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无渊沂水河甚远之后,众人才放缓了步伐,皆长吁了口气,葛远提醒众人道:“黑精灵的魔法怪邪得很,很可能在我们身上留下了什么特殊印记。”不过他也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样宝贝,正是之前对付过木子云和方天慕的清心壶,朝着每个人的身上都撒了一撒,只见所有人的皮肤都向外渗出了些浊粉,一接触空气就汽化分解了,葛远笑道:“果然,这群家伙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什么,真不喜欢跟它们打交道啊。”
木子云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追赶太阳了?”
风筝接话道:“在我家乡有一神话,讲一人追逐太阳,结果活活累死,身体变成了山川河流,神话里讲太阳是金乌,是一只神灵之兽,我想咱们离着那种境界还是太远了。”
“我们又不找太阳。”葛远懒洋洋地舒展着胳膊,“就是在追太阳的路上,找一座特殊的山,瞧,太阳就要落山了,还不抓紧,先追上个两三日,期间想想这里面的玄机就好了。”
众人没有舍弃大船,而是将大船升到云层之上,葛远将五把剑贴在大船船体,木子云也使出了风能,使船达到了一个难以估量的速度,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追逐太阳的时间了。只是众人把太阳也想得太普通了些,就算他们全力奋赶,太阳相对于他们,也只是晚落了一个多时辰而已,等到夜幕降临,他们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悬在空中哪里都去不得。
而在大船上安安心心睡了一夜之后,旭日来临之时,众人便再次全力追赶起太阳,但太阳从东而起,再往西落,众人一会向东,一会朝着正上空,一会又偏向西,走了许多冤枉路,明显这就不是个正常的追日方式。
一天下来,众人盘算了一下路程,前半天偏东,后半天偏西,折算下来,往东偏了四十里,而他们整体往上空挪了五里范围,但是这个高度再往上,众人呼吸就已经很困难了,所以不敢再继续向上,当天夜里他们落回了地面,木子云和葛远似乎想明白了些事,第二天依旧照第一天的方式去逐日,结果折算下来,与第一天的情况十分相近,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往东偏了五十里,但在上空达到的高度是一样的。
这下子,大部分人都猜出了这谜题答案的可能行了,天山可能就处于一个极高的空中位置,只要在那个位置一直往东找,就能在南边或者北边看到那座神秘的山。
第三日,众人没有直接升到高空,而依旧追逐着太阳,要是还一样,以后直接就在极高处寻找了。可是说巧不巧,怪事就发生了,这天晌午,众人正偏东飞行,大船原本平稳的很,结果没来由的忽然遭遇了一股强气流,而这气流却是朝着地面冲去的,气流的强大吸力,竟令众人无法抗衡。
葛远却想通了问题所在,让大家不要反抗,结果大船竖冲之下,速度快的离谱,危险之际,虎子将船加重了三百多倍,才减缓了其下落速度。怪异的强气流是从一个像人类牙齿的奇异山谷里吹起的,那里像是一个无底洞,气流源源不断地在灌入其中而众人只要下落到山谷最高处之下,就感受不到气流的存在了,高出哪怕一寸,就还是会被强气流带下来。
葛远安慰众人道:“被害怕,没什么危险,这地方我来过,让你们见见也有好处,起码开了大眼界。”接下来又道出了这座山谷的惊世之闻,“你们仔细去看,这里可不是山谷,而是一具遗骸,一具远古超巨兽的遗骸,不知是魔兽还是神兽,陨落在此之后,肉身腐化,骸骨却留了下来,千百年时间风土层层掩埋,使骨头表层生出了苔藓,接着泥土、石块就凝固在上了,成了我们眼中的山谷。”无忧
木子云、方天慕、铃铛三人顶着强气流冲上了高空,在震惊之余,认真的把这座山谷看了个遍,哪里能看出骨头的形状模样,根本就是一座座山而已嘛。
在落下时,葛远带着众人进了谷内,并边走边解释道:“我没有说谎,不行你们扒开一处泥土,往里面挖它几丈深,就能看到骨头了,不知道具骸骨又多少万年历史了,无数生灵造访过,期盼从中得到什么远古机遇,所以这里除了骨头就是泥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剩下,我还仔细找过一个多月呢,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气流是怎么形成的,没有合理的解释,你们就把这当做古迹游玩一下吧,权当是休息了。”
虎子将一处泥土挖了三四丈深,果真发现了骨层,他激动的鼓励众人尝试去寻找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葛远懒散地靠在一边,都懒得再阻拦了。走在这里的土壤之上,有一种陈年与今日交汇的感觉,光芒也是照一半,阴一半,静谧、神秘却也死气沉沉,虎子他们找寻了一小会儿,也就没了兴致了,因为就是那有宝物或机遇,也定被千万年来的无数生灵给搜刮干净了。
但木子云、方天慕、铃铛三人,却一直缄口不言,他们神情怪异,互相对视一样后,忽的发觉对方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感应,既松了一口气,也绷紧了一根心弦。原来,这具远古超巨兽的遗骸上,散发着让三人无法拒绝诱惑的兽之灵气,如仙气一般,越吸越过瘾。
他们甚至能感觉到一点兽意在自己的身边斡旋,像幽灵,也像怨念。
木子云低声说道:“这么大身形的兽,一定强到超越凡间极限了吧。”
葛远回道:“渍....据说称霸过世界,不过那时候对世界的说法,也不过是一方天地罢了,但强是肯定强的啦。”
若摒弃遗骸,这里也就是普通的山谷,气流的形成原因,众人也没有多少兴趣,所以过了半个时辰后就决定离开了,但木子云、方天慕、铃铛三人却一齐停住了,他们在此地呆的越久,就越迷恋这里的感觉,铃铛迷迷糊糊说道:“我觉得那头兽还存在着,以另一种形式。”
木子云说道:“怪了,我觉得它就在身边,还能和我说话似的。”
“别逗了!”葛远笑道,“死了不知多少万年了,怎么可能还有灵魂存在。”
一说到灵魂,铃铛抖了个激灵,叫道:“对了,我这有人鱼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