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情严肃的蔡修远,李寒州的心情不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关乎着大宋江山的千秋万代,关系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想想如今北燕盘踞在大宋的边关,不知多少百姓家的子女,正在边关作战,为了保护大宋的疆土,不知要花费多少心血,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而大宋朝廷内,还在为了利益你争我抢,弄得百姓永无宁日,李寒州心里就悲愤不已。
“若真要依着我的性子,真恨不得现在就杀向孔雀山庄,把孔羽灵还有那个东宫太子一剑杀了了账!”
李寒州紧紧攥着拳头,悲愤地说道。
姚舜卿长叹一声。
“眼下最为要紧的,是沈予安的武功……其实当年偷袭他的,不是尸煞帮的人,而是孔雀山庄和尸煞帮早早密谋好的,孔羽灵假托尸煞帮的人,偷袭了沈予安,才让他武功尽废。之前沈予安已经在孔羽灵败了一次,武功尽失,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玉女谷,又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才和玉女谷谷主江婉一起,恢复了沈予安的武功。如今孔羽灵又下了死手,沈予安又败在了孔羽灵手上,这次,咱们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再去玉女谷么?只怕咱们等得了,大局等不了啊……”
蔡修远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太子爷这次的伤势,比之上次的伤势,要轻了不少,武功也还没有被废,只是伤势过重,才晕死了过去。玉女谷太远,自然去不得,离孔雀山庄最紧的,就是翠微山了,翠微山山主,飞霜剑仙徐妙仪,是太子爷的姐姐,她不会坐视不管的。翠微山是登天之界,一定有法子可以治好太子爷的伤势。等到太子爷的伤势好了,咱们一定要卷土重来。”
蔡修远眼底湿润,悲愤地哽咽道。
“一定要把孔雀山庄给夷为平地,把孔羽灵给碎尸万断!”
姚舜卿却有所顾虑。
“只怕要战胜孔羽灵,非得其他的天下五仙出面不可。可我师傅远在东海,龙渊枪仙,还有丐帮帮主,都不知行踪,翠微山山主又素来不问世事,咱们四个,只怕合力也打不过孔羽灵一人啊。”
“这点你不用担心。”
蔡修远缓缓说道。
“在汴京的时候,我们有幸,遇到了丐帮帮主,李寒州的师傅米帮主,他老人家已经答应,到时候会率领丐帮的人来应援,如今他们正在散播孔雀山庄,还有孔羽灵妄图称霸武林的不轨之心,必然会让整个武林震动,只要丐帮办事得力,孔羽灵的真面目,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大白于整个武林,到时候,他孔羽灵就是在与整个武林为敌。至于龙渊枪仙,还有飞霜剑仙,他们一个对太子爷曾有过收养之恩,一个是太子爷的结拜姐姐,情同手足,他们二位,不会坐视不管的。至于姚老板,令师在东海修行,按理来说,本不该打扰,只是天下五仙汇集,单单瞥了他老人家,似乎也不太合适,好像故意单独撇下了他一样,等咱们到了翠微山,安定下来,还要麻烦姚老板你,给令师书信一封,请示他老人家一下,咱们听听他老人家是个什么意思,也好心里有个打算。老人家的建议,总是要听一听的。”
姚舜卿连连点头,心里倒也着实佩服起蔡修远的运筹帷幄来,当真是读书的世家公子,看他临危不乱,还能冷静分析,便不愧他宰相之子,钟鸣鼎食之家的身份了。
……
四人行走了几日,终于逃离了孔雀山的境界,又来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
走在沙漠上,烈日晒着,黄沙吹着,东西南北,稍有不慎,就难以分辨了。
李寒州长叹一声,被烈日晒得浑身是汗,早就脱去了衣服,只穿了一条短裤走着,眯眼看着根本无法看不到尽头的沙漠,心中愈发烦躁。
“这样大的沙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来的时候便差点儿迷失了方向,原本以为过去之后,在孔雀山庄,至少不用吃这样的苦头了,没想到才刚刚离开沙漠不久,砖头又回来了。”
“安心走路吧。”
在前面带路的蔡修远,忍着心里的烦躁,冷冷说道。
此时此刻,没有人比他的心情更加烦躁的了,辛辛苦苦筹谋了这么久,这大半年,风餐露宿,处处有魔障挡路,多少次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眼看着事情就要有了希望,没想到突然就闹了这样的事情,他的一腔心血,付诸流水。
他心里气愤,更是着急。
万一真的不能借着这件事,扳倒太子赵承意,将来赵承意登基称帝,他们蔡家就真的完了!
他心里如何能不恐慌。
如今他们只有两匹马,怕马因为太过劳累炎热,坐也不敢坐,只好用手牵着,在沙漠里慢慢地走着,将晕死过去的沈予安放在马背上。
四人正在沙漠里走着,趴在马背上的沈予安,突然惊醒,随后掉下了马背,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四人吓了一跳,李寒州急忙将沈予安给扶起来,沈予安脸上依旧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紧紧闭着双眼,牙齿也紧紧闭着。
李寒州满脸焦急,轻轻地晃着沈予安,眼底泛着泪光,又快要哭出来了。
“沈予安,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别吓唬我……”
沈予安紧紧闭着地眼睛,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张着老大的嘴巴,呼吸急促,胸前好像一座小山一样,一起一伏,满脸惊恐地说道。
“让我死!让我去死!求求你,让我去死吧……”
他眼中泛着猩红的血丝,表情狰狞,好像恶鬼一般,紧紧撕扯着李寒州,眼泪好像的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求求你了,让我死吧……”
沈予安声音沙哑,语气凄凉,不知道是吃了多大的苦楚一般,把李寒州,蔡修远,姚舜卿三人给吓得不知所措。
李寒州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