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胖揍器灵
没有得到器灵的回应,盛汐继续修补手上的傀儡,还真被她修复成了原样,只要镶嵌上灵石就能正常使用。盛汐又去修复第二个傀儡。她嘴上不停,还在用留音石录音:“仙阳城里新开了家酒馆,让我取名,我觉得叫‘岳阳楼’就不错,还给他们把《岳阳楼记》背了一遍呢。”“城外老陈家新捉了几头小猪,跟他们约好了,等小猪养大就给我做猪肉脯。”“老陈家的牛也不错,我在想给他写个规划,让他搞个农庄做集约化养殖。这样他们一家也能有稳定的收入。”盛汐叭叭叭说个不停,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器灵的干扰。器灵好气,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不行!不能再让这个人逼逼下去。进了炼心盘,每一个都得哭着出去!不然他还叫什么炼心?器灵加大力度去影响盛汐的心智。盛汐的声音慢慢轻了下去,像是体内的活力被抽干了,就连修复傀儡的动作也停下了。蓦然,她怀中的傀儡化作一堆流沙从身前滑落。盛汐下意识伸手想握住,细密的流沙从指缝中流出,她什么也没能抓住,失神地站在原地。器灵暗暗冷笑。他就知道没人能逃过他的炼心盘,亏他沉睡之时,残留的一抹神识还以为盛汐是个多难对付的狠角色呢。现在,他要把刚刚丢掉的脸全部挣回来!盛汐低头望着脚尖。傀儡化作的沙子落在淡粉的绣花鞋上,金灿灿的,像是记忆化作的骨灰。随后,这些金沙消失不见。盛汐抬头望向四周,另一个已经修复好的傀儡也化作流沙消散。她目光所及之处,咸鱼峰上的小院一一消失,周围只剩下了一片的虚空。一片黑暗中,只有她是亮着,其他什么都不存在。器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盛汐,看清了吗?你什么都没有。”盛汐的眼睛顿时红红的。……观影台上,渊羡与章鱼哥同时往秘境入口走去,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温哲明四人紧随其后。归长老的眼睛也红了:“齐念,你这什么破器灵?盛汐真要出问题了,我跟你们没完!”齐念老冤枉了:“器灵他撒起床气的时候就是这样啊……”——就是今天的起床气格外大。但问心宗的人火气这么大,齐念不敢说。“那他也不能拿小汐撒气!凭什么盛如月那边全是美事,单让小汐一人受罪?”白虎咆哮一声,一个回身跳,跟上章鱼哥的脚步。镜尘元君毫无起伏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现在强行带小汐出来,会震碎她的识海。”问心宗几人脚步一顿。渊羡蹙眉:“可小师妹……”“回去坐下。”镜尘元君吩咐。渊羡犟着不动。镜尘元君侧身看他。师徒两人对峙片刻,镜尘元君取出一块留影石。萧离洛不解:“师父,你要干嘛?”镜尘元君:“把你们现在的笨蛋模样录下来,等小汐出来给她看。”其他人:“……”这么严肃的时候,您能不能不要搞笑?章鱼哥拧眉望着盛汐的幻境投影,沉着脸往回走:“再等等吧。”白虎担忧:“那小汐怎么办?”“我们该相信她有办法自己出来。”章鱼哥的三颗心跳得很快,说是相信,还是不免担心。归长老担心归担心,也告诉自己要相信镜尘元君和盛汐的判断,劝渊羡等人回去坐着。……幻境中,盛汐好像已经在那片虚无中呆了好久好久。在炼心盘中,器灵在迷惑心智上具有绝对优势。盛汐的大部分记忆都被器灵封印了,甚至连自我认知都很模糊。看她许久没说话,器灵感受不到她的心情波动,凑过去继续逼逼:“盛汐,像你这样没人爱的可怜虫——啊!”忽然他惨叫一声,居然是被盛汐抓住了!炼心盘的器灵,外形是一个身高不到半米的小孩儿,头上留着一撮火红色的头发,看起来有些邪气。盛汐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拳拳往他身上招呼:“就是你个小破孩在我耳边逼逼叨叨?”“就是你把我好不容易修好的傀儡变成了沙子?”“还把我家弄没了???”“你知道家里的墙上挂着多少我和帅哥美女的合影吗!狗比!还给我!”她每说一句话,就往器灵身上打好几拳。拳拳到肉,光是听着就觉得疼。黑暗的虚空中,不断响起器灵的惨叫声:“啊——别打我!疼!”“别打脸!脸!我靠脸吃饭的!”“啊啊啊啊我的脸!”……观影台上。刚刚还觉得盛汐可怜的众人,全都沉默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器灵更可怜。——虽然这小破孩活该挨揍。齐念甚至想求盛汐打轻点,别把炼心盘好不容易蕴育出的器灵打散了。可想起刚刚问心宗几人的愤怒,他不敢开口。白虎高兴极了,蹦跶着给盛汐喝彩:“小汐干得漂亮!就这么揍!揍他个虎虎生风!揍他个一日千里!揍他个恍如隔世!”它体型太大,蹦起来时不慎磕碰到屋内的桌椅,让桌上的茶点摇摇欲坠。屋中其他人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望过来。白虎挺着脖子望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会用成语的文化虎吗?”其他宗长老和弟子心里忽然平衡了些,原来你们问心宗也有不行的地方。温哲明觉得自己的义务教育不能被白虎败坏口碑,补充道:“它的义务教育还没结业,成语刚开始学。”其他人:“……”打扰了,行还是你们问心宗行。……幻境里,盛汐已经把器灵的脸打成了个猪头。她打累了才停手,吩咐器灵:“把我家变回来。”器灵哭个不停:“呜呜呜……”盛汐不耐烦地挥拳头。“啊——”拳头还没落下,器灵本能惨叫一声,忙把咸鱼峰给变了回来。盛汐还站在先前修复傀儡的地方,两个傀儡也回来了,屋子里和大家的合影都还在。但因为记忆还受到器灵的影响,这些合影都是模糊的,就像是梦里的世界。盛汐望着那些合影,努力回想着自己的过往,但完全想不起来。记忆像是裂成了许多不连贯的碎片,连思维都便得有些迟钝,让她难以理清整个事件。想不清楚,盛汐干脆不想了。反正这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盛汐像是拎萝卜那样拎着器灵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用力抖了两下:“这些显踪纸上的人呢?”器灵没好气地说:“死了。”盛汐又一拳头打上来。器灵捂着脸“呜呜呜”,不服地大声嚷嚷:“没死你干嘛把他们挂墙上?”盛汐:“……”好像有点道理哦。盛汐问:“他们怎么死的?”观影台上的众人:“……”现在的盛汐,有点脑子,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