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州颇不服气,只知道这老罗耍赖,哪里知道他是故意试探自己的本事,心里还颇看不起他,想着他这一把年纪,竟然还和自己十几岁的小伙子耍赖皮,心里暗暗地啐了一口。
“这可不算!得重新来!”
老罗也没多说,只是讪讪地陪笑了两声,心里却已经清楚,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是个直心肠人,更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他心里不禁冷笑,这年头可遇不到老实人了!
那就等着挨宰吧!
“来来来,方才是我的不是,咱们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来来来!重新来!”
二人将筛盅高高举过头顶,手臂发力,将筛盅内的筛子给摇得噼里啪啦作响。
啪!
突然啪的一声,二人一起将筛盅拍在桌子上,彼此眼中都透着狠厉。
李寒州刚要开盅,一旁抱着膀子看戏的沈予安突然暗中转了下手指。
李寒州看着老罗,虽然并不知道沈予安已经暗中为他动了手脚,却依旧自信满满,对老罗说道。
“说好了,一局定胜负,这次可没有反悔,没有耍赖皮的!”
“没有,没有。”
“那开盅吧!”
这次老罗先把盅给打开。
“六五六,十七点,如何?”
老罗略带挑衅的目光看着李寒州,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李寒州见状,心里有些没底,看向沈予安,沈予安却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紧打开。
李寒州咽了口口水,话方才都放出去了,岂有反悔之礼,这断然不是大丈夫所为。
“怎么,你不敢开了?”
“谁说的!你儿子便不敢开!”
李寒州将筛盅猛地打开,但见上面安安稳稳躺着三个筛子,皆是六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寒州仰天大笑,笑声实在得意。
“十八点,大!我赢了!”
老罗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复地检查自己的筛盅,又看了看李寒州的筛盅,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明明已经用了自己多年的经验,将筛子摇得恰到好处,怎么可能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沈予安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知道自己的“小小”手段已经奏效。
然而他并没有显露出得意,反而一脸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老罗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看向沈予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疑惑。
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可能才是这场赌局的关键。
“你……你做了什么?”老罗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予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
李寒州此时已经兴奋得手舞足蹈,他看向老罗,眼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怎么样?老罗,愿赌服输吧!”
老罗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输给这个年轻人。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好!我输了!但是……这场赌局并不公平!你们使了手段!”
沈予安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老罗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他轻轻拍了拍李寒州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罗,你说我们使了手段,有何证据?”沈予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老罗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证据。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沈予安和李寒州,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姚舜卿说道:“这场确实是老罗大哥输了,请喝酒吧。”
桌上玫瑰酿芳香无比,只怕喝一口,就要把魂给留在这里。
老罗自然是知道这玫瑰酿的厉害的,有些紧张地回头看着秦氏,犹犹豫豫,不敢将这杯酒给端起来。
李寒州嘲讽地笑出声来,冷冷道:“怎么,不敢喝?这么大的男人,怎么办事这么上不得台面。扭扭捏捏,算什么英雄好汉!”
“少跟着毛头小子废话!”
秦氏再也压不住怒火,从老罗身后冲上前来,一杯玫瑰酿举起,一口闷了下去。
她凤目中写满了恼怒,怒气冲冲地死死盯着李寒州,咬牙道。
“老娘来跟你赌一遭!看看你们这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她说着,恼火的目光却是凝视着沈予安。
“来来来!看看你比他又如何!”
李寒州卷起了袖子,拿起筛盅,高高举过头顶。
秦氏也拿起筛盅,举过头顶。
二人手臂发力,将筛子给摇得噼里啪啦震天响,彼此死死凝视着彼此,眼中皆弥漫着杀气,二人虽然还在摇着这个筛盅,一场无形的战争,早就在彼此眼中开始。
啪!
筛盅落桌。
沈予安手指刚要发力,突然手指好像被一跟丝线给缠住。
他心里一惊,看向秦氏,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急忙运转内力,睁开慧眼,周围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唯有各人体内沸腾的真气,可以看得格外清楚。
沈予安巡视周天,周围人皆如寻常一般,唯有那秦氏,果然与旁人不同,手中真气凝聚,一根白色丝线,从她手指中射出,紧紧捆绑住自己的手。
果然露出本事来了……
沈予安心里冷笑,暗思连缠丝绕佛手都能学会,若说只是个寻常客栈老板,谁肯相信!
只是这缠丝绕佛手,已经是旁门左道,江湖上名门正派,早就不学这样又废真气,又没有什么大作用的武学了。
看来不过是个野狐禅而已……
沈予安心里想着,将真气凝聚到指尖,突然猛地一震,直接将秦氏那丝线给崩断,接着一招隔山打牛,将李寒州筛盅内的筛子,全都打成了六点。
他仍然觉得不保险,索性耍起阴谋诡计,手指轻轻一转,想将秦氏筛盅内的筛子全都转成一点。
不想秦氏早就有准备,当沈予安那股内力射出的时候,竟好像装上了一堵墙一般,不能进入筛盅。
原来是秦氏早就用内力将整个筛盅给护住。
秦氏略带挑衅的目光看向沈予安,似乎在警告沈予安,他的手段,自己已经全都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