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0章 临时救场
梨园歌舞坊的舞姬们排练了新舞,前来观舞的人络绎不绝。这日,罗娇娇觉得自己的琴练得差不多了,来梨园寻师傅。秦离很少离开梨园,可是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没出现过。他的琴童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台上的舞姬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琴师了。梨园歌舞坊的坊主到处也找不到秦离,只好让人去请曾经跟他学琴的徒弟们。可是他们来了之后,都说没有习得此曲,坊主气的直骂娘。罗娇娇走到坊主身边说她会弹此曲,只是不及师傅弹得好。坊主像得了宝贝一般抓着罗娇娇的手去了后台。正当台下的客人们等得心焦之时,琴声猛然响起。舞姬们纷纷展露身姿,翩然而舞。台下看客们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时,一位站在后面的郎君摇摇头说:“舞姬们跳得倒是不错,可就是琴弹得差强人意。恐怕弹琴之人是初学琴之人吧!”“瞧您说的?秦离师傅的琴技远近闻名,怎么会是您说的那样?”看客当中有人接了话茬。“我敢说这弹琴之人绝非秦离!而弹琴之人一定是学琴新手!”那位郎君笃定地道。“这琴弹得多好?怎么可能是新人弹的呢?”“你们若是不信,等下让那位幕后操琴之人再演奏一曲,不就知我说得对不对了?”那位郎君的话使得在座的一些看客有些疑惑了。莫非弹琴之人真的不是秦离?而是一位初学琴的新人不成?一曲舞罢,刚才那位郎君即刻出资点了一个人人熟知的名曲《高山流水》。曲子点出,帘幕后好久没有动静。那位郎君高声叫道:“莫非刚才弹琴之人只会弹奏一曲?”他的话音未落,帘后琴音突然响起。曲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将一曲“高山流水酬知音之意弹奏得荡气回肠,令人心之所向。”坊主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到了刚才点曲的那位郎君身上。那人连说几声:“不可能!绝不可能!”然后悄然离去了。他刚走出梨园歌舞坊的院门,就被早候在门外的姜钰所擒。姜钰押着那位郎君回到了梨园。薄郎君演奏完一曲,博得了台下众人的热烈掌声。罗娇娇谢过薄郎君相助,然后与他一起来到了后园。等在那里的坊主见薄郎君和罗娇娇来了,赶紧施礼道谢。姜钰带着那人寻到后园,坊主见了那故意找茬,惹事生非之人厉声喝道:“秦离在哪儿?”“殷某听不懂坊主的话意!”殷郎君强作镇定地道。“你若现在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薄郎君眯着眼睛看着殷郎君。殷郎君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发凉。他垂下眼睑一瞧,姜钰的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你,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殷郎君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但他仍直着脖颈叫道。“不会杀你!只不过会一直关着你,直到找到秦离为止!但你将会生不如死!”薄郎君的脸色沉了下去。“说!”姜钰的手用了劲道,压得殷郎君“扑通”跪下了。“不想死就快说!别等着秦离被灭了口,你也没了活路!”薄郎君的话令在场的人俱惊。“你快说啊!”罗娇娇急得跑到殷郎君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叫道。“他在三文会馆的密室之中!”殷郎君只不过收了人家的钱财做事,并不想把命搭上。“坊主!此人看好了!我们走!”薄郎君嘱咐梨园歌舞坊的坊主后,带着罗娇娇和姜钰赶往三文会馆去救人。姜钰打晕了殷郎君,然后跟着薄郎君二人来到了三文会馆。三文会馆是平城文人墨客的聚会之所。馆长鲁新平在当地小有名气。他出身书香世家,喜好以文会友。薄郎君三人直接进了会馆,让人找来了馆长鲁新平。“不知三位来此所为何事?”鲁新平不识得薄郎君,因而动问。薄郎君察言观色,发现这位鲁馆长面色平静,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狡诈之徒。“你的密室在哪儿?有人举报你的密室之内关了秦离琴师!”薄郎君走近鲁馆长低语。“啊?”鲁馆长呆愣了一下,旋即带薄郎君三人去了后院的书房。当鲁馆长打开密室的门时,薄郎君三人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打翻的茶盏。“还有谁能打开密室?”薄郎君皱着眉头询问已经惊呆了的鲁馆长。“表弟鲁青。”鲁馆长脱口而出。“后门在哪里?”薄郎君追问。“那儿!”鲁馆长走到窗边指着后院门。薄郎君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道还未来得及关闭小门半敞着。“姜钰!追!”薄郎君吩咐姜钰。“是!”姜钰飞快地走出了鲁馆长的书房。“他可还有其他的落脚点?”薄郎君看着鲁馆长那张白皙的脸庞因惊吓而发青的样子继续问道。“往西走约三百里有一座釜山。他在半山腰处有一草庐。”“坐你的马车,带我们去寻!”薄郎君率先走出了书房。鲁馆长心神不定地吩咐他的学徒给他备马车,然后他亲自驾车带着薄郎君和罗娇娇赶往釜山。“您确定秦师傅被带去了釜山?”罗娇娇把自己的疑惑抛了出来。“他还有地儿可去么?”薄郎君太了解这些文人墨客了。他们行事只凭自己的一时喜好,丝毫也不顾及后果。“他会不会杀了秦师傅?”罗娇娇很是担忧秦离的安危。“不会!文人之间嫉恨的是才学的高低,并非利益的角逐。秦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薄郎君安慰着罗娇娇。他也只是猜测秦离之祸起于他高超的琴技。至于他与鲁青之间还有没有其他的矛盾就不得而知了。马车在釜山脚下停了下来。薄郎君三人沿着山路往山上走去。当他们来到了半山腰的草庐时,看到秦离正在弹奏琴曲。姜钰就立在他的身后。鲁青坐在秦离对面的山石之上手持酒壶倾听秦离所演奏之曲。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姜钰不抓鲁青呢?罗娇娇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心中疑窦丛生。薄郎君和鲁馆长驻足凝视着秦离。秦离丝毫也不像是被劫持之人。他神色坦然地拨弄着琴弦,任那清越的琴曲在他的指下如涓涓细流般流出。山间清风阵阵,流水潺潺。大自然的清音巧妙地与秦离的琴声融合一处,仿佛天籁之音融入心灵。“嘭”的一声,秦离所弹的琴断了一根琴弦,使得他的琴音戛然而止。醉于他的琴音之中的薄郎君等人仿若刚从睡梦中醒来。“请阁下开恩!”鲁馆长撩开衣襟,跪在了薄郎君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