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涛给秦禹等人在巴市安排的住所,并不是什么酒店,也不是那种很高调的公寓,而是距离巴市贫民窟不远处的普通居民楼内。房间是上下两层的,足有二百多平米,但十几个男的一块住进来,却也显得拥挤不少。耀光的两名兄弟,在阿利塔武装拦截的时候受了伤,秦禹一方被迫减员,不算闫涛他们,就只剩下了11个人。二楼卧房内。秦禹打量着室内老旧的家具,设备,扭头冲着叶子枭问道:“你看这个闫哥,在巴市到底是干啥的?”叶子枭一笑:“地下工作者呗。”“呵呵,我看也是。”秦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这样的人帮忙打探消息,应该会很稳。”叶子枭坐在床上点了根烟,叹息一声说道:“我总感觉咱节奏慢了,漏的也快了,从下飞机到现在就没顺过,所以干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嗯。”秦禹怔了一下后,轻声应道。二人正在聊天之时,房门被推开,闫涛和齐麟走了进来。“买了点吃的。”闫哥拎着几个食品袋,放在桌上说道:“有中餐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我怕有麻烦,就随便在路上带了点吃的,你们对付一口吧。”“能吃就行了。”秦禹笑着招呼道:“坐,坐,闫哥。”闫涛弯腰坐在沙发上,轻声冲着三人说道:“你们来的消息,肯定是漏了,再加上这边华人并不多,你们生面孔在外面晃悠,会显得很扎眼,所以等消息的这段时间,没事儿尽量不要出去。十几个男的住一间房,容易让人察觉。”“好。”秦禹点头。“饭菜我会自己给你们送,这个地方平时也没有什么警员过来检查。如果听见有谁敲门,一定不要开。”闫涛再次嘱咐道:“窗帘也轻易别拉开,在屋里的时候动静小一点。”“嗯嗯。”秦禹再次点头。闫涛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已经让人在打听陆晓峰了,最多不超过两天,我肯定摸到他的信儿,除非他不在巴市了。”叶子枭听到这话有些疑惑:“这么大个城市,咱能有把握在两天内找到人吗?”“你们没到之前,我就已经摸到他的信儿了。”闫涛轻声解释道:“他在这边不算低调,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哦,那就好。”叶子枭听到这话,才算放下心来。“等消息摸清楚了,咱们再研究怎么干。”闫涛嘱咐完,才笑着说道:“来吧,吃饭吧。”……晚上,七点多钟。万塞纳林荫大道,某私人组织的华人工会办公楼内,陆晓峰孤身一人来到三层,敲了敲副会长的办公室房门。“进!”屋内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陆晓峰推开房门,满脸堆笑地走了进去:“忙着呢?”宽大的办公室内,一名三十六七岁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冲着陆晓峰点了点头:“过来坐。”说话这人,是陆晓峰女人的亲哥哥,叫唐铭。他很早之前就跟着家里人来二区打拼,并且与本地的几个华人家族,共同成立了规模不算小的华人工会。他们现如今全部手持二区永久居留权,已经是地地道道的欧盟区民众了,并且享有一切的政治投票权,可谓混的是风生水起。陆晓峰坐在唐铭对面,笑着说道:“小玉跟你说那个事儿了吧?”“你不用慌,这里是欧盟区,跟你们那边的情况不一样。”唐铭抱着肩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在我这儿,什么事儿都不会有。”“我还是觉得在这边不太把握,想去三区那边……。”“你在这儿都觉得没安全感,去了三区就有了?”唐铭皱眉说道:“我让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就肯定不会出事儿。回头,等风头过了,我带你一块做两个项目,以后就在这儿扎根了。”“什么项目?”陆晓峰愣了一下问道。“好项目,你准备投点钱吧。”唐铭笑着说道:“小玉跟我说,你这几年在八区可没少捞啊!”陆晓峰听到这话,表情有些凝固,看着对方的眼神也越发复杂。“回头我跟你细聊聊项目的事儿,进钱很快的。”唐铭再次补充了一句。“呵呵,好,好。”陆晓峰立即点头。……深夜,住所内。连续折腾了好几天的秦禹,倒在床上已经呼呼大睡了。枭哥在旁边的床上,看了一会手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才起身下床,静悄悄地离去。到了客厅,枭哥拿了两件厚棉袄,两瓶水,推门离去。欧盟区的平均气温,也比亚盟那边高不了几度,放眼望去的欧式建筑上,到处可见皑皑白雪。街上冷清,只有几家带有“特殊娱乐节目”的酒吧在开着门,周边的醉鬼大呼小叫,街角胡同内,流浪汉裹着单薄的被子或衣服,正在蒙头大睡。枭哥横穿过街道,去了对面楼旁的公用停车场,找到了一台七座越野车,敲了敲车窗。“唰!”窗户降下,小白探头问道:“哥,你咋来了?”“睡着了啊?”枭哥笑着问道。“嗯,跟黄哥扯了会淡,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小白搓了搓眼睛。“行了,你们去楼上睡吧,我在车里蹲着。”枭哥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大黄闻声一怔:“艹,我你都信不过啊,这事儿还用你干嘛?”“这事儿开头就不顺,咱们在这边又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仔细点好。”枭哥非常谨慎地说道:“你们回屋里住吧,我自己在这儿盯着。”一个人如果在某个行业干久了,就会对一些事情产生非常玄妙的直觉。枭哥进区之后,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踏实,因为他们漏的太早,而这边又是人家的地盘,所以他表现的非常谨慎与仔细。“让小白回去,我跟你在车里吧?”大黄问。“不用,你回去在客厅里睡,别太死就行。”叶子枭嘱咐了一句。大黄想了一下:“好吧。”……凌晨,巴市,富人区的一间别墅内。“滴玲玲!”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一名中年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翻身,接起电话:“喂?”“人找到了,怎么办?”“扑棱!”这位在南沪消失了很久的中年猛然坐起:“确定了人在哪儿了,是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