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江婉吃了一惊,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有些后悔让沈予安他们四个进玉女谷来了。
玉女谷多少年了,一直太平,自打沈予安他们几个进来,平地里不知生起了多少风波。
李寒州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方才“沈予安”那架势,将他给吓得不清。
“刚才……刚才……吓死我了……”
地上的“沈予安”左右挣扎着,嘴里的尖锐的獠牙一直呲出了嘴面,宛如一只茹毛饮血的凶手,凶神恶煞地看着姚舜卿,似乎是在抱怨姚舜卿用捆仙绳将他给捆了起来,如今他虽然挣脱不开,却也依旧不肯服输,嘴里叽里咕噜地乱叫着,仿佛在用言语恐吓他一般。
“这畜生还不服输呢。”
姚舜卿看着他,他越挣扎,自己越不肯将他放开,抬起脚来,一脚踢在“沈予安”的屁股上。
“你甭在这里闹腾,还满嘴里骂我,告诉你,要是惹毛了我,我再让这捆仙绳更紧一些,索性勒死你算完!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法宝,竟然用来对付你这么个畜生!”
江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舜卿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蔡修远,浑身被火烧的,没有一丁点儿好肉好皮,连连咋舌,看向李寒州,叹道。
“好一个三昧真火,你方才倒是下的死手啊。”
李寒州撇了撇嘴。
姚舜卿白了他一眼,原本想骂他一句蠢钝如猪,但转念一想,他也算是救人心切,况且蔡修远现在的情况,也并非是无法医治,骂人的话只好又咽了下去。
“天眼鼠,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李寒州:“沈予安也这样说,当时就把我们给折腾得够呛,现在又来到了这里,还真是”
姚舜卿点了点头。
“之前我们在桃花渡口的时候,蔡修远便一直在吐这黑血,我们都只当他是中了毒,而进了玉女谷之后,他便没有犯病,我们也便只以为他的病已经好了。如今才明白过来,他的体内,早就被天眼鼠的黑血给吞噬。而方才,沈予安也不慎被蔡修远吐出的黑血给沾染上,自然也被这黑血给吞噬了。”
李寒州听言,急忙问道:“可……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作吧?”
姚舜卿说道:“你有所不知,沈予安和蔡修远的体质有所不同。蔡修远是个文人,并没有修习过武功,所以还是肉眼凡胎。而沈予安则不同,他是习武之人,而且已经到了大宗师的境界,体内真气丰厚,真气性烈,而黑血性阴,两者相遇,必然要互相吞融,因此这黑血发作得就格外快。”
李寒州听言,将信将疑说道:“所以说,武功越高,体内真气越多,这黑血的发作的速度,就会越快了。”
姚舜卿笑道:“你这会怎么这么聪明了。”
江婉:“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倒是有……”
姚舜卿话音方落,地上被捆着的沈予安,突然嘴里吐出一口浓痰,朝着姚舜卿吐过去。
姚舜卿急忙侧身躲过,那口痰糊在墙上,竟将木墙给腐蚀出了一个大口子。
“好啊,如今连吐口痰都有毒了……非得整治整治你不可!”
姚舜卿冷冷一笑,说着,念着紧身决,捆仙绳便捆得“沈予安”更加紧了些,入肉三寸,使得“沈予安”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整张脸被憋的通红。
“姚老板!”
李寒州突然失声惊呼,将姚舜卿给拦住。
“姚老板……手下留情吧……”
姚舜卿收了手,回头看着李寒州,等着他说明原因。
李寒州有些不忍地看着满脸痛苦的“沈予安”,在姚舜卿,在江婉眼里,他已经成了一个吃人的凶手,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便是杀死他也是应该的。
但在李寒州眼里,无论沈予安变成什么样,他永远都是沈予安,就是方才“沈予安”把他摁在地上,想要把他给杀了,他也没有想过要动手。
“你现在用捆仙绳绑住的,不仅仅是那个畜生,更是沈予安,你这样下手,万一,万一把沈予安给绑坏了怎么办。”
姚舜卿听言,冷笑一声。
“妇人之仁啊。我不对他动手,他便就会对我动手。行吧,看他如今也是老实些了,我姑且大人有大量一回吧。”
说着,他挥了挥袖子,捆仙绳松了一些,“沈予安”脸上逐渐恢复了些气色。
江婉:“你方才说要靠我来救他,应该怎么救?”
姚舜卿:“如今沈予安之所以被黑血侵蚀,是因为体内的真气无法去阻止黑血的侵蚀。如果能够恢复他原来的真气,自然就能够将黑血给逼出去了。”
“所以说,还是需要用来去混元玄功了。”
“正是。”
江婉也没多说,早用晚用都需要用。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便背着他,跟着我来。”
李寒州:“那蔡修远怎么办?”
江婉:“那你在这里,你跟着我来。”
她指着姚舜卿,说道。
……
江婉带着姚舜卿,再次来到了水帘洞。
水帘洞水声潺潺,一片静谧,是个适合修炼武功的圣地。
“你在外面守着,不许外人进来。你也不许进来。”
姚舜卿将沈予安放在石床上后,江婉对他说道。
“知道了。”
姚舜卿转身离开,洞中清凉,让人心旷神怡,许是因为有天地精华在内,愤怒的“沈予安”竟然安稳了许多,不再挣扎。
江婉凝神定志,努力回想着来去混元玄功的功法,调动着体内的真气。
这门来去混元玄功,是上古秘籍,传到现在,竟然连一本完整的秘籍都没有传下来,只有一点残本。
当年江婉被生母拒之门外,自此万念俱灰,潜心修炼武功,凭借师傅的指点,和极高的天赋,经过无数次的钻研和失败,才勉强补全了来去混元玄功的原本。
不过她从来没有真的给人用过,如今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