子,此时就坐在房间的中间位置,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那扇门。敲门声还在持续。但是敲着敲着,那个敲门声似乎停了下来。顾渊????????????????也松了口气。他也不确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是不是会发生些别的状况。就在他准备起身回到床上的时候,身体却猛地僵住。他回过头,死死盯着门把手。此刻,门把手正被拧动着。好在顾渊之前已经反锁了门,门并没有那么容易打开。“咔哒咔哒”。门把手被拧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外面尝试着想要开门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另外两个房间里。洛译等四人,也都听到了动静。他们瞪大眼睛,和身边的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他们不知道顾渊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听到动静的他们,此刻神经都有些紧绷了。正如他们之前所担心的那样,当顾渊处于“落单”状态下的时候,门外的不速之客似乎就改变了态度。对待他们,只是敲门,门敲不开也就算了。可对待顾渊,那脾气是真大啊,敲不开门,就打算拧开门把手进去了。常义现在越来越佩服顾渊的勇气了。就算知道,在这里死,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可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处于顾渊此刻的位置,听着不停被拧动的门把手……心态怕是会瞬间爆炸吧?这一刻,常义突然有些想哭了。以顾渊的才华与智慧,能想不到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吗?可是,明知道会发生意外的情况下,顾渊却依旧挺身而出,以身饲虎,决定自己扛下一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品质啊?“顾渊……是个有大爱的人!”常义哽咽着说道。洛译转过脸,好奇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外面传来的动静上,也懒得和常义探讨大不大爱这种能从哲学延伸到心学的问题。顾渊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慢条斯理地垫了一根。原本的顾渊是真的没有抽烟的爱好,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压力很大。他也不知道,下一秒,门外的东西会不会破门而入。门把手还在被拧动着,闹出的动静,让顾渊觉得,仿佛下一秒锁芯就会弹出来。要说慌张,倒也没有。如果自己触犯过“原则”的话,早就被抹除了,对方不可能等到现在。????????????????所以,就算那玩意真的进来了,也没理由弄死他。前提是……对方愿意讲道理。终于。动静停了下来。那个声音,又开始渐行渐远。顾渊长长吐了一口气,手里已经攥着三个烟头了。他都没敢将烟头扔在地上,担心这种不文明的行为,会无形中触犯“原则”,就像荀开河在墙上涂鸦,似乎有相同的道理。一直等到天亮。门终于被常义敲开了。看到顾渊平安无事地坐在椅子上,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常义嘴里念叨着。跟着过来的沈舒阳此刻站在门口,身体倚靠着门框抱着手臂开玩笑道:“你不是巴不得他被淘汰吗?”“现在可不行。”常义冷笑一声,“你们要是已经确定了凶手是谁,那他淘汰也就淘汰了,现在如果他被淘汰了,你们能带我过关吗?”沈舒阳摸了一下鼻子没话说了。顾渊洗了一把脸,便匆匆下了楼。一直来到客厅里,在这过程中他什么话都没说,常义倒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看着顾渊站稳身形,盯着地面,那是一张普通的纸片。顾渊走了几步,将纸片从地上捡起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油画,又轻轻摩挲着油画的边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