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只是一个误会!
秦老爷子去世那年,秦铭越才刚上高中没多久。他几乎是由秦老爷子手把手带大的,老爷子生性儒雅,是个文人,却偏偏当了一个商人。由于父母工作太忙,从小就将它扔给了爷爷奶奶。所以老爷子的死对他来说打击非常大,那段时间他无心上学,整个人迅速颓废了下来。当他第一次在学校的板报亭看见《乌鸦反哺》的板报时,心中有极深的触动。那天下午,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可他那时根本感觉不到温度,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刺眼的光线让他只看见了女孩儿的剪影,中途上课铃声响了,没等他看清女孩的容貌,她便消失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去上课,而是在板报前守了一下午。直到看见一个女孩重新回到了板报前,为了不再像上午那样错过,他主动的上前与女孩儿打了招呼,也是在那时,他认识了温柔可爱的燕知薇。可是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板报根本不是燕知薇画的。原来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秦铭越的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文姝,第一次对他记忆中的燕知薇产生了质疑。因为他曾经问过燕知薇,她当时肯定的回答了,那幅板报就是她画的。再加上燕知薇的性子温和,善解人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他理所当然地以为燕知薇就是当年那个画板报的女孩。几人在板报前站了一会儿,又来到了高中时期的教室。教室的变化挺大,桌椅板凳都翻新了一遍。路翟突然说起了高中时期调皮时上课传纸条的经历,说到高兴处还转头问文姝。“学姐高中的时候是好学生,应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吧。”像是想到了什么,文姝唇角淡淡的勾起,“没有。”文姝确实没有给人传过纸条,不过她曾给人写过纸条。自从秦铭越那次帮过她后,她就一直留意他的动态。知道他爷爷去世了,她想要安慰他。但又不敢做的太明显,毕竟那时候学校抓早恋抓的挺严。而且那时候的她胆小怯懦,也根本没有勇气给秦铭越写信。所以她就开始了偷偷往秦铭越的抽屉里塞纸条,或者是夹在书本里。每次她都是在课间或者是体育课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干。而且她不是单向的,秦铭越也会给她回信。像是青春时期的小秘密,文姝心中高兴能够靠近那个自己一直崇拜喜欢的人,却又忐忑,有一天若是被秦铭越发现了跟她写纸条的人是自己,他会不会反感。所以她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每次偷偷摸摸与秦铭越交换纸条后,都会暗暗高兴很久。如果不是那一次不小心被突然回教室的燕知薇看到,或许她会一直这么做。想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了秦铭越身上,“不过我曾经和人互通过小纸条,不是,在上课的时候。”秦铭越神色一震,看着女人淡漠的目光,目光倏然变得阴沉。路翟完全没发现文姝的不对劲,好奇的问道,“学姐,你还干过这样的事啊?那个人是谁呀?”阮尉钦比他敏锐的多,瞬间便明白过来文姝说的是谁。他微微挑眉,看向了秦铭越。文姝收回目光,洒脱地说道,“无关紧要的人,我现在已经都忘了。”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阮尉钦,“需要我送你吗?”路翟当即警惕地说道,“不用了,学姐,我会送她回去的。”文姝也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和路翟同路。就不麻烦你了。”目送着两人离开,阮尉钦收回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男人。“发什么呆?人都已经走了。”秦铭越抿了抿薄唇,转身就走,“我有点事,先走了。”阮尉钦剑眉微蹙,深邃的目光看着秦铭越的背影。这两人刚才在打什么哑谜呢?秦铭越驾车回到了老宅,翻出了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纸条,上面是两个笔迹,一个秀气工整,一个笔力遒劲。一看就是一男一女的笔迹。秦铭越翻出了文姝曾经用过的本子,对比两个笔记。本还有些不太确定,但在对比了两方的笔记后,他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年一直给他写安慰纸条的人是文姝?错了错了,全错了!可是知薇不是说这些纸条都是她写的吗?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燕知薇说的任何话,而且燕知薇的笔记和这很像。心中焦躁不安,秦铭越必须立马找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连夜开车去了文姝的公寓楼下。“你找我有事?”转过头,秦铭越便看见了身着一身淡绿色裙装的女人静静的站在榕树下。她眉眼清冷,浑身上下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疏离。秦铭越沉着脸将纸条拿了出来,眼含希冀地看着文姝。“这些纸条是你写的?”文姝顿了顿,看着他手中那些已经泛黄的纸条,眉头微微皱起,抬眸坦荡的和他对视。“你现在再来追问这些有什么用呢?”“有用,对我来说很有用!”秦铭越握紧拳,青筋凸起的手指节泛白。“就算我承认了,又能改变什么呢?”这句相当于变相承认的话,秦铭越震惊了半晌,才哑声说道,“所以这些纸条真的是你写的?”“嗯。”闻言,秦铭越仿佛不可置信般后退了一步,一股凉意从背脊蹿了上来。一天之内接受两个颠覆他认知的消息,他此时都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懂燕知薇为什么要骗他?从头到尾,他和文姝之间都只有误会。“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如果她早说了,他和文姝之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文姝轻笑了一声,语调嘲讽,“秦铭越,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你从来都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你认为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你要我怎么跟你说?”“如果你跟我说,我至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