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越来越坚信,自己的确是大气运傍身了。原本他都觉得自己完全撑不住了,身体就好像一台破旧的机器,齿轮已经即将破碎,整个机器都会彻底崩坏。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道暖洋洋的光突然将他包裹,眼前的金色宛如被太阳照耀的海面般泛起波澜,接着,他那昏昏沉沉的意识就被拉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与之同时的是,那本该完全被撕碎的身体,同样附着了一层圣洁的光辉,那道撕扯身躯的怪力被隔绝开外,等到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来到了青铜神树的空间中。紧绷的神经,瞬间得到松弛,就像是一个溺水者,突然被捞了起来,新鲜的空气重新灌入肺部,而那种即将被憋炸的感觉终于完全得到缓解。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坐在地上,开始调整自己的气息,脑海中也在回想着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先前那电光石火间所发生的一切,让顾渊的大脑都宕机了,也就是现在,头脑完全清醒的时候,他才有时间开始思考。现在细细想来,他也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有些糟糕,实在是太着急了点,虽然天机牌中的能量已经爆开,可自己完全可以先观察观察,不至于直接投身其中。如果不是恰好到了青铜神树开启的周期,以他先前的状态,身体根本无法承载那恐怖能量的运转。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他总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自己也已经有所感应,否则不该陷入这样的状态中。他只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这里离开。就在他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气海猛地震动一下。他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闭上眼睛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错愕的发现,在自己的体内竟然藏着一点白光。当顾渊尝试着运转体内气机的时候,那点白光又瞬间炸开,一缕缕白光开始在自己的经络中游走。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顾渊想到了天机牌。“该死,这还带进来了……”顾渊有些头疼。但是等冷静下来后,顾渊发现这好像还是一件好事。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只是天机牌的开启,的确有些不是时候。可等了这么长时间,顾渊是说什么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的,先前在深潭中,他已经完全处于被动,天机牌中爆发出的强大力量也不是他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但是现在来到青铜神树空间中,好像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特别是他体内气机涌动的时候,青铜神树微微摇曳,一片片树叶落到身上。青铜神树的树叶在飘到身上的刹那,便会绽放一点金光,像是突然戳破一个金色的泡泡,接着,便是丝丝缕缕的金光融入顾渊的体内,安抚着体内躁动不安的气息。此刻的顾渊就像是内部熊熊燃烧的火炉,而由青铜神树树叶化作的金光,就像是甘露,当金光渗入体内后,体内的躁动明显得到了些许缓解,而且,就连那肆无忌惮冲击的能量,此刻都慢慢柔和起来。此时此刻。盘腿坐在地上的顾渊,身上散发着白色光虹,而在白色的光虹中,又有一缕缕金色的流光闪烁,乍一眼看上去,还挺酷炫。只是顾渊身边没有观众。白色的光,像是初晨的雾升腾而起,最后汇聚于头顶。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渊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个香炉,一团团的白光如雾般还在不断扩散着,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整个神树空间都被白光填满了。恍惚间,顾渊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仙境。真就云里雾里的了。整个神树空间中都充斥着一股特殊的能量,而奇怪的是,在这一团白光中,顾渊竟然还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在眼前飘来飘去。“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的顾渊被吓了一跳。这里可是神树空间,也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在特定的时间进来。当顾渊想要靠近的时候,发现那道青色的声音又在神树空间中飘来飘去,仿佛一个失去控制的氢气球。当顾渊尝试着用神识去感知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另外一道神识。就在他感到吃惊的时候,周围的白光突然变得更加强烈,就算是顾渊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神树空间中似乎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而顾渊所在的位置恰好就位于漩涡的中心点,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陷入,虽然已经卯足了劲儿想要稳住身体,却发现连个着力点都没有。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将顾渊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好像最近这段时间,自己遇到的稀奇古怪事情非常多了,以至于好像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可以保持冷静。可当他突然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时,汗毛瞬间就炸开了。神树空间只有顾渊一人,原本是足够安静的,最多最多也就是听见树叶飘落细微的声音,可在神树空间中,顾渊甚至连风的声音都不曾听过。但是现在。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顾渊竟然能听见婴儿啼哭声!难不成自己在这生了个孩子?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在神树空间中了。周围一片昏暗,环顾四周,像是置身在一个庭院中,眼前的房屋正亮着烛火,在门口还聚集着不少人,看着他们身上的衣着,好似突然穿越到了几百年前。伴随着婴儿的啼哭,那扇门也被打开。“生了!生了!老爷,夫人和小少爷母子平安!”出来的是一个小丫鬟,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她额前的头发被汗水紧密粘在额头上,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跑,说话时还有些气喘吁吁,白皙的小脸带着红润,眉宇间都是笑意。被簇拥在中间衣着华贵的男人闻言,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啊!我邢放游,终于有儿子了!我邢家拳后继有人了!来人,通知下去,从明日起,我邢家大摆宴席三天,整个青州城,来者不拒,就算是路边的叫花子,也可登堂入室!”“是!老爷!”整个刑家,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顾渊望着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固定了般无法移动,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就从他的面前经过,甚至是直接穿过身体,根本看不见他。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让顾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