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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鸢

  

  演唱会后台,化妆室内。

  一位年轻的女化妆师正拿着粉底和彩妆刷,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她身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绝色丽人,在化完妆后,她即将上台,进行最后的演出。

  “感觉鸢姐姐完全不需要化妆,照样美若天仙呀。”在对着镜子比照一番后,化妆师小妹不吝赞美之词地感叹道。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和传说中的人物如此近距离接触,此时一颗小心脏紧张得扑通直跳。

  “不化妆的话,你不就没工作了?”座椅上的丽人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化妆师小妹心都化开了,她听说这位天后性情高冷,不苟言笑,舞台上走的也不是甜美可爱风的路线,而是冰山美人的人设,没想到现实里居然这么好说话,还会和她开玩笑!

  从今天起,她就是鸢坚定不移的单推人了!化妆师小妹握了握小拳头。

  “我一定会让鸢姐姐用最美丽的一面,站到舞台上的!”

  化妆师小妹重新开始了工作,她握着彩妆刷,更加细致地涂抹了起来。

  在毛刷滑过对方脸蛋的肌肤时,化妆师小妹在心底暗暗感叹,她给无数人化过妆,其中不乏一些当红偶像和女星,但没有一个人有着身前这位这么白皙细嫩的肌肤,明明已经二十好几了,却依旧宛如婴孩一般。

  化妆师小妹突然联想到了对方的另一个身份——魔法少女!

  鸢一直是以魔法少女的面貌展现在公众面前,也就是说,现在她身前,是一具永不衰老的魔法少女躯体!

  难怪肌肤这么好!难怪时隔这么多年重新出现后面貌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漂亮!

  能给魔法少女化妆的机会可不多得,化妆师小妹一边化着妆,同时偷偷研究着魔法少女肌肤的奥秘。

  太完美了……化妆师小妹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她也想拥有这么完美的外表和肌肤,她也要成为魔法少女!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是成为不了魔法少女的。”鸢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化妆师小妹心中一惊,难道对方能看透她的思想?!这就是魔法少女的实力吗?

  “世上没有能看破人心的魔法,”鸢看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你心里想的什么,全部写在脸上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化妆师小妹赶紧道歉。

  鸢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刚刚的插曲。

  化妆师小妹不敢再多想,更加卖力地工作起来。

  一想到这样一位闪耀的歌后即将退役,她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惋惜,她今天才成为对方的推呢。

  “可以不退役吗?”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对方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有相应的理由,她一个外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有什么资格干预?

  “出去。”鸢忽然开口。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化妆师小妹不敢多言,她战战兢兢地放下彩妆刷,道了句歉后,在鸢的注视下,唯唯诺诺地离开了化妆室。

  这样,化妆室里只剩下了鸢一个人。

  “不出来见我吗?”鸢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声音轻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看来你比当年又进步了不少啊,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

  一道黑影从角落里浮现,逐渐凝实起来,黑影慢慢走到灯光之下,脸部的轮廓被照亮,正是唐枫!

  “我早听说你回了,只不过没想到现在才来见我。”鸢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也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你退役的消息。”唐枫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鸢身边的座椅上,侧过头看着这位美丽的天后。

  只从外表上看,丽人宛如一座的冰山,散发着令人难以触及的清冷光辉。她的容颜,仿佛是冬日里最纯净的初雪,霜白里透着淡淡的冷意,让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探寻那隐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温暖秘密。

  唐枫探寻过无数次,自然知道对方清冷外表下的另一面,他没有顾虑什么,而是问出了和刚才化妆师小妹一样的话语。

  “可以不退役吗?”

  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理由呢?”

  “退役,需要理由吗?”鸢看似自嘲地轻笑了一下,“到了退役的年龄而已,一大把年纪哪还有脸自称少女?”

  “樱和你同龄,不也好好的。”唐枫举例反驳。

  “不是人人都如同樱那般妖孽。”鸢不在意地开口,“岁数到了,魔力就开始自然流逝了,不然世上为什么没有魔法大妈,魔法奶奶?”

  “可你明明还很年轻。”

  “对于普通人来说二十多岁很年轻,但对于魔法少女来说,都快变质了。”鸢侧过脸,看着唐枫,“你身边不缺新鲜美味的魔法少女吧,又何必在意我这个快到保质期的?”

  “你们一个都不能少。”唐枫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开口。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专横独断呢。”鸢轻笑道,“不过这次恐怕连你也没有办法,因为心之宝石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鸢轻轻一抛,一道流光闪过,唐枫伸手握住,熟悉的形状,正是鸢的心之宝石,只不过上面已经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唐枫能感受到其中不断散逸的魔力。

  唐枫微微皱眉,浓郁的魔力从他掌心溢出,没过多久,心之宝石变得光滑如镜,光彩照人。

  “没用的,这只是扬汤止沸罢了。”鸢拿过心之宝石,收了起来,声音平静,“再过不久,我就不是魔法少女了,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你在生气?”唐枫忽然开口。

  “生气?生什么气?”鸢惊愕道。

  “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只是听说你最近很忙,就没来打扰你。”唐枫说起谎来毫不脸红。

  “我怎么敢生气呢,谁不知道枫大人最喜欢打屁股的惩罚方式了。”鸢叹息一声,“只可惜我退役后无福消受了。”

  唐枫闻言,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少女前凸后翘的诱人身躯,突然冷不丁地开口。

  “脱了。”

  “现在?就在这里?”

  鸢捂着衣襟,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等下还要上台……”

  “这是给你擅自退役的惩罚。”唐枫狞笑着逐渐靠近。

  ……

  雪一般洁白的肌肤上,红润逐渐消退。

  唐枫擦去少女额角的汗珠,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真要退役吗?”

  “我也不想的。”鸢从唐枫身上离开,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服,“鸢这个名字要成为过去时了,以后叫我纱织吧。”

  唐枫自然知道少女真正的名字,他点了点头,“你如果真想退役,我也不会阻止你,但我要说的是,即便你抛去了魔法少女的身份,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鸢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侧目,“你不是只对魔法少女感兴趣吗?”

  “人是会变的。”唐枫语气有些生硬,“所以,告诉我你决定退役的真正原因,否则接下来的惩罚,就不像刚才那般温和了。”

  唐枫知道,以鸢的性格,如果真要退役,绝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举办这样一场作秀似的退役演出,而是悄无声息地融入到普通人之中。

  偶像鸢,魔法少女鸢,都是以魔法少女姿态展现的,除了唐枫等少数几人,没人知道鸢这个面具下名为纱织的少女是什么模样。

  所以,鸢举办这样一场演出,肯定另有目的。

  包括鸢退役的原因,也绝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年龄到了这般简单。

  鸢已经穿戴好衣服,她站在镜子前,说了一句不想干的话题,“枫,你猜这一年,京都新觉醒的魔法少女数量是多少?”

  唐枫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他这几年也不在京都,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唐枫根据以前掌握的资料,试探性地开口,“三个?四个?”

  “错了,这个数字是,零。”鸢淡淡地开口,“而这一年去魔法少女协会登记退役的魔法少女,数量足足有六个,远超以往。”

  唐枫面露惊愕之色,照这个趋势下去,魔法少女岂不是越来越少?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什么情况?”唐枫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如果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是有人在搞鬼,他一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

  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因为……世界和平了。”

  鸢说了一个让唐枫没想到的答案。

  在唐枫愣神的功夫,鸢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

  “当年那场战役后,怪人活动的踪迹显著减少,而自异人出现以来,魔法少女的敌人更是趋近于0。”

  “异人的数量远超魔法少女,实力虽有不及,但很多任务不需要很强的实力,他们层级分明,强者对付明面上的怪人,弱一点的负责维护社会治安,追捕魔法使罪犯,甚至连偶尔出现的灾兽,他们都能赶在魔法少女到来之前消灭。”

  鸢摊了摊手,“很多魔法少女终日无事可做,最终选择了退役,而适龄的魔法少女预备役,缺少了危机,彻底失去了变身的理由。”

  “至于边远的城市,异人协会也会在不久后正式接管,当地的魔法少女很快会面临同样的处境。”

  “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魔法少女了。”

  鸢平淡的声音在唐枫耳边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化妆室里安静了很久,唐枫打破了沉默。

  “这么说来,罪魁祸首是那些异人?”唐枫冷笑了起来,“不过是一群怪人,以为换了张皮就成为维护世界的英雄了?我这就去把他们杀光!”

  “你怎么这么幼稚。”鸢抚着额头,“杀异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况且他们已经得到社会的认同了,他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呵呵,正义又如何?”唐枫冷笑道,“我是邪恶的怪人,破坏正义合情合理,魔法少女无能为力的事情,正好由我去做!”

  “你这样是站在世界的对立面,与所有人为敌。”鸢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包括魔法少女。”

  “那又如何?”

  面对唐枫的毫不讲理,鸢只能举手投降,“反正到那时我也不是魔法少女了,让樱她们头疼去吧。”

  唐枫话虽如此,但他并不会真的像这样鲁莽行事,他坚信这些异人本质上就是怪人,只是由于未知原因没有暴露出邪恶的一面,只要找到他们身后的“皇”,一切问题便将迎刃而解。

  但这世界除了他之外,真的还有怪人之皇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鸢大人,快要上台了,请问准备好了没有?”

  “稍等。”鸢声音提高了几分,回应道,随后,她看向唐枫,目光流露些许期盼,“你会在台下看我的演出吧?”

  唐枫点了点头,“不过你还没回答弄这样一场演出的目的是什么。”

  鸢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唐枫不为所动,他一把将鸢拉了过来,在少女的低呼声中,将对方刚穿好的裙子掀了起来。

  看到里面保护得很好的打底裤,唐枫微微一笑。

  鸢吓得赶紧伸手阻挡,“你疯了?!等下我还要上台……”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有一丝挑逗的情调在里面,那现在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当着数万人的面蹦蹦跳跳,这样的场景,简直不敢想象!

  “没事的。”唐枫补充了一句。

  鸢快要被气笑了,这是问题吗?!

  “这是你向我隐瞒的惩罚。”唐枫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开口,随。

  没有任何人能看出异样。

  “去吧,我的天后。”唐枫隔着裙子在少女挺翘的臀部拍了拍,“闪耀在聚光灯下,进行最后一舞吧。”

  鸢组织了半天语言,最终只能化作了两个字,她咬着牙缓缓吐出。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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