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萧时钦也吃的差不多了。沐橙把剩下的东西装进垃圾袋,起身对他说道:“你们聊,我去办理出院手续。”萧时钦一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这种事让老贺去办就行。”“那我去问问医生,你出院要注意些什么?”秦悦过来明显有事,沐橙对上他眼睛,软了嗓音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萧时钦的手并未第一时间松开,他檀黑的瞳眸看了她片刻。最后,他说:“那我等你。”等沐橙一走,秦悦也停了调侃的心思。她今天过来,确实是有事要找萧时钦。昨天,她父亲把她叫回去吃晚饭,她清楚他有话要说,但没想到是鸿门宴。他竟然为了那个私生子,要把她调到M国的分公司去!“今天早上,董事办通知九点召开董事会,到时将公布我调往M国的调令。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秦悦从未像此刻这样,对自己的父亲失望过。萧时钦抬手看了看腕表,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分析出了其中的关节,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立即联系华振邦和褚海洋,让他们两人缺席董事会。”秦悦本就在商场浸淫,只是一时被秦父打乱了阵脚,慌了神,这会儿经萧时钦这么一提,也转过弯来。华振邦是除秦父之外,持有华晟股份最多的股东,又是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在董事会颇有影响力。而褚海洋,虽然手持华晟股份不算多,但近几年势头很猛,在董事会也非常有话语权。要是他们两个缺席,这董事会必定开不下去!“华叔我有信心说服他,但褚海洋……”说着,秦悦皱了皱眉。褚海洋此人,为人阴险,手段狠毒,说实话,她不大想跟他打交道。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有一次她在酒吧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过来,两人就躺在了一张床上。赤s裸t那一种。萧时钦不知道她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他说:“或许,秦总亲自登门更显诚意。”意味不明的话,让秦悦皱了皱眉,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但一想,华晟集团她不可能放手,顿了顿后,她说:“我待会儿亲自去找他。”闻声,萧时钦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褚海洋虽然年轻,但他的褚兴集团受ZF扶持,发展迅猛,要是他公开表示支持你……”秦悦沉默下来,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萧时钦又道:“还有,上次我的提议,秦总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董事会即便不在今天,也会在明天。”秦悦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以及那野种嚣张的嘴脸,顿时心火上涌,冷声说道:“不用考虑了,就按你说的办。”……等沐橙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秦悦已经离开,萧时钦正拿着平板在看。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朝她伸出手来。沐橙乖乖上前,把手放了上去。萧时钦感觉掌心落了一物,视线扫过去,再抬眸时,正好对上沐橙坠满促狭的双瞳。“医生说,这是你特意要开的药膏,嗯,去疤的。”经秦悦一打岔,萧时钦几乎都忘了这事。他眉峰皱了起来,脸上有明显的不自然,沐橙见状,刻意往前凑了凑,盯着他,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她真的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这么在意脸。萧时钦面色发囧,扫过去的余光被沐橙捕捉了个正着,顿时就一阵恼。抓住她的手,将人拽到身前,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气息就落了下去。许久后,沐橙软在他身上,喘着气,半开着如水的瞳眸,嘟囔着抱怨,“你就只会用这一招。”嗓音一出,喘中带娇,娇中带媚,萧时钦眸底的暗涌瞬间就沸腾了起来。他手掐着她的腰,动作有些躁,在她唇边压抑地落下一吻,含糊着吐出一句话,“我们现在就回家。”沐橙的手搭在被子上,底下的突起触感异常明显,她一下就明白了这话的用意,脸颊泛红,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想收回手,“克制。”“不想克制。”萧时钦攥着她的手又摁了回去,瞳眸底下尽是翻滚的暗潮,他气息粘热微喘,嗓音沙哑难耐,“给我,乖橙。”沐橙偏头看向窗外,青白的天光透窗照进来,外面就是来来往往的走廊,偶尔有说话声传进来。虽然两人该做的都做过,但这是在医院,晚上还能借着夜色,大白天的,沐橙实在觉得羞耻。她想抽回手,但萧时钦一直抓着她,不让她松开。甚至,像是吃准了一样,墨色的瞳眸里流露出几丝可怜兮兮的味道,“难受,帮帮我,乖橙。”向来霸道强势的人,突然的示弱总会让人心生软意,沐橙心里筑起的名为“清醒”的堡垒,在一寸寸瓦解。萧时钦看出她眼里的动摇,贴近她,指尖搔了搔她的手心,“去锁门,好不好?”……一小时后。沐橙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用了两次洗手液,但那股味道仿佛还能闻到。她眼尾泛红,目色中氤氲着盈盈雾气。从卫生间出来,萧时钦已经穿戴整齐,整个人用容光焕发来形容也不为过。老贺已经率先把行李提下了楼。萧时钦上前想去牵她的手,沐橙手酸的不行,再看他那副餍足的模样,心里就有些恼,拍了下他的手背,绕过他径直往外走。手背上传来的疼痛感,让萧时钦晃了下神。上一次,沐橙使小性子的时候,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从认识她开始,萧时钦就知道她是有脾气的。就跟野猫似的,被惹到了,反手就是一爪子。她刚跟他那会儿,处处小心迎合着,生怕惹恼了他。虽然他喜欢顺从,但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从前她张牙舞爪的样子,那样才生动鲜活。所以,有时候他就故意激她。果然,后来激得狠了,她控制不住脾气就会想着法子的,从他身上讨回来。萧时钦并不觉得厌烦,相反,他乐在其中。他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是恣意的,耍脾气也好,使性子也罢,他都愿意纵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