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胤跟秦禹说这话,还真不是吹牛B。近几年他的个人势力在北风口,已经彻底滚雪球滚起来了,而且经营的产业,不光在私人武装上,什么粮食,日用品,建材类资源,枪,药品,都在吴氏集团的涉猎范围。别的都不说,只说这搞大工程,你工人得吃喝拉撒吧?你得就近买米买粮吧?你得定期采购日用品吧?那只要跟生活有关的东西,在北风口的源头都是吴天胤这里。就这种控制力,完全等同于秦禹在川府的情况,所以吴天胤才敢说,不管是谁想在北风口干大工程,那都不可能绕过他。想当初,吴天胤起家,就是靠百十来条枪,和当初他在松江拿走的不到一千万现款,以及天成集团前期给他的两样东西,药和响。凭借这些东西,吴天胤在北风口发展了六年多,脚踏实地的把雪球越滚越大,如今终于冲起来。电话内,吴天胤轻声问道:“你听谁说,这边在修建军事基地啊?”“这事儿解释起来费劲,大致意思是,有很多人从藏原被骗到了北风口,在那儿秘密修建军事基地。”秦禹思考了一下说道:“而且修的还是山体机场,军备库什么的。”吴天胤思考了一下:“在北风口开山,肯定不可能。这样吧,我给你在四周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好。”秦禹点头。“我这真有客人,先谈事儿,一会我给你回过去,细聊。”“好勒。”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秦禹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地看着荀成伟问道:“咱川府的铁盟就在北风口扎根,他们却一点信都没听到,这很怪啊。”荀成伟在九江的时候,就听过吴天胤的名声,也知道北风口那边有一个很大的私人武装势力跟川府是铁盟关系,所以他没有质疑吴氏的统治力,而是轻声回道:“要不,你再问问八区军情那边,看看大区部门知不知道?”“嗯。”秦禹拿起电话,又拨通了顾言的号码,跟他聊起了这事。双方简单说完,就结束了通话,过了半小时后,顾言又给秦禹回拨了过来。“我问了一下军情部门,他们那边没有任何关于北风口建造军事基地的消息。”顾言轻声说道:“但在北风口北面的无人区,有几家俄六区的矿业集团在开矿,就这么点消息。”秦禹摸了摸脑袋,心里更加疑惑。“对方是不是在忽悠你呢?”顾言停顿一下说道:“他妈的,大区部门都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一个女土匪,她能知道什么?”“说实话……我看她不像是撒谎。”秦禹摇头回了一句。“针对三大区的军事基地?”顾言思考一下:“如果真有的话,你得追一追这条线,咱起码要知道对方到底在搞什么啊。”“是啊。”秦禹轻声回道:“行吧,我打听一下这个事儿,同时你也让八区军情部门往这个方向调查一下。”“好!”二人聊了一会,秦禹挂断了手机。“八区那边也不知道?”荀成伟问。“嗯。”秦禹点了点头,背手回道:“陈系那边应该也不清楚,不然肯定会跟咱们通气的。”“刚才那个女的说,还有两个人清楚这个事儿,要不然叫过来对峙一下?”荀成伟提了建议。“嗯。”秦禹点头:“小丧,你叫他们进来。”小丧闻声走出营帐,去提何大川和孟玺二人。秦禹慢步在屋内,心里越想这事儿,越有点发毛。如果艾坦克说的是真的,而七区、八区的军情部门,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那这事儿就严重了。北风口是三大区北方的屏障,距离最近的九区管理辖区,只有八百多公里,如果那里真的存在一个很秘密的军事基地,用后脚跟想,也肯定是针对三大区的。并且,艾坦克说得很清楚,这个军事基地里,只有小部分俄六区的人,剩下的管理人员,要么是五区的,要么是欧盟区的。也就是说,这么个军事基地,很有可能是俄六区,五区,以及欧盟区等势力共同建造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九区有没有可能掺和进去?因为毕竟那里有一部分人,是跟欧盟区穿一条裤子的。秦禹想到这里,莫名汗毛炸立。三大区近些年内耗有些严重,所以外部要真的有压力进来,那是会影响到每一个军事政权的,越大的人物,越不能置身事外。……营帐外的道路上。孟玺和何大川被单独叫了出来,由小丧带人,往账内行走。汽车上,艾坦克突然探头喊道:“好好说,还有机会。”孟玺回头看了艾坦克一眼。“闭嘴!”看管艾坦克的士兵,皱眉训斥了一句。艾坦克缩回脖子,不再吭声。营帐区内,孟玺吱嘎吱嘎地踩着积雪,突然抬头冲着何大川喊了一句:“大川,争取一下,我们还有机会!”何大川回头。小丧停下脚步,目光清冷地看着孟玺:“争取什么玩应?谁让你说话的?!”孟玺看了他一眼,只冲着何大川点了点头,却没再吭声。十分钟后,众人进屋。秦禹上下打量着孟玺,突然问道:“我听说,是你让人在寨子里绑的何大江?”“是。”孟玺坦然承认。秦禹皱了皱眉,扭头又看向了何大川:“何大江是你大哥?”“是。”何大川也点了点头。“你俩一个在山上地位不低,一个是何大江的直系亲属。”秦禹插手看着他们:“山上有危机了,你俩一个叛变了,一个不管自己亲大哥,呵呵,好人性啊。”何大川听到这话,低着头,目光有一些愧疚。“该劝的,我劝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孟玺却是坦然地看着秦禹:“一个人的错误,没必要让两千多号人买单……况且,这人只要不得绝症,谁又想窝窝囊囊地死了呢?”秦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声又问:“很多马仔都撂了,说山上的军事防御工事,都是你布置的?”“是。”孟玺承认。“你懂军事?”秦禹好奇地问道。“是,我在部队干过。”孟玺点头。秦禹目光直视着他:“你在谁的军队干过?”“我之前在八区唐系自卫军干过连长,后来队伍被打散了,我就跑出来了。”孟玺应对如流。“唐张二人的部队,有很多都被九区收编了,”秦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没跟着一块去,反而上山当匪了?”孟玺停顿一下:“我的营长在战争中死了,我又得罪过上级干部,去了那边也是被整……索性就跑了。”“唐张系早都解散了,你说了个死无对证的理由啊。”秦禹看着孟玺,心里莫名感觉这个人,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