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枪声回荡在剧院当中，观众们的心在收紧，压抑的情绪渐渐紧绷起来。随着小丑连连开枪，那些嘲笑他的、欺负他的、压在他头上的富贵精英们，脑袋像烂西瓜一样爆开，鲜红的汁液从后脑窜出，染红了洁白的墙壁和地板。尸体在地上抽动，小丑出了门口，狂奔起来。他脸上涂着惨白的油彩，画着一张血盆大口，穿着紫色的表演西装，在风中撒腿狂奔，仿佛奔向自由的未来。观众压抑的情绪，得到了一次释放，银幕上杀人奔向自由的小丑，似乎就是他们自己。很多普通人生活艰辛，希望能够看见未来，最担心的也是能够看到未来。他们的未来一眼就可看清。沉重的负担压在身上，却无力改变。安于现状的人，起码日子还能将就着过。想要改变的，被如同安第斯山脉般庞大顽固的上层阶级，榨干骨子里最后一滴油。有太多人未来几十年已经透支，陷入跟小丑一样的泥塘，无法自拔。小丑仿佛代表了他们，干掉那些榨油的混蛋，粉碎原有的秩序，冲向不可知的未来。可能真的照射出了一些人的心理和隐藏的想法。银幕上的小丑在撒腿狂奔，剧院后排普通观众聚集的地方，突然有掌声响起。接着掌声漫卷了整个剧院！这可不是把掌声做成生意的戛纳电影节，而是一次普通的电影首映式。马丁、剧组和发行方都没有找托。几乎所有普通观众都在为影片鼓掌。如雷般的掌声，吸引着扎克-施耐德往后面看去，他不禁说道：“有这么夸张吗？”黛博拉说道：“好像电影内容引发了他们巨大的情感共鸣。”旁边的盖尔-加朵愣了一会儿，说道：“感觉小丑比蝙蝠侠、超人和我的角色加在一起还受欢迎。”扎克-施耐德说道：“不用感觉，《蝙蝠侠大战超人》没有出现这种场面。”掌声平息，剧院安静下来，只有越发癫狂的小丑。所有的精力重新聚集在电影上面。影片渐渐进入到尾声。银幕上，无数人簇拥着小丑，将他当成了英雄。游行示威的哥谭市民们扛起了小丑，将他当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小丑成为了自由的标志，而自由的极致就是混乱。他是哥谭的象征，混乱的代理人！人杰地灵的哥谭市，迎来了一位能带领他们走向新生的领袖。首映放映结束，掌声再次如同潮水般响起。第一排座位处，丹尼尔起身与马丁拥抱，说道：“虽然之前看了几次试映，但每看一次，我都能有新的感悟，这绝对是一部商业与艺术完美结合的佳作。”马丁笑着说道：“谢谢。”伊丽莎白站在一边，只是笑着鼓掌，没有多话。剧组主创人员互相拥抱，一个个都很激动。影片试映口碑爆棚，他们又亲眼目睹了成片质量，心里有起码的判断，这片子绝对差不了。马丁招呼剧组人员一起上台谢幕。观众的掌声一次又一次响起。首映放映就此结束。刚一散场，华纳影业雇佣的专业调查小组已然出动，现场收集普通观众的评语和打分。“A+!马丁这片子，拍出了我的心声！”“我还是给个A吧，因为这才是马丁执导的第二部片子，他未来还有进步空间！当然，片子拍的非常好，演的也非常好，这才是DC，这才是小丑啊！”“没的说，A+！马丁不仅小丑演得好，拍得也好，我以为《黑暗骑士》中马丁的小丑就是巅峰，实际上这一部才是！”“我以前总有很多压力憋在心里，堵得人难受，今天终于发泄了出来，这個小丑不是神，而是人，是一个个的我们，普普通通的你我他！A+不足以表达我对这部影片这个角色的喜爱，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我会打1000分！”这个戴着眼镜的影迷的话语，引起周围人的共鸣，很多人都在喊。“我打2000分！”“不，应该是1万分！”影片即将全面上映，登陆北美电影市场，现在需要普通观众们的认可。毫无疑问，马丁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到位。至少有几百个看过首映的观众，留下了评分。马丁第一时间拿到了反馈。露易丝急匆匆的进了休息室，冲伊丽莎白点了下头，将一份统计报表交到马丁手里：“最新的统计出来了，总计366位观众打分，影片平均得分A+！”马丁快速扫了一眼：“还可以。”露易丝说道：“这叫还可以？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伊丽莎白取过马丁手里的统计表，认真看了起来。丹尼尔这时从外面进来，说道：“口碑仍然坚挺！”马丁直接说道：“最后的映前宣传，我们还是以口碑营销为主。”“没问题。”丹尼尔应道：“华纳影业这边做好了准备。”他有种感觉，这极可能成为自己入主华纳影业后，第一部全球票房达到10亿美元级别的电影。马丁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一行人陆续离开了酋长石剧院。影片在网络上的发酵还在继续，以各大社交媒体为中心，《小丑》的好评出现在了大批推特、脸书、油管和INS用户面前。周四晚上，《小丑》提前登陆北美3500家影院。全美各地的影院中，全都变成了疯狂小丑的汇聚地，这部R级片拿下了1860万美元的午夜场票房。到了周五白天，影片扩大放映到了4250家影院。全美的妖魔鬼怪们这天只有一个形象——小丑！华纳影业提前备好的数百万件小丑版深紫色西装，周五几乎销售一空。最新的小丑手办和玩偶，直接脱销。剧组跟莉莉签订了手工纪念版的合同，目前一货难求。北美的街头画家们，这一天基本都在做相同的工作，为影迷提供小丑化妆服务。互联网上，小丑早已封神。如今，又实现从神到人的转变。“非常黑暗，非常压抑，就像我们的社会，看不到一丝光明。”“马丁的小丑，做了我们想做却无法做的事情。”“看完马丁拍的《小丑》，你就会明白，我们的社会真的病了。”或许一位影迷，说出了很多人内心的真实感受。“现实世界并非电影中那样无药可救，暴力、残杀、无政府主义也并非解决问题的方法，但马丁拍摄的这部《小丑》，你看完后却会觉得格外畅快，好像积压了数年的郁闷，全都随着电影发泄了出去，你不仅会同情小丑，更会认同小丑，甚至开始以小丑的眼光理解现实世界。”极好的口碑，带来的是超高的上座率。同样是在十月份上映，去年马丁主演的《分裂》，在《小丑》面前连个弟弟都算不上。北美开画首日，算上午夜场票房，《小丑》拿到了6452万美元！这创造了全新的北美十月单日票房纪录。最新的《好莱坞报道》上，重点分析了马丁这部新片。“《小丑》魅力何在？它代表了一种自由，描述了一个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状态，针对当前病态、冷漠的权力和统治体系，表现出了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厌恶的哀嚎。”影片迎合了普罗大众的心理，口口相传的良好口碑，推动人不断进入影院购票。周六，这部影片又在北美影院里面收获了5766万美元！到了此时，不管好莱坞，还是其他人，都看得清楚，跟《美国队长3》争夺北美和全球年度票房冠军的影片，它来了！后者北美4.08亿美元和全球11.55亿美元的票房，似乎不算遥远。《小丑》的开画周末票房也证明了有这样的实力。周末三天过去，影片在北美4250家影院当中，斩获1.68亿美元！这也打破了此前由《疾速追杀3》保持的R级片北美开画纪录。同样，这也是北美电影市场10月份最高开画纪录。…………“我也没想到，真正能威胁到漫威超级英雄电影的，竟然是马丁。”迪士尼总部的一间会客室里，凯文-费奇往上抬了抬棒球帽：“DC的电影不堪一击，只有马丁除外。”坐在主位上的罗伯特-艾格说道：“幸好是马丁，而不是《正义联盟》。”艾伦-霍恩看向凯文-费奇：“当年劝你2000万美元基础片酬加后期分成签下马丁，你不听劝，如果有了马丁，复仇者们的影响力会更大。”凯文-费奇不否认当年犯下的错误：“是我的错，那时的情况，我只能节约预算，将更多钱花费在电影本身上面……”罗伯特-艾格摆了摆手：“当年的事就不要说了，DC的《正义联盟》即将上映，乔斯-韦登跟我们合作过，你们了解他的能力，DC威胁到漫威的几率有多大？”凯文-费奇说道：“很小，DC电影真正的精华恰恰是黑暗严肃深沉，无论《黑暗骑士》，还是《小丑》，都证明了这一点！而乔斯-韦登不擅长这些，《正义联盟》又不是推翻重来，而是在扎克-施耐德基础上缝缝补补，乔斯很难处理好。”艾伦-霍恩认同：“没错，推翻重来的话，成功可能反而更大，但华纳和DC没有那么大决心。”“有那么大决心的人不多。”罗伯特-艾格笑了笑：“直接扔掉两亿多美元，华纳兄弟和时代华纳董事会都会发疯。”艾伦-霍恩说道：“DC威胁不到漫威，我跟马丁讨论过，他说过一句话，《小丑》越成功，下个月上映的《正义联盟》就会越尴尬。”罗伯特-艾格本身并不参与电影一线制作，不是特别明白。凯文-费奇很轻易就想到了：“《小丑》的主题与剧情黑暗沉重严肃到极点，下一部突然蹦出一堆搞笑的DC英雄，哈哈……“罗伯特-艾格也笑了，边笑边说道：“马丁的这部新片，口碑和票房好的不能再好了。”《小丑》的热映，同样看在华纳兄弟和DC影业高管们的眼里。为了下个月上映的《正义联盟》着想，华纳天团利用公司的正常程序施压，迫使《小丑》贴片了《正义联盟》的广告。也有媒体记者就此事采访了正在为《小丑》做宣传的马丁。面对摄像机镜头，马丁直接说道：“抱歉，我不想谈论与小丑无关的话题。”记者不死心，追问道：“但小丑出于DC没错吧？”马丁摊开手，非常无奈：“DC的高管不止一次说过，《小丑》不属于DC电影，我这部片子被DC开除了。”离开通告现场，马丁上了车，跟在后面的托马斯坐在了副驾驶上。他说道：“《正义联盟》在蹭我们的热度。”“我们的热度不是那么好蹭的。”马丁早有计划，对托马斯说道：“让人发动吧，在媒体和网络上制造一定的声势。”托马斯应道：“已经准备好了。”马丁看向布鲁斯：“那边有没有最新消息？”布鲁斯知道他问的是伊万：“拍到过两人亲密的照片。”马丁点头：“很好，放在平常，这些不会影响到凯文-辻原，但《正义联盟》失败的话，送丹尼尔那边一把刀子。”这段时间，《小丑》和《正义联盟》的话题不断。一部华纳兄弟和DC高层不看好，甚至不承认是DC电影的片子，却创造了高额的票房和爆炸般的高口碑。好莱坞业内、媒体上、影迷中，都在传颂华纳天团的惊人之举。《名利场》还就此专门出了一篇分析文章：“自从2010年华纳兄弟新管理层上任以来，不过六年多的时间，他们搞砸了十几个投资上亿美元的大项目，华纳旗下的电影业务一蹶不振，期间真正商业利润惊人的作品，要么来自前任的遗留，要么像《小丑》这样属于前期就被华纳管理层边缘化的项目。”“因此，好莱坞业内也有了华纳天团的说法，这个管理层团队最为强悍的能力，就是以天才般的创意与思维，规避掉电影项目每一个成功要素，为华纳兄弟带来巨额亏损……”《小丑》票房越高，越显得华纳天团眼光独特。虽然观看过的影迷数量增多，口碑不可避免的有所下降，但影片的票房走势稳健，没有出现较大滑坡。北美次周末，《小丑》再收8657万美元，依然傲视北美票房排行榜。加上之前四个工作日的收入，影片的北美票房累计3.27亿美元。这一数字，远远超过上映十天时的《美国队长3》。同样是在这一周，《小丑》在海外78个市场同时开画，上映首周席卷1.805亿美元，全球票房轻松突破5亿美元大关。2016年的北美和全球票房年冠之争，渐渐失去了悬念。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正义联盟》。这部集合了华纳与DC无数期望的超级英雄大作，于10月下旬公布了乔斯-韦登亲手剪出的正式预告片，正义联盟的六位巨头首次在真人电影中集结。华纳天团的想法，是利用《小丑》所引发的DC人物关注度，尽可能的博一波眼球，吸引影迷关注。但事与愿违，预告片一经发布，就招致了漫天的骂声。哪怕导演从扎克-施耐德换成乔斯-韦登时，外界就有所预计，却仍然打破了DC粉丝们的心理下限。凡是能看到预告片的地方，都留下了大片大片DC粉丝的差评。“上帝啊，这是DC的超级英雄电影？插科打诨，低俗笑料，单看预告片就是一坨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屎，希望正片会好一些。”“果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扎克-施耐德被踢出剧组，影片导演变成了乔斯-韦登，风格完全变了，预告片已经预示了结果，这是一部没有灵魂的正义联盟！”“光看预告片，我尴尬癌都发作了，不敢想象，这么烂的玩意竟然是《正义联盟》的预告片。”隔壁的粉丝们，则是一片嘲弄。“如果换掉英雄们的装束，说这是一部复仇者联盟都有人信。”“DC根本没有找对路，只能走复仇者走过的路，我敢在这里预言，这条路他们连复仇者的残羹剩饭都吃不到。”“有诺兰和马丁不用，非要跟他们闹矛盾，把他们开除出DC，华纳天团不愧是一群超级天才！”哪怕映前反响不佳，但到了这种时候，华纳和DC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推动《正义联盟》的宣传营销，按计划在感恩节前上映。只要上映，不管成败如何，总能收回一部分投资。华纳和DC当然做了很多工作，宣发上的投入也很大，还凭借六大公司之一的威势，压下了剧组所有对乔斯-韦登不满的声音，以免爆出负面新闻，对影片带来更多冲击。原本火药桶一样的补拍剧组，得以保持暂时的平静，如果影片取得成功，每个人能从中获益，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然而，《正义联盟》从十一月初开启的预售，就让华纳和DC的心揪了起来。北美影迷似乎对这部影片失去了兴趣，或者处于观望态度，北美第一周的预售票房连150万美元都没有。这形成了连锁效应，预售接连走低。一部分专业娱乐媒体指出，《正义联盟》数场试映之后，始终没有解禁口碑。反观《小丑》，各大网站和媒体在试映时早早就打开了评分系统。北美电影市场早已有了共识。提前公布评分的不一定是好片，但把评分压到公映前最后一天还不公布的，影片一定不怎么样。《正义联盟》直到首映式举行，包括烂番茄和IMDB在内的评分，仍没有开放。华纳兄弟为影片举行了盛大的首映式，甚至请来了包括马丁在内，其他所有出演过DC超级英雄电影的明星们参加，还努力向《小丑》靠谱。为了最后一搏，滨田自动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小丑》是一部伟大的电影，也是DC超级英雄势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有了例如蝙蝠侠等其他DC超级英雄的衬托，才有了小丑的非凡魅力。”采访他的本就是华纳的媒体，记者也很给面子，顺着事先拟定的草稿问道：“这部《小丑》与《正义联盟》未来会不会有互动？”滨田笑着说道：“DC方面正在考虑让小丑与正义联盟联动，我们打算邀请马丁一起拟定计划……”快速走过红地毯的马丁，根本没有进媒体区，与布鲁斯进了杜比剧院，一起上了二楼。露易丝与丹尼尔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媒体区里的滨田与乔斯-韦登。丹尼尔笑着说道：“祝贺我们的影片全球票房超过十亿美元。”北美上映五周后，《小丑》斩获4.62亿美元，全球票房累计10.15亿美元。超过《美国队长3》只是时间问题。面对着盟友，马丁说出口的话很好听：“华纳影业的大力支持很关键。”他转而问道：“华纳影业对《正义联盟》实际预期多少？”“预售很不理想，所以后面干脆就不公布了。”丹尼尔声音压低：“滨田和凯文-辻原还抱有侥幸，认为影片北美首周能在1亿美元左右，在我看来，7000万美元都很困难。”他说的实情：“如果没有超人和蝙蝠侠多年积累的名气，这片子开画周末能有4000万美元就不错了。”马丁明白了，说道：“你那边做好准备了？”“当然，华纳兄弟董事会和时代华纳董事会很难再忍下去。”丹尼尔说道：“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马丁说道：“等首周票房出炉，有人会给伱一份。”丹尼尔微微点头：“符合我们两边的利益，我就不说谢谢了。”马丁只是说道：“打蛇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打死，不给他们翻身咬人的机会。”丹尼尔说道：“内部斗争你死我活。”三人聊了一段时间，赶在首映放映之前，下楼进了剧院大厅。这部《正义联盟》没有任何意外，给人的割裂感特别严重，加上了很多复联式的笑料，大量补拍的内容穿插期间，导致影片节奏明显出了问题。而战力不平衡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超人出场一拳收工。影片公映后漫天差评，原本培养出的粉丝不买账，路人表示沉闷无聊看不懂，少部分看过的观众又后悔不已，为白白花费的美元在各种网络平台上喊冤。北美首映周末，从策划到最终上映，耗费了近七年时间的DC正义联盟电影宇宙，基本画上了一个句号。因为开画周末票房只有6638万美元。多家市场机构预测，《正义联盟》北美票房落点会在2亿美元以内，全球票房最多5亿美元。而影片仅仅制作成本就高达3.5亿美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