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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下,魏文苍便急匆匆地往小区的进出口走去,但他忽然脚步一顿。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求助警察也是需要知道派出所在哪的,如果太远,那么他只能打电话求助――可是该编造什么理由才能让警察帮助自己?说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让他们送自己一程?但既然能打电话给警察,为什么不打给父母?如果和警察说跟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了,那么或许还说得通,只是到霖胧住处后穿帮了该咋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魏文苍想得头疼。
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靠自己。
首先,他要找人借一部手机,只要有手机,他就可以利用地图查到自己的位置与目地的有多远,还能确定交通工具,唯一的麻烦就是他不知道如何在最短时间里凑足路费。
有人说过,赚钱最快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魏文苍……自然是不可能去做的,即便他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看守小区的门卫是一名面黄肌瘦的老头,他在门卫室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吸着一根香烟,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桌面的智能手机上,不时才往外瞥几眼拦车辆的起落杆。
魏文苍看着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怎么都无法将“老爷爷”这三个字喊出口。
“什么事?”老头一脸不善地问。
“我可以借一下手机吗?”魏文苍只能单刀直入,他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弱弱,低沉中透着一股窒息逼人的威慑。
“干……干什么?”老头似乎是被魏文苍的模样和语气给吓到了,结巴了一下,但他没有慌张,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有用。”魏文苍说。
“你不是天棠园的住户吧?”老头狐疑地问。
魏文苍不回答了,只是死人一样地盯着他,空洞的眼神里仿佛藏着尸山血海。
老头被看得浑身发怵,满口脏话都像是漏了气似的一句都骂不出,不得不按照魏文苍的要求将智能手机递了过去。
“你别乱翻。”他悻悻地说。
魏文苍自然没有心思端详手机,他第一时间点开百度地图,开启定位,迫切地输入了霖胧的住址。
23.3公里。魏文苍心说该死,最坏的情况果然还是发生了。
这种距离,只能打车,坐公交车太慢了。
“能借我一些钱吗?”魏文苍依然瘫着一张脸,虽然他想换一副求人的口吻,但是他做不到,这不是自尊的问题,而是在他麻木后早已丧失了这种能力。
老头接回手机,看了眼百度地图,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吧?”
魏文苍默默地点头。
“不如这样,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我就帮你打车,路费我来报销。”老头说道。
“问吧。”魏文苍懒得搞懂这个老头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你身体是健康的吧?”
“健康。”
“身上没有钱也没手机?”
“嗯。”
“家里人在哪?”
“没有。”
“你是孤儿?”
“嗯。”
“想赚钱不?”
“想。”
老头大喜过望,完美,真是完美的人选!看来又能捞一笔横财了。
“你等着,我现在给你打车。”他把门卫室一关,自顾自打起了电话。
结合老头的问题及其表现,被推出门外的魏文苍有些生疑,但他还是没有偷听的想法。
约莫四五分钟后。
搓手跺脚取暖的魏文苍看见一辆黑色的宝马私家车停在了天棠园外。
现在还未到早晨七点,人流量与车辆都很少,车上的人也迟迟没有开门走下,这辆车的来意似乎不言而喻。
“上去啊,我帮你说好了。”老头从窗户探出头来。
魏文苍这才小跑到一扇后车门前,拉开门坐入,刚钻到轿车里,他就感觉暖和了不少,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司机样貌很年轻,最多应该只有三十岁,他穿着黑大衣,戴着墨镜,发型潮流时尚,看侧脸颜值还不错,以他那严苛的审美都觉得舒服,甚至能让人生出一丝信任。
“是去和平镇的陈安村吗?”魏文苍不放心地问。
司机似乎点了点头,掉转车头驶进公路,接着猛踩油门。
魏文苍起初很满意这个车速,但是过了几分钟,他就发觉不对劲了:“你不开导航仪吗?”
司机笑了笑:“这个村我熟,用不着导航。”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就信了这个司机的话,不过魏文苍的性格在没有犯“傻病”的情况下本就多疑谨慎,所以他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可是这方向不对啊。”
司机一听,干脆也不装了,阳光的笑容瞬间阴暗,淡漠道:“你不是缺钱么?我带你去做场手术,摘一个肾给你补贴一万。”
魏文苍一下子愣住了,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悲哀与愤怒。
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这就遇到贩卖器官的团伙了?
如果摘掉一个肾脏能与霖胧见面,他倒不介意,但可能吗?如果他的死能换来霖胧的生,他也不介意,但可能吗?
这家伙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欺骗他的感情,还想摧残他的身体。
该死。魏文苍狠狠地锤击了一下副驾驶的座椅。
司机无动于衷,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他的驾驶座上有防弹玻璃保护,再不济,大家一块玩完,这小子敢么?哼,等到了地方,就别想逃了。
“放宽心,摘个肾脏而已,没影响的。”司机转过头装模作样地安抚魏文苍一句。
然后他拐了个弯,把车开进了一条乡间小道,道路的两边都是种植着庄稼的田野。也许是怕后者跳车,司机刻意加快了速度,但好巧不巧,对面忽然来了一辆电瓶车,他只能踩下刹车踏板。
魏文苍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直接从右侧开了车门,纵身跃了出去。
骑电瓶车的是名女生,她与轿车从左侧擦肩而过,魏文苍翻滚到田野里的时候,她已经远去了,并没有见到这一幕。
“有种。”
司机见状,立即在路边停下车,他摘掉墨镜,三两步从驾驶座走到后备箱,翻出里面的一根甩棍,然后对魏文苍冲刺了过来。
这里的田野结满了白花花的冰霜,又冷又硬,魏文苍接触到土壤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高估了它的松软度,孱弱的身体差点被摔散架,脑袋也跌得七荤八素,等到司机反应过来向他冲刺的时候,他都没能爬起来,更别说逃跑了。
但魏文苍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哆嗦着把疼痛与刺骨的冷意转化为动力,努力恢复状态,同时右手偷偷抓了一把寒土。
当司机看到魏文苍卧倒在地没有起身的时候,他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两者的距离渐渐缩短到一米,司机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绕着魏文苍打转,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动静或是在考虑要不要补上一棍。
魏文苍忽然暴起,一个趔趄就往司机的反方向跑。
司机打消了警惕,拔腿开始追逐魏文苍。
然而魏文苍没跑多远就来了一个回马枪,瞬间加速杀到司机面前,手里捏散的寒土对准他的脸就是猛丢过去。
司机措手不及,直接中招,他谩骂一声“你死定了”,揉着眼睛挥舞甩棍,可惜一下都没打到。
魏文苍趁着他手忙脚乱,一脚就是踢在了他的裆部。
司机痛得大叫,刚用左手护住命根,魏文苍就又来了一脚。
这回他连棍子都顾不上了,扔在一边,身体躬成了虾米。
魏文苍抄起甩棍,将他踹翻,找准间隙再次捅进他的要害。
司机顺利地痛昏了过去。
魏文苍把他拖入了庄稼的一个棚子里,从他的大衣口袋摸出了车钥匙。
魏文苍怕他冻死,也没扒掉他的衣服给自己穿,不过要是这个司机没人发现且长时间醒不过来的话,也是死路一条,假如上天没眷顾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