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门被砸开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卡在廊道内的士兵,彻底守不住宿舍楼的入口了。老乔,孟玺,何大川这边有一百多号人,铁门一被干开,大家伙的气势就已经起来了。再加上前面顶着的人都抢到了自动步,后方的人一股脑的往前冲,硬推着前面的队伍,几乎瞬间涌进了楼内。宿舍楼入口处,十几名卡在掩体后阻击的士兵,在对方这么多人的冲击下,瞬间就被淹没了。顶在前面的孟玺,何大川等人拿枪一顿突突,后面的工人上来,抡着钢钎,铁锤之类的工具,将对方士兵堵在入口处,活活打死。人群涌进宿舍楼内,就四散着乱跑,准备去救那些被关在房间里的工人。孟玺一看场面有点乱,顿时扯脖子吼道:“大家伙听我说,先都不要乱跑。今天楼内的管理士兵起码少了一半,所以我们干事儿要有明确的目的性,这样大家才能跑出去。领头的,不要带着兄弟们扎堆,这楼上楼下都有铁门,我们要分散着去营救其他兄弟,尽量牵扯他们的人力。会开枪的,去廊道口那里的监管室,把枪拿出来;不会开枪的,拿工具赶紧撬门。我们要快干,不然大院外的士兵赶过来,我们要吃亏。”老乔闻声也带头喊道:“对,他说的对。大家伙听他的,不要乱,用最快的速度,把其他兄弟救出来,快!”孟玺和老乔连喊了十几声后,混乱的走廊内才看着有序了不少。工人们早都做好了暴动准备,所以每十几个人里,就有一个领头的,他们带着大家伙,开始有目的地营救。“哗啦!”孟玺从廊道口处捡起了两把长枪,一把短枪,扭头看向何大川说道:“我们得去一楼。”“去一楼干啥?”何大川问。“抢电话。”孟玺冷静地说道:“没有电话,跑出去也白跑。轰炸机已经起飞了,我们靠腿追不上它们。”“那也不用抢电话啊!”何大川不解地回道:“我看管理室和士兵手里都有对讲机,抢他们的不就完了吗?”“那些都是锁频的,只能在山体内使用,到了外面用不了。”孟玺摇头回道:“而且那玩应的传输距离有限,西伯是千里无人区,拿出去也没用。”“那一楼有电话吗?”何大川问。“有。”孟玺点头:“进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咱们搜身的那个屋对面,就是士兵和军官的执勤打卡点。他们进来后,都会把私人物品放在那边的柜子里,我们去拿。”“行,我带人跟你去。”何大川点头。“老贺也过来。”孟玺喊了一声。“来了!”贺强领着自己兄弟冲了过来。“走,下去,快点。”孟玺催促了一下众人,拎着枪,就冲着楼梯方向跑去。……宿舍楼的管理,就像是一座非常严格的监狱。这里的每一层,都有两道铁门:第一道是在走廊尽头,第二道是在上下楼梯间处。而管理人员平时待的地方,都是在楼梯间与走廊的中央拐角地带,那里会有几间办公室,配有监控录像,可以看到一层中所有房间和走廊内的情况。这种管理方式,是极为剥夺人权的,但却可以有效地阻隔工人与工人之间的联系。并且一旦发生群体事件,军官只需要在铁门外,控制住自己楼层内的情况,就可以马上控制住场面。但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第一,五区的东北战区,决定在大年初二的凌晨对津门港发起袭击,因为过年是华人非常重要的节日,驻守的军事单位,管理肯定会相对松懈一些。所以,他们在执行计划的时候,抽调了很多宿舍楼里的士兵,去了山体工程中帮忙,这就让楼内的管理人员少了很多。第二,工人们想要起事儿,闹暴动,已经准备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早都想干,只是在等机会。第三,一二区的电路出现问题,是偶然事件,拉工人们出来抢修,也是临时起意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以上三个重要因素,除了第一个是109矿区五区上层指挥部门提前做好预案的外,剩下的两个因素都是充满偶然性的,是有一定预谋,也有一定巧合的。这种情况结合在了一块,就导致了此次暴动事件,比之前预想的初七动手,发酵还要快。楼内人少,工人们突然就打了进来,楼里仅剩下的士兵和军官,全部处于懵B和慌乱的状态。而等他们彻底缓过神来,很多工人都已经抢了枪,在屋内疯狂反推了起来。一间关押工人的宿舍失控,就意味着起码有三四十号人失控了,跑出来了。这些人平时哪怕不敢惹事儿,但此刻跟着这么多人在一块,肯定也他妈想跑了。楼内,被解救出来的工人们,也全都加入到了暴动当中,他们开始抢枪,拿武器,去解救更多的同伴。因为谁都清楚,人少了肯定跑不出去,只有大家伙一块抱团往起推,才能冲出去。动静越闹越大,跑出来的工人也越来越多,楼内的看守人员彻底控制不住局面了。“嗡嗡嗡!”109号矿区内,尖锐的警报声响着,各点位的士兵,开始成队列的向宿舍楼这边冲击过来。一楼内。孟玺等人目的明确地打到了大厅门口,在那里找到了军官,士兵上班时打卡的地方。众人用锤子,枪械打开柜子锁,从里面抢出来了很多部手机。孟玺伸手踢了一脚地上被打死的士兵,皱眉说道:“对他的编号,找他的手机,先用指纹把电话屏保解开。”“好!”贺强点头。……山体内。蒋学带着几个军情部门的成员,目的明确的在一间调度室内,堵住了几名工程师。“轰炸机是去哪儿的?”蒋学喘息着问道。工程师们看着他,没有回话。“亢亢亢……!”蒋学也不废话,随便挑选一人,抬手就搂了火。七八枪过后,一个倒霉蛋脑瓜子被打成了数瓣,骨头皮肉翻着,死相极惨。“轰炸机是去哪儿的?!”蒋学咬牙再次喝问道。屋内众人毛骨悚然,一名岁数较大的中年,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