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沐橙。她是浓颜系，浓墨重彩时，自然是艳光四射。但素颜时，也是清纯校花的级别。天冷，沐橙在里面穿了肉色的内衬。礼服虽然寡淡，但用料是顶级的，有些重。助理正帮着她往身上穿，试衣间的帘子就被拉了开。沐清知走进来，一眼就落在沐橙锁骨间的咬痕上。上面颜色殷红，显然是新鲜的。她说约了人，原来是这么个“约法”。沐清知嘴角的笑有些僵，不过只顿了几秒，就恢复如常了。“时候不早了，小妹，你安心留在这里做造型，我和妈先走一步，过一会儿，我再让司机来接你。”沐橙转过身，欲盖弥彰似地遮了遮锁骨，应了声。下一秒，沐清知就退了出去，一进一出的速度，快得好像真的只是来说这一句话。她眼睛盯着帘子，面色阴沉到了极点，让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像涂了层厚重的假面。后面走上来的梁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地问：“怎么了，知知？是不是沐橙她不肯穿？真反了天了，这小蹄子！”说着，怒气冲冲地就要往里冲。沐清知连忙拦住她，“妈，你别进去，不是因为这个。”“那到底怎么了？”梁婧追问。沐清知眉头皱得很深，垂着眼想了片刻后，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往走廊另一头走去。梁婧刚想追。她的声音飘了过来，“妈，我打个电话。”手机铃响的时候，萧时钦和一众公司高管，正在大会议室里开会。整间屋子，气压沉得吓人。已经有五个部门的负责人，被批得狗血临头。所有人都耸着肩膀，缩在座位里，暗暗祈祷不要成为下一个出气筒。江城坐在萧时钦右后侧，对众人投来的求救目光，表示爱莫能助。这时，放在萧时钦手边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起来。他瞥了眼上面跳动的名字，并不想接。会议室里安静得过分，连呼吸声都像是断了，铃声在屋子里回荡，尤其的突兀。萧时钦没有接，也没有挂断，脸上的神情寡淡的厉害，让人瞧不明白。终于，铃声到时间，自动掐断。男人没什么温度的视线扫过众人，嗓音沉沉，“继续，下一个。”营销部主管苦着脸，站了起来。萧时钦侧坐着，手指夹着手机，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亮起的屏幕上，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信息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他倏地站了起来，拉开玻璃门大跨步走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合上的门缝里，飘进来男人掷地有声的两个字，“散会。”一回到办公室，萧时钦就把电话拨了回去。对面像是一直在等着，响到第二下的时候，对方就接了起来，“喂，时钦。”——沐橙提着裙摆下楼，苏眠已经坐在了位子上，造型师正在给她弄造型。她转过头，看了眼沐橙，笑赞道：“这礼服你穿着倒是意外的适合，人美就是不一样。”沐橙收下她的恭维，扫了眼苏眠脸上厚重的妆容，问：“有活动？”“柠檬台，要去录制节目。”沐橙微讶，“这么晚？”苏眠笑了笑，“我们这一行，熬夜是常态。”说罢，她又扫了两眼沐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哪里觉得怪异。苏眠从手包里拿出一只丝绒方盒，“不介意的话，用我这个。”