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旻行这一觉睡得时间挺长的,大概也是累坏了。林阮窝在沙发上,外面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她等的久了也开始泛起了困,眼皮上下耷拉几下,不知不觉的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睡觉不老实,毛毯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就被她踢没了。渐渐又觉得冷,睡梦中伸手去捞,在身上摸索几下,也没摸到,梦里都要被冻醒了。软软的毛毯又回到了她身上,她抱紧了,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顾旻行站在沙发旁,看了她很久——最后才拿着手机离开。林阮是被饿醒的,说好的早饭没吃,这一起来,都中午了,她伸了伸懒腰。想着顾旻行可真是猪,竟然还没睡醒。从沙发上下来,林阮穿着拖鞋,悄咪咪往卧室去,门开了个缝,才晓得,顾旻行早趁她睡着走了。林阮怄的要命,但抵不住肚子咕咕叫。她干脆点了个外卖,也不出去,就在上林苑呆着。手机里有沈璃发来的消息。沈璃:昨晚来医院了?过了挺久的了,林阮回:你怎么知道。沈璃:听护士说的,说你男朋友很帅。沈璃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一群小护士围在护士站叽叽喳喳,说昨晚有个女病人,男朋友贼帅,又贴心,一晚上不睡的,寸步不离守在病床前。沈璃本来不以为意,但走了没两步,又听其中一人道,“那女的好像是沈医生的朋友,之前见她来找过沈医生。”沈璃这才走过去,一查名字,还真是林阮。这才赶紧问问她。手机里,林阮回,“顾旻行那张脸确实挺可的。”沈璃问她,“和好了?”林阮:“没呢,不过我打算费点心思追回来了。”“还来得及吗?”林珊珊的生日可不远了。林阮:“试试呗。”沈璃: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林阮觉得沈璃说的挺对的,她就是这样,但其实,她也想死心,但林正国和林珊珊逼的她不能死心。放下手机的同时,外卖也到了。林阮饱饱的吃上一顿后,去卧室换了衣服,把睡衣藏在顾旻行衣柜的最底层,才出了门。林阮没回酒店,而是去了繁星,江城的主店,店里的员工都认识林阮,一见她就喊,“小boss。”一点不拘谨。繁星江城就有六家分店,开在不同的区,江城外,还有18家。作为一个花店,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放在林家,放在林珊珊跟前,自然是不入眼的。可就是这么不入眼的小小花店,她们也要从她手中抢走。当个玩具?林珊珊那话,林阮现在想起来,都气的恨不得再扇她一巴掌。“小BOSS,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店长给林阮到了杯菊花茶,林阮喝着时,心里有点心酸。店长是妈妈在时,就在繁星工作的,现在近40,还在为她用心打理着繁星。店长一直叫她小BOSS,是觉得,林阮早晚会拿到繁星的继承权,成为繁星真正的老板。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没用到,就要让繁星被别人抢走了。这事林阮不敢说,只能朝店长笑笑,“我就是来看看,店里生意怎么样。”“咱们繁星的生意还能差?”店长说,“等到时候你成了繁星的大老板,就知道,一个月进账不少呢。”店长说完,不晓得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道,“当时阮老板要是提前立了遗嘱,你也不用到了现在还拿不到繁星的继承权。”林阮的母亲姓阮,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阮星竹。林阮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会叫林阮,是因为父母很相爱。后来才知道,是自己自以为是,他们一点都不想爱,一点都不。门外,有客人进来,没开口,店员就将一盆小琴丝竹抱给他,那人走后,店长道,“刚刚那个客人,每个星期都会来要一盆琴丝竹,说是跑腿帮别人买的,那人的眼光倒是和阮老板一致,现在这年头,喜欢竹子的人可不多了。”林阮的视线落向门外,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知道是帮谁买的吗?”店长摇了摇头,“像这种,找人代买的,都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的,咱们做花店生意的,最忌讳对顾客刨根问底,这是竹子还好,要是玫瑰,不小心问出个惊天大瓜可怎么好。”店长幽默了一把,店里的几个店员都忍俊不禁笑起来。其中有个绷不住,跟林阮聊八卦,“之前七夕就有一个,同时给六个女人买花,女方名字都不敢留,怕喊错,一应的宝宝甜心,螃蟹的爪子都不一定有他多。”林阮在繁星呆了一下午,跟店员们聊聊店里,聊聊八卦,时间过的倒也快,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收到一条微信,陈璇发来的。先是报了个地址,然后说,“林阮,有空过来聚,大家都挺想你的。”这话里水分不少,但心是好的。不过林阮没去,她心知自己去了,大概率会扫了大家的兴,她在校期间,人缘并不好,又因为常常辜负林珊珊的好意,出言讥讽羞辱她,将大家眼中平易近人,温柔善良的林珊珊经常欺负的梨花带雨。所以她成了所有人眼中不识好歹,狼心狗肺,尖酸刻薄的恶毒代名词。大家都不太喜欢她,又怎么可能会想她,林阮自然是懒得去碍那个眼。推脱自己有事后,林阮请店里的一众人去吃烤肉,吃饭聚会这种事,得跟相处舒服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